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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天蚕再变-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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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走了多少远贝贝不知道,萨高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首歌,唱着唱着,歌声逐渐低沉,在贝贝厅来,已变得像咒语一样。

歌声终于停下,萨高迎着风走在山脊的心路上,云飞扬步伐与他始终一样,距离亦始终保持,神态也始终不变。

贝贝一直留意着云飞扬,到萨高歌声停下,终于忍不住叫道:“师父,你最低限度让他像他。”

萨高道:“你是说要他有他自己的思想,感受,反应!”

贝贝道:“现在他蔺直就是另一个人。”

“在某种角度来说应该是的。”萨高笑笑问:“这又有什么不好?”

贝贝喃喃道:“我总算能够知道他现在的心境。”

萨高道:“他若是告诉你他非常痛苦,你不是更加难过?”

“纵然怎样难过也总好过什么也不知道。”贝贝看着云飞扬。“我相信他也是这样想的。”

阳光正射在云飞扬面上,云飞扬面部毫无变化,只是闪着一种光泽,没有生气的光泽,阳光就像是射在木石之上。

萨高道:“他若是有意识必定会挣扎,那对大家都不好。”

“师父,我求你──”“有些事不是我能够控制的,”萨高笑了笑。“你以为我不想看到他痛苦的反应?”

贝贝摇头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萨高摇头。“师父再没有骗你的必要。那条蛊母既然占据了他的灵母就是他的主宰,那只是一种蛊,你还能够希望它做什么?”

贝贝绝望的道:“你是说,这真的没有希望的了!”

萨高只是笑笑,贝贝接问道:“除非将你杀掉。”

萨高目光陡然一亮。“我却是不以为你会这样做,即使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语声一落,他继续走前,贝贝终于忍不住哭倒在地上。

萨高怜惜的回头看了她一眼,也只是一眼,脚步不停,继续前行,头也不再回。

那种奇异的歌声又响起来,歌声中那份无奈更浓重。

贝贝在歌声中哭个不休,她彷佛再没有听到那种歌声,一直到歌声远去消失,她仍然在哭泣。

绝无疑问她的心情是悲痛的。

萨高也以为贝贝很快便会追上来,可是走了好一段路,仍然不见贝贝的踪影。

他并不奇怪,贝贝的心情怎样难过他看得出,也肯定贝贝无计可施,已完全绝望,那当然不忍追上来,目睹云飞扬悲惨的遭遇。

虽然贝贝的性格善良,也一向尊敬他这个师父,可是以贝贝与云飞扬的关系,这一次对他这个师父必然有很大的反感,他却也只有接受,在他来说,没有什么比恢复孟都的功力,将孟都变成天下第一高手,为魔教扬名立世更重叹的了。

他也不以为还有人能够从他的手上将云飞扬抢去,虽然他的内伤尚未完全复原,云飞扬却绝无疑问是他最好的保镳。

那条蛊母使他能够绝对控制云飞扬,他绝对可以利用云飞扬去为魔教做任何事,只是他对于这种事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云飞扬那即使怎样服从也只是一个傀儡,并不能代表魔教,而武林中人也很容易看出来,只会讥笑魔教的不择手段,绝无光彩可言。

也因而中原武林大有借口,群起而攻之,其中不难有懂得蛊术的,将他这种蛊术破去。

要顾虑的实在太多,但最重要的还是他深信只要能够将云飞扬的天蚕功转移到孟都体内,孟都的功力非独会回复,而且会突飞猛进,超越云飞扬。

云飞扬的功力若已是中原武林第一,孟都取而代之,要称霸武林应该易如反掌。

孟都名正言顺是魔教的弟子,那等如魔教称霸中原武林,他这个师父面上固然很光彩,魔教的其它弟子也得以大举进入中原,再无顾虑,扬威耀武。

一想到这些,萨高的血液便不由沸腾起来,悲凉的歌声也逐渐变得激昂。

跟在后面的云飞扬始终面无表情,事实也没有任何感受,这个时侯若是有他的仇敌经过,出手突然袭击,他一定闪避不开。

他若是倒下,不难影响那条蛊母的安全,那条蛊母的安全也与萨高有很密切的关系。

这是萨高最担心的一件事,所以他已经考虑到将云飞扬的功力完全转移孟都体内后,便将云飞扬幽闭在一个秘密的地方,”直到他的生命终结。

除非他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方法将云飞扬体内那条蛊母请出来,到那个田地,云飞扬当然亦是非死不可。

由知道蛊母进入云飞扬体内那一刻开始,萨高便已经判定云飞扬的命运。

只是萨高不过一个人,并非一个神,一个人要控制另一个人的命运又谈何容易。

连他养了那么多年的蛊母他也未能够完全控制,而且反而受制于那条蛊母,唯恐那条蛊母下高兴,亦因而不得不小心照料云飞扬,可是他却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一个人要完全冷静下来竟然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情,而即使能够完全冷静,思虑周详,亦难保有错失,这关系一个人的才智,经验,还有……

贝贝没有追上去,她已经明白萨高的意图,看出萨高的决心,也清楚只凭她一个人的力量绝不是萨高的对手,没有可能从萨高的手上将云飞扬抢过来。

偷也一样下可能,那条蛊母既然在云飞扬体内,又与萨高心灵相通,一动云飞扬,萨高必然会察觉。

专实以她浅薄的江湖经验,就是用什么方法偷也不懂,只怕未接触云飞扬便已被萨高发现。

痛哭之下她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仔细思量,发现还是只有将云飞扬强抢回来,这个办法可行。

然后她想到了唐宁。

唐宁以贝贝所如,最后落脚的地方是那座客栈,只要知道她曾经在什么地方落脚,贝贝便已有办法。

贝贝随即回到那座客栈,租下唐宁昨夜住过那个房间,在房间内仔细找起来。

想到昨夜与云飞扬在隔壁房间的缠绵,贝贝难免心如刀割,好不容易才收拾起心情,一番仔细找起来,只能够从枕席间找到唐宁的几缕秀发。

要证实那几缕秀发是唐宁所有,在别人当然不容易,在她却是很简单。

她先吹起那个贝壳,将一群蛊虫驱来,然后要那群蛊虫辨别唐宁的气味,最后才辨别那几缕秀发,那群蛊虫都毫不犹疑地将那几缕秀发吞噬。

到贝贝再吹那个贝壳,那群蛊虫便飞向唐宁离开的方向。

贝贝也就追向那个方向,好象得到指示一般向前走。

这是蛊术中的追踪术,不容易练成,需娶很大的耐性,萨高也没有贝贝练得这样成功。

这种蛊术也绝无疑问适合贝贝这种善良性格的人练,萨高因人施教,恰到好处。

追踪术方面,很多门派都有成功的一套,有些利用众多的人力,有些利用嗅觉灵敏的狗最成功的一种据说还是利用狗只,狗的鼻子据说比人的要敏锐很多。

蛊虫的嗅觉不知道怎样,但既然这种蛊术,论理也不会坏到那里去。

以现在贝贝施展的看来,非独犹胜狗只,而且有些匪夷所思。

贝贝日以继夜的追,相反,唐宁满腔委屈,走来没精打采,当然不会怎样的快,终于在第二天傍晚被贝贝追上。

贝贝已经非常疲倦,但看见唐宁,精神立时又振奋起来,一面追前一面大呼:“唐宁!”

唐宁走在街道上,虽然已经傍晚,仍没有投店的打算,甚至忘记了这回事,心头一般莫名的疲倦,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孤触,突然听得有人呼叫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一阵惊喜。

他乡遇故知,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尤其在这个时侯。

但又是那一个?此念一转,唐宁已瞥见追上来的贝贝,心头立时一沉,不觉鼻哼一声,她随即想到远远走开,但剎那又改变了主意。

──这就是苗疆地方我也不怕,为什么要躲避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她心念一转再转,停下脚步,冷冷的的看着贝贝走近来,双手虽然没有在暗器囊上,但以她身手的敏捷,一个不对,暗器便能够以第一时间射出去。

贝贝走到唐宁身前,仍然是有些怀疑,着清楚真的是唐宁,一颗心才放下来,整个人几乎同时崩溃,摔倒在唐宁脚下。

唐宁不由得怔住,她虽然性子急躁,但看见贝贝这样情形,也知道必定有事发生,随即想到云飞扬。

她与贝贝共同认识的朋友只有一个云飞扬,除非云飞扬出事,否则贝贝还有什么理由追到来?找到来?

云飞扬一夜风流,就是出了事也是活该,管他的,唐宁心里这样想,脚步却没有移动,冷冷的看着贝贝。

贝贝挣扎着爬起身来,伸手抓着唐宁的脚,喘息着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唐宁忍不住冷笑道:“你这是干什么?”

贝贝彷佛一下子又有了生气,脱口道:“你快去救云大哥?”

──果然是云飞扬出了事!到底什么事?唐宁虽然心里很着急要知道,表情仍然是冷冰冰的,语声也是,冷应道:“他风流快活,有什么不妥?”

贝贝听不出,接道:“你若是不去救他,没有人能够救他的了。”

唐宁半带讥讽的问:“是不是有人从你的手中将他抢去了?”

贝贝点头,尚未说话,唐宁已冷笑道:“那是你的事,他可是你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贝贝仰首望着唐宁,毅然道:“只要你答应救他出来我便已心满意足,随便你将他带到什么地方,我也不会阻止,也不会再跟你争夺,”唐宁俏脸一红,轻叱道:“你在胡说什么!谁希罕他了!”

贝贝心直口快,接道:“我知道你是喜欢他的。”

唐宁忙截道:“你再胡说看我怎样对付你?你以为我是你那种不要脸的女人!”

贝贝摇头道:“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我是错在不该妒忌你,不该相信师父的话,对他用那种手段。”

唐宁连声冷笑。“你到底承认用不正当的手段接近云飞扬了。”

贝贝饮泣道:“师父告诉我,只要我接近云大哥,那条蛊母便会进入云大哥体内,云大哥便从此不会再喜欢其它女孩子,只喜欢我一个。”

唐宁又一声冷笑。“又是蛊,我早就说你们这种苗人没有一个是好人,养蛊放蛊的,就是害人。”

贝贝道:“那不一定害人的──”“你还要分辨?”唐宁冷截道:“云飞扬要给你害死了。”

贝贝垂下头。“我也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尽了力也不能够将那条蛊母驱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唐宁很想知道,与之同时她突然发觉街道上的行人不少好奇的围拢上来。

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个跪倒在地上苦苦的哀求,另一个不住在叫嚷,不诱人围堵才奇怪。

一个一身肌肉,极其魁梧的大汉到底忍不住上前,一面捋袖展示臂膀,一面挺胸突肚的道:“两位小姑娘,是那一个欺负你们,只管说出来──”唐宁目光一转,冷笑。“谁要你来多管闲事,滚开──”大汉一怔。“我是一片好心,你这个婆娘怎么这样子说话,莫非就是你在欺负这个小姑娘……”

“叫你滚开!”唐宁一股怒气正无处发泄,这下子总算找到了对象,手一抖,披风赫然飞卷,扫在那个大汉的身上。

那个大汉绝无疑问,一身蛮动,却怎敌唐宁的功力,那股内力贯在披风上,扳风立时像一块铁板也似,大汉给差一扫,一个身子立时飞起外,落在旁边的瓦面上,到发觉什么回事,不由得吓得一张脸发青,一个立脚不稳,又由瓦面上滚了下来,跌了一个四脚朝天。

围观热闹的途人看在眼内,知道厉害,再接触唐宁凌厉的目光,那还的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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