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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解剑天涯-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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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听你解释,你只要告诉我他是谁!”

“我不知道他是谁,你相信我。”她哭得哀艳动人,却半点都不能令秋渐浓心软。

“你最好是老实地告诉我。”他切齿道,“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你莫当我还是十年前那个无知少年,为你的几滴眼泪便掉了魂。”

韦夫人道:“你若不信,便杀了我算了。反正这十年来我活得生不如死,早知活着会比死更痛苦,我不如十年前死在你跟前,或许你便原谅了我。”她凄然欲绝,令观者为之动容,恨不能上前去好好安抚她一番。

秋渐浓静静看着她,终于颓然地退了一步。她的眼泪虽不如十年前可以打动他的心,却终于令他相信了她的话。韦夫人见他脸上杀气渐褪,说道:“都是我害了你,若我死了可令你心安,我死又何妨?”

“嘿!”他冷笑一声。

“我知道自己不洁,可是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别人,从我嫁给你那一天起,我心里便只有你一个人,到死的那一天也不会改变。”她痴情地说着,完全没顾着现任的丈夫还在一边,面色青红不定。

秋渐浓冷淡地转过了头去,这才发觉衣襟散乱,怀中的丝绢委地。他弯下腰去捡拾那丝绢,丝绢展开的一角露着他母亲的半边笑颜,令他不由自主地辛酸。

韦不平一时忘却了满腔的怒火与尴尬,踏上一步,道:“你手中的丝绢是从何而来?”

秋渐浓道:“与你何干?”

韦不平面色十分难看,道:“上面绣的可是‘红藕香残玉蕈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他连丝绢上的词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秋渐浓也不免惊讶,扫了他一眼道:“是又如何?这又不是你的东西,你怎知道绣的是什么?”

韦不平喃喃道:“玉蕈秋,玉蕈秋!”

席中便有人窃窃私语起来:“据说玉蕈秋是当年江湖中的第一美人,难不成韦掌门还与她有何关系?”

秋渐浓板起了脸道:“我娘的名字岂是你可以乱叫的?”

“你娘?”韦不平颤声道,“她怎会是你娘?她怎么生得出你这么大的儿子?你胡说八道!”

韦夫人看着韦不平道:“他没骗你,他母亲的闺名的确是叫玉蕈秋,只是后来隐姓埋名,将名字颠倒了念,所以他姓秋。”

韦不平一阵眩晕,险些儿也要一跤坐倒,茫然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秋渐浓疑心起来,质问道:“你认识我娘么?”

“我……不……我认识。”韦不平忽地想起那拜盒内的庚贴,颤声道:“你是洪武元年七月生的?”

“我的生辰八字你不是看过了么?”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韦不平仍是反复念着这两句话,“你是那孩子……难道蕈秋是骗我的?难道她没有拿掉那孩子?”

韦不平呆呆地看着秋渐浓,秋渐浓从他怪异莫名的眼光和苍白的面色间渐渐感觉出了什么,不由得有一种想放声大笑,又想放声大哭的感觉。但他终究是没笑出来,也没哭出来,反倒是转化为一脸的平静,问道:“你还想问什么?是不是还想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韦不平的脸上不知是笑是哭,却比任何一种表情都要难看。

秋渐浓憎恶地看着他,道:“一个不敢面对自己的人,连自己曾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你枉称一代宗师,堂堂不平门的掌门,只不过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一个始乱终弃的伪君子而已!”

“大胆,你竟对我师父无礼!”不平门弟子纷纷拔剑怒喝。

秋渐浓指着韦不平冷笑道:“我无礼?我说他的哪点说错了?韦不平,你自己跟他们说,你是什么样的人?当着你门下弟子,江湖同道的面,对了,还有你这位小娇妻——”他瞥了韦夫人一眼,极为不齿地骂了一句:“一对狗男女!”他一向斯文闲雅,突然之间骂出这等难听的话来,连宋琴和等人也是一呆。

韦不平面如白纸,忽地一语不发捡起地上长剑,横剑向颈中抹去,不平门众弟子惊呼。秋渐浓伸指在剑背一弹,他把捏不稳,长剑再次坠地。韦不平惨白着脸,道:“你为何还要阻拦我?”

秋渐浓道:“你有脸做那些无耻的事,怎地没脸承认?你想就此自刎,你倒是就此干净来去了,却让你的门人弟子和江湖中人说我无缘无故逼死了你?你死了之后,人家问我你为何自杀,我可说不出口!”

韦不平惨然道:“你说的不错,我就算是死也该向天下人交代清楚。是我利禄薰心,为了申家堡的江湖地位,当年抛弃了你的母亲,娶了申家大小姐,让你成为一个无父的孤儿,是我害得你们母子远走天涯,都是我的错——你现在可以一掌杀了我了?”

秋渐浓仰天长笑,笑声震得屋梁上灰尘簌簌落下,在会贤厅内绕梁不去。满堂的人均捂起了耳朵,仍是觉得心中烦闷难受,纷纷皱眉叫了起来。他的笑声终于止歇,看着韦不平问道:“韦掌门,韦君子,我该如何称呼你?”

韦不平不语。韦夫人看看韦不平,又看看秋渐浓,几乎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们俩在说什么?你们……你们是父子?”

秋渐浓疾言厉色地道:“我没爹!他是你丈夫,跟你一般是一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人,你们两真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你们……哈哈!”他忍不住又笑起来,笑得凄厉至极,笑声中充满讥诮与嘲讽。

韦夫人“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掩面奔了出去。韦不平则面如死灰地站着,连自杀的勇气都已失去。

韦夫人冲出会贤厅转角时,与韦明月撞了个满怀,韦明月吓了一跳,见继母秀发散乱,面纱也已不见,素来柔媚静雅的面容涕泪纵横,不由得奇怪。但韦夫人发力狂奔,转眼便奔得远了,韦明月远远叫道:“喂,你见了鬼么?跑什么?”但韦夫人毫不理睬地跑远了。韦明月摇了摇头,无心再管她,加快步赶往会贤厅。一进厅她便觉有异,所有宾客都瞪着眼好似看见鬼一般地看着韦不平与秋渐浓二人,不平门的弟子均是面有尴尬之色。她环顾一眼,见新娘子邵天星都已揭了红头盖,面色发白地傻站着,心中一紧:“难不成已拜过天地了?”她对着秋渐浓喝道:“你真要娶邵姑娘么?”

所有人都无心理睬她,秋渐浓淡漠地看她一眼,连答话的兴趣都没有。韦明月见他神色古怪,说道:“公孙二娘说她在少室山顶峰等你,你去不去?”

秋渐浓一惊而醒,一把握住韦明月的手腕,问道:“她在那上边做什么?”

韦明月吃痛,叫道:“你放开我,好痛!”

秋渐浓松了手。韦明月抚摸着手腕道:“我不知道,她只是这么说,我便这么告诉你,说不准是想自杀也未定——”话音未落,秋渐浓已如离弦的剑一般射出去,转眼踪影全无。其实她在园内遇见公孙二娘时,公孙二娘只是告诉她有一物托她转交秋渐浓,让她在婚礼后去少室山顶峰取,她为了阻拦秋渐浓拜堂,便撒了个谎。她眼见秋渐浓离去,回头看看堂内,所有人仍是怔愣着。

宋琴和道:“公子现在情绪失控,只怕会出事。”与其余六人便欲追去。

邵天冲道:“慢着,你们留在这里,他便一定会回来,我跟着他去瞧瞧。”他拦在琴棋书画之前冲出会贤厅去。宋琴和等七人犹豫一下,却见不平门众弟子将会贤厅围了起来,摆出一副不让他们离去的模样。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生死两忘

宋琴和道:“这是什么意思?”

韦明月道:“你们便在这候着邵天冲带你们公子回来吧,也不至于这一去便会有什么意外。”

魏棋风道:“韦大小姐,你倒是说得轻巧,你可知道这一会发生了多少事?你还要拿公孙姑娘的事来刺激公子。”

韦明月愕然道:“发生什么事了么?”她看看众人,却未从任何人的口中得到答案,更奇怪的是每个人看着她的眼光都带着异样神色。她又再扫视一圈,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左师兄,张师兄……”左一鸣与张一啸两个平时话多的人也闭了嘴,神色怪异,一语不发。韦明月怒起来,对赵一吭道:“大师兄,你最老实,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赵一吭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给她一追问,张大口“啊啊”两声,便开始摸脸,一副尴尬模样。

韦明月见众师兄都神色奇异,喝道:“宋琴和,你说!”

宋琴和道:“这件事你去问你的好爹爹和你的继母便行了,我可不会回答。”

韦明月见无人理睬她,一股郁闷之气越发地无处发泄了,叫道:“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该有人告诉我一下吧?”

韦不平失了魂一般,被女儿接连追问了几声才看着她道:“别问了,你给我回房去,少在这儿添乱子。”

韦明月道:“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等秋渐浓回来。”

“不用等了,他回不回来都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我决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跟邵姑娘成亲,他明明就不喜欢邵姑娘,我——”

韦不平定一下神,喝道:“你一个女孩子家,胡言乱语地成何体统?给我回屋去,少丢人现眼!”

韦明月大声道:“我偏不!我知道你们不喜欢秋渐浓,我知道他做过很多错事,可是我偏要喜欢他,难道喜欢一个人有错么?我……”话音未落,她已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韦不平面色青白地看着她,双目透着赤色的光芒。她从小到大都是父亲的掌上明珠,虽然任性,却少受呵斥,几时给这样当众打过一记耳光?何况韦不平这一掌下手力道极重,她的脸上立时泛起几道血痕。她抚着肿起的面颊,呆在当地。

韦不平见女儿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一时神疲力乏,竟连责骂的话也已说不出来。他低声道:“一个人做错了太多事,定会遭上天遣责。你一个小丫头什么也不懂,就只知道胡说八道。”他第一句话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指责秋渐浓,与后一句话完全连接不上,听得韦明月摸不着头脑。

宋琴和只道他说的是秋渐浓,便冷笑道:“难道有人一生下来便是冷酷无情的么?我家公子为何变成这样?别人不清楚,韦掌门理应清楚得很,他所以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全仰赖你和你那位贤良贞德的夫人所赐——所有人都可以指责他,你却没资格!”

韦不平凄然苦笑:“我哪还有资格指责谁人,这世间错的最多的便是我自己了,想当年若不是我名利薰心,又岂会令蕈秋冤死异乡?又岂会令他成为一个没父亲的孩子?报应……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啊!”他这般咕哝着,完全没注意到女儿神色的变化。

“爹在说什么?”韦明月问。

许书音见韦明月捂着半边脸儿,茫然失措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她踏上前,低声道:“韦姑娘,你还是听你爹的话走吧,我们家公子他和你……和你……”她轻叹了一声,终于还是把残忍的话说了出来:“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你是不能喜欢他的。”

韦明月脑中轰地一声巨响,便没了知觉,只是用空洞的目光看着父亲,从父亲尴尬痛苦的目光中,她便得到了证实,脑海中顿时混沌一片。纵然是所爱非人,那也不是她的错,纵然她喜欢的人从没喜欢过她,那也算不得最大的打击——可是若喜欢的人是她的亲哥哥,那却是什么?她简直不能回答自己。她环顾四周,宴上宾客目光各异,嘲笑的、同情的、惋惜的、怜悯的……诸多目光芒刺一般令她遍体生疼,她终于崩溃般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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