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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重生之不做皇后-第34章

小说: 重生之不做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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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竣灏愕然半晌,也不好再说甚么,只得苦笑道:“冼兄请!”

这条街离着秦家医馆并不很远,二人绕过这条街,又横穿小巷,不过顿饭工夫便已到了天桥。虽已将近午时,天桥之上,仍是热闹非凡。吆喝声夹杂着喝彩声,此起彼伏。

二人并肩走着,既无话可说,又觉有些尴尬。季竣灏搜索枯肠,半晌才寻出话来,笑道:“冼兄真是好武艺,不知师出何门?”

冼清秋也正后悔自己怎会一时失措,竟打算请季家人吃饭,弄得此刻好不尴尬别扭。听见他这一问,心中不由一松,想也不想的答道:“我打小儿便从胎里带了一身毛病来。我母亲为我求医问方,费了许多气力,才得了一张方子。那方中其他药物倒也罢了,那味主药却偏长于海中,又不耐贮运,因此我从小在海边长大。皇外祖将我小舅舅封于海边为王,又赐了他几名侍卫,我的武功便是同他们学的!”

季竣灏恍然点头:“是了,我看你一身武功轻灵迅捷,倒很有些昔年大内第一高手‘迅雷手’万德成的神韵,莫怪万大人这些年不见踪影,敢情是去了南海!”

冼清秋讶然望他,倒也并不隐瞒,爽然道:“我这一身武功确是万大人所传!”

季竣灏原是嗜武之人,一听这话,当即欣然道:“改日有空,愿与冼兄好好切磋一番!”

冼清秋挑眉一笑,英气勃发:“故所愿也,不敢请尔!”

这一番话说了下来,二人说话便也热络随意了许多,冼清秋便问起季竣灏的师承。季竣灏想起幼时之事,不觉摆了摆手:“说起来,我的经历与冼兄倒颇相似,我也是自幼体弱,爹娘没法子,听人说习武可以强身,便送了我上武当山,可真苦死我了!”

冼清秋笑道:“难怪,我正奇怪季家代代书香传家,怎么到了你,竟会去习武!”

二人一路走一路说,待到了秦家医馆门前,各觉言语投机,大有倾盖如故之感。冼清秋抬头看见“秦家医馆”的金字招牌,不觉脱口笑道:“说起来,今儿我小舅舅也来了医馆一回,还抓了两包药回去,我问他时,他却说去哄小孩,只不知这抓药与哄小孩有何干系?”

在宝亲王府时,她其实还想追问,只是林培之却将话题转移到了她的婚事上头,她大感不耐,这才甩手走人,却想不到绕了个圈,居然又撞上了季家人。

季竣灏错愕的看着她:“抓药?哄小孩?”

他这一问,冼清秋才忽然想起,林培之所谓的哄小孩,哄的可不正是季竣灏的妹子,只是这话,跟人家兄长说起来,似乎实在是有些不成话。她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道:“时候不早了,快些进去看看,一会子我请客,就在附近吃个饭罢!”

季竣灏满头雾水的应了一声,举步进了秦家医馆。

秦家医馆里头,荼蘼懒洋洋的趴在柜台上,时近午时,自然没有什么人过来抓药,因此她也就闲了下来,正在神不守舍的斟酌着林培之这个人。

季竣灏才一进门,便瞧见了自家妹子,因笑着走过去,伸手一敲柜台。

那柜台原是上好楠木制的,既厚且沉,他伸指一弹,便是好大的一声脆响,荼蘼吓得一颤,身子晃了两下,险些摔下椅子。再抬头时,小脸已被吓得煞白。

她虽聪慧玲珑,此刻毕竟也还是一个小小孩子,猝不及防之下,怎能不惊。

季竣灏见妹子脸都吓白了,不觉暗暗后悔,忙伸手扶住她:“呃,小庐,你没事罢?”

荼蘼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拍拍自己的心口,压压惊:“三哥,你怎么来了?”话音才落,目光却已看到了季竣灏身后的冼清秋,不免睁大了眼睛,又朝左右看了看。看到季竣灏不奇怪,看到冼清秋也不奇怪,她奇怪的是,这两个人居然会是二人行。

季竣灏嘿嘿干笑了两声,解释道:“我来看你,恰巧在街上遇到冼兄!”

荼蘼有些迷糊的眨了眨眼,茫茫然的点了下头。冼清秋前些日子见过她一回,也知她在秦家医馆学医,此刻再见,倒也并不奇怪,冲她点了点头,并没开口说甚么。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医馆后头却有人跨步走了出来,叫道:“小庐,可以吃午饭了!”

荼蘼答应了一声,不觉拿眼瞧了对面的二人一眼。季竣灏却忽然想起甚么似得,说道:“一会子我与冼兄一道吃个便饭,你可想去?”

荼蘼想也不想,冲口道:“好呀!”

冼清秋怔了一下,但季竣灏既说了这话,她自然也不好当着荼蘼的面出言反对,因点头道:“小庐既要去,便一道去也好!”神色却是淡淡的,看不出欢迎的意思。

荼蘼哪里在乎她的想法,她只是好奇,自家三哥是怎么会跟这冼清秋混得这般熟的,如今看起来,竟颇有几分相敬如宾的意思。

相敬如宾?她皱了皱小鼻子,觉得自己真是太过辞不达意了。

正文 49 状元红

荼蘼同医馆中人说明自己的去向,这才与季竣灏、冼清秋一道出门。季竣灏也懒得去太远的地方,便挑了离着秦家医馆不远的五味斋。

这五味斋说起来也算是京城的百年老字号之一了,店面不大,只二层楼,看着简朴却自有风韵,里头的家常饭菜做的极为精致可口,尤为出名的却是这家店的“状元红”。

据说开创这家店的那位掌柜早年娶妻,却是一直无子。直到四十开外,方才寻了一个偏方,次年果得了一个儿子。这掌柜的原是绍兴人,绍兴人素有酿酒的传统,这掌柜得了儿子,自也欣然。他做了多年生意,囊中所积不下千金,又只得这一个儿子,当下千里迢迢赶回家中,亲手酿下百坛美酒埋于自家梨花林中,依俗取名为“状元红”。

这掌柜虽多年经商,心中却实在崇慕读书之人,眼见儿子聪明伶俐,便更生了光宗耀祖之心。他那儿子却也争气,十二进学,十五中举,到了二十一岁那年更是一举登科,金殿之上点为状元。那掌柜的自然欣喜欲狂,状元衣锦还乡,迎妻进门之时,他亲手起出梨花林中“状元红”以飨来客。此酒色作琥珀,透明澄澈,香味又随埋藏日久而愈加馥郁,入口更是醇厚甘鲜,回味无穷。然最为难得的是,这酒却是真真正正的“状元红”。

此酒一出,顿时轰动邻里,同乡之人都拿了酒杯,上门来讨个吉兆。百坛美酒不过数日,已剩了不到一半。那掌柜原就极会做生意,见次情景,便将剩余美酒送至五味斋售卖,京中人等闻说,各觉有趣,纷纷上门求购,五味斋一时名传京师。

那状元既少年得志,又仕途顺畅,在官场之中厮混了十余年,官至侍郎后,因父丧丁忧回家,为父守孝三年。三年之后,他却过惯了闲散生活,从此息了仕宦之心。

他家中原就颇有积蓄,他自己十余年宦海经营,自也是宦囊丰富。

致仕之后,他每年皆会亲手酿制五十坛美酒,皆号为“状元红”。更在五味斋门前亲手写下一副对联:“汲取门前鉴湖水,酿得绍酒万里香”!自此,五味斋生意愈发兴隆无比。

这位状元郎直活到耄耋之年,方才过世,却是个长寿的,这状元红也着实遗下不少。

季竣灏一面走着,一面笑吟吟的讲着,直听得荼蘼赞叹不已,连带着在一旁的冼清秋也听得津津有味。荼蘼一侧眼,瞧见冼清秋面上神情,不觉心中一动,因顽皮笑道:“这酒若当真这般的好,我们何不买上一坛,带回家去给二哥尝尝,让他也得个吉兆!”

季竣灏倒也没有多想,随口道:“其实二哥从前也常会过来五味斋的,这酒想来喝的也不少了,不过这个时候买些带回去让他多喝些,或者还真能沾些喜气!”

冼清秋却只挑了下眉,面上现出几分若有所思的神色。

荼蘼一直偷眼注意她的表情,见她这般模样,不免又加了一句:“其实以二哥才学,这酒喝与不喝,也无多大分别。嘿嘿,他这回若中了,我可得请他去学酿酒了!”

季竣灏怔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正该如此!”

荼蘼便仰头去看冼清秋,纯真笑道:“冼哥哥,等你有了儿子,我一定让二哥送你好大一坛子……”她口中说着,手上便划了一个圈,表示那酒坛有这么大。

冼清秋面上一红,有些尴尬的一笑:“如此便多谢了!”她毕竟是女子,提到有了儿子这等的话语,却是难免有些羞赧。

季竣灏这时才隐约的回过味来,当下无可奈何的暗暗瞪了妹子一眼。三人说着话,一路走来,眼前却已到了五味斋前。三人才刚过去,斋内已有小二快步的迎了出来,他却是认得季竣灏的,当下急急上前招呼,问明了人数,殷勤备至的引了三人上了二楼雅间。

这五味斋看着不大,当真进去了,却觉甚是宽敞。

三人进了雅间,各自坐定。季竣灏转头对那小二吩咐道:“菜挑精致拿手的上即可,那酒,却须十足十的状元红,有一些不对,可莫怪我翻脸!”

那小二满面堆笑的应着,转身下去了。不多一会的工夫,便捧了几样精致小菜上来。原来这绍兴原是江南地方,菜肴偏于清淡,以鱼虾河鲜等物为主料,其味香酥绵糯,汁浓味重,形色俱美。这几样小菜却是糯米甜藕、醉河虾、糟青鱼干及一碟清拌笋丝。

那几样小菜盛在清一色的青花荷叶边小瓷盘内,当真赏心悦目至极。季竣灏看看妹子,笑道:“这藕是极好的,不妨尝尝,那醉河虾只略尝尝就是了!”

荼蘼答应着,便拿起筷子,挑了一片吃了。入口细糯,甜而不腻,味道果真极好。冼清秋也举箸尝了,不免点头,虽未出口夸赞,但看神情却颇满意。

三人都是见过世面的,各自举箸尝了一口,也便放了筷子。此刻先前那小二却又快步的上来了,手中却托了一个不大的陶瓮,那翁细口大肚,上头遍布灰尘,翁身甚至还挂了几根蛛丝,看模样极是陈旧,显然这翁内装的便是那名动京城的“状元红”了。

那小二托了酒瓮递至季竣灏跟前,让他查验封泥,季竣灏随意一扫,点头道:“开罢!”那小二应着,手脚俐落的将酒瓮拿至一边,取了抹布来,三下两下的便将那酒瓮擦得干净光亮,然后举手拍开翁上封泥。那封泥一开,顿时芳香扑鼻,一时浸润心脾。

冼清秋闻香,脱口赞道:“果然好酒!”荼蘼在一边也忍不住的抽了抽小鼻子。

一时那小二将酒烫了,又拿了来,放在了桌上。

季竣灏还不及倒酒,荼蘼已腆颜拿了面前的酒盏递到了他跟前。季竣灏瞪了她一眼:“这酒后劲可足,你若醉了,我可怎么同家里交待!”

荼蘼小嘴儿一翘,却不缩手,只是拿着酒盏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冼清秋在旁看得有趣,不由笑道:“男孩子早几年喝酒也不怕的,况此刻还早,若实在不胜酒力的醉了,便寻个客栈休息一回,也就看不出来了!”

季竣灏想想也有道理,毕竟提壶给她筛了小半盏:“只许这么多!”

荼蘼耸耸肩,有些不以为然的扫了他一眼。

她酒量一向不错,自信便是回到幼时,也不会差到哪儿,只是这话却不好说出来,缩了手,细细的看着杯中美酒。那酒盏原是早年的白瓷,虽非官窑所出,却也极其精美,其胎薄而亮,琥珀色的酒液盛在其内,轻轻一晃之下,当真是流光溢彩。

季竣灏提壶正为冼清秋倒酒,忽而门上一声响,有人已推门进来。三人都是一惊,还不及抬头去看,却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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