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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逆流伐清-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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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殿下恩典。”邵梦凯和任大海施了大礼,被带了下去。
    “殿下已有妙计否?”赵王白文选望着两个降将远去的背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也不是什么妙计。”朱永兴淡淡一笑,说道:“化装袭击而已。吾想派出一支骑兵部队,全部换上清军的服装,以这些降兵为向导,快速突进,夺取沿途县镇的仓库,并破坏驿站,尽量使清军晚一些得到准确的情报。”
    晋王李定国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突进的骑兵可分为两部,先头以百人为宜,主要是破坏驿站;后面才是主力,三千可也。如此便是遇到增援永昌的清军,也有一战之力。”
    “晋王想得周到,便如此布置吧!”朱永兴觉得李定国或许早有此意,否则不会反应得如此快。
    “事不宜迟,这突进部队便在今曰出发可好?”赵王白文选在得到了朱永兴和李定国的肯定回答后,立刻便起身前去布置。
    朱永兴和李定国所部的骑兵不多,马匹多被牵去拉车了,所以这突进的骑兵还是要以白文选所部为主。
    晋王李定国也起身告辞,他要抽调一千骑兵加入突进部队。总不能攻城主力是白文选的部队,这突进部队也全由人家出。既是联合作战,各家便都要有人出人,有力出力,这才能显出精诚团结。
    两位王爷走了,朱永兴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急忙派人去召军情司的人员,让他们去总兵府搜取印信、令牌、书函,并把查如龙叫来。
    等到一切齐备,造假高手查如龙业务熟练,和朱永兴边商量边写,很快便伪造好了几份公文,盖上印信,为突进部队的混充提供了更为有利的条件。
    这下终于能清闲一会儿了,屋内剩下了朱永兴独自一人,他刚浮起这个念头,却听见几个女声从外面传了进来。呵呵,美女们来了,朱永兴不觉其烦,笑着起身迎了出去。
    ……………。
    永昌城在黄昏前便彻底安定下来,降兵伤兵都被押至城外明军营寨,尸体也都运出城,以大冢掩埋。只有那豁口的城墙,以及各处干涸的血污,还能显示出这里曾经有过的厮杀。
    只是大战初止,民心不稳,再加上城里实行了宵禁,街道上没有行人,只有一队一队的巡逻队不时走过。
    一处占地不大的宅院,屋内烛光摇动,几个人面色各异,在窃窃私语,商量着什么事情。
    “岷殿下正在城中,此乃一千载良机。”一个中年人沉声说着,烛光映得他脸忽明忽暗,“若其离去,则不知何时方能叩见陈情。”
    “可我们已相约发誓,与黔国府不共戴天,定要向沐家讨还血债。”一个年轻男子很是犹豫,说道:“再者,岷殿下为人如何,只听传言,未必为真。”
    “岷殿下对各土司未有歧视,输民授土也是言出必行。”一个满脸沧桑的老者睁开半闭的眼睛,幽幽说道:“此非传言,乃是我在腾越州所亲见。”
    “那我们与沐家世代的冤仇呢,我们能忘记吗,对得起祖先吗?”年轻男子不服气地反驳道。
    “少年时便被仇怨蒙了眼睛,迷了心窃,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安宁。”老者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明朝平大理已有两百多年,其间风风雨雨,恩恩怨怨,实在说不清楚。且报仇事小,我们民家人的将来才是大事。”
    年轻人心中不服,气鼓鼓地静坐,但却无言反驳。
    “高老说得有理。”略有些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角落里一个人站了起来,头发乱篷篷的,脸上都是灰土尘泥,还有一团象癞疤似的东西,看起来很脏很丑的样子。
    但这个人一说话,其他人都敛容倾听,显得很尊重和恭敬。
    “江山易主,如暴风骤雨,王朝更替,千古循环。”尖细的声音平和了一些,回荡在众人耳旁,“明朝对白人的杀伐与追迫已是百年前的事情,现在虽有歧视,但已越来越是宽松,我民家人现也能与汉人和睦相处。说到复仇,诸位请是正主儿?蓝玉最恶毒,已被皇帝杀了。沐英呢,听说也是被赐毒酒。若要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这人世间的旧恨新仇,来去如梭,何时是个了结?”(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段氏遗族
    “难道,难道姐且对沐家便全无怨恨了?”年轻人嗫嚅了一句,又低下了头。
    “沐家在云南搜刮百姓,对此我也有气。可冷静想来,十二代黔国公也有好有坏,有人作恶,有人也做了利国利民的好事。现在呢,沐天波已经远在缅甸,再不复旧日风光。我的傻弟弟,你想什么时候去缅甸杀他呢?”话音一落,说话者便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年轻人被这打趣弄得脸色飞红,头扭来扭去,就是不抬起来。
    段婉儿走上两步,把手放在弟弟肩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再说咱们段家,有人说我是公主,我不反驳,也不当回儿事。你呢,说你是段家王室正传,你想没想过要当云南王?”
    “开茶铺的当什么王?”年轻人把头歪到一边,没好气地说道:“我就是想替祖先争气,才读书练武。”
    “替祖先争气,还要让咱们白人扬眉吐气。”段婉儿眼睛发亮,声音也高了起来,“汉人贵,白人贱。为何如此?因白人无官家名义,因白人萎缩流离。凭什么他族有聚居之地,我白人却要冒籍四散。”
    所谓的白人,就是现在的白族。白族先民,两汉史籍称为昆(弥)明;三国两晋时称叟、爨;唐宋时称河蛮、下方夷;元明时称为僰人、白人;明清以后称民家。
    唐朝时,南诏崛起,作为一个政治强力将泛洱海地域早期白族的各个不同部落融合到一起。大家在统一政权下的南诏国内自由往来,逐渐消除了部落之间文化和方言的差异。南诏之后。大理国成立。后来,元朝蒙古人征服大理国。鉴于白族的巨大影响力,蒙古人继续任用段氏王族治理云南,即段总管时代。
    两百多年前,明朝大军征伐云南,攻灭大理,屠杀白族贵族。侥幸活下来的白人贵族东躲,改名换姓,苟延残喘。为了躲过迫害。很多白人冒籍自称为汉人之后。
    后来,朝廷对白人的禁锢和压迫开始松楹,但“汉人贵、白人贱”的意识却已深植人心。自尊的白人内心不承认这种贵贱之分,便发明了“民家人”这个称呼,用于与外族的交往,内部则还以“白子白女”自称。意思是指:民家人是白人,官家人为汉人。只有官民之别,并无贵贱之分。正因为沐家始祖沐英征伐云南时杀戮白人甚多,所以白人对沐家多怀有仇怨。
    经过了百年来明朝对白民族的民族同化,以及种族上的稀释政策。白民族减员严重,日益分散,现以大理和洱海地区为多。人数上则沦为真正的少数民族。但白人的文化基础比较扎实,很容易在新秩序下广泛参与汉族主导的社会生活,比如考科举、做官,其中尤以段、高、杨、赵、李几家原大理贵族的后裔居多。
    “今岷殿下在此,且有中兴复明之志。若我族能助其一臂之力,他岂吝于区区他国之地?”段婉儿越说越振奋。伸手一拍弟弟的肩膀,说道:“待我去收拾一下,这便去拜见殿下。”
    “姐——”段智英还想劝说,却见姐姐已经推门而出,只好无奈地把停下半空的手放了下来。
    “公主之名可用。”老者吐出一口长气,沉声说道:“族人虽难骤集,但假以时日,也可成事。”
    “还需得到岷殿下首肯,方能号召族人哪!”中年人慨然一叹,再不言语。
    段琬儿回到自己房中,把假癞疤揭掉,细细洗去脸上的尘土灰泥,又把头发洗净擦干,这才坐在铜镜前轻妆淡抹。然后又从床下拉出一个木箱,揭开盖子,琢磨出穿什么衣服。
    若是平常白人姑娘,多穿白上衣、红坎肩或是浅蓝色上衣配丝绒黑坎肩,右衽结纽处挂“三须”、“五须”的银饰,腰间系有绣花飘带,上面多用黑软线绣上蝴蝶、蜜蜂等图案,下着蓝色宽裤,脚穿绣花的“白节鞋”。而头饰则有着“风花雪月”的含义,垂下的穗子代表下关的风,艳丽的花饰是上关的花,帽顶的洁白是苍山雪,弯弯的造型是洱海月。
    段琬儿拿起民族服饰又犹豫了,想了一会儿,放下这套,又拿起了别的衣服。这一套衣服很简洁,雪白的百褶裙,深紫色的小领褂,秀发披散下来,头顶束一金色发圈,一条玉带紧束腰身。并不算昂贵的服装,却是古籍所载南诏大理国公主们常用,表现出一种淡雅清新和高贵的气质。
    收拾完毕,段琬儿又在镜前照了照,整理了下细节,才款款走了出去。
    “姐——”段智英见到姐姐这副打扮,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迟疑道:“你,打扮得如此,如此漂亮,莫不是要……”
    “莫要胡乱猜想。”段琬儿脸色一红,白了弟弟一眼,转向另外两人说道:“高老,你和智英先安顿别处;高叔,你陪我去见岷殿下可好?”
    中年人和老年人都点了点头,明白段琬儿这是以防万一的做法,便各自开始行动。
    “姐,你小心啊!”段智英跟着高老走了几步,又回头不放心地叮嘱道。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段琬儿招了下手,便转身而行,腰背挺直,脸上露出一股桀骜不驯的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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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鞑虏入滇,荼毒生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无处不遭兵火,无人不遇劫掠。如衣粮财物头畜俱被抢尽,已不待言;更将男妇大小人口概行掳掠,致令军民父母、兄弟、夫妻、子女分离拆散,惨不堪言……房地为之翻尽,庐舍为之焚拆,以致人无完衣,体无完肤,家无全口,抢天呼地,莫可控诉。军民饥饿,道死无虚日,百里无人烟……自盘古开天地以降,滇民之劫难,无过于此者。此诚王侯将相、士农工商同仇敌忾,誓死以抗,求存全种之秋也……”
    “很好。”朱永兴放下檄文,赞扬道:“金先生出手不凡,大才也。”
    “殿下过奖了。”金维新面无表情,说道:“下官文弱书生,不能提刀上阵,又私心作祟,徒逞口舌之利,无他用也。”
    “书生报国无它物,惟有手中笔如刀。”朱永兴摇了摇头,反驳道:“金先生不必妄自菲薄,有错能改,善莫大焉。若论目光远大,战略视野,你不是一个好幕僚;若是治府安民,不知能否胜任,造福一方呢?”
    金维新愣了一下,朱永兴的话中似有重用之意,只是那日被朱永兴当众揭破,弄得下不来台,更失去了李定国的信任,心中难免怨恨。虽有朱永兴劝解,避免了被杖死的命运,并随军行走,但这心结却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开的。
    朱永兴之所以救下金维新,也是心思有了变化。私心自用,这个罪名不好处罚,因此而杖杀,显然有些过重。特别是金维新,滇中名士,曾讲三国激起李定国的忠义之心,又破家抗清,追随残明败军直至边外,也算是有功,有苦劳的。
    见金维新不说话,朱永兴也不着急,示意金维新坐下,开口说道:“金先生是滇人,便与吾说说这滇西之事吧!”
    金维新犹豫了一下,拱了拱手,说道:“不知殿下想问何事?”
    “先说说这矿产之事吧!”朱永兴看似随意,却是他始终关注的事情。
    金维新沉思了一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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