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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三国之云台-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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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了信鸽上传来的信息,邓瀚却是没有停顿,径直便去了荆州的府邸。当邓瀚到了的时候,却见徐庶和诸葛亮两个人正在下棋。

见到这般状况,邓瀚却还有些奇怪,往日没有出仕的时候,诸葛亮和徐庶两个人倒是时有对弈。

“两位师兄,倒是有雅兴啊!”笑着对两个人说着,邓瀚却也随之安坐一旁,端过下人奉上的茶水,看着两个人棋局。

原本徐庶和诸葛亮两个人都只是游戏而为,这时候见有人观战,却也有几分意气在胸中暗升。

邓瀚之前并不精通围棋之道,可是如今看过了《孟德新书》,又深深研究了一番《易经》之道之后的他,却是豁然开朗,或许亲身下手还有些不达意的时候,可是这般旁观着,当然是要比一般的旁观之人更显清明。

不谈其他,徐庶和诸葛亮两个人得智力却是相差不多,每一次出手都算的上是无可挑剔的应手,单论每一次的腾挪转折处确实是不分轩轾的。然而所谓细节处才能见精神。

老子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易》云:“无极而太极。”象棋对弈从“有”开始,尚未开战,棋盘上早已森严壁垒。围棋则从“无”开始,从空无一物的棋盘上陆续落子。围棋的棋子,无级别划分,没有功能规定,自由落放,平等竞争,但随着棋盘上棋子数量的增加和经营空间的扩大,量变引起质变,围棋便逐渐由简单至复杂,由有限进入无限,这也是为老子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易经。系辞》有云:“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对弈的双方一阴一阳,互为相应,每一次的应手,都可能引来无穷的变化。

邓瀚进来时,徐庶和诸葛亮两个人已经弈过了布局,金角银边草肚皮,于边角上的争执倒也能够相持,渐入中盘,局面稍见繁复时,徐庶和诸葛亮两个人却是已经稍微的有了差异,这不是智力上的问题,而是每个人在大局观上的差别。

随着棋枰上的落子见多,黑白棋子已经犬牙交错,看到这里的邓瀚,已经有些犯晕,不是他不知道棋面上的大势所趋,只是他的棋力不及了,却是颇有些心里知道却无法言表的感触,就像是他对于这个时代的改变已经逾越了他的记忆,能知道,能暗引,却不能说。

“罢了,罢了,今天又是这般,”此时却见徐庶推枰而起,笑道,“孔明啊,对你我却是不得不服啊!不管是游耍,还是较真儿时,这么长时间了,你就让一次与我,又有何妨啊!”

“君子自该是当仁不让的啊!”诸葛亮说道,“你说是吧,子浩?”跟着徐庶,诸葛亮却也拉着邓瀚离了棋枰,散乱的棋子自有下人收拾。

“枯坐半晌,子浩却和你一般,观棋不语真君子啊!”伸手接过了邓瀚从桌上捧起德茶碗,徐庶道,“你们这般耐性,我却是学不来的!”

“两个师兄对弈,怎么会拉扯上我呢,”邓瀚却是随手将新收到的那份信息交到了诸葛亮的手上。挥了挥终年不离手的羽毛扇,稍稍的浏览了一遍,诸葛亮又将之传到了徐庶的手上。

“张鲁全力攻打刘璋!往日里张鲁也不是没有攻打过刘璋,这次会有什么不同么?难道子浩还有些什么别的安排么?”徐庶问道,随着荆州势力的增加,徐庶的精力已经更多的被牵扯进了军事大略之上,而对于邓瀚所掌管的云汉,虽然信息情报共享,但是邓瀚所作的有些安排,于他却还有些迟滞,当然若是他问到邓瀚时,邓瀚自是不会隐瞒于他,可是毕竟各有职司,能够勾通,却不好有碍他人的职权行事,即便是这个人是自己的兄弟,这中间的分寸还是要把握住的。

诸葛亮却是在一旁笑道,“元直,金角银边啊!”

“哦,原来如此,有边无角不成事!我荆州如今还仅算得是天下一边,虽然已经成了势,还需努力的!”徐庶自然也是听出了味道。

邓瀚却是解说道,“九芝堂从汉中得到消息,张鲁为人仁和宽厚,也仅是守成之人,对官渡之后的曹操,自知非其能敌,便有心保有仓廪,披发入山,去了道成仙,传五斗米教化世人,然其心内也有犹豫,当年的杀母之仇,却也是他心内的羁绊!”

“恰巧了,汉中九芝堂的华平却也攀上了张鲁军师阎圃的关系,几番接触下,却有了如今的举动!”

“张鲁和刘璋两个人都不过只能是这乱世中的过客,他们成不了当世的主角的,”诸葛亮道,“近来有暇时,我也对益州的局面好好的了解了一番,刘璋也不是个无能之人,他能够在刘焉亡故之后,平安接手益州,并安享益州太平这许多年,凭了东州人士在益州本地人士的诸多掣肘之下,还能做成这番局面,却也让我对他的治才佩服,却是将来我等入蜀后可以引以为鉴!”

“当今可是乱世,刘璋虽有治才,可是不通人谋,麾下有谋时,却又优柔,益州之地加上汉中都是当年高祖得以龙兴之地,而今这两地之主都不是什么名世之人啊!”

“孔明,子浩,你觉得我们还需多久能入得蜀地,让我们再占据些金角银边?”

“我想那日子不会远了!”诸葛亮道。

“有张鲁的帮忙,想来刘璋总会吃不住被放开了手脚的汉中五斗米教众的!这么一来,我们就有机会了!”邓瀚虽然没有见识过黄巾之乱时,那些黄巾教众的疯狂蚁聚如潮,打得汉军纷纷溃散的局面,可是人体炸弹的疯狂,后世的新闻报道中却是时时可见的。

“机会不机会的,却还要主公的同意啊!汉中之处,主公心中当没有什么挂碍,至于益州刘璋么,昔日主公初起兵时,却是受过刘焉的颇多恩惠!先有刘荆州,现在又是刘季玉,如之奈何?”徐庶道。

“师兄且不必为之忧虑,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只要准备了就好!”

“哎,其实却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不过总归是有事儿干了,要是再不有些举动的话,三将军快要闹将起来了!他没事的时候,总是要吵着出征,打仗什么的,要不就是抱着酒坛到我那里去闹!不仅是三将军,还有那些已经练的十分精熟的兵士们,如今也有些纪律涣散,精力无处发泄了!”

“关将军那边就没个什么举动,以军侯的个性,之前上庸不稳,荆州形势不定时,他自然是勇于担当,自领一军为我军在上庸成一眼,如今这番局面下,想来关将军也该不服当这么个守城的太守了!”邓瀚道。

说到这般,诸葛亮却是有些叹气,“关张两位将军,自是勇猛绝伦,当世无匹,可是这性格,诚然不能让人放心!”

“呵呵,师兄,人无完人,要是大家都像是子龙将军那般,我们岂不是也会觉得与人相处无趣的很!”

“是我苛求了!”

几个人这般在荆州似是闲适聊聊话语,虽不是运筹帷幄之中,可是千里之外的事情,多半还是逃不了这几个人的算中,毕竟他们都是有心人,还都是算的一时俊杰的有心人。

天府之国益州牧刘璋的府中,此时正是一片歌舞升平。既没有什么雄心,也不想着做个什么名传千古的风流人物,手下的文武都算的上不错的英才,这般局面下这位有些小富即安心理的刘季玉,当然可以活的轻松自在,美酒佳人,歌舞娱宾!

当然若是没有那可恶的张鲁,不知好歹的纵兵犯境的话,刘璋的心情当然会更好的,不过虽然今年张鲁又是来了,刘璋却也不当那是个什么事情,毕竟这样的进兵已经成了惯例了。

“妈的不就是,当初杀了你的母亲一族,这可怎么能够怪我,谁让你娘她当年老是勾引老子爹呢,虽然有谶言,益州是有天子气,可是老子都没有那福分看到,可是你娘竟然有了比我还不客气的非分之想,岂不是自寻死路!再说,要不是老子,你张鲁怎么会有如今的一方之主,要真正的论起来,你还该好好的谢谢我,圣人云,以直报怨,你这般对我,我每次都是让手下止步于葭萌关,真是不知好歹,忘恩负义啊!”刘璋却是这般想到。

然而就在悠扬美妙的歌舞声中,刘璋却是隐约听到一声有些焦急的喊声。

“主公,主公,大事不妙啊!”

“叫什么叫,都坏了老子的兴致了!”虽然可恼,刘璋却也止了歌舞,“何事不妙啊?”刘璋不耐烦的问道。

第六十一章 半圭为璋,心内惶惶

挥手退去了大厅中的歌舞伎,刘璋的不耐烦和心惊却是明显的画在了脸上。来人正是益州别驾从事张肃,对于刘璋的为人气度,这么些年来,益州的文武官员们都已经心知肚明了。当初刘焉亡故,益州的上下能够接纳刘璋为主,就是看到了其为人的宽厚仁和,与人为善,这些刘璋的秉性,说得好听点是这么说,若是说的实在点,就是老好人一个,没有什么胆量,更不会有什么担当。尽管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刘璋,可是毕竟身为一方之主,手下的人却总是会想象着自己效力的主子能够有些作为的,可是刘璋似乎只能达到他们心中标准的一半,能够在属下提意见的时候广泛的征求大家的意见,可是却有些不决;能够在谏臣建言的时候,任唾面自干,可是事情过后却又会“走自己的路”,要不就是转屁股听任另一方面的建言。

有些厌恶的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脂粉味,张肃却是耐着性子和刘璋禀报道,“主公,葭萌关情势十分危急了!这是守关的高沛将军发来的六百里加急军报!”

“军报上怎么说?”刘璋却是不愿意看那些没有什么文采的军报。

“汉中张鲁之弟张卫率军八万自日前抵达葭萌关后,却是便推着早就打造好的攻城器械,不惜人命,不计消耗的日夜攻打着葭萌关!关上的高将军原本还以为此次张卫还是会像以前那样稍作样子,关上的我军初始还有些不以为然,可是这次却是不同以往,据回来的探子们说,汉中军被张卫以报答师君厚恩为由怂恿的一个个悍不畏死,远非昔日可比!虽然葭萌关关险城高,可是关上毕竟只有八千守军,高将军深恐辜负了主公,这边连忙发来了求援急报!”

刘璋接过来一看,脸色顿时一沉,“往年也没见过这么快就来军报,怎么今年……什么,初始交兵便折损了两千士兵,这还是第一波的攻势,照这样下去,那葭萌关如何可保的啊!该死的张鲁!”

“是啊,主公,您看怎么办啊?”张肃不以军事为长,刘璋也不是个能有决断的主。

“怎么办,你问我,我能有什么办法,还不赶快去召集文武,速来府上商量对策啊!”刘璋对着张肃喝道。

刘璋原本对张鲁那些个腹诽,早就让军报上透露出来的信息给打击的不知道那里去了,张鲁军原本每年都来像是瘙痒似的进军之事,让本来也不通军事的刘璋也对他很是小视,而这次汉中军突然爆发的军力和执着的态势弄得有些心内惶惶不安。同时,对于高沛这些将领,刘璋却也有些不屑。刘璋本来信任的就不是像高沛、杨怀、刘瞆等益州本地的将领,不过跟随着他父亲刘焉入蜀以来的那些个将领如今已经都成了昨日的黄花,所剩无几了,唯一能让刘璋信任的大将军张任,他又不敢让其远离了成都,益州虽然号称天府之国,沃野千里,国富民殷,可是却也民夷杂居,从而这蜀郡各地却也不都是太平天下。犍为朱提等地时有叛乱,而这两地距离成都可也不过区区数百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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