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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盛唐夜唱-第3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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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知道为何如此么?”

“不知,还请叶公指点。”

“通大唐制度者,不过一二人,便是所有遣唐使都通,也不过数百人,一傅十咻的道理,晁公肯定听过。而且遣唐使在大唐,多数只呆很短时间便回国,如同晁公这般,三十年静心苦学者,少之又少。故此,要让贵国象我大唐一般成为礼仪之邦、富庶之国,四夷宾服万邦来朝,必须全盘学习大唐政体,即所谓全盘唐化!”

“全盘唐化?如何能行之?”

“方才我说的,用汉字说汉语,便是全盘唐化之骨,而行汉制,则是其肉。欲行汉制,得用汉人,贵国国君,当奏明大唐天子,请大唐遣使赴贵国,在贵国担任官职,指导众人,再多派年青学子,入大唐学习礼仪制度……”

叶畅说得让晁衡怦然心动,他虽是聪明,却没有从叶畅描绘得天花乱坠的情形中嗅出危险。

教育上全盘引入大唐的教育,政治上引入大唐顾问进行指导,军事上向大唐派遣军官、士兵学习如何作战,同时大唐指派中层将领赴日指导,当然,也没有少掉最重要的项目,经济。

所有这些,都将耗费大量资金,以日本境内矿山收益作为抵押,同时,对大唐开放市场……

若放在一千余年后,这些条款,可谓是彻头彻尾的卖国条约,但放在这个时代,却让晁衡感激涕零,只觉得这位叶中丞当真是心慈,全心全意为了日本出谋划策。

或许按着叶畅所言行事,他们日本便能成为小中华,不必担忧新罗侵扰,没准还可以开疆拓土,传播王道教化于四夷。

“晁公如今想明白否?”

“唉,想明白了,惜哉,仆久居华夏,归国之后,未必能受重用,若是仆能于鄙国得志,必行大道,依附大唐……”

叶畅笑了:“贵国大化革新之前,忠臣岂有权势,苏我氏权倾天下,我观贵国如今朝政,亦类其时。”

这就是赤裸裸地挑唆晁衡归国之后发动政变了,或者晁衡本人对此没有兴趣,但叶畅深信,晁衡所结交的其余遣唐使中,肯定会有人对此感兴趣。果然,晁衡闻得此言,身体微颤,默然无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道:“仆尚有一事欲求中丞。”

“何事?”

“鄙国僧人,虽是出家,却无高僧大德为之授戒。如今贵国鉴真法师,愿去鄙国弘扬佛法,五渡而未能成行,此次欲随仆一起东渡,还请叶公行个方便。”

叶畅顿时想起当初在洛阳时曾反复来寻他的那两个日本僧人,看来鉴真东渡还是象原本的历史那样,历经千难万险却仍然未成啊。这也难怪,大唐航海突飞猛进地发展,也不过是这两三年的事情,而且大海船颇贵,非鉴真能买。

鉴真既是有意东渡,叶畅绝对不会阻拦,此人在日本佛教传播中发挥了极大作用,他跑到日本去,日本上自大王下至百姓,一个个将口袋里最后一枚铜子都掏出来礼佛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好,不过有一事还请见谅,船只出海,载重有限,凡所带之物,当须检查,然后再登船。”

“此乃应有之意。”晁衡松了口气,这样一来,他的任务就基本完成了:“打扰叶公,仆这就告退了。”

晁衡出了叶宅,径直向自己住处行去,但走了一半,又折向,转往鸿胪寺。

日本这一批遣唐使便住在这里,晁衡到此与其相见,正使藤原清河、副使吉备真备等听他说了与叶畅交涉的情形,一个个面面相觑。

“叶中丞当真如此说的?”

“是,他言下之意,愿意居中,为大唐与我国关系更睦而出力。”晁衡道:“辽东海船,天下无双,若得其相助,则我国大兴之日可期矣!”

“据我所知,这位叶中丞行事,向来所谋长远,他会不会是图谋我国?”副使吉备真备算是猜到了叶畅的用心,他忧心忡忡:“大唐会不会将我国如南诏一般?”

“南诏蛮夷小国,叛逆祸乱,大唐诛之,乃师出有名。我国悬于海外,向来恭顺,又是大国,与大唐并无领土纷争,叶中丞便是有心,亦无大义名份。”晁衡不赞同:“而且,他之心意,我亦知晓,他是看中了我国矿山了。”

“矿山?石见银山?”藤原清河面色一朝:“朝廷如今收益,极为仰赖石见银山,岂可轻与外人?”

“不是石见银山,其余矿山。”

“其余矿山亦不可,若再有一座石见银山,岂不可惜?”藤原清河道。

“呃,他之意思,乃是他拥有矿山开发之利,但要向朝廷缴纳矿税,朝廷可派使监矿……至于朝廷与他的收益分配,由双方协议。他保证,朝廷得大头,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众人听说不是所有好处都归叶畅,而且如何分法还有商量余地,顿时来了精神。

能被派到大唐充任遣唐使的没有傻瓜,他们回国之后,是被重用还是靠边站,前途都不可知,但若能和大唐财神爷叶畅搭上关系,能从日本的矿山经营中分一杯羹,至少混个富家翁,那是绝没问题的。而且凭借这财富,获取相应的政治地位,也不是什么难事。

“既是如此,阿倍君,不知是否方便,让我们拜谒这位叶中丞。”正使藤原清河道。

“此事有些难,待我看看,有没有好的时机。”晁衡道。

与叶畅的关系,将是非常重要的人脉资源,轻易让给别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晁衡心中,还是希望自己能成为叶畅与日本往来的中间人。

“这位叶中丞,当真是了不起,他在辽东的事情,不亚于班超,在云南的事情,不亚于诸葛亮……可惜,这样的人物为什么就不出现在我们日本呢?”吉备真备叹道。

他们在议论叶畅,几乎同时,在大唐左相陈希烈府上,也有人在谈论叶畅。

“陈相公欲真正行宰相事,无叶畅之助,几无可能。李相虽去,杨钊又至,杨钊不类李相,必忌陈相公如仇,陈相公自以为圣宠何如杨钊?”

说话者乃是王鉷。

王鉷原本是李林甫心腹,当初扳倒杨慎矜之役,他可谓起了关键作用。但这几年来,王鉷也因为能理财的缘故,渐渐得李隆基所重,而李林甫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却逐渐与之疏远。王鉷之子王准,如今为卫尉少卿,性子最是猖狂,能够出入宫禁,随李隆基斗鸡走狗,故此气炎嚣张,便是李林甫子李岫,也屡屡受其欺侮,却不敢作声。

“果真如此?”陈希烈捋须笑眯眯地道。

“自然,莫非陈相公这些年还没有受够,还要继续忍受下去?李林甫年长于陈相公,杨钊却比陈相公年壮,再忍下去,陈相公便是为相二十载,又有何趣味?”

王鉷见他那模样,实在有些受不住了,径直说道。

陈希烈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了,眼睛眯了起来。能与李林甫共相这么多年而不倒,他岂是没有政治智慧者!王鉷此前说了半天,无非就是想推出他去与杨钊打擂台,争取将杨钊拱掉,自己取而代之,但是连李林甫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他如何能做得到!

更何况拱了杨钊,便宜了王鉷,这种替人火中取栗的事情,便是做得到,他也不愿意去做。

可是王鉷方才那番话,却让他忍不住设想一下,若是杨钊真取代李林甫,自己会是个什么处境。

即使杨钊不将他搬倒,也会效仿李林甫大权独揽,自己难道说还要被这种幸进小辈骑在头上,做一个完全没有权力的泥塑宰相?

哪怕只是为了自保,也确实需要有人支持自己……李林甫在这两年,分明病得半死不活,却还能够在朝廷上撑住,靠的不就是叶畅等人么?李林甫致仕,叶畅失去了朝中的支持,想来也需要自己吧?

“论经济之能,叶畅无人能出其右,杨钊亦难望其项背。他不能经济富裕国库,不过是一外戚罢了,有何能为?相公,李林甫不对付他,那是因为李林甫老矣!此正是天赐良机,相公不可稍纵,若待杨钊真坐稳位置,大势去矣!”

陈希烈闭目思忖了好一会儿,然后缓缓道:“虽是如此,老夫与叶畅向来并无交情,却也不好与他说。”

“下官与叶畅曾经有过交往,愿做这个中人。”

“既是如此,老夫就静候佳音了。”

告辞离开陈希烈家,王鉷面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恼怒。

这个老奸,说什么与叶畅向无交情,叶畅的安东商会里,还有新成立的云南商会之中,老奸家的股份难道少了?不过是老奸既贪心,又无胆,要让他先去试探一番罢了。成的话,老奸位居相国,自然是这个政治同盟的核心,不成的话,老奸也没有任何损失。

难怪李相盯着他这么多年,却也拿他无法,当真是老虎咬刺猬,无处下嘴啊。

怎么样与叶畅搭上话,这需要动动脑筋,王鉷一路琢磨,到家中也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办法。他此时尚不知叶畅已经回到了长安,还认为叶畅人在云南,派信使去云南,千里迢迢容易误事,可若等叶畅回到长安,只怕大事都已经出结果了。

在家门口,便见儿子王准鲜衣怒马,带着数十伴当,得意洋洋地到了门前。见了他,虽然下马行礼,却仍是一副跋扈模样。

“竖子,身为朝廷大臣,竟然还这般模样,与市井无赖有何差异!”王鉷心中有事,顿时生气地道:“人家叶畅,年纪比你小,却做得老大的事业,你看看你,每日都做的是什么勾当!”

王准垂头不应,却暗暗撇了一下嘴:叶畅不过是有个宰相丈人罢了,在边地里颠沛哪里算什么事业,还比不得自己,随侍圣人!

他嘴中不敢反驳,心里却是有气。

第367章 鼠辈何敢呲龙虎

这些年来,王准在长安城中,可谓横行无忌,从韩朝宗去位之后,倚仗父亲之势,更是倚仗李隆基的宠信,他甚至连李隆基长女永穆公主之驸马王繇都敢欺凌,还迫使永穆公主亲自执刀匕为他奉食,如同丫环使女一般。

这两年,便是李林甫之子李岫他也不放在眼中,多有欺凌之举。至于叶畅,在王准心目中,不过是个能赚点钱运气又比较好的家伙罢了,而且还不懂得如何做官,否则怎么会总被赶到边疆去!

在昨日被父亲骂过一番之后,次日他心情便觉不好,带着一伙伴当出城去散心,但在出城门时,却有辆车车轴断了,在他之前将他的道路挡住。

他心情本来就不好,哪有耐心等,当下便挥手:“将车给我掀了!”

他身边的伴当本来就是些仗势欺人的家伙,得他命令,更是嚣张,上去就要掀车。那车主慌忙行礼:“郎君,郎君,且慢,马上修好,马上就修好……郎君若实在即,侧着身子,这边上也可以过去!”

“敢要我们少卿侧身经过,莫非当我们少卿是你一般的蠢货么?”那伴当一鞭子抽了过去:“若不滚开,连你脑袋一起搬!”

“少卿老爷,少卿老爷!”那车主挨了一鞭却不敢相争,看着王准是首领,便向王准下拜:“请少卿老爷念在我乃安东商会的份上,莫要掀此车……”

“安东商会?叶畅那贼厮自身都难保了,竟然还有人拿安东商会的名头来欺我?”王准此时心中满是暴虐,闻言大怒:“打!”

顿时有人上来,将那车主拖到一边,车上的东西也被掀下,不过这些伴当虽是猖狂,却也知道,叶畅并不好惹,倒没有真正打那车主,还是王准自己看不顺眼,上去拿鞭子又抽了车主几鞭:“叶畅不过是天子鹰犬罢了,赚几个臭钱便……”

“少卿,少卿!”他正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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