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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盛唐夜唱-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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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惊,若是为了擒你,何须大将出马?”陈宣微按住了善直的手,看了看周围,这院子又小,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外边敲门声又急,来不及细想,他又低声道:“一切有我,你休要惊慌就是。”

善直心中寻思:“有什么可惊慌的,若是那狗将军来找麻烦,杀了他便是,最多就是带着水云观中的道人们一起逃走。”

“来了来了,将军何其急也。”陈宣微此时松开他的手,快步向着院门过去,他的两个小道士自然上前服劳,将门打开。

一个三十余岁的汉子浓眉紧皱,出现在门前。

他进来之后,一眼便瞧见身材魁梧的善直,眼前不禁一亮:“好汉子……咦,是个和尚,好你个宣微子,竟然在道观里藏了一个和尚!”

陈宣微念了声天尊,苦笑着道:“将军何出此言,这位高僧可非一般人物,乃是嵩山少林寺的得道高僧,欲去渤海国传法,途经我处,因为我昔年云游天下时曾与他有一面之缘,便来此看我。道释儒三教白藕红莲绿荷叶,原本是一家,和尚来拜拜玉皇、天尊,道人去拜拜佛祖菩萨,亦非什么异事……”

他絮絮叨叨地解释着,将罗九河引入院内。罗九河听他唠叨,笑着摆手:“休说这些话,某也只是觉得好奇罢了,莫说观里藏着一个和尚,便是藏着一个尼姑,以某与观主的交情,也不会深究,哈哈……”

“将军可真会说笑话。”陈宣微干笑了两声,他看了看罗九河,虽然罗九河不时大笑,但眉头却始终锁着,似乎藏有极深的隐忧。

陈宣微暗暗称奇,罗九河这模样,分明是心中有难事。

“将军这么晚才来,不知有何吩咐?”因为道观狭小的缘故,玉皇殿既是正殿,也是会客室,罗九河上完香后,陈宣微向他问道。

这么晚来,难道只是为了上一炷香?

罗九河没有答,看了看善直:“这位师傅是嵩山少林寺的僧人?”

“阿弥陀佛,和尚正是。”

“少林寺之名,某也听闻过……和尚是自海路来此?”

“是,自登州来此。”

“登州……”罗九河悠然神往:“少林在中原,登州在齐鲁……某自幼听先父教诲,这些地方乃是大唐腹心繁华之地,只恨家父与某都未曾一见。”

“隔海便可去,将军若是有心,只管去就是。”

罗九河摇了摇头,他祖上因为是叛逆,虽然到他这一代,什么恩怨都已经烟消云散,但是不知是近乡情怯,还是懒得动弹,虽然向往中原,他却始终没有下定决心前往。

“和尚如何称呼?”罗九河又问。

“贫僧释善直。”

“善直师,你从登州海路来,是在青泥浦还是都里上的岸?”

善直微一犹豫,那边陈宣微拼命给他使眼色,但是善直还是应道:“贫僧自都里来。”

罗九河看了陈宣微一眼,陈宣微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了。

“都里,那你认识如今占据了都里的叶畅么?”罗九河没看出什么异样,便又问道。

“贫僧认得。”善直这次毫不犹豫地道。

罗九河微微变了脸色,再看陈宣微,陈宣微苦笑道:“和尚是个直人,不过他云游中原,认识那叶畅倒不足为奇。”

“正是,正是。”罗九河眼睛微眯:“善直师,这叶畅其人如何,你细细说与我听。”

“叶畅族中行十一,故此长安、洛阳一带,都称之为叶十一郎……”善直开口道。

“等等,叶十一郎……莫非是作足球戏的叶十一郎?”罗九河突然坐正了身躯,讶然问道。

“正是,不曾想将军也听说过这个。”

“呵!原来是他,这倒是巧了,他怎么会来……都里镇?”

足球戏被萧伯朗传到了朔方,又从朔方辗转传到了辽东,短短数年时间,几乎传遍大江南北。自然,传播的过程中,也有许多变化,比如说规则,就与叶畅当初创的有很大不同。但叶畅的大名,却是随之传开,只是大伙只知叶十一郎创足球戏,却不知这叶十一郎就是叶畅。

“这位叶十一郎除了做足球戏之外,还有什么事迹?”罗九河又问道。

善直便将叶畅韦陀点化、虹渠引水、进献水泥、洛阳救灾之事缓缓说来,待他说完,都点起了烛炬。他不善言辞,因此只能平铺直叙,不过也正是如此,说得就甚是真实。

“善直师倒是熟悉此人。”罗九河嗟哦了几句,又似笑非笑地道。

“不瞒将军,当初小僧就在修武十方寺挂单,故此知之甚详。”

“原来如此,看来这位叶十一郎在治政之上,倒是有几分本领,不可小视之。”罗九河有些犹豫,仿佛想要说什么,但终于没有开口,而是挥了挥手:“今日兴尽了,宣微道长,某告辞。”

他当真说完就走,宣微留也不曾留住,便看着他出门而去。

“这倒是奇了,罗将军来分明是有心事的,原本大约是想与我说说,却因为你在此而不肯说了,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心事……”陈宣微道。

善直当然更想不出来,在道观中宿了一夜,次日天色刚亮,便又赶回卑沙城。按照陈宣微所说,他们没有自南门翻山,而是出东门往青泥浦去。在青泥浦雇了船,只说是回大唐,实际上半道折向都里,前后又花了四日功夫,终于回到了旅顺口。

旅顺口与他们离开时比大不相同,自不必多言。船径直开到新建的旅顺港,在此登陆之后,只见叶安等前来相迎。

“不曾想你们竟然又乘船来了,英哥,辛苦了啊!”

叶安一边说一边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发觉少了几人,声音顿时低了下去。叶英示意了一下,有人将此行中死去的五人骨灰捧了来:“都带回来了……一人病死,三人战死,还有一人伤重不治。”

叶安眼睛里顿时涌出了泪水,不过他立刻抹去:“英哥,你休要自责,十一郎走时交待了,你们回来后好生休息,若有不幸,则葬入英烈堂。”

“英烈堂?”

“这半年时间里,咱们与周围寨子战了六回,也有些伤亡,逝者皆入英烈堂,永享祭祀。”

“好……嗯,十一郎不在?”叶英脸色猛然一变问道。

他们在卑沙城中可是得到了消息,卑沙城纠集了积利州其余势力,在十一二月间便会向他们发动攻击,此事必须报与叶畅知晓,可是叶畅竟然不在!

“十一郎二十日前回长安去了,朝廷不知为何,召他回京,而且他也有事要回去……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叶安道。

“糟!”叶英顿足。

第222章 帝乡辗转复见疑

长安城外,广运潭码头上,一艘帆船缓缓靠岸。

这艘帆船乃是武陟船坊新制的快船,长不过五丈,帆桨两用,因为船身短小,在黄河乃至渭水中都可以穿行自如,而且船身轻,经过一些不适合航行的险滩之时,完全可以借助人力拉纤而过。在那两艘海船之后,叶畅便开始集中力量造这般的小船,为的就是便于黄河上往来。至于更大的海船,他就准备到旅顺再去造了。

“情形不太妙啊。”看着码头的人马,叶畅苦笑着对黄衫客道。

此次回来,南霁云他不敢带,必须留在都里拱卫旅顺,因此便在洛阳与留在那儿的黄衫客会合。黄衫客负责在洛阳雇请愿意出海的人手,同时也打探长安消息,因此叶畅如今也明白,李隆基为何又好端端地召他回长安。

还是他那诗惹来的祸端,因为那三首代和亲公主拟诗的缘故,两位公主和亲契丹、奚的事情,朝廷也迫于众意不再提及,但此事让李隆基甚为愤怒,此次召他回长安,十之八九乃是为了此事。

叶畅得知这个消息,心里多少有些恼怒,自己当真又是躺着中枪,李隆基自己不将自己的外孙女当回事,要送去给那些浑身腥膻味的蛮夷白睡白拱,末了造反的时候还要杀了祭旗,为何却要自己挨这个骂?

若不是如今还必须从登州和中原获取人力、物资,他真想调头就走,回旅顺逍遥自在去,不去看李隆基的脸色。

“不必太在意,天子便是再发怒,也不会真把你怎么样,我可是听说了,他对你去东海求仙之事,甚为上心,毕竟……天子年迈了啊。”

叶畅点了点头,将心中的抑郁抛开,迈步上了码头。

象广运潭这般舟车转运的地方,自有马车行在此设站,叶畅与黄衫客上了车之后,一行二十余人便向长安城进发。走到中途时,却听得身后一阵乱,然后便是一副仪仗大摇大摆过来,按照仪制,他们就得在旁边等着对方过去,叶畅在马车中伸头望去,不禁微微一愣。

他只是伸了一下头便缩了回来,因为那仪仗中一位引路人物,他恰恰认识。

刘骆谷。

这厮引路,那仪仗所属,就应该是如今两镇节度的安禄山了。

他缩回来是不想让刘骆谷看到,却不曾想刘骆谷眼尖,一眼便望见他,拨马到了安禄山骑前低声说了两句,安禄山微微点了一下头。

刘骆谷催马过来,大声道:“可是积利州叶参军在此?安大夫着你上前拜见!”

叶畅暗骂了一声,这厮倒是眼尖,却只能不情不愿地下了马车,步行到安禄山面前。

这是二人第二次相见,上回在修武相遇时,若不是虫娘在,安禄山绝对会派人袭杀叶畅。不过刘骆谷送礼,暂时揭过了双方的恩怨,故此表面上,安禄山并不像上回那样咄咄逼人。

相反,还带着笑意。

“叶参军到辽东任职,为何不去我处相见?”安禄山温声说道。

“虽有积利州参军一职,实际上是圣人为便于某行事所设,并非正职,自然不敢去见大夫。”叶畅也是微笑:“大夫虎威,某到辽东之后,更是如雷贯耳。”

安禄山哈哈大笑,又亲热地向着叶畅点头:“叶参军,有什么需要安某相助的,只管开口,对了,你那边诸夷混杂,怕是有些不稳,我给你派五百精兵去护卫,算是你襄平守捉下辖军马,如何?”

这就是要向叶畅手下安插人马了,若是真给他派来了,主客之势立易,而且其中少不得安禄山的耳目,将旅顺的消息传给安禄山。叶畅笑着道:“大夫愿伸援手,叶某自是感激不尽,待回去之后,便设营立垒,只待大夫派来的强兵了!”

他不拒绝,安禄山满意地点头,心中又觉得有些不值。

“你此时不在辽东,怎么回长安了?”安禄山又问道。

这是明知故问,叶畅却不知道,因此应付着答道:“陛下遣使召我回京,有何事宜,我也不知。”

“好生做,好生做,哈哈……”

安禄山大笑而去,叶畅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住了。

这胡儿奸诈啊。

如今在长安,叶畅已经没有香雪海落足,不过他在长安光德坊原思孙思邈宅边上,买了一幢宅院,虽然是不大,可住下三五十号人还是没有问题的。到得这里之后,叶畅首先便是去玉真观,通过玉真长公主向李隆基表明自己已经回了长安。

接下来便是回到住处等消息了,等了两天,李隆基还没有派人来召他相见,倒是李林甫派了人来。

“李相公说今日下午在他府邸见我?”叶畅有些惊讶:“让我早些去?”

来请叶畅的乃是李家老仆李肥,他与叶畅也打过不只一次交道,因此态度甚为谦恭:“是,相公是这般吩咐的。”

叶畅捻着自己长出的几根短须,略一思忖,然后点头:“好,我午饭之后便过去。”

李林甫家的午饭甚为豪奢,虽然李林甫没有弄什么鸡舌宴之类的,但也是满席珍肴,一餐花费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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