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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王爷的贴身妃-第97章

小说: 王爷的贴身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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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听得厅外一阵不急不徐的脚步声,二人面上俱是一凛,随即,面上有致一同地染上了热络的笑容。一个放下手中杯盏,另一个则果断地将正欲尝冻梨的手重新收回,齐齐迎上前去:“妹妹身子不利索,怎么也不多安排些奴才照应?赶紧坐下,让姐姐好生看看。”

说话的功夫,早已从碧菊手上一人一边扶过羽淋,然后极为殷勤地将她引至客座。

“谢两位娘娘厚爱,羽淋愧不敢当。还请两位娘娘也赶紧落座。”虽眼不能视,但多日的走动早已熟悉这大厅内座位主次。露出友好的笑意,羽淋自然是知晓这两位女子已在一番看似亲昵的假象下通过主座客座之分将她排挤了一番。

沈依玟和沈湾薇也不客气,说笑着几句便也落座在刚才的位置上。此时,碧菊也站在羽淋身后,恭敬地低垂着头。

“妹妹和王爷的婚期便在这几日了,可皇上之前赐婚和亲的圣旨却并不明确时日,想来妹妹在这行馆之中等得急了。王爷又甚忙无暇顾及妹妹,我们便商量着来给妹妹做个伴。”两人往日在王府内争斗,在相同利益面前,敌,亦可暂化为友。

明着是关心,实则却在里头大肆讥讽了一番。

两国缔结姻亲,哪有婚期不明的道理,无外乎便代表着凌宸国对狼丸国的打压示强,也正将她这个和亲女好好挤兑了一番。

“王爷甚忙”,更是向她示威,就连迎亲当日王爷都可称故扬鞭而去,且这几日亦不曾出现,那么也就意味着她并没有求宠的资格。

“给妹妹做个伴”,更是以自己入门更早将她狠狠打压,以谦和的姿态塑造姐妹情深的画面,倒是有些令人啼笑皆非。

羽淋看不见两人外貌,但听那声音清脆玲珑,便知两人相貌绝对艳丽绝尘。

从座位上起身,她一弯腰,徐徐施下一礼:“羽淋初来幽兰便得两位姐姐如此厚爱,铭感五内,若是不弃,羽淋日后定当常去两位姐姐别苑叨扰……”一句话将两位不速之客想要与她现下作伴的提议轻巧地驳了回去,直接将叨扰的场地改为王府别苑,却也暗示了她终究还是会嫁过去,不过早晚罢了。

一句话,便已将那两人的示威震了个粉碎。

沈湾薇虽是极善耍些嘴皮子,在王府老夫人面前卖乖取巧,但始终不及沈依玟这位大学士之妹聪颖,一下子便听出羽淋话中蹊跷。

沈依玟万万没想到羽淋竟会耍这等嘴皮子,面皮自然是不会撕破,但该说的该施展的压,却也不能不施。

轻抿了一口杯中之茶,她笑着一张娇颜:“妹妹若嫁了过来,往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一起协力服侍王爷。”顿了一顿,继续道,“以前那位正妃狐媚惑主,处处将其她姐妹打压了去,王爷被她霸去不说,更是差点让王爷为了她而死……前车之鉴,妹妹还是好生记着为妙。”

“那狐媚子仗着自己脸袋倾城就整日迷惑王爷,那一死还真是便宜了她!”沈湾薇竟也不忘掺和上一句。想来四周皆是她们耳目,倒也不怕隔墙有耳。

好一个红颜祸水的衷心建议!

敢情将她羽淋暗讽成那位主了……

呵……这两位倒也奇了,偏生来对她说这些。她们难道认为她这位政治联姻下的女人会对她们造成任何的危险?她们难道不知,一个早已被他人开(和谐)苞过的女人只会得到男人的唾弃……

可笑啊……

微微的声响似带着咬牙切齿的悲愤,从身后发出。羽淋一愣,碧菊她……

却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只是向那两位看似知书达理同舟共济的女子一颔首,重回座位。

“妹妹你说说,那女人自己死就算了,竟然还引得王爷为了她而殉情,就差那么一点,王爷就这样被她这*祸害了去。好在当时富有盛名的鬼谷邪医及时出手,那咱们王爷哪儿还有活命的机会啊……一切都怪这个狐媚子!”沈湾薇语调急促,似乎怒意难平,当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之后,立刻停了口。

沈依玟朝她一皱眉:“快莫说了,当心王爷知晓了要了妹妹的命……”

本来沈依玟这不阻止还好,这一阻止,沈湾薇倒也没有丝毫忌讳了,竟是满脸的悲愤。对上羽淋那张清秀的面容,竟也带着点同仇敌忾:“连鬼谷邪医都束手无策的死人,王爷竟还不信那女人就这样去了,发疯似地找遍所有大夫……后来传闻历代帝王陵墓内的百年融冰可以护住她开始腐败的容颜永驻青春,竟直接带了人闯了陵墓,更甚至于大逆不道地将不知道哪一任先皇的千年寒冰棺木撤了去,将那女人给放了进去……”

羽淋一怔,竟有种莫名的触动。

没想到这个自己不得不嫁的男人,竟是如此痴情。

分明便是死了,却还是不顾一切地想要救活。

那般……不顾一切。

那般……惊天动地。

一股酸涩之感猝不及防袭来,眸中一热,眼角莫名留下一滴泪。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这眼角……”沈依玟眼尖地察觉到她的异样,试探出声。

眼角?

眼角有什么吗?

用手轻轻一碰,竟冷不防是一丝水汽。

羽淋面上一滞,竟微赧了去:“午间迎了些朝廷的客,没有休息,想必是双眼泛酸,不由自主便留下了这不该有的泪渍。”

溢出唇畔的是这般天衣无缝的理由,可为何耳畔,竟生生萦绕着那一句……

如果我不小心流下一滴泪水,那是因为我不愿意忘记你是谁。

那声音,是谁发出的?

她,不想忘了谁……

为何头,竟这般疼……

正文 五、心尖之人(为xcmfeng而更)

沈依玟和沈湾薇来行馆的目的,恩威并施,令她这名即将过府的妃子以后不敢轻易嗜宠而骄。除此以外,沈依玟似乎更有智略,言语一挑,让沈湾薇*之下不顾责罚直接捅出了伊素兮这名正妃的事来。

伊素兮吗?

羽淋并不陌生……

耶离宿心尖上的女人, 不正是这名死去的女子吗?

可她万万都没有想到,这翊冽王爷钟爱的女子,也叫做伊素兮。

当真,只是巧合吗?

看似和睦,三人一番言语间已然是暗自斗了多回。羽淋之后邀两人在行馆用了膳,饭桌上似乎也是其乐融融,笑声不断。

只是末了,却又出了岔子。

“娘亲,念尔想要抱抱……”

彼时,羽淋正由低垂着头的碧菊搀扶着,将两位大驾光临的侧妃送到行馆门口,岂料念尔便这样不知从哪儿奔了出来,语气委屈。

他的个子只到她的大腿,发现一扑之下根本不能入她的怀,赶忙将身子在她的腿侧拱了拱,摆足了撒娇的姿势。

糖葫芦的味道入鼻,羽淋并不陌生。想必这孩子又缠了身旁的婢女去街上买了来,偷偷地将这些易引起蛀牙的零嘴吃了来。

无奈一叹,正想要抱起他,猛然察觉到如今正有两名不速之客在场。

动作微滞,却已为时已晚。

背后的目光,如火似炬。

“妹妹,这孩子……”似是难以置信,又似是有抹算计暗含,沈依玟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却是沈湾薇蓦地睁大了双眼,更是将嘴撑得老大,一声惊呼溢出:“他……他的眼睛!——”

听得这一声,沈依玟也随之望去,竟也是吃惊不小,步子,不经意间往后直直退了一步:“他……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察觉到两人古怪,羽淋秀眉不经意一皱。

眼角不能视物,身边的婢女每每跟她说自己这个儿子是如何如何与耶离宿相像,尤其是那双眼,简直是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给人一种沉稳干练如入潭渊之感……她便以这般优异的儿子而甚感欣慰。根据周围人对她的描述,她知道念尔的父亲,是一国栋梁,更是功勋卓着的当世名将。有儿如此肖像其父,她怎会不欣慰?

倒是不知这两位为何也偏生执着于念尔的双眼之上……

“小公子莫扰了你干娘跟两位贵客,奴婢来抱您吧。”正搀扶着羽淋的碧菊早在念尔出现的一瞬便担忧心起,听得他稚嫩的嗓音,忙避人耳目地将“小世子”二字偷换,更是将羽淋与这孩子的关系说浅。

羽淋了然,笑着示意碧菊松开搀扶着她的手,一把将念尔抱起,随后对着两位道:“这是妹妹在和亲途中收养的孩子,名念尔,小孩子不懂规矩,让两位姐姐见笑了。”

说完这句,她明显感觉到怀中的小家伙身子一僵,不满地将自己原本搁置在她胸前的脑袋往外挪了挪,还用小手抵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孩子,倒是记仇得紧。

初到行馆,由郁殊荷照应着一应用品,羽淋被安置在了幽兰行馆。

至于念尔,则被她谎称是沿路收养的孩子,一笔带过。

犹记得当时那位殊妃娘娘也是震惊于念尔的眼,似对他的身份有所狐疑,但最终没有多说什么。

事后念尔便对她这娘亲实行了冷战策略,不理不睬,很是一番折腾。

可他又怎知,不说破他们的关系,她才能够护得住他,才能够让他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她不想,竟连生命中最后的一丝温暖,也被无情剥夺。

那心念她人的耶离宿,她可以斩断心中对他的那份微妙触动,但是对这唯一与她血脉相连的儿子,她却再也舍不得……

“没事,小孩子性子脾了些,但最是天真,妹妹心善收容,姐姐实在钦佩。”沈依玟说了这句,不动声色地递给沈湾薇一个眼神,两人与羽淋告辞,一起坐上王府马车而去。

待见那装饰华丽马车消失在街角,碧菊早已惊出一身冷汗。

轻吁了一口气,也将一直低垂的头扬起,对着正抱着念尔的羽淋道:“郡主,咱们进去吧。”

“这世上,念尔最讨厌娘亲……坏娘亲居然不认念尔,坏娘亲居然说念尔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坏娘亲居然让念尔这么伤心……念尔再也不理坏娘亲了……念尔要去找爹爹……”一声啼哭,满怀委屈与悲愤,从羽淋的怀中流出。

念尔小小的身子一颤一颤,早已哭得稀里哗啦。皱得紧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

那眼睛,更是通红一片。

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竭力维护他不受伤害的结果,竟换得他更大的伤害,羽淋心有戚戚,却是强自忍去所有解释的话语,只是兀自跑着她根据脑中所记的路线,缓缓而行。

“念尔,你既在爹爹和娘亲之间选择了娘亲,那么便听娘亲的话,以后我依旧是你的娘亲,只是对外而言却不是……但你该明白,娘亲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是谁……”

哭得鼻涕一抽一抽,念尔眨眨眼,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根本不懂她的良苦用心,愤愤地继续道:“以后娘亲心里最重要的人便是那个什么什么王爷了……有了新爹爹,娘亲便不要念尔了……”若仔细听,便会发现较之于先前大大咧咧讨伐的声音,这一次的声音已经明显弱了去,甚至还带着丝得逞的甜意。

顷刻,唇角弧度飞扬,羽淋用帕子小心翼翼地拭去怀中人儿的眼泪鼻涕,用手指在他额上轻*:“就你这鬼灵精,娘亲可不认为你真会吃这门酸醋。”

碧菊原本在旁边谨防羽淋不辨四周而摔着,现在闻听此声,竟也笑岔了去:“这小祖宗最爱折腾人,瞧瞧这嘴上沾得都是那冰糖葫芦的碎屑呢,哭的时候还不忘往郡主身子上钻,一个劲地将那东西蹭上去……”

“才没有……念尔是个堂堂男子汉,才不会偷偷做坏事呢……”这声音,还真是有够心虚,再加之以这埋得更深的脑袋……

羽淋只觉得又气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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