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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青丝绾-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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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极之下,一字一顿地说:“听着,我姐没死!她只是受了重伤,正在闭关疗伤。”

暮倾云猝然觉得十分可笑,从心里感到柳二蛋这个谎言太荒诞无稽。

柳一亭再是魔鬼,也不可能还活着,绝不可能!

柳二蛋迎着她质疑地眸光,从未有的一本正经,“我从不骗人!要不我怎么留在这里没走?”

是啊!柳二蛋为何没走?暮倾云一时凝住。

四天了,夏侯一落从没来过,也没有人审问过她。

她茫茫然地伸手推开柳二蛋的手,几秒后,突然埋头嚎啕大哭。

声音如江水崩堤暴发,撕肝裂肺,可她从来不哭,哪怕在最伤心时穿越到王府都没掉过一滴眼泪,前景越是风波险恶,就越是从容镇定,逆风而行,她仿佛就是专为克服困难而来。

可这一刻,憋了四天不言不语的她失控了!足足哭了十多分钟,才逐渐平静下来,哭声小去。

柳二蛋舒了口气,又道:“别哭了,你若想报仇,还是不能死!”

她伸手抹了把泪水,“活着又能怎么样?还不是静等着你姐伤好,一掌毙了。”

“我姐的伤……最迟也要一两年才能好,而且,还不保武功能全恢复。这段期间,你若加紧练功,定能是我姐的对手。”柳二蛋又道。

“可我身体好有什么用?这牢笼困着我!”其实,她想说的是摆脱不了对李月素的愧疚。

柳二蛋终是不懂她,把鸡腿再次送到她嘴里,“若你想离开皇宫,我带你出去!”

“我不会与你离开!”她摇了摇头,坚定地再次拒绝了他。

柳二蛋身份特殊,自是能救她出皇宫,可她只怕也要以身相许才能报答他,若是那样,宁愿死在牢里。

柳二蛋难堪地挖了挖鼻孔,她的回答没出乎预料,可再次伤了他,却不再说什么,只是把鸡腿又强制性地向她嘴边塞去。

说实话,卤的鸡腿虽不及那风光时的膳食飘香纯正,可也透出一股子原本的肉香味,只是她一直冷漠地拒绝这香气。

她迎着那硬塞来的鸡腿,知道再不接,又会逼他动手,便伸手自已拿住,小小地咬了口轻轻咀嚼,却仍是食之无味。

柳二蛋满意地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她吃完一个鸡腿,又把腰间挂着的牛皮水袋递到她手中,开心的眼神示意喝了。

虚弱的胃部刚进了食,正难受地抽搐着,缺水。

她仰头饮了几口,递给了柳二蛋。

柳二蛋接过牛皮水袋,漾起一抹笑意,“他们若是为难你,你就唤我!”

她再次抬眸望了望矮胖的老头,心里升起一股暖流,点了一下头。

柳二蛋走后,她便盘腿坐好,调息运气。

一日复一日,她在柳二蛋的照顾下,虽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却身体渐渐恢复,内功也与日俱增。

张经与李甲初时很是奇怪,后来,也就不觉了,知道是怪人柳二蛋在暗中照顾她。

对于柳二蛋,他们束手无策,虽住在死牢的暗室,可却如位贵宾一样,好吃好喝待着,还可以出去遛达。

这日,张经如往日一般端着碗饭菜走来,看着小脸红润的暮倾云道:“娘娘!今日这饭菜是小人们锅里的,虽不及辉煌时的美味,却也可口,不馊。”

第二百零七章乌云压顶

暮倾云十分憎恶这称呼,秀眉一皱,便道:“别在唤我娘娘!”

“这哪能?皇上虽把娘娘下了死牢,可却没有下旨要废娘娘,而且,皇上向外只是说娘娘不见任何人,在梅苑休养身体。”张经又道。

她一愣,按照常理,只要进了死牢,也就是死罪逃脱,怎么可能没废了她,还对外撒了个弥天大谎。

“他想干什么?”这一刻,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暮倾云打了寒颤,突然问张经,“我进来多久了?”

张经略一思索,就道:“怎么的……也有三个月了吧!”

“三个月!”她头皮隐隐有些发怵,惊得张大了嘴,怪不得身上很痒痒,原来不知不觉中过了三个月。

女人终是爱美,她转瞬摸了摸脸庞,怯怯地望向张经,“我……我是不是很脏?”

张经赫然一笑,女人留在脑海中的印象又可恶又恶毒,只是讨厌之下却很随意,没有架子,不曾想,还有这等天真的表情。

他摇了摇头,想说脏不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活着,而且,说实话,青丝散乱的她现在看起来已经与牢里的光线融为一体,几乎分辨不清,只是那双永远熠熠生辉的浅蓝色大眼依旧明亮,如水一样清澈。

她秀眉一拧,苦着脸道:“我如个叫化子一样,是吗?”

“娘娘!要不,小人给你打桶水去?”张经无法,实在不忍坐在乱草中的她愁眉苦脸。失魂落魄。

“算了!”她轻描淡写地拒绝了,知道张经他们没虐待她已算是宽厚的了,再不敢奢望能有水。

张经走后,她靠着铁栏栅,不经意间,就想到了东部之战,突然一跃而起,如是三个月已经过去。那夏侯子曦应该快回来了,也不知徐武杀了王荟没有?报信的残阳怎么样?还有玉儿……

她如一台恢复了功能的机器,轮齿转动,诸多担心又不知道的事缠绕着她,在牢里焦急地走了几圈,就伸手去摸那锁住牢门的大锁,突然轻轻地一笑,似有了主意,又滑坐到地下。

半夜。只有一个牢狱值班,而他打了个哈欠,就懒散地伏在桌上。

一直贴墙而站的暮倾云便一闪而出。足尖一点。径直飞袭到尽头的台阶上,捡了粒小石子扔到乱草中,调开了守门的两侍卫,便向张牙舞爪摇曳的幽林中飞射而去。

她的身法比以前快了许多,却没去什么地方,而是来到了那久不见的沟渠边。

曾天天出现在眼前的沟渠依旧。没有因三个月她不来而有一丝变化,也没有因三个月前的夜里女人在这儿自尽而有一点阴气。

天空仍旧混沌,一轮皓月当空,月的四周透出一抹抹清淡,寂静的夜里。沟渠流动的水发出轻微的哗啦啦声。

她目光猝哀,悲从心来。转而望向那株枝繁叶茂李月素曾撞向的大槐树,双膝一软,就向那地儿跪了下去,耳畔突然响起夏侯一落临走时说的无情话,便伏在异常茂盛的草丛里哭起来,“妹妹!我来看你了!”

低微的哭泣声荡漾在初秋的夜里,凄惨而带着绵绵凉意,不远处的树林中藏着紧随而来的柳二蛋。

他发出幽光的双眸死死地盯着痛哭的暮倾云。

暮倾云哭够了,向那大槐树叩了三个头,这才沿沟渠向前走去。

地势越来越高,喜潮湿的植物愈加地茂盛。

没有多久,她来到水的源头古井边。

古井缘沿地,确切地说是一口很大的古井,直径应有四五米,水很满,略低矮的旁边建了一个长方形的水池。

井水便顺着出口处流向水池,水池有几十个平方那么大,水约有一米多深,而夜空的那轮弯月映照在水中央,让池水看起来更加清澈晃亮。

她咚地一声跳到水池里,水花四溅,任池水全淹没了她。

秋天的水有些凉意,可思绪已经正常的她顾不得,只想把身上的泥巴洗个干净。

树后盯着暮倾云的柳二蛋看着她没入水里,就习惯性地蹲着,宛如一只狩猎的野兽,而他的侧面,十米之处多了一个人,那人一双阴险的眼睛也在紧紧地盯着水池。

两个盯哨的人注意力好似全在暮倾云身上,好似全然未觉对方。

哗地一声水响,她脱水而出,撸了把脸上的水渍,蹲在水中搓洗起超极痒痒的头与身上来。

三个月没着水,已经到了极限,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这般耐痒。

直到皮肤泡得发白,心里的包袱甩了,这才神清气爽地爬到水池边缘坐着,用手指梳理着湿漉漉的青丝。

天仙子的歌曲的又从她小嘴里婉转溢出,只是动听的声线里多了丝令人掉泪的伤感鼻音。

她久久地坐在池缘,一边哼着歌,一边仰头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

直到月儿偏西,才站了起来,足尖轻点,向静香阁的方向飞袭而去。

静香阁里太妃的卧室虽没点灯,可先皇灵牌前面燃着两只白蜡,由此,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又如逃宫的那晚一样,冥冥之中,太妃霍地睁开眼来。

她的眼里没有惊诧,多了丝不易看见的隐痛,“你来干什么?”

暮倾云低下头,心里有很多问题,然而,沟渠边的失败,让她蒙上了一层耻辱,那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地咽下。

她不敢看太妃的眼睛,缓缓地站起,随口道了句,“我只想来看看你!”

沉默了几秒后,太妃慢慢地坐起,靠着榻头,瞅着背影寂落的她,“屏风上有干的内衣!”

暮倾云突有种想哭的感觉,小嘴瘪了瘪,极力忍住。

外面的衣服虽被冷风吹得润了,可里面的内衫却仍湿嗒嗒地紧贴着身子,十分难受。

她轻柔地脱着破烂的夜行衣,从屏风上扯了件干净的内衫换上,复又把夜行衣穿上,这才凝望着脸色和软了些的太妃,踌躇再三,还是问:“太妃!你有苦衷,是吗?”

太妃移开目光,看向帐顶,犹豫会儿,好似下了重大决心,轻轻地道:“哀家真的不想离开皇宫。你好,曦儿好,哀家就安心。你要做的事,曦儿要做的事,不必顾忌哀家!各人自有各人的宿命!”

原来太妃心里什么都明白,她脸上总是挂着冰霜,只是不想关心牵挂她的人受到伤害,可她不懂,她的决定一直让儿子束手束脚,隐忍受辱。

“我会救你出去!”她懂了太妃为何恶颜相向,也不再多废话,转身向屋门走去。

天边已现一抹鱼肚白,所以她得尽快回到死牢。

洗了个澡,倒在乱草中,睡得从未有的香甜,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唤吵醒了她。

“王妃!”

暮倾云霍地从梦中惊醒,定睛一看,眼前的人竟是残阳。

这是在做梦吗?残阳怎么来死牢了?

她欣喜交集地把住铁栏栅,“南疆开战没有?”

风尘仆仆的残阳也是一脸的喜色,拱了拱手道:“没有!”

她始终记得王荟是原身的仇人,便急着问:“那……王荟?”

提到这事,残阳有几分得意之色,便一一道来,“卑职在赶住南疆的同时,想到了宣旨的王荟,便调转马头,不想,就遇到徐武正准备截杀那狗官,我便阻止了徐武,以大局为重,挟着狗官继续前往前疆,以便他不时向京城传送平安的消息,却没在关岭郡停留,改为扮着商人直接出关,把那狗官交给镇守在关雁郡的虎一博大将军。”

“好办法!”暮倾云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大赞残阳。

“可待得卑职回来,就怎么也找不到王妃了!”说到这,残阳垂下了头。

往南疆一个回来,最少也要三个月,而他也是刚到皇宫没几日,可身份的暴露,让他只能在夜里暗中寻找暮倾云。

他搜遍了皇宫,都没找到暮倾云,还差一点把有宫人住着的梅苑翻了个底朝天。

“不怪你!”任谁也想不到,一直享受着香妃待遇的暮倾云会被关在死牢。

“王妃!卑职救你出去!”残阳说着话就要劈锁。

她伸手按住那锁,向他耳边一阵低语。

残阳露出为难之色,一时没有说话。

她斩钉截铁地道:“此事比我的生命重要,取了那半截遗旨后,别回来,速赶往南缰,等着王爷回转吧!”

残阳的脸突幻着颜色,此事真的十分重大,但他还是担心地问:“可你难道还要在这里住下去吗?”

她满目苍凉,无力地靠在铁栏栅上,想起了李月素,想起了夏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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