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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妻乃上将军-第217章

小说: 妻乃上将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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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胤公微微吐了口气,皱眉说道,“太子殿下此番可是方寸大乱啊,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自曝结党营私之事……”

“唔,”抚摸着手中的棋子,天子李暨淡淡说道,“老二尽管才能不比老八,但做事向来手脚干净,绝不落人把柄,看来昨夜之事,老二应该不知情!否则,绝不会这般愤怒,以至于失去冷静!”

胤公闻言眼中露出几分笑意,说道,“太子殿下在大庭广众之下自曝结党营私之事,陛下竟反过来包庇太子殿下么?”

“包庇?呵!”失笑般摇了摇头,李暨淡淡说道,“太子又不曾做错什么,朕何以要包庇他?——结党营私,自古以来屡禁不止,岂能说禁就能禁的?这种事,本来就不过是隔着一张窗户纸看人看事罢了,不捅破,万事皆无,捅破了,那就是欺君谋反之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谁看谁不顺眼,只消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就行了!——纵观朝中,有几个是干净的?就连你们两个老家伙都不干净,又何况其他人?偶尔出现一两个自命清高的,最终也无法在朝中站稳脚跟,要么辞官、要么被贬官,郁郁而终……啊,不结党营私,根本无法在朝中立足,这种事,你我这些老家伙几十年前就清楚!”

胤公与梁丘公对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

“至于太子,他不过是做了身为太子、身为储君应当做的事,何错之有?反过来说,倘若此子以为自己身居太子之位,便能得以高枕无忧、坐享帝位,似此等庸才,朕留他何用?!”

“包括太子殿下暗中指使刺客行刺八皇子?”胤公试探着问道。

瞥了一眼胤公,李暨伸手在棋盘中落下一子,淡淡说道,“皇室之中,向来多骨肉相残,朕得以坐拥江山,不也是踏着众皇兄皇弟的骸骨上来的?——太子若能暗杀老八得手,那是他本事!证明朕没看走眼,他确实要比老八出色……心狠手辣,也是一种才能!”

“可结果,太子殿下却被陛下押入了宗人府……”

“那是因为他今日在大殿之上太过愚蠢!”手执一枚棋子,李暨双眉禁皱,沉声说道,“之前不是做得挺好么?就连朕亦不知老八返回冀京,他却知晓,并提先一步,派刺客前去刺杀,虽未得手,但也不曾落下把柄……随后,一夜之间,便能联合之前与他不合的老三、老六、老七,甚至还打算拉拢朕面前这头猛虎的孙婿、谢安那小子,素来心胸狭窄的老二,竟然能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出乎朕的意料!——可之后那算什么?自曝短处,大庭广众之下,竟口称某某某是他的人,不就是死了一个于贺么?不就是失去了对御史台的控制么?何以会因此被愤怒冲昏头脑,愚蠢透顶!——可笑朕起初还以为此子大有长进……大失所望!”

见李暨一副怒容,胤公与梁丘公对视一眼,苦笑说道,“也难怪太子殿下那般震怒,御史台向来心慕八皇子李贤殿下,太子殿下好不容易将于贺这位心腹之人安插其中,如今不慎折了,心中震怒,失却冷静,倒也在情理之中……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太子殿下故意装出来的!”

“他?老二?行苦肉计?嘿!”李暨失笑着摇了摇头,冷笑说道,“别的人舍弃了也无妨,那于贺,他是万万舍不得的,倘若他当真为了陷害老八,不惜牺牲于贺也要行此毒计,那朕这帝位,让予了他也无妨!——不会是老二,他还没有这般魄力!”

“陛下的意思,是八皇子?”梁丘公抬头问道。

李暨闻言思忖了一番,缓缓摇了摇头,凝声说道,“老八聪慧过人不假,但自幼便胆小怕事,缺乏成大事之胆量,朕还记得,老八年幼时不知被宣文府上那鬼丫头弄哭过多少回……朕还是那句话,倘若老八有胆量暗中派另外一拨刺客暗杀了那些人,朕这帝位,就传给他!——不会是老八,他没有这个胆量!”

胤公闻言与梁丘公对视一眼,眼中露出几分疑惑之色,古怪说道,“照陛下所言,既非太子,又非八皇子,那又是何人?”

“这也正是朕心中之惑!”执子落于棋盘,李暨皱眉说道,“朕那些儿子当中,或许还藏着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枭雄……”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来,负背双手来回踱了几步,喃喃说道,“老二心狠有余,魄力不足;老三隐忍多时,锐气不足;老四身在北疆,兼多勇少谋,此事与他应当无甚干系;老五自幼被老二所庇护,才能不显;老六庸碌,老七无谋;老八德才兼备,胆气不足;小九……”

“……”也不知为何,梁丘公与胤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注意着李暨的神色。

“总之,昨夜之事,应该是朕那几个儿子作为,就不知究竟是哪一个了……刺杀于贺那些朝臣的刺客手脚相当干净,不曾落下任何蛛丝马迹,要追查出来,恐怕不易!”

“陛下要追查此事?”胤公轻笑着问道。

“自然!”瞥了一眼胤公,李暨皱眉说道,“朕乃一国君父,自当对臣民负责!”

“陛下不是很欣赏那位皇子殿下的设计么?万一追查出来……”

李暨闻言冷哼一声,淡淡说道,“倘若当真追查出来,那只能说,此子火候不够,不过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辈,死有余辜!——朕的江山,岂能传给这等行凶之后连证据都不晓得销毁的蠢材?!”

“那……陛下打算让何人追查此案呢?”胤公试探着问道,而与此同时,梁丘公亦抬起了头,望向天子李暨。

李暨闻言转头身来,似笑非笑地望着梁丘公,说道,“伯轩,朕昨日听说了哦,宣文的儿子叫你府上兴师问罪……真是可惜了,似这等精彩场面,朕竟错过!”

此言一出,梁丘公与胤公皆万分尴尬,尤其是梁丘公,在望了一眼胤公表情后,讪讪说道,“昨夜,老臣的孙女已严厉训过那小兔崽子,执行家法,罚那小子在府上后院祠堂,在我梁丘家的列代先祖灵位前跪了足足两个时辰……”

“哦?”天子李暨闻言双眉一挑,似笑非笑说道,“看来传言不假啊,谢小子惧内……惧内,亦是一种才能啊!至少朕这般觉得!——有你家那丫头看着,那小子也不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来!”

胤公与梁丘公那是何等人物,闻言一愣之余,当即便听懂了天子李暨言下之意。

“陛下的意思是……”

“叫谢安暂代刑部尚书之职,朕许他调动卫尉寺、大狱寺、东军三部职权,再叫光禄寺卿、领侍卫内大臣、北军禁卫统领文钦,御史台御史大夫孟让,三府追查此事!——叫那小子给朕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三方势力一同追查此事么?

与胤公对视一眼,梁丘公拱手说道,“陛下,倘若幕后之事……”

梁丘公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天子李暨猛地一挥手,沉声说道,“赐掌天子剑!”

饶是胤公与梁丘公这等经历过诸般风雨的老人,闻言亦是面色一惊。

赐掌天子剑……

这……

一想到内中关键,梁丘公拱手急声说道,“陛下,谢安那小子尚且年幼,恐怕难以承担这等重任,万一出了岔子……陛下?”

李暨摆了摆手,惆怅说道,“伯轩,宣文,你二人与朕相识相交近三十余年,可谓是知根知底,不瞒你二人说,朕近来身子状况,每况愈下,难以再支持许久,明白朕的意思么?朕迫切想从朕那些儿子当中,找出一个能延续我大周李氏江山的人,此人可以是心狠手辣之辈,亦可以是仁义远播之人,只要此子能延续我大周李氏江山,不叫万里山河毁于其手,不至百姓怨声载道,不至天下四起狼烟……”说到这里,李暨拍了拍梁丘公的肩膀,笑着说道,“伯轩啊,你与宣文乃朕左膀右臂,这些年来,朕多番厚待宣文之子嗣,却对你梁丘家有些亏欠,莫要怪朕,你也知道,你梁丘家那根独苗乃女儿身,朕实在不好过于提携,而如今,那丫头既然已找到夫婿,那自是最好不过!——这回,可别再说朕厚此薄彼啊!”

仿佛是听懂了天子李暨言下之意,梁丘公眼中露出几分感动之色,摇头说道,“陛下这番厚待,老臣实在是愧不敢当……”

“这种客套话,就莫要再说了,”摆了摆手,李暨轻叹说道,“你二人岁数皆长于朕,可朕寻思着,到头来多半还是朕先走,朕不想,日后朕一撒手,你二人家门败落……别忘了西公府之事,倘若朕的哪个儿子继位后要对付你,东公府梁丘家的名号,可阻挡不了什么……与其日后冥府相见时,你再来埋怨朕,倒不如回府好好教教你那孙婿,教他何为【待价而沽】,千万……不可站错了位置!”

梁丘公闻言微微皱了皱眉,时至如今,很少有人知道,起初冀京四镇之一的西国公,并非是韩宏,而是公孙之姓,只是当年天子李暨率六万精锐欲征讨南唐时,韩宏向朝廷捐了一笔数额极大的财物,解了当时朝廷燃眉之急,这才被天子李暨所器重。

或许有人会问,那么前一任的西国公呢?

很简单,前一任的西国公,在李暨争夺帝位之时站错了位置,因而,当李暨成为大周天子之后,秋后算账,以冀京四镇不得干涉皇子之事的罪名,将其抄家问斩。

要不怎么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呢?

总之一句话,既然是【冀京四镇】,就不得干涉皇嗣之争,你硬是要插手干涉其中,想当从龙之臣,也不是不行,但是要记得一点,倘若不慎站错了位置,前一任的西国公便是前车之鉴。

想来,天子李暨有意提拔谢安之余,亦在提醒梁丘公,叫他警告谢安,莫要以为身居高位,背后有着梁丘家作为后盾就可以肆无忌惮,毕竟说到底,谢安与梁丘舞,才是梁丘家的未来。

“多谢陛下!”梁丘公深深向天子李暨行了一礼。

李暨微微一笑,双手握住梁丘公与胤公的手,三人朝着养心殿走去,边走边说道,“人生苦短呐,当初你二人辅佐朕登基为帝之事尚历历在目,不想一晃眼,三十余年过去了,朕当了皇帝,两番对阵南唐,终得大获全胜,得以扩展我大周半壁江山,也算是不为此生了……”

“陛下励精图治,超过历代先皇!”

“呵,身后之事,还是留于后人评价吧,朕唯一的遗憾呐,就是不能与你二人结成亲家,本来多好,老虎的孙女嫁给老四,宣文府上那个鬼丫头,嫁给老八……”说到这里,李暨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也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谢安,前后夺朕两位儿媳……”

梁丘公与胤公对视一眼,表情均有些尴尬。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你二人可以不必再介入夺嫡之争,不必为朕那些不成器的儿子们反目成仇……我等都知晓,夺嫡之事,那是何等的凶险,明枪冷箭,防不胜防!”说到这里,李暨转头望向胤公,似笑非笑说道,“话说回来,你家那个鬼丫头,就心甘情愿给人做小了?”

“咳咳,”胤公满脸尴尬,故作咳嗽几声,苦笑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件事,老臣可不打算插手,湘雨那丫头看似很中意那谢小子,事到如今,只是老臣那愚子独自一人为此事怄气罢了,罢了,就让他们去闹吧!——至于湘雨那丫头,老臣可不觉得她会吃亏,无论是眼下,亦或是日后……”

梁丘公闻言皱了皱眉,不悦说道,“宣文,你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啊!——说清楚,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晓得前来后到?”

“又不是集市买菜,何来的前来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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