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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天武绝恋-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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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而我,就是横亘在你面前最大的阻隔。”

武九歌的脸色在他平缓如水的声音中一点点灰败,直到褪尽了血色,嘴唇微抖着说道:“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君无缺赫然阻断了他的话,双眸亮如剑光:“你已经做了!还要为自己冠以情痴之名,你不觉得羞耻么?你凭什么要七舞用自己的感情和名誉为你做牺牲?”

“我没有!”武九歌再次大喊一声,直挺挺的迈上前几步,身后的天风斜跨上来挡在他身前,长剑横在他的颈上,沉声道:“九歌,不要一错再错,和尊主为敌!”

武九歌看看他,又看看面色如土的海月,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你们这群人,都不过是一群行尸走肉而已,听他的指令行事,由着他安排人生,你们觉得你们忠诚就是对的了?后世就会敬仰你们了么?殊不知天下有多少人在骂你们愚蠢!我们只为了做一把替他杀人的刀而存在,我们死了,会有更新的刀接替我们,你以为你我的死在他心中能换来一滴泪么?你们别妄想了!你们,我们,都是他心中的草芥,他所关心只有他自己而已!”

天风依然冷冷的看着他,平板的声音不起波澜:“你不也是如此么?心中只有自己而已。”他倏然还剑入鞘,跪倒在君无缺面前,说道:“请尊主谅解,属下实在无法下手,武九歌毕竟和属下共事多年,而属下也决非无情之人。”

君无缺望着他:“天风,这话能从你的口中说出算是难得了。”他一转眸:“海月,你呢?”

海月一同跪倒:“武九歌虽然应死,但是……属下也无法行刑。”

君无缺靠着椅背,微微一笑:“你们都是情深意重,如同手足,下不去手也是人之常情,看来,要我亲自动手了?”他无声的站起,那逼人的魄力已充斥整间船舱,不仅是武九歌,就连天风和海月都从这无形的魄力中感觉到一股森冷的杀气,如同巨网一般的剑气缠绕在彼此的周围,紧紧束缚,挣脱不开。

舱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子淡漠而清冷的声音:“不劳尊主,还是由属下为尊主分忧吧。”

武九歌大震,回头看去,从外面娉婷走进一个女子,居然是他刚刚思念过的文七舞!

他瞠目结舌,脱口呼道:“七舞,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文七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直走向君无缺,躬身道:“回尊主,夫人已经睡下了。”

君无缺的眼眸中流动着诡谲的光芒,看着文七舞:“你刚一回来就要面对如此多的烦心事,真是难为你了。天风和海月的话你都听到了?他们顾念情谊不能动手,你呢?面对这样一个痴情种子,你下得去手么?”

文七舞平淡的回答:“正如天风所说,他其实也是个自私的人,我对他已经满心失望,过去的情意也早已随风而逝了。”

“七舞!”武九歌呆呆的看着她,依然不敢相信她就站在自己面前,更不敢相信这么冷静绝情的话会从她的口中说出。奇#書*網收集整理而文七舞已经从天风的手中拿过长剑,一回手,剑尖直指武九歌的心口。

“七舞,你真的要杀我么?”武九歌悠然一叹:“你应该知道我做这些是为什么。”

“我知道,所以我更不能原谅你。”文七舞定定的看着他,一字字道:“你既然明知我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天一海阁的平安,为什么要让我的牺牲和辛苦全都白费?我不想名垂千古,只是要让我爱的、我在乎的人平安幸福。这些人中,有尊主,有夫人,有海月、天风,还有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能体谅我的心情和苦衷?”

“七舞!我是……”

“是为我不平?”文七舞悲凉的苦笑:“你究竟是在为我不平还是在为你自己不平?因为我无法给你回报,你就要迁怒于其他人?若你真的在乎一个人,爱一个人,怎能让她痛苦?你有没有想过,你伤了尊主,无异于伤我,你举着为了我的理由做这些事,让我如何还能苟活于世?我知道我今生有负于你,欠你许多,若你不平,我可以用我这一命相抵,只可惜你非要走这样一条路,你让我,让我……让我该如何抉择?”文七舞的眼眶中蕴满了泪,但她却坚强着不让泪轻易流下。手腕微颤,她一转身,跪倒在君无缺的座前,说道:“因属下之罪累尊主和夫人受苦,七舞无奈,只求一死!”她话音未落,剑已横搭颈上,手腕翻转用力的刹那间,身后的武九歌一跃而至,左臂好似暴长,猛地从后面劈手将她的长剑夺下,退一步凄凄道:“七舞,你不能死,你明知我这一切是为你而做,你更不应该死,因为我的本意只想让你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他幽叹道:“还记得小时候,你活泼好动,爱说爱笑,何等的顽皮,精灵古怪。而现在,却变得沉默寡言,极少与人亲近。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但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也无法帮你抢到尊主的感情,我恨我的无能更胜于恨你的痴情和尊主的无情。”他凄凄笑着,看着君无缺,道:“尊主,我从未想过要与你一争天下,我和天风、海月一样,注定要成为你夺取江山的棋子,不可能成为执掌棋盘的人,我不信命,但这点自知之明我是有的。我今日之为或许让你们不齿,但我不悔,若是重来一次,我依然要这样做。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我可以牺牲一切,但你能么?你能对夫人说,你可以为她牺牲江山,牺牲名利么?”他仰天长笑,悲凉的笑声在屋中回旋,谁都没有打断他的狂笑。而君无缺深邃的眸子只是默默的凝视着他的狂态,似无底的海水,平静的接受了外面所有的狂风骤雨,却又将波涛巨澜都深埋于海底之中。

武九歌倒退几步,凝望着文七舞,低声道:“七舞,来生再见!只盼来生你的心中能有我!”

文七舞震动间刚要起身拉他,却见他已将掌中剑死死的插进自己胸口。鲜血瞬间喷涌出来,溅到周围所有人的衣上,众人却都是呆呆的伫立在原地,竟然忘记了要去扶他。

许久之后,天风才缓缓走到他身前,握住了他胸前的剑柄,一咬牙,将剑拔出,低头对君无缺道:“武九歌已经身亡。”

海月别过脸去,不愿意再看他的死状。

君无缺遥望着武九歌的尸体,深幽的眸子依然平静,好像刚刚死去的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旁人。只将眸光定在文七舞的身上,说道:“他的尸体我留给你了。”

文七舞身躯轻晃,惨白着脸色低头轻声道:“武九歌虽然有叛逆之举,但是念在他在天一海阁多年,请尊主允许属下将其海葬。”

对于天一海阁的人来说,海葬是一种厚礼,也是一种荣耀,绝不适于身披背叛之名的武九歌,天风和海月都以为君无缺会提出异议,没想到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说了,把他留给你了,你要怎样做都随你。”

然后,他站起来,走过武九歌的尸体前,连看都未曾看一眼,说道:“我去看夫人,回头你来见我。”

文七舞看着他悄然而去的身影,双膝一软,伏倒在武九歌的身前,泪水此时才成串成串的涌落,然而再多的泪水都换不回逝去的人命,更换不回已经崩溃的情谊。他的死,对他,对活着的人,也许都是一种解脱。

海月长叹:“我没想到尊主真的能狠的下心看他去死却依然面无表情。”

天风紧攥着剑柄的手如僵石一样,声音中有着少见的情绪,却是一片黯然消沉,沉声轻叹:“别把尊主想得那么无情,尊主心中的痛和苦并不比你我少,只是不肯外露而已。若非他如此克制自己的情感,又岂会是今日的天尊?”

话一出口,天风却悠然想到,不曾见尊主动情落泪,如他那样冷静自制的人,也只有顾倾城一人可以让他变色。倘若今日自刎的人是顾倾城,那……他不敢再想。失去武九歌,就如同失去一位至亲好友,同胞手足。而若失去顾倾城……他其实有何权利这样去假设?对于他来说,从未曾拥有过顾倾城一分一毫的情感,又何谈失去?

只是这一场大战刚刚开始,天一海阁已经失去一人,如南飞的雁群折了翼,面对万花城这样一座历经岁月磨砺的古城,不知道还有多少难以预计事情会发生在不久的将来。

他看向海月,发现他也在幽幽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在想城中的顾雪色么?

在这一场大战中,他们究竟要失去多少至爱的人,又能保住多少人免遭战火的洗礼?

人生的得失或许不应太计较,但是人命的来去却是金子一般的珍贵。他们能救下谁?能救得了自己还是自己的爱人呢?

原来他们甚至连一枚棋子都做不到,只不过是战场上的一片落叶,随着刀剑的寒风,无力的旋转,飘摇,仅此而已。

君无缺自负绝世武功天下无敌,一身轻功神鬼莫测,然而今日在船舱中的几步路对于他来说却犹如登天之难。沉重的双脚好像灌满泥浆,整个人的心都沉甸甸的,麻木而僵硬。当他推开顾倾城的房门时,连手都难以抬起。

屋中的顾倾城侧身而卧,面朝里,一动不动。

他无声的走过去,刚刚站住,却听到顾倾城一声轻叹:“九歌……怎么样了?”

他强作漠视:“他自刎了。”

顾倾城回过身坐起来,向他伸出一双手,他本能的也伸出手与之相握,碰触间才骤然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冰凉的汗水。

“你很心痛,是么?”她幽幽的问,“九歌毕竟是和你相处多年的家人。”

他没有回答,却将她的手指引导着摸索向自己的额头,在鬓发的尽头有一处长长的伤痕,因为被头发遮掩,并不为人所知。

“这块伤痕,是我幼时骑马摔伤的,当时若不是有九歌舍身救我,也许我不会活到今天。”他说得极为缓慢,语气虽然平淡,但在那平淡之下自有一种难言的悲痛。“我是海阁之主,平时不能对属下太过亲近,疏于形迹,但我的确把他同海月他们当成手足一样看待,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亲自下令让他们死。可为什么,为什么九歌一定要逼我这么做?”

感觉到他冰冷的掌心完全僵直,顾倾城将他的手握住,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温暖的体温连同柔情一起传达给他。今日顾倾城才发现,这个高高在上的天尊也有脆弱受伤的一面。

黑暗中,君无缺将顾倾城拥进怀中,彼此没再说话,千言万语都在心中。如果之前的一切是感情悲剧的开始,那么今日武九歌的死则真正让他们看到了生命的悲剧,而这一出悲剧还在无形中慢慢的延续着,不知道结局会是什么,但这悲剧注定是要发生,也注定不是他们一两个人可以掌控的。

暴风雨已经来了,不论早晚,它终究是要来的。来了也好,去面对吧,而不是逃避。因为全天下的注目焦点如今都已集中到了这一战上,为了荣誉,谁也不能后退。而君无缺更不会允许自己失败。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君无缺沉声道:“是谁?”

文七舞在外面回答:“是属下。”

君无缺放开顾倾城,走过去打开房门。房门打开后,他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微蹙的眉心再度恢复如常,低吊地唇角还是一贯的冷硬,连眼神都是如旧的犀利冰冷。这一瞬间,他又是高高在上的天尊了,曾经涌动出的那几缕脆弱的真情除了面对妻子之外,不可能再向第二个人袒露了。因为他的弱点绝不能轻易的暴露出一丝一毫,否则他就可能会成为一个败者。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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