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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韶华舞流年(父子)-第69章

小说: 韶华舞流年(父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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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景昊听他这么说,自然也不敢轻忽,牵涉国事,岂能草率,同祁溟月想的一样,他也知江湖中人多混杂,无法将所有人的身份一一查明,若要杜绝往后之危,便只有加派人手,时时提防了。

    想到此处,他再也站不住了,交代几人继续查问,便匆匆去布置庄内的安全事宜。

    房内,苏雅儿的一番话让炎瑱凝神沉思,琰青透着些嘲讽,靠在他身旁注视着眼前的女子,眼中流露出些许妒色,被祁溟月无意中瞧见,不由发出一声轻笑,他可还未见过琰青少爷会对着他人露出此种神情。

    听到笑声,炎瑱疑惑的抬起了眼,却见苏雅儿缓缓站起身来,怯生生的脸上带着哀求,“雅儿已全说了,求你们不要赶我离开……”轻弱的语声带着微微颤抖,一双大眼内已有雾水凝聚,望着炎瑱,她眼中水汽霎时成了露珠,纷纷滚落,白嫩的脸上血色全无,只余凄惶的哀求和几分幽怨柔情。

 

第七十七章 归迟


    苏雅儿本就生的秀美可人,此时挂着泪水,更是仿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使人不得不对她生出怜惜之情,炎瑱瞧着她如此,叹息一声,还未答话,琰青已冷冷说道:“莫非你还想留在庄内?你害得炎瑱险些丧命,还要求他原谅,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子,琰青倒是头一回见着。”

    “琰青。”炎瑱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莫再多言,事已至此,再恶语相向也是无用,一朝背叛,便再难回到往日,即使他再故念旧情,若要留她继续在庄内,也是无法接受之事,他根本无需为此担心。

    “你还是走吧。”犹豫再三,炎瑱终于如此说到。

    “你要放她离去?”琰青并不赞同,苏雅儿却睁大了泪眼,不敢置信的摇着头,“你……真要赶雅儿离开?”这些年来朝夕相处,她以为炎瑱对自己也有几分柔情,虽然是她做错,但那也是被逼所为,若不是她手下留情,炎瑱早就死去多时,为何他不知感谢,反倒如此绝情?

    迷蒙的泪眼中透出几分怨怼,她颇觉委屈的咬着唇,哭诉着说道:“雅儿在世上已无亲人,炎瑱哥哥若要赶我走,便是绝了雅儿的生路,和让我去死又有何分别?”抽泣的语声断断续续,她对着炎瑱,神色凄婉,“进入山庄虽是师父的命令,但雅儿对炎瑱哥哥却是一片真心,往昔种种炎瑱哥哥不会毫无所觉,难道你真如此狠心,将雅儿对你的心意抛在脑后全然不顾?当真要想赶雅儿离开?”

    炎瑱对着她只得叹息,她对自己的心思他又怎会不知,但素来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即便对她有些许关怀,也只当是兄妹之间的照拂,不曾含着其他心思,如今听她所言,除了皱眉叹息,也有几分无奈,她做出此事,放她离去已是宽待,她却如此纠缠,倒叫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炎瑱不语,琰青却对他轻轻一笑,“看来大哥也是心软之人,疼惜女子,下不了狠心呢,先前是琰青太过多事了,你们之间如何,还轮不到我插嘴,你要留她,便只管留下吧。”唇边露着浅浅媚意,琰青带着些许暧昧之色口出轻佻,眼中却透出了深深压抑的酸涩,祁溟月在一旁看戏,岂会不知他此刻心中所想,定是又因炎瑱而乱了方寸,他与苏雅儿之间如此纠缠不清,已引得琰青动了怒意。

    “我何时说过要留下她?”听他又以大哥相称,又露出如此神色,炎瑱不知为何突然烦躁起来,心中如同被点了一把冷火,冰寒刺骨却又灼人心魄,使他胸口一痛,顿时变了脸色,如平静的水面被搅起了波澜,失去了原先的安然。

    苏雅儿将一切看在眼中,凭着女子的敏感,她早就瞧出琰青对炎瑱怀着异样的情愫,却在今日才知,炎瑱对他竟也……摇了摇头,不,不会,是她瞧错,炎瑱是如此俊雅清澈之人,如何会如琰青,罔顾伦常,对血脉相连的手足生出那般污秽的心思,咬着的唇瓣已沁出血来,她脸上神思起伏,显出些许狂乱,“如此说来,炎瑱哥哥是真要赶我走了……真是……狠心绝情啊……平日里你对雅儿的温言笑语莫非都是雅儿错觉,以为炎瑱哥哥对我也并非无情,才会违逆师命,未曾置你死地,即使你日日沉睡我也片刻不离伴你左右,早知有今日,雅儿情愿你长睡不醒!”

    “好一番歹毒的心思,枉我将你视作亲妹,想让炎瑱与你相守,你如此对他,还奢望他如何待你?!”听她所言,琰青气愤难当,想到当日为了她而离开山庄,使得炎瑱被她所害,便又是心痛又是懊悔。

    “你?想让我与他相守?”苏雅儿冷冷一笑,犹自挂着泪水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凄厉愤恨,“若你真想让我与他相守,便不该回来!我与炎瑱哥哥原本好好的,若非是你留书出走,又不知廉耻的寄身流芳馆,使他整日焦虑烦心,如同换了一人,还要出去寻你,我又岂会下了决心投下蛊毒!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到了今日还要将罪责推于他人身上,雅儿……你实在叫我太失望了。”怕琰青被这番话影响,炎瑱轻轻扯了扯手边的那抹碧色,衣袖微动,琰青侧首轻笑,显然并不在意,但对炎瑱的关切,却着实有些欢喜。

    苏雅儿望着比肩站立的兄弟二人,心中的不甘使得胸口好似有尖刀在翻搅一般,为何她倾心相待之人不止不怜惜她,反倒将往日情意全盘推翻,还有那琰青,若非他骤然现身,她与炎瑱之间又何至于此?

    指着琰青,她眼中的怨色愈发浓重,鄙夷和妒恨使她秀美的脸庞扭曲了形状,“都是你,若非是你,炎瑱哥哥不会如此对我!是你不知廉耻,竟对自己同胞兄长生出那般污秽的心思!你这不要脸的男娼!”

    疯狂的话语让屋内几人俱是脸色一沉,琰青微微半敛着眼眸,看不清眼内的神色,炎瑱的心中却一团乱麻被不断牵扯,说不清是何滋味,不敢面对的一切被人说破,还有她话末的两字,让他如遭雷击,蓦然惊觉,竟是自己将琰青逼至如此境地!

    炎瑱面色煞白,搁在椅背上的双掌不断紧握,座椅在掌下爆裂,四处飞溅的木块飞屑在苏雅儿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那张扭曲的脸庞丽色已失,丝丝殷红在摇晃的烛影下使她看来形如鬼魅,充满了怨怼与不甘。

    “早知如此,雅儿何必调换蛊毒,便该让炎瑱哥哥一睡不醒,日日与雅儿相伴才是,”惨笑几声,她此时当真悔了,不该一时心软,忤逆了师父之命,留了他一线生机,对着炎瑱,她眼中神色依旧温柔,幽怨而又缠绵,“雅儿情愿炎瑱哥哥不曾醒来……”

    琰青闻言倏然一惊,心中生出几分警兆,下意识的挡在了炎瑱身前,来不及躲避格挡,当胸而来的发簪如尖刺一般,已入体内。

    苏雅儿握着手中的发簪,手中鲜血淋漓,缓缓退步,眸内的神色如同她才是伤心之人,哀怨凄绝,“又是你……又是你阻着雅儿,炎瑱哥哥是我的!为何你总是挡在我两之间!”炎瑱接住琰青倾落的身子,心中惶急万分,却见苏雅儿神情一变,竟现出了疯狂之色,“他们不会放过我!既然已无活路!不如一起去死!雅儿得不到的,你也休想!”从未有过属于自己之物,从未有人对她如此温柔关切,直到有了炎瑱哥哥,本以为两人可以相守,却偏偏还有个琰青,害她失去一切,是他!若非是他,炎瑱哥哥怎会赶她离庄!

    厉色渐浓,她再度欺身而上,凌厉的掌风却毫不留情,陡然袭来,如遭重击,她的身子重重落在地上,口中鲜血喷涌,内腑欲裂,眼前一片黑暗,朦胧间听得那熟悉的语声带着凄惶和焦急在不远处响起,“她怎敢如此伤你!你……你可有事,不要吓我……。琰青……”

    炎瑱对着他人而生的温柔轻语,是她此生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犹自不甘的合上了双眼,口中鲜血不断溢出,她挣扎的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仍是被无边痛楚扯入了黑暗。

    望着躺于地上的苏雅儿,炎瑱并无懊悔,情急之下他出掌未留余力,使得苏雅儿身死,但若不是她想要对琰青不利,又怎会如此?无论如何,只要琰青无事便好。

    琰青缓缓垂首,胸前缕缕暗红由血洞之中透出衣衫,奇异的,却并不觉疼痛,所有的牵挂,全系在身旁之人身上,此时见炎瑱无事,才松了口气,捂着伤口,松下了心神,方觉锥心的刺痛阵阵袭来,勉强露出一抹笑意,他眉梢轻挑,“无事,小小一枚发簪岂能伤的了我,炎瑱着急起来,才是吓人……”

    见他犹在玩笑,炎瑱沉下了脸,心中的焦急担忧却并未少了半点,思及方才的凶险,他又急又怒,“你何必替我抵挡,莫非在你眼中我真如此无用?”碧色的衣袍已呈暗色,扯开伤处的衣襟,却赫然见到他的衣内本就缠了层层白帛,竟是在先前就带有旧伤!

    “是炎瑱太过重要,也是关心则乱……”犹豫着,琰青伸出手,去碰触眼前之人的发丝,见炎瑱并无闪躲之意,心中一喜,忍不住心中跃动的情感,已将他搂到怀中。

    见他染血的指尖试探着靠近,炎瑱有些诧然,却不躲避,是不忍,也是心疼,望着眼前为他伤上加伤的男子,他如何还能无视他的情意?

    想起房中还有他人,炎瑱从琰青怀中抬起头来,举目望去,才发现不知何时已不见了程子尧的踪影。

    窗外,祁溟月收回远眺的目光,侧首望着房里相拥的两人,眼中透出了笑意,先前觉察苏雅儿的意图,他便有意未曾阻止,现下看来,琰青今日之伤,实在是值得了。望着天上圆月,他转身往自己的院落行去,隐约还可听见房内传出炎瑱关切的低语。

    莫名的叹息一声,他忽而很是想念宫里的那人,言明一月便归,而今已过半月,便是即刻赶回,恐怕也会误了约期吧,不知……父皇可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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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天音一现,江湖中便有位年轻少侠在顷刻间声名鹊起,其俊美的相貌和卓尔不凡的气质,都令人为之赞叹,一言一行无不引得年轻后辈争相效仿,一时间对他的关注竟有盖过澜瑾之势,天下大会未启,云昊山庄内已是一片热闹景象,有人欢喜,自然也有人愁闷,对他心存好感之人很多,但对他怀有嫉恨之人也不在少数,自他出现,江湖中有名的几朵美人花便顷刻飘落他人怀抱,时不时的前去关怀探视,次数之频繁,使得有心追求之人已将他视为眼中之刺。

    这位年轻公子似乎对此并无所觉,对人对事,总是淡淡的平和模样,进退之间对谁都不太热切,却也绝不冷淡,但只要是从他口中说出的,便总叫人听得十分顺耳,他的举止从未有过慌乱之态,任何时候,都是那般从容优雅的模样,仿佛他的言行之间已自成天然,使人不自觉的,便被他所惑,传言说,他眼中的温柔之色,可使世间任何女子倾心,而他的风姿,也足以使得天下男子叹服。

    偏偏,无人可得他特别相待,对谁,他都是那般亲切而又疏离的模样,口耳流转之间,不知何时,有人开始称他为水月公子。

    犹如镜花水月,在你眼前,却是可望而不可及。

    与江湖中的热闹不同,此时的苍赫宫内却是安安静静的,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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