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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天香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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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走到天无意面前,相隔咫尺,他的笑,舒缓而风度,慢条斯理的道:“你是想自己了结,还是要我这个知交好友亲自动手?”声音悠然,磅礴的阴森气息却刺心入肺。

天无意双目赤红,忍着体内经脉灼涨绞痛,突然哈哈大笑,笑声悲凉刻骨:“想不到血教炼狱青衣竟然是我天无意的平生至交!”他哈哈大笑,良久不止。

第五章 纷乱情怀

林少凡,又或者是现在的青衣,对他的笑恍若未闻,轻叹一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若非你偏要闯入这局中,我们定会是一直的知交好友,可惜了……”喟然一叹,神情伤怀。

天无意心情灰丧,冷笑道:“你也想夺天香丸?”青衣淡淡一哂,道:“区区天香,何足道哉。”他面色出神,喃喃道:“我要的,只是讨债……”

天无意看着他,道:“那天‘竹叶居’我身已负伤,你为何不乘机取我性命,何必费如此多的周章引我来此?”

青衣看着他,神情淡淡道:“那时我还不想杀你,而且有人也不会让我杀你。”

天无意脑中闪过玉红雪身影,皱眉道:“是她?”青衣笑而不答,天无意又道:“仙儿被抓走也是你布的局?”

青衣淡淡道:“不是我。”天无意身子一晃,紧问道:“那是谁?”青衣眼光深邃,轻轻一叹:“应该是她了。”天无意哈哈大笑,盯着他眼睛,道:“为何你现在又要杀我?”青衣淡淡道:“因为你挡了我的路。”

天无意此时一身鲜血,神情疲惫之极,体内欲火席卷,焚经炙脉。只是,他手中仍然紧紧的,紧紧的握着饮血刀,仿佛握着他生命一样。

青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么?”他的话就像是他的人一样,从容,清远,让人不可捉摸。

天无意心沉如水,这一刻他出奇的平静,喃喃道:“帮我找到天香丸,解去仙儿体内阴兕绝毒。”顿了顿,又道:“告诉玉红雪,我与她生无缘死无份,让她好好活着。”

青衣微微一笑,看着天无意,良久才懒懒的道:“我会完成你的遗愿,你放心去吧。”说罢,绿笛一扬,漫漫悠悠,杀气扑面而来。

暗道幽深,灯火深沉,内力耗尽的天无意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前所未有的累,这江湖纷争,自己又如何想管?体内春毒又在此时汹涌起来,生不如死。

绿笛轻婉而至,如同风送落叶,天无意只感杀气凛冽,劲风阴寒,勉力提刀抵挡。

饮血刀如同撞上海啸,势大力沉的被震了回来,一声闷哼,天无意身如断线风筝直飞出去,胸口剧痛狂闷欲爆,嘴一张,鲜血直飙。

这一刹那,他似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黄泉寂寞,碧落清幽,他再无力反抗,桀骜的倔强被行路的孤独一点一点吞噬。

他高声狂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还要痛苦的走下去……

一路风尘!

其实,这是多么疲惫的旅程啊!

其实,他是多么的想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安静的度过,一年,又一年。

其实,在远大的岁月中,他愿意沉沦,无怨无悔!

可是,他还是要痛苦的走下去……

一路到老!

他痛苦的呐喊,哪怕世界黑暗,光阴颠末……

直到,直到那一抹熟悉的媚香从身后袭来,紧紧的抱住了他;一抹火红的身影竟是如此灿烂,温暖而舒适!

他几乎留恋,不舍离去……

他想看看那人是谁,仙儿?还是她?

眼皮却沉重如山,他再提不起半丝力气。迷糊的睡去前,依稀听见一女子愤怒的声音:“青衣,若是他有什么事,我不管什么盟约,就算天涯海角,我定会杀了你!”接着一段简短的对话,却是听不清了,然后一阵打斗声,最后是男子得意的狂笑;体内情火如荼,烧心烤肺,脑袋嗡的一震,昏了过去,便再没了声音……

迷糊中,似乎又听见女子的说话声,说了很久,很多,萦萦绕耳,刻骨柔肠。他努力的听,可是一句也听不清楚,恍惚间感觉有凉凉的液体一滴滴落在脸上,冰凉沁心。

他试着睁开眼睛,想看看是不是谁哭了,可是他还是半丝力气也没有,试了好久仍是徒劳无功。朦朦胧胧里,听见轻微的簌簌声,他提不起精力去想这到底是什么声音,体内欲火涨暴,全身滚烫,竟似马上要燃烧起来,焚心炙肺,正忍受着痛苦煎熬时,忽觉身子一轻,衣衫被尽数脱去,下身陡然高昂,一柱檠天。

他思绪突然像被抽空了般,还来不及多想,一个温香滑腻的身子就贴了上来。

像是沙漠饥渴忽遇清冽的泉水,他不自觉的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了身上的娇软,欲火愈烈,无意识的一番缠mian,只觉幽香入骨,熟悉的钻入百转回肠。湿腻的吻,深长的令人窒息。

当下身的那竿坚挺进入那一腔温暖而湿润的滑腻时,隐约听见女子的痛呼以及幽幽的话语,柔伤刻骨,如泣如诉,深抵愁肠。只是,他仍是听不清楚。

一番疯狂颠簸,欲火渐去。当一声高亢如死的呼喊过后,女子全身如瘫,软倒在他身上。感觉脸上又是一片湿湿凉意,流入唇边,入口苦涩。

高峰过后,情火尽去。一阵倦意袭来,他甚至来不及看一眼那女子,便深深睡去,再没了知觉……

仿佛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山水江南,他站在风波湖畔,欣赏着四处美景。湖水清碧,绿柳弄影,他随性施展出“夺命八绝”刀法,畅酣淋漓的一番练习,到第八绝焚天毁地时他兴致前所未有的高昂。碧波幽幽,风舞柳叶,他忽有所悟,续接了一绝,刀势轻柔婉转,绵绵似水,如弱柳扶风,霏霏江雨;较之前面刚猛八绝大不相同,这一绝意在“柔”。

看着湖面波涛,层层远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势柔力轻,荡漾回旋。他突然哈哈大笑:“百炼刚成绕指柔,柔到极处自成刚!”他一转身,然后便遇见了那抹碧绿。

她面白胜雪,眼波如水,唇红齿白;一身碧绿衣衫,时至盛夏,她身上却披着一件貂毛大白袄,神态清幽带着些慵懒,眉宇间却有淡淡愁绪,清澈的眼眸中隐隐流露出一丝深藏不住的绝望,整个人仿佛落入红尘的九天仙子。

他在梦里叫她,她却不理会,懒懒的瞥了他一眼,行同陌路的与他擦肩而过。他一急,大声呼喊,想去拉住她的手,身体却动不了,他心中难过之极,觉得委屈,伤心,失落,怅惘……她却置若惘闻,站在高高的湖畔,怅惘远顾,突然纵身跳入湖中……他喊的声嘶力竭,眼睁睁的看着那道身影慢慢下沉,慢慢消失,摧肝割肠,心痛如绞。一瞬间,他泪流满面。

模糊中,一簇火红突然出现在眼前,看不清容貌,耳边却响起咯咯娇笑:“小俊郎哭了,小俊郎哭了……”

笑声在耳畔萦绕,越来越大,令人心烦意乱,他忽然愤怒起来,想也不想,伸手往眼前狠狠的一推,女子一声惊呼,然后就是落水声,接着便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水里传来:“小……小俊郎,快救……我,不会游泳……快救……”

他心中怒气未消,迟疑了下,跑到湖边一看,只见水波平静,那还见半个人影。他心头突然生出说不清的失落。蓦然,他想起了这个人是谁,心中猛的一惊,整个人如从高空跌落,天旋地转,他大喊一声:“妖女!”翻身而起。

周围黑暗,伸手不见无指,他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剧烈喘息,遍体冷汗,寒意森森。

愣愣的坐了良久,天无意终于平复心情,不再想那个可怕的梦。遍查周身,体内春毒已解,身上伤口似乎抹了什么药,也包扎好了,饮血刀安静的躺在身旁。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一身破旧的衣衫,依稀残存的熟悉幽香,让他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四周寂静,黑暗深沉,那女子早已不见踪影。

少年愣愣而立,几许失落,几分迷茫缭绕心头。

他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燃,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密不透风的石室中,四周铜墙铁壁,壁上有几盏油灯,他手指一弹,油灯幽幽亮起。

“你醒了。”一个浑沉的声音响起,却明显带着中气不足。天无意一凛,豁然转身,只见石室一头的角落里,斜倚着一个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四肢被粗如婴臂的铁链琐住,两根尖锐的铁钩从琵琶骨贯穿而过,皮肉狰狞翻开,血迹斑驳。

石室幽静,青火噼啪燃烧,天无意心惊之余,慢慢朝着那人走了过去。微光孱弱,走的近了才看清那人的脸庞,浓眉如墨,眼深似渊,面色疲惫消瘦却依旧有一股夺人的气势破体而出,汹涌扑来。

虽然较第一次看见时不尽相同,但天无意仍是认出了他来,不禁脱口而出:“白庄主!”

此人正是前段时间战败失踪音训全无的神剑庄庄主白故常,只是不知为何竟被人困在这里,此时他一身衣袍早已破烂,面色蜡黄,双眼凹陷,蓬头乱发,神采全无。天无意看的不忍,心想:若是仙儿看见她义父沦落至此,也不知会是怎生情景。他心中滑稽怅然,可能打死所有人也想不到,失迹江湖的神剑庄主白故常竟是被人困在了他自己的地盘上。

收敛心神,天无意微微行了一礼,恭声道:“晚辈天无意,见过庄主。”白故常看了他一眼,恩了一声,道:“白……古缺第一刀传人,我们见过吗?”他声音微弱,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天无意道:“三年前跟随恩师曾到庄内拜访,见过庄主一面。”白故常哦了一声,问道:“古缺还好吧?”

天无意眉头一皱,心想,师傅他老人家白发苍苍只怕早已年过八旬,怎么说算起来也是你的前辈,怎可直呼其名?天无意向来敬重恩师,听得白故常言语,不觉有些反感,对他的态度也微微变化起来,淡淡答道:“恩师他老人家一切安好。”在“老人家”三个字上故意说重了些。

白故常风雨江湖二十多年,虽然现在被困在此重伤若此,但那分老辣仍在,如何看不出天无意心中所想?他笑了笑,也不言破,似乎一丝也不在意。

天无意一边四处打量一边问道:“江湖传闻前辈失踪,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暗室悄然,火光微微,照的白故常脸上一片惨白,他冷哼一声,道:“血教三派联手,突袭神剑庄,本来双方势均力敌旗鼓相当,谁知后来血教一边也不知从哪找来的强援,个个都是超一流高手,其中有一个戴着恶鬼面具的人连我都奈何不了,他们一到,只片刻工夫,神剑庄兵败如山倒,仙儿被护送出去后,庄内三百弟子全部被杀,我愤怒如狂,放手大杀,最后被合huan红雪、炼狱青衣、风雨亡魂以及那位始终戴着恶鬼面具的强援合力击败。”他说的太过激动气愤,猛的咳了一阵,吐出一大口浓血,喘息一阵,接着道:“他们立时想杀了我,但被合huan红雪拦下,嘿嘿……当时我还以为她念及旧情不忍我死了。”

他突然张开双手仰天大笑,笑声悲凄苍凉,恨意入骨。铁链唆唆作响,琵琶骨处的铁勾也被震动,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他恍若未觉,恨意冲天的道:“她把我夺走,暗自带到这里,我仍是以为她是想给我疗伤又怕别人看见,直到,直到那一刀狠狠的落下,一刀一刀毫不留情的挑断我的手脚经脉。她废我武功,在我身上砍了十八刀,刀刀狠辣;她穿我琵琶骨,故意用这生锈的寒铁勾锁在这里,日夜折磨。”说完,又是一阵剧烈咳喘。灯火摇曳,照的他脸上一片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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