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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4章

宋阀-第7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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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作了个西京留守兼判河南府,除了本职工作以外,主要负责修缮皇陵。结果皇陵修毕,满以为可以回朝了,哪知又给调到了南方,继续以三品大员的身份作地方官。

就这么苦苦熬着,终于熬出了头。徐良向新君赵谨上奏,建议将秦桧召回朝中复任参政,得到了批准。时隔多年,在外头游了一大圈,他终于又回到了权力中枢。想当年秦桧作御史中丞和参知政事时,还是英姿勃,但这些年的抑郁,使得此人苍老许

多。或者,就是因为这段遭遇,磨平了他的棱角和锐气,让他现在看起来,就是个平和的老人。

“哎,论起来,你还是我的前辈,不必客气,坐坐坐。”徐六拍拍他的手道。徐良为什么想尽办法把他弄回朝廷?先,当然是因为此人曾是徐绍旧属,有了这层关系,徐良自然对他另眼相看;再者,秦桧的能力不俗,当年就是徐绍变法的急先锋;最后,参知政事定额三员,现任的朱倬和李若冰,一个是赵鼎举荐的,一个是先帝安排的,徐六当然需要一个秦桧这样的人。

分宾主坐定以后,徐六道:“往昔我在陕西,时常听先父称赞会之兄。说你精于政务,处置稳妥,遇大事又有魄力。这几年在外头,实在是委屈了。”

听他提起徐绍,秦桧拱手道:“故清河郡王在世时,对下官多有栽培提携。只恨山高路远,恩相辞世时,也没能前来吊唁,实在惭愧,惭愧。”

徐良见他言辞恳切,心里受用,摆手道:“你也是身不由己,不必介怀。此番,朝廷召兄回来,是要委以‘参政’之重。我在圣上面前,再三替兄进言,圣上对兄长可是寄予厚望,这一点,会之兄可要有个分寸才是。”

“桧得圣上知遇,自当肝脑涂地,以思报效。”秦桧道。

徐良点头赞许。又说了一阵不打紧的,他逐渐将话题引到朝政上来。“圣上新近践柞,一应大政方针都沿自先帝。目下,朝廷要务,仍是积蓄军力,准备北伐。你对此,可有看法?”

秦桧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静静了想了一阵,才徐徐开口道:“桧虽在外,然心系朝廷。对于相公联辽攻金之大政,桧是极力赞同的。女真于契丹有亡国之仇,于我朝有窃土之恨,联手抗金,实为上策。此番,徐郡王和契丹人联合出兵,一举收复河东半壁,天下震动,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徐良非常满意,频频点头。

“至于相公欲练精兵五十万的构想,桧以为,也是切实可行的。兵贵精,而不贵多,且冗兵最耗财政。昔年朝廷养兵百余万,每岁收入大半用于此,实在不堪重负。相公执政,对诸多沉弊都有所针对,只要坚持下去,必见成效。桧若复参政,所能作的,就是尽力襄助相公,促成此事。”秦桧正色道。

“如此甚好甚好”徐良听完这番话,庆幸自己一再坚持,终于把这人调回了中央。

“不过……”秦桧这句话刚起个头,就停了下来。

“哎,这又不是在政事堂,有话直说无妨。”徐良鼓励道。

“有一点,须得注意。”秦桧沉声道。“近年以来,女真人对我朝已无致命威胁,王师已逐渐转守为攻。可以说,宣和、靖康、隆兴以来的艰难局面已经不复存

在。越往后,这种趋势应该越明显。”

“不错,如今宋金之间,已经攻守易势”徐良朗声道。

“正是因为如此,有些事情朝廷才不得不注意。比如,个别帅臣飞扬跋扈,目无朝廷,动辄违节抗命,居功自傲。这种事情,如果不加以遏制,越往后就越难处理。”秦桧道。

徐良知道他指的并非徐卫,遂笑道:“会之兄眼光放得长远,难得。不过,现目下,朝廷仍旧要借重帅臣,不如此,何以驱逐北夷,恢复旧疆?”

秦桧闻言,俯道:“相公所言甚是,在下倒是太过忧虑了。”。

第七百二十六章整个世界清静了

“大王可在?”张庆在徐卫办公堂门口瞄了一眼,见门掩着,遂向外头办公的节度掌书记问道。

“万俟宣判在里头。”那佐官起身回答道,刻意压低声音。张庆听罢,点点头。他本来是刚刚收到一份急件,想要向徐卫汇报,不过这情况倒让他有些犹豫,思之再三,还是打算先回去。因为既然掩着门,想必是谈什么机密之事吧。

他刚转身,就听到里面一声响,好似有人拍了桌子。紧接着,传来一句:“朝廷决议,岂容你挑三拣四你说话当有个分寸”这是徐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冒火。

“分寸?你跟我说分寸?我数十载寒窗苦读圣贤之书,怕是比你知道分寸”这高声回答的人当是万俟卨无疑了。

“我不跟你多说,有什么话,你直管对朝廷讲去罢”徐卫怒吼道。

话音刚落不久,门突然被拉开,满面怒容的万俟卨在门口时还回头骂了一句:“配军安敢如此”

张庆听到这话,勃然作色,一句“直娘贼”已经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吞了回去。世人骂军汉,常用“贼配军”“黥卒”“赤老”等侮辱性语言。然徐卫何等人?他是西军统帅,川陕长官,郡王之尊,岂容你一腐儒呼为“配军”?何况,他是以将家子的身份,因功授官,并非刺配充军。万俟卨这话,简直毫无道理,无理至极

那来来往往的官员们听到这不同寻常的动静,都停下脚步,无不愕然。

“都忙去吧,听什么呢?”张庆挥手道。官员们这才低下头,各自散了。张庆步入堂内,只见徐卫脸色铁青,坐在椅上胸膛不住起伏,显然怒极。

“大王不消跟这老儒置气。”张庆劝道。

徐卫哪里这么轻易消得了气?当年从大名府起兵,“他”才十六岁,至今二十年光阴,汉人、契丹人、党项人、女真人,什么人没见过?上到皇帝,下到走卒,什么人没遇过?还没谁敢当面呼为“配军”万俟卨今天算是开了个头

原来,朝廷的命令下来了,万俟卨不出意外地被任命为河东宣抚使。可他却不愿意接这烂摊子,河东的情况他虽未亲见,但想也想得到,刚刚经历了战乱,百废待举,局面肯定艰难。而且他非常清楚,河东不是他能够镇得住的,且不说骄兵悍将,单说跟金军面对面这一点,就够他胆战心惊。

但正如徐卫所说,朝廷的决议岂容你挑三拣四,万俟卨自知无法挽回,他怒火中烧地来找徐卫闹,尽管他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徐卫搞的鬼。两人见了面,起初还算客气,他也能遵守礼节,但后来越说越激动,嘴就把不住门了。结果激怒了徐卫,于是乎他一句“配军”脱口而出。

可徐卫到底是徐卫,深深吸上一口气,问道:“有

事?”

张庆这才记起自己的目的,将手中公文呈上道:“收到鄜延帅司急报,言金人在西三州集结。”

徐卫一听,刚才的事早抛到脑后去了,展了报告仔细来看。说是本月,麟府的驻军探到在东胜州所属的金“西三州”一带,金军有大规模集结迹象,其用意不明。或为寇麟府,或为援西夏。

看罢,徐卫放下军报,皱眉不展。眼下已经开春了,宋辽两军即将联合出兵,讨伐西夏。女真人在这个当口,于边境陈兵,值得警惕。诚如徐洪在军报中所说,金军的目的不外乎两个,要么是为了入侵麟府,要么就是了为援助西夏。而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此前我们普遍认为,党项人是女真人的替死鬼。他们出兵乱辽军后路,解了金军燃眉之急,但女真人一定会出卖党项。如今看来,似乎我们预料有误?”张庆沉声道。

徐卫思索片刻,摇头道:“是,也不是。”

“此话何解?”张庆疑惑道。

“如果说,一切按照女真人的设想来走,那么他们不会搭理党项人。而现在,我方拒绝了单方面议和,这正是女真人对此事作出的反应。”徐卫道。

“大王的意思是说,因为我朝拒绝了单方面议和,所以女真人恼羞成怒,才有此一举?”张庆道。

“不是恼羞成怒。”徐卫道。“不过也差不多,他们也没得选择。如果我朝单方面与之议和,必激怒契丹人,也就不可能联合出兵讨伐西夏。现在,女真人的算盘落空,如果再对西夏不管不问,那不是傻子么?有一个西夏在,还有人替他们挡一阵,所以,这个局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来搅和一趟。”

“那我们怎么办?是否相应增派部队?”张庆请示道。

徐卫断然摇头:“不必,这场仗本来就是契丹人主打,我们帮干忙而已。仍照原定计划,泾原军出兵两万,佐以番兵弓箭手,剩下的事,契丹人自己去打理。他们不是还有萧合达杵在那儿么?你马上把这消息送出去,告知契丹人。”

庆应道。正想离开时,打量了徐卫几眼,再次劝道“大王不必让他坏了兴致。”

“哼哼。”徐卫轻笑一声,挥了挥手,张庆这才外出。他才不会坏了兴致,只不过当时听到那句“配军”实在冒火。但转念想想,你骂吧,骂有什么用?照样给你弄到河东去,你要是不愿意去,那就是违背朝廷的命令,就只能给自己找理由赋闲。但你又没死爹又没死娘,除了称病,几乎找不到其他借口。当然,你如果愿意提前退休,另当别论。

果然,万俟卨收到朝廷任命以后,拒绝赴任,滞留在兴元府,向朝廷上奏称,自己年老有疾,恐怕无法担当河东宣抚的重任

,请求朝廷让他解职养病。当然,他请求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参徐卫一本。可他又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能证明徐卫有什么不妥不当之处,只能称徐卫手握重兵,执掌大权,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可现在大宋国内“潜在威胁”多了去了,两浙的赵点,淮西的刘光国,江西的折彦质,荆湖的韩世忠,哪个不是手握重兵,执掌大权?而且徐卫远在西陲,要说威胁,还轮不到他。因此,万俟卨请求养病的要求被批准了,但他弹劾徐卫的本子却好似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倒不是说徐良给压下来了,他现在虽然在台上执政,但还没到支手遮天的地步。本子送到中书,不止是他可以看,赵鼎和三位参知政事,全都知道。但宰执大臣们集体失声,根本没人过问这事,更谈不上捅到皇帝那里去。

为什么?

先,万俟卨的调调不新鲜,从抗金开始,这种议论一直存在。如果说你万俟卨真搞到了点什么材料,能证明徐卫有不轨之举,那另当别论,谁也包不住。但你的话只是老生常谈,现在一大摊子事,谁有空听你闲扯蛋?

其次,川陕离不开徐卫,他镇守西部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是“长城”级别的帅臣了。如果不是天下太平,到了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地步,而徐卫自己又本本分分的话,但凡脑子没坏,都不会轻易去触动他。

最后,万俟卨是先帝派去川陕,为朝廷张目的,所以他和徐卫不睦不是什么怪事。徐卫举荐他宣抚河东,固然是想将其调离,免得烦恼。但万俟卨这本奏,难道不是为了报复?所以朝廷不予理会,因为一个徐卫,一个万俟卨,分量相差太远。

兴熙元年,三月,杭州行在。

天刚麻麻亮,升朝官们便已经集结在宫门里,等待御史整队了。皇帝登基这几个月的表现,大臣们还是挺满意的,早朝从来没有无故断过,在朝堂上,新君也虚心地向大臣求教,并且多次表示要继续先兄遗志,完成其未竞之业。虽然赵谨显得很稚嫩,遇事没有主见,但对一个刚刚即位的十八岁少年,你能要求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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