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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飞龙引-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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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苇子摇摇头道:“不可能,烂柯樵子和冷面秀士,都是成名多年的人物,决不会使用南魔的‘搜魂针’,而且酒楼前窗,位在大门右方,玄明去的方向,是在酒楼左方,不说相距已在十丈之外,就是以位置而论,怎么也打不到他的身上了。

即使从窗口打下,针头创口,该由上而下,但玄明后心创口,只是平直射中,是以据贫道估计,该是有人在酒楼门口,出手暗算无疑。”

说到这里,回头道:“虞小施主华山高弟,华山派素以‘太白神针’驰誉武林,不知贫道说的可对?”

虞平坐在马上的身躯,似乎微微一震,忙道:“晚辈才疏学浅,虽曾跟随大师兄练过针法,会而不精,尤以飞针一类暗器,体积细小,通常不出三丈,即以家师来说,只怕难以打到十丈,方才晚辈走得最后,如果有人在门口出手偷袭,晚辈断无不觉之理。”

一苇子微微一笑,道:“搜魂针乃南魔独门绝学,发外无声无形,伤人于不知不觉之间,此人虽非南世侯本人,但既能伪制‘搜魂针’,以伪乱真,指上功力,自非等闲,打出十大距离,想来也并非难事。

不过据贫道估计,此人发针当在五六丈左右,因马匹正在奔行之中,中针之后,仍可把他带出数丈之远,才行跌落马背,而那声惨呼,正是坠马时所发,唉,别说小施主了,就是连贫道也一无所觉……”

他仰头向天,叹了口气,就不再说话。

赵南珩道:“道长方才说烂柯樵子、冷面秀士,可就是酒楼上最后上来的瘦小老头,和那个灰衣文士吗?”

一苇子道:“贫道先前也只觉那灰衣文士面无血色,使人不无可疑,只是没想到会是南天七宿中的冷面秀士秦紫贵,但后来烂柯樵子断眉老五突然现身,才使贫道联想起来。中馆驿偏僻小站,南天七宿中人,会在此地出现,当非偶然经过,自可想见。因此贫道命玄明去通知后面的人,加以注意,不料竟遭毒手,由此看来,咱们这一行人的行藏,只怕全已落在人家眼中了!”

第五十一章 龙坳门深夜色昏

赵南珩奇道:“晚辈那日听木宇真的口气,好像西妖门下,也有人落在南天七宿之手,他们之间也该是敌非友。”

一苇子点头道:“不错,贫道曾听小施主说过,而且此人当是姓辛的香主无疑,再证以虞施主遇上的辛香主而言,烂柯樵子和冷面秀士,也许就是追踪姓辛的而来,咱们的人,倒不能落在他们之后哩!”

说话之间,业已绕过麻城县,舍了大路,直向东首一条小路上奔去。

傍晚时分,业已赶到青苔关附近,这一带,地势荒凉,三匹马奔了一二十里,都没遇上一处村落。

杂林连绵,草长过人,一苇子打量四周形势,首先一跃下马,牵着马匹,往林中走去。

赵南珩、虞乎也同时跳下马背,跟着走入。

一苇子要两人把马匹在林中藏好,回头大笑道:“他们只怕还要一两个小时,才能赶到,咱们趁这段时光,先歇歇脚再说。”

他不待两人回答,已在草丛中坐下,然后从肩头取下长剑,搁在身边,缓缓阖上眼睛,不再说话。

赵南珩眼看一苇子瞑目调息,不敢惊动,心知此处离东华山庄已是不远,随时随地可能遇上敌人,也悄悄从肩头取下剑囊,褪去青布,正待佩到身边。

虞平目光斜视,瞧他这柄四尺来长的古剑,似乎引起好奇,脚下移近两步,目注长剑,低声道:“赵兄此剑,形式奇古,比普通宝剑,长出甚多,想来定非凡品?”

赵南珩道:“虞兄说得极是,兄弟此剑,正是先师祖遗留的倚天剑。”

“倚天剑!”

虞平脸上不期闪过一丝诧异之色,接着说道:“这是峨嵋派镇山之宝,原来传到了赵兄手上,可喜可贺,不知赵兄能否赐借一阅,让兄弟一开眼界?”

赵南珩双手递过,笑道:“虞兄只管请看。”

虞平接过长剑,随手一按吞口,掣出长剑,只听铮的一声,眼前青光流动,吟声不绝,立时有一股森森寒气,逼入肌肤。

虞平目光一霎不霎地瞧着手中长剑,直有益茶工夫,脸上神色,瞬息万变,阴睛不定,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一般。

赵南珩知道使剑的人,谁都会对名剑倍加赏鉴,爱不忍释,自然也不以为意。

虞平瞧了一会,才返剑入匣,星目转动,双手递还,一面朗声道:“兄弟曾听家师说过,倚天剑不仅是几柄仅存古剑中最为锋利的一柄,尤其因剑身特长,如非内功剑术均臻上乘,极难施展,即此一点,可见赵兄剑术造诣,非同凡响,兄弟今后,还得多多叨教。”

赵南珩道:“虞兄好说,兄弟愧不敢当。”说话之间,刚把倚天剑佩好,突然扬手道:“虞兄,有人来了!”

虞平身形一蹲,隐入丛草之间,凝神倾听,哪有什么声息?心中方自暗哼,这小子真是活见鬼,哪知就在此时,陡听左侧不远处,响起一阵细微脚步之声,正向自己这边走来。

此时暮露渐深,林深草长,更觉幽暗,尚未辩出来人是谁,迅速掣剑在手,长身而起,大喝一声道:“什么人?还不给我站住?”

只听赵南珩的声音暗叫道:“虞兄不可造次,来的是孟老前辈!”

声间刚落,未然八指孟奇乾接道:“不错,正是老朽。”

虞平心头暗暗一楞,忖道:“这小子耳目之灵,果然强过自己许多!一面连忙收剑入匣,抱拳道:“孟老前辈来得好快!”

话声中,孟守乾和他门人侯剑英,业已走了过来。

一苇子也已自地上站起,一眼瞧到两人,不由咦道:“孟大侠不是和大行大师一路来的吗”

孟守乾摸摸胡子,笑道:“大师就在后面,也快到了。”

一苇子吃惊道:“大师可是遇到了敌人?”

孟守乾大笑道:“老和尚要是遇到了敌人,老朽哪会临阵先跑?”

“阿弥陀佛,孟大侠撇下老衲,和临阵先跑,又有什么不同?”

随着话声,大行大师已缓步走入林来。

孟守乾目射奇光,问道:“大师可曾追上那人?”

大行大师摇摇头道:“老衲方才发现他遥遥尾随咱们,才故意落后,那人也突然停下步来,朝老衲招招手,返身就跑。老衲自然不肯放过,随后追了下去,说来惭愧,老衲和地在前山追逐了一圈,忽然失去此人所在……”

孟守乾道:“这人可能地形较熟,被他躲了起来。”

大行大师道:“孟大侠毋须替老袖解嘲,平心而论,此人轻功之高,远非老衲所能望其项背……唉,老衲既然发现追丢了人,不愿多耗时间,匆匆赶来,哪知就在前面林边,突然听到有人低喝了一声:“打’,一道白光,直向老衲打来,老衲一时趋避不及,只好运动相抗,挥袖拂去,这道白光,劲力奇强,一震之下,竟把老衲带退了两步!”说到这里,忽然呵呵一笑,问道:“两位猜猜,此人打出的一道白光,究是何物?”

一苇子道:“他便的是什么暗器?”

大行大师伸手从抽中取出一张白纸,递了过去,道:“你们瞧瞧这是什么?”

孟守乾吃惊道:“此人一张白纸,居然把大师震退了两步?”

大行大师道:“说来令人难以置信,但事实确是如此!”

这时候剑英已从身边掏出火招子,随手晃亮,擎到孟守乾身边。

大家都因这么一张白纸,居然会把峨嵋派监寺大行大师震退两步,感到无比惊奇,是以趁着火光,不约而同的伸长脖子,朝纸上瞧去。

那只是一张普通素笺,但上面却歪歪斜斜的写着两行字迹:“你们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此时不久地狱,更待何时?”

孟守乾江湖经验纵然老道?但瞧着这两句似渴非偶,无法解释的句子,也不禁皱眉头道:“这是什么意思?”

一苇子心中一动,问道:“大师可瞧清此人衣着容貌?”

大行大师沉吟道:“此人一路遥遥尾随,因相隔过远,看不清切,望去个子瘦小,身上穿的,好像是一件长仅及膝的黑色长衫

一苇子道:“果然是他……”

大行大师奇道:“道兄一行,也遇上了此人?”

一苇子就把自己一行,在中馆驿酒楼边上,遇到卖卦老人之事说了一遍。

大行大师道:“如此说来,他倒似有示警之意?”

虞平插口道:“晚辈愚鲁之见,却是和老前辈有些不同。”

大行大师道:“小施主有何高见?只管清说。”

虞平道:“晚辈之见,此人故示神秘,不足采信,但如果诸位老前辈认为他是一种暗中示警之意,那么这几句话,也可作为要咱在行动上须要及时之解释。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正是譬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四方教的龙门拗分堂,比之地狱,也并不为过。四位掌门人既在此地,咱们生为门人子弟,自当竭力以赴,下面两句,此时不入更待何时?已是极为明显不言,不知诸位老前辈以为如何?”

孟守乾瞧他说得振振有词,心中不禁暗生警惕,付道;此子口才敏捷,但说话之时,眼神闪烁,分明是个城府极深之人!他因第一面见到虞平之时,就对他印象不佳,总觉一个人眼神不正,心术决不会正。

这也许是心有成见,也许是他阅人较多,得来的宝贵经验,因此虞平说的话,他有另有居心之感!

一苇子手捋长须,说道:“虞小施主说的不无理由,即使此人果有示警之意,其实咱们来此,明知龙门拗是龙潭虎穴,也非闯不可。

何况南天七宿中的烂柯樵子和冷面秀士,都在中馆驿出现,综合赵、虞两位小施主所闻所见,他们就是追踪西妖手下那个姓辛的香兰来的,咱们更不能在人后。”

大行大师低诵佛号道:“阿弥阳佛,老衲说的此人有示警之意,也只是促大家多加注意罢了,四位掌门人安危所系,咱们自然义无反顾。此处离他们巢穴已近,今晚一场激战,当属不可避免。而且也关系咱们四大门派兴衰命运,在十住大师一行,未到之前,诸位好好的休息一会才好。”

正说之间,只听悟果的声音在林外喝道:“来的是什么人?”

原来悟果、悟法两人,守在林外,见到有人行近,立即出声喝阻。

“秀挹嵩云胜觉场。”

来人唱出口号,接着陆续走近七名大汉,那是负责沿路接应的少林十槃大师亲率的六名护法罗汉,替大家送来干粮,接着十住、十善、十信三位大师,也自赶到。

此时已是初更时分,三拨人全已到齐,便自起程向龙门拗进发。

十槃大师率领十八护法罗汉,留在青苔关,担任接应。

这是月黑风高之夜!

荒山深夜,一行人施展轻功,奔了将近顿饭工夫,一苇子领先翻上一座山岭,便自住足,回头向赵南珩道:“前面山岭重叠之间,就是龙门拗,小施主来过一次,可还记得东华山庄的方向?”

赵南珩凝足自力,向四周瞧去,哪想辨认得出?这就摇摇头道:“晚辈当日只是任由马匹认路,已经是想不起来了,只记得翻岭越涧,一路没有路径可循,后来马匹忽然走向一条黄泥道路,沿着一座括天高峰脚下,往右侧转去。

一苇子沉吟道:“那可能已接近西岭拗了,走,咱们寻过去再说。”

赵南珩跟在一苇子身后,施展轻功,一路朝前奔去,但他目光却不时地向四外扫视,竭力从记忆中辨认路径。

其余的人,业已分散,遥遥踉着两人。

又翻过两重山岭,一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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