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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承诺 by青风(he 清水 情节好 高干子弟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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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长,班长,等等。”是刘大舟。
  “什么事?”
  “不能出洞,方便的话怎么办?”
  “这个忘了说,大便拉到罐头盒里,小便的话。。。。。”陆卫军打着手电找了下,然后定到某个位置,说,“看到那个瓶子没?”贺帅他们的目光朝手电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个瓶子,头朝下,底子被敲了,瓶嘴连个管子,那个管子似乎是通到外面去的。
  
  “小便就在那里,那管子是通到外面的。”贺帅终于明白刚进来时闻到的是什么味道了,大便味,小便味,老鼠味,罐头味,烟味,酒味。。。。。。贺帅再次呕起来,刘大舟也咳嗽起来。
  
  “这些是前面的兄弟部队留下的,我们能拣现成的,已经很幸运了。想想他们,就会觉得幸福。吃点东西,水省着点喝。从今天开始,只有喝的水,没有其他用水。具体其他事项等我回来再说,你们先休息!”说完,转身猫腰出了洞口。
  
  也许是真的太累了,听了陆卫军的话,贺帅也没怎么去消化去理解,他随便整下床铺,在这个连山顶洞人都待不下去的地方,很快入了梦。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贺帅醒了,却是痛醒的。他坐了起来,有些迷瞪。把脚蜷上来,发现自己的脚后跟在流血。令他惊讶地是,他床上竟然有只老鼠,蹲在床尾,用绿豆眼直直地瞪着他。贺帅猛然意识到他被老鼠给咬了,打了个冷战,抓起身边的枪,用枪拖去砸。那老鼠虽然肥,但却也灵活,躲开,但却不跑。仍然用一双绿豆眼瞪他。
  
  贺帅恨极,一只老鼠,竟然蔑视他?跳了起来,用枪拖继续去打。动静闹大了,洞里其他人也给吵醒了。
  
  “少爷,大半夜的,你不睡,折腾个屁啊?”是刘大舟。
  “有老鼠咬我。”
  “老鼠咬你?!嘿,还真是笑话。那老鼠不是鬼魂来索命吧?”
  “刘大舟,找茬是不?”
  “我怎么找茬了?大半夜不睡觉,你倒有理了!”
  “妈的,刘大舟,想打架趁早说。”
  “你和我狠个屁,有本事到战场上去啊。”他话刚落,贺帅已经扑了上去,两人就打了起来。洞太小,根本施展不开。两人就如女人般,胡乱抓了起来。郑金贵要去拉,王少红在旁边冷冷地说,“让他们打,打死了,给越南人省子弹!”他这话一出口,地上两人不打了。
  
  “继续啊,打啊。这里多寂寞,看你们闹腾还真不错。”贺帅和刘大舟对望了眼,回了各自的铺,倒头就睡!
  
  洞里很热,很热,贺帅却把头紧紧蒙了起来,他咬着自己的手,努力不让自己出声。他恨自己,恨周围的一切,恨不能把自己给杀了!这一刻,他特别想念他妈,他姐,想周莉莉,想家,想他从来都没想过的爸,想北京,想那群和他一样曾经意气风发的哥们。他们正在教室里上课吧?都高三了,快要考试了。贺帅想回到教室,他发誓再也不逃课,他会努力上学,他一定要考上大学。泪无声地流了下来,越来越多,手都要被他咬出血来了,但他却仍然咬着。
  
  隐隐有哭声传过来,贺帅更用力地咬自己的手,他怕是自己哭出来的。
  
  “大舟,大舟。哭啥啊,快别哭了!”是郑金贵。
  “我要回家!”这似乎不是那个永远笑着爱贫的刘大舟,而是个刚从噩梦中惊醒的孩子。
  “打完就回去了。快擦擦,别哭了啊。”郑金贵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手巾,递给了刘大舟。
  
  。。。。。。。。。
  
  “我杀的那个人一直瞪着,到死都瞪着我。我闭上眼,就看到他!”说到这里,大舟又哭起来。
  “快别想了。你怕他做什么啊?他们是敌人,你不杀他,他就杀你!我们这是在杀敌人,是自卫反击战!”
  
  “金贵,你怎么不怕?”
  “怕熊啊,怕就不上战场了?我也奇怪了,不就杀个人吗?你那么怕做什么?还有旁边那位,差点都吓傻了。看刚才你们那打架的劲,拿出来打敌人肯定不坏。和自己人倒狠,见了敌人就熊包,还真没见过。”郑金贵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他是真想不通。
  
  “我们,我们。。。。。”刘大舟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良久良久,他似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开了口,“贺帅,我知道你没睡着。刚才对不起!”贺帅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下去了,呜呜哭出了声。
  
  郑金贵抓了抓头,看着王少红,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哭。王少红叹了口气,看着这三个截然不同的新兵,说,“都睡吧,明天就好了。”王少红知道,这里根本不适合贺帅与刘大舟这样的人,过去娇生惯养的生活让他们根本忍受不了这样的经历。也许后面会更残酷,也许会不那么残酷,谁知道呢? 
  
  明天会好吗?没人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夏日清晨的长评:)把历史捋了一遍,很劳神的啊!也给我们上了一课。其实,那段历史也就在这篇评里了,只是每个人的看法又有些不一样。这评看的时候,大家自动替换下,想着中国,苏联,柬埔寨还有美国,就明了了。夏日,我很喜欢你起的名字,其实历史它就是本流水帐。
静蓉,你年龄不大,身边怕是了解这段历史的人也不多,所以不知道的话也很正常。正如alice所说,你这孩子,道什么歉吆,呵呵。。。
这文大家就当故事来看吧,架空也好,历史也好,总之是自己喜欢的才好。不过总之也有些伤感,高山下的花环,血染的风采,这些个东西,难道真地就那样被历史给湮没了吗?
不伤感了,今天是我们中国的大事情,很大很大,天大天大,地大地大的事情,嘿嘿,我不说大家也知道。晚上,祝大家看地开心,看地愉快!更祝福我们的祖国一天比一天好!祝福我身边的人,祝福你们每天都开心快乐!
                  无题
  天还没亮,贺帅他们再次被惊醒,这次惊醒他们的却是外面零落的枪声。郑金贵摸起枪就要往外面冲,却被王少红给喝止住。几个人猫到洞口,向外瞧。枪声响了几下,就没了。
  
  过了会,陆卫军回来了。他们忙围上去,问怎么回事。陆卫军在外面放了一夜哨,浑身都潮呼呼的。他进来,坐在一块凸出的石头上,从兜里掏根烟,刘大舟忙摸火给点了。几个人看他情绪不对,一时都没问,只是围着他。
  
  “六班的一个战士出来方便,差点被哨兵给崩了。”
  “没出人命吧?”
  “没出。”陆卫军猛了抽,说,“千万不能随便出洞。还有,以后不论谁放哨,一刻都不能放松。越南特工经常摸上来掏洞。要记住,你战友的命,就在你手中握着!记住没有?”
  “记住了!”
  “好,再休息会。”陆卫军说完,把烟掐熄,剩下没抽完的又装进了口袋,转身猫着腰又走了出去。
  
  谁也不可能再睡着,坐在各自的铺位上,他们呆呆地看着洞口,直到天亮。这块高地,不知道要守到什么时候,更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来偷袭。他们就象是被堵进洞的耗子,别人是往里灌水,还是喷火,没人清楚。
  
  外面是亮起来了,但洞里依然是黑的,有谁见过老鼠洞是亮堂的?贺帅趴在洞口,贪婪地看着外面的光亮。
  
  陆卫军再次猫进来,手里拿着东西。贺帅盯过去瞧,发现竟然是馒头,人就差点扑了过去。陆卫军把馒头给分了分,说,“炊事班刚做的,还热的呢,快吃。”吃压缩饼干几乎要吃吐了,贺帅看到馒头就象见了亲妈,拿到手里就吃了起来。洞里的味道在一夜的适应后,似乎没那么难闻了。人的极限在哪里,没人知道。
  
  “班长,你怎么不吃?”王少红拿个馒头递了过去。
  “我刚吃过了。”陆卫军摸根烟出来,抽着。一根烟抽完,他们也都吃好了。陆卫军开始正式安排起来。
  
  这个哨位他们五个人轮值,24小时都要有人警戒,尤其是晚上,丝毫松懈不得。站岗的时候要隐蔽,绝对不能暴露在敌人的射程内。还有一个,就是绝对不能随便出洞。万一出洞,绝对不能站在能让对方看到的位置,要知道,敌人的阵地就在对面,两军遥遥相望,拿起望远镜,就能看到对方在晃。总有一天,双方会来次大的战斗,到那时,谁扛地住,阵地就会易主。现在还不是最严重的时候,双方处于一种胶着期。掏洞埋雷是双方都会做的事情,但那还不是最严重的。
  
  贺帅似乎听懂了,似乎又没怎么听懂。外面开始下雨了,洞里也开始滴起水来。有水,最起码能洗洗脸什么的。看着外面的雨,贺帅很想冲出去,在雨中痛痛快快冲刷一下,但他也知道,如果冲出去,,可能永远就回不来了。
  
  王少红披了雨衣弯腰走了出去,轮到他站岗了。出去前,陆卫军塞了盒烟给他,说,“连长给的,省着点抽。”王少红揣上,走了。刘大舟凑过来,说,“班长偏心。”陆卫军笑了,把烟都摸出来,说,“偏什么心?一人一盒。红塔山,省点。”贺帅的外烟早抽没了,摸着那盒红塔山,有点难受。什么时候,落魄到这个地步了啊。
  
  “金贵,你的胳膊还疼不疼?”
  “没事,早不疼了。”
  “大舟,给金贵再换点药。”郑金贵胳膊在拼刺刀时受了伤,不过还好是轻伤。轻伤是下不了火线的,他倒也没丝毫怨言。
  
  “贺帅,你脚怎么了?”陆卫军眼瞄了下,发现贺帅的脚包了东西。
  “他,哈哈,班长,你猜猜?”刘大舟笑了起来。
  “说,到底怎么了?”陆卫军叼着烟,猫腰坐到贺帅边上,抓起他的脚。
  大舟嘿嘿笑了两声,边拆着金贵的纱布边说,“有鬼魂附到老鼠身上,把他脚给咬了。嘿嘿,班长,你当心点,你杀的人可不少。”
  “听你小子胡说八道。”陆卫军把包的布扯开,看了看,说,“出血了,消炎药抹了没?”
  “没抹。”
  “找出来,我帮你抹。”
  
  “金贵,金贵,我可怜的金贵啊,你这个没娘疼的孩子,班长只会疼贺老弟。我可怜的金贵哥啊。。。。。。啊。。。”大舟掐着嗓子捂着脸做垂泪状就唱了起来,唱地还真有那个京味在里面。郑金贵哈哈笑了起来,陆卫军也笑了起来,贺帅点着大舟笑着说,“我还不知道你是票友。。。。。。”
  
  王少红站在洞口隐蔽处,抽着烟,听到洞里传来的笑声,嘴角也弯了起来,有多久了?他们已经没笑过。
  
  雨下下就停了,外面出了太阳。洞里积了点水,还好不多。今天洞外是王少红放哨,洞里则是郑金贵值日。他光个膀子,拿头盔朝外窑水,嘴里还叼根烟。陆卫军在睡觉,贺帅和刘大舟在下象棋。
  
  这象棋是前面的兄弟部队留下来的,其实也不能算是象棋,一张塑料纸上歪歪扭扭画了楚河汉界,象棋则是塑料瓶盖子制成的,各种各样的塑料瓶盖,装消炎药的,装净水片的,装酒的。小的做卒子,大的做老将,上面用笔写着各自的功能。但总算是副棋。除了这副棋,还留了副扑克给他们。扑克牌早就失去了原有的颜色,比原来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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