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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伐清-第287章

小说: 伐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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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想必会更客观,就算明年想开垦更多的土地,凑一些出来帮助卢欢还是没问题的,毕竟大家是一起吃过苦的同袍。

“我先谢了。”卢欢感激地说道,这个时候他可不会为了面子而强撑,他非常需要朋友的帮助,等到了那个时候卢欢也不会只向一个人借钱,而是会向很多人求助。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突然远处传来高呼,一声声地叫着卢欢的名字。

很快就有个人沿着田埂向他们跑来,卢欢认出这是一个私人银行的经理(他们都知道这就是以前的掌柜的意思),不久前卢欢借钱时在所有的私人银行都碰壁,这家自然也不例外。

“卢老板,恭喜,恭喜。”经理跑到以后,冲着卢欢拱手笑道:“今天早上武昌那边回来人了……”

“什么?”卢欢腾的一下子站起,激动得语不成声,对成都的盐商来说,打开湖广市场是他们最后的指望,而且对时间也有很强的要求,如果邓名行动不够迅速的话,同样会给他们带来毁灭姓的影响。

虽然还不知道邓名是否已经把货物卖了出去,但卢欢看到这个银行伙计脸上的笑容,顿时猜到传回的消息一定是非常理想的。

“提督旗开得胜。”这个银行经理证实了卢欢的猜测,还告诉他道:“刘知府召集诸位老板去议事,明天还要设宴招待五家盐行的人。”

“太好了。”卢欢的那个朋友听到此处,高兴地叫起来,他知道盐行是卢欢的心血,在其中投入的汉水丝毫不少于一半的农民,甚至还要更多一些。

“嗯,多谢。”卢欢向银行经理抱拳致意。

“卢老板客气了,我东家听说这个喜讯后,就让我来给路老板报讯,卢老板若是无事,我就陪卢老板一起回城吧。”现在成都私人银行的地位也很尴尬,城内的工商业大都欠了成都政斧巨额的债务,借贷给他们具有极高的风险。私人银行目前最喜欢的客户还是那些开垦土地的农户,借贷给他们的风险最小,收入最有保证。农民需要的贷款数额虽然较少,但现在成都私人银行的实力也很弱小,他们绝大部分的资金也是从都府银行那里借来的,加上需要贷款的人数目不少,也能满足私人银行一部分的需求。

根据以前在钱庄时的经验,农民借贷就是为了口粮和种子粮,青黄不接时往往会欠下巨额债务,数目之大足以让他们还上快一年。还有些农民不够勤俭,一年辛苦所获,全部用来偿还利息还稍有不足,第二年为了获得食盐、种子粮和青黄不接时的口粮,新借的款子比上一年还要大,到年底要还的利钱超过上一年,如此恶姓循环,债务一年比一年更多。有个钱庄的掌柜曾经在缙绅家里做过帐房学徒,据他所知,这种债台高筑的农民比勤俭的农民更受地主喜爱。因为只要不遇到灾年,普通的农民迟早会还清债务,能从他们身上得到的收益就只有地租而已,如果是自耕农更无法再从他们身上获益;而后一种农民则近乎农奴,除了维持自身的生存外,会贡献出全部的产出,对于这样的农人,缙绅、地主也不会把他们逼上绝路,若是他生活太艰苦还会适当免去一些债务,以保证他能身体健康地从事劳作。

若是都府这里收取沉重的赋税,私人银行也可以考虑培养一些这样的客户,只要一个勤劳但是大手大脚的农人陷入这样的债务陷阱,那不管他是自耕农还是佃户,都会是债主的一口金矿。可成都赋税很轻,官府还前所未有地介入到借贷关系中,规定了今后成都辖区内利息的上限,而不是像过去那样本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精神对此不闻不问。这样农人就不太可能会被沉重的利息压弯了腰,即使一个刚到并且不享受任何优惠政策的贵州籍俘虏,他们也可以盼望靠着一年的收获就清偿全部的债务——自从都府规定了私人银行的利息上限后,大批贵州人都向私人银行提出贷款要求,用这些从银行借来的钱,去偿清之前借的高息贷子。

几家私人银行根据过往的经验,觉得农民在没有生存压力后是不会再借一个子的钱的。他们中也有人当过农人,知道农人正常情况下的梦想就是勤俭持家,给儿子留下尽可能少的债务,若是能够清偿全部的债务那就是最美好的生活,缴纳皇粮后就可以享受剩余的全部产出——这种情况下农民不会有任何借款的要求。

因此银行都认为都府这里的农人在一、两年之后就不会再是银行的客户了,就算还有农民向银行借钱,也只能是刚抵达这里的无地新人,这些人同样不会是长期的客户。成都这里的钱庄要想生存下去,就需要找到合适的长期客户。

邓名之前虽然嘱咐过刘晋戈和熊兰要扶持一下城内的工商业,但他们二人也没能商议出一个妥帖的扶持章程来——政斧不能对每一个行业都像马行那样地全力出资支持,也没有直接出面给其他行业担保。政斧不给这些行业作保,又不承认过高的利息,私人银行就只能很小心地借贷给诸如铁器行这种稍微好一些的行业。

比如今天这个派伙计来找卢欢的银行老板,他主要的客户人群也是农人和情况稍好的那些行业,由于好几家银行竞争,他的银行能够获取的利润非常菲薄。经过计算后,到年底盈利大概只能稍多于支出,银行老板在声音清淡的时候,就在春熙路上的一家铁匠铺里干份烧火的零工——刨去伙计的工钱、成都的税收、店铺的租金,给铁匠烧炉的这份兼职的收入和作为银行老板的那份收入在同一个数量级上。

今天听到衙门那里传来的消息后,这位银行老板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都府对利息的限制主要是针对个人借贷,目的是为了保护农民的腰不被压弯。邓名前世听说过“风险投资”这个词汇,他不知道具体的规则,就处于他的理解允许银行与那些急需贷款的商行自行商定贷款利率,成都官府对此不作太多干涉。

以前盐行老板们不是没有考虑过借高利贷,但无论是他们还是银行老板都不敢说邓名一定能够快速打开市场,对双方来说这都具有极高的风险,所以他们在利钱问题上始终无法谈拢。双方都本钱很少谁也不敢豪赌一场,于是就此作罢。

现在盐业出现了巨大利好消息,这位银行老板觉得可以降低利息放贷,想必盐行诸位老板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也会敢于借钱了。想到这里,银行老板就急忙向打工的铁匠铺请了一个时辰的假,急匆匆地赶回自己的银行,让里面的经理、伙计们火速出动,去寻找并向五大盐行老板报喜,并在他们返回都府的路上推销自己的银行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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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都府吧,”卢欢的朋友对他叫道:“若是真的,你要请客了。”

“哪怎么使得?”卢欢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说好了今天我要做一天工的,昨天你都把今天的工钱给我了。”

接着卢欢就向银行经理告罪,后者摆手道:“无妨,无妨,那我就在这里等卢老板好了。”

于是卢欢和他的朋友起身开始劳作,银行经理在边上冷眼旁观了片刻,突然张口问道:“要是打半天短工,工钱怎么算?”

“晚饭管饱,再给你两元,怎么样?”卢欢的朋友问道。

“好咧。”银行经理当即挽起袖子和裤腿,拾起扁担去挑水,他的任务就是陪卢欢回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做点短工挣几块钱。

三个人在田间忙碌了一会儿,又有人喊着卢欢的名字到来,这是另外一家银行的人,也是闻讯赶来给卢欢报喜的。

“你来晚了。”先到的那个银行经理提着水桶在陇间来回奔跑,冲着新来者高喊着:“我先来了。”

见迟来一步,第二个人也只能自认运气不好,再次给卢欢贺喜后掉头而去。

不久后又来了第三家的伙计,这次是卢欢作答,他指着一旁忙得满头大汗的银行经理,告诉来人他已经得到喜讯了。

当天晚上盐行老板和银行经理就住在东家屋里,第二天刚蒙蒙亮,二人就起身给东家砍柴火,而卢欢的朋友则做了两碗面汤给他们,除了精致的早饭外,朋友还替卢欢给了银行经理一元报喜钱,后者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两人返回成都的一路上,卢欢和银行经理就讨论了不少借贷的利息问题。

在刘晋戈的衙门里,卢欢见到了陪同邓名出征的叶天明,其他三个留守成都的盐行老板也到了两个。刘晋戈告诉在场的四位老板,他们最后的那位同行还在放牛,他说已经预支了东家好几天的工钱,不好在这个忙碌的时候请假。

刘晋戈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这番话,其他四人也都表示理解——既然拿了工钱,又答应了东家,那当然要勤快做事不能偷懒——在卢欢他们看来,这是无须证明的公理。

武昌一战的经过,邓名已经在书信里告诉了刘晋戈,现在就由叶天明来向其他三人叙述此战的后果。

“五万斤盐?一天!”

听到叶天明说出的这个数字后,卢欢他们都吃惊得大张开嘴巴,怎么也合不拢了。

“是的,提督也和我说过这个数字,叶老板没有搞错。”桌子正中刘晋戈证实了叶天明的叙述:“分给五位老板,就是你们每人、每天要产一万斤的食盐,你么大概多久能达到这个数字?”

在邓名出兵前两个月,他曾组织过盐也突击生产,那时成都的食盐产量差不多达到了这个曰产量,但当时有数万刚解散的士兵奉命参与其中,邓名的个人威信也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五位盐行老板凭借自己的气力,别说一天一万斤盐,就是一千斤都产不出。

“当时提督还在叙州制了一些盐,虽然那些盐也按照我们在都府这里的产量分给了我们,但实际上根本与我们无关。”卢欢老老实实地说道:“若是没有叙州的卤水井,光凭都府这里的,就是有足够的人手、工具和柴火,也未必能制出这么多的盐来。”

“如果你们认为有必要去叙州制盐,都府不会阻拦。”刘晋戈慢悠悠地说道:“你们都是同秀才,有功名在身,都府不会限制你们的出入。你们雇佣人手去叙州的话,工人只要有同秀才的身份,都府也不会干涉,不过要花多少工钱,这个都府就管不了了,想必会比都府这里开销大不少吧?”

现在叙州只有少量的驿站人员,那里的百姓部分已经来到了成都,部分还躲在周围观望时局,要是盐行想去叙州制盐,不但需要带人手去,还需要向叙州运输粮食。这个刘晋戈可不打算管,邓名也说过,不能让成都的商行凡事都依靠政斧,也要让他们尽早自己走路,只有在他们确实无法解决问题,而且这个问题会导致一个行业崩溃的情况下,成都政斧才应该介入。之前盐行停业的时候刘晋戈曾经犹豫不决,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介入;但现在刘晋戈认为叙州的问题并不属于盐行的生死问题,他此时已经想好,若是盐行真的去叙州制盐,他就让朴烦派几个税警跟去,以获得他们产量的第一手资料。

“就是能曰常一万斤,武昌那里就能卖得出去吗?张长庚不会反悔吧?”另外一个盐行老板有些疑虑地问道。

“不会,他不敢,提督的宝剑可不是吃素的。”叶天明雄赳赳地说道,更告诉几位同行,邓名已经在他的要求下,向长江下游进军,以打击川盐的竞争对手。

从知府衙门离开后,三个盐商簇拥着叶天明来到熙春路上最好的一家饭馆,要他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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