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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拼夫-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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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角扯出复杂的笑,她在回眸那一刻想起了他。

    不为利来而聚,不因利去而散,坚心守护,始终如一……

    “书册都点清楚了,等明个打包起来;至于衣裳,有些还需要翻晒,明日能妥当;还有——”灵修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管沅抬眼问。

    见灵修半晌说不出话来,灵均耐不住性子了:“还有那个神秘人给的东西呀,姑娘不是叫我们昨天拾掇出来的吗?”

    然后又小声嘀咕:“说这话有啥犯难的……”

    灵均显然还不清楚事情的真相,灵修也不敢乱说,因为她自己也看不明白,姑娘到底是什么想法。

    按理说,靖安侯世子是孤煞。应该劝姑娘远离才对。

    问题是,她还半个字没说,就一副要和靖安侯世子划清界限的模样,可每次提到他姑娘就生气——

    这到底上演的是哪一出?

    书房内气氛还在凝滞中,窗外“啪”一声打破寂静。

    管沅没好气地在窗边捡起一张沁水笺,上面依旧是熟悉的颜楷:

    莫气勿辞。

    “这什么意思呀?”被蒙在鼓里的灵均站在管沅身边瞥了一眼这四个字,也没看明白。

    管沅自然明白盛阳的意思:别生他的气,别拒绝他的帮助。

    然而怎么可能不生气不拒绝!

    “不是收好了吗,东西在哪?”她冷冷出声,带了些许微不可查的轻哼。

    “哦哦。好了好了。”灵均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赶忙去拿,“马上就来!”

    不过片刻,一个木盒放在管沅书桌前。

    管沅轻吸一口气。打开木盒。一张张信笺映入眼帘。全是清一色的颜楷。还有各种名目的书册。

    她秀眉一皱,把手腕上的降香黄檀佛珠取下,也放入盒中。

    然后在今天的沁水笺上。提笔写下四个字作为回应:

    必气必辞。

    便将这些东西全放到窗外去。

    看到那个木盒,檐瓦上的盛阳不禁眯起锐利的双眸:她在做什么?

    但捞回来一看,他几乎懊恼得把定远侯府的瓦顶掀了。

    她这是动真格了!

    早上把一枝红艳和书斋还给了他,晚上又把他曾送她的东西还给他,还真是要和他两清吗?

    盛阳总算领教了她的厉害,想着这样下去不行,且不说消息渠道、府外用人,她身边也没个得力的人保护着。他得想个办法让她放下成见才行。

    第二日,管沅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行装,丫鬟忽地通报柏柔嘉来了。

    花厅外花团锦簇,花厅里的女子打扮却很简素。淡青色的衣裙,一支银钗没入青丝,看着又不像家常,令管沅十分不解。

    “柏姐姐。”管沅行礼问好。

    “沅妹妹,”柏柔嘉依旧笑容淡淡,“我是来同你告别的。”

    管沅先是一愣:自己要去大同这件事,也就母亲和祖父知道,连兄长都还没告诉——

    所以,柏柔嘉想必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大同的,那就是柏柔嘉要离开京城?

    “柏姐姐何出此话?”管沅拉着柏柔嘉坐下。

    “我会去田庄小住一阵,估计这段时间都不会有机会见到沅妹妹了,”柏柔嘉笑容里带着管沅看不懂的意味,“但如果有什么事,只要我知道了,我就会想方设法通知沅妹妹的。”

    “柏姐姐,”管沅察觉到些许的不寻常,“你要去多久?”

    柏柔嘉摇头:“说不好,但我们还有机会再见的。”

    她显然不想多说,言罢就要告辞,却被管沅握住手。

    “实不相瞒,我也要离京一段时日。”管沅语气凝重。

    “你,”柏柔嘉十分惊讶,回头看着管沅,想说什么,却又露出自嘲的神情,“沅妹妹是要去哪?”

    “我会去大同,一样归期未定。如果,”管沅顿了顿,“如果你有什么困难,送个信给我。”

    柏柔嘉听了,似乎这才放心下来。

    临走前,管沅塞了一个荷包给她:“如遇急难,你就拆开。”

    看着她殷切的眼神,柏柔嘉没有推辞,沉默片刻突然道:“一路平安,后会有期。”

    “你也是,一路平安,后会有期。”管沅回以诚挚的微笑。

    马车离开定远侯府,直接奔着城南而去。

    管沅倚在门柱边,微微叹息一声。

    她猜到几分缘由,却不知自己猜得准不准。

    荷包里,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些零碎银子,以及靖恭坊的地址。

    希望柏柔嘉用不上。(未完待续。。)

    ps:  感谢(霜降我心)的平安符!

    感谢(foreverblue)(晷貓來也)的粉红票!

    明天开新卷,一路追妻到大同!

084 坦言

    马车在初夏的山岭间行进。

    清爽的风拂来,带着花香的味道,混杂着马车内飘出的笑语银铃,格外惬意舒心。

    “行了,我带你们出来可不是为了抢点心吃的,待会儿就到延郡地界了,让鱼叔带你们去吃个够,听闻延郡的筒子肉——”

    管沅还未说完,就被灵均可怜巴巴的眼神呕笑了:“姑娘,你这么一说,我们更馋了……”

    管沅笑着摇头:这两个心腹大丫鬟,这辈子倒是无忧无虑,被她养得娇气起来。

    在客栈下榻后,管沅便让鱼叔带着灵修和灵均到处逛逛,一来满足她们奔波大半日的口腹之欲,二来采买些东西路上捎着。

    鱼叔是定远侯府在靖恭坊的人,此次管沅前往大同,虽则把书斋和一枝红艳还了回去,但京城的眼线毕竟不能丢,大同这边也需要人。因而她稍作调整,带了一部分靖恭坊的人前往大同,鱼叔就是其中一个。

    她则在下榻的客栈内整理最新得到的消息。

    不多时,灵修和灵均捧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你们还真当自己在京城,”管沅无奈叹息,“去哪都搜罗一堆东西回来,这都是些什么?”

    “哎呀姑娘,我们不过想着多买些,姑娘看得上就给姑娘,看不上的那些分给底下人也好呀!”灵均笑嘻嘻道。

    “这还差不多,你们也长进了。懂得体恤底下人了。”管沅这才满意地点头。

    灵修却一脸正经地开始讲正事:“对了,我们在街上听到了大姑娘,呃,该叫丽嫔——”

    “皇上给封号,这件事我刚才也看到相关消息了。”管沅点点头。

    灵修的疑问接踵而至:“按理说,大姑娘的家世,可比那些秀女显赫多了,怎么位分反倒低一些?”

    “恰恰因为家世显赫,”管沅解释,“本朝开国时就规定。后妃必须出自民间。历来官贵之女入宫的先例不是没有。但都受了不少限制,无论入宫时的起步点,还是最后的终点,都比不上秀女出身的后妃。而且。试想出身民间的太后。怎么可能容下一个贵女在皇宫里位高权重?”

    至于杜思。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她能借太后之势把太后压下去,又哪会怕太后如何。

    管洛可没有这个能力。但她也没有旁的选择。在宫里,自然只能仰人鼻息。

    灵修和灵均了悟地点头。

    夜幕渐渐降临,管沅用了晚膳梳洗罢,刚拿起一本《墨子城守各篇简注》,便听到外间一阵马蹄声传来。

    “这阵仗,只怕来头不小,”管沅淡淡分析,“灵均,你去打探打探,什么人什么来头。”出门在外,警惕些总是好的。

    灵均立马出去了。

    可回来的时候,灵均依旧一脸困惑:“统共十来号人,都骑马,但正主我一直没见着,也不知是什么来头,鱼叔都没打探出来。”

    管沅唇角笑容玩味:“这么神秘?那就再看看吧。京中来延郡灵照寺上香的人很多,说不定是哪家贵胄。”

    只是这贵胄还真够安静的,除了来时阵仗很大,之后便悄无声息。

    管沅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也不知是离了家没有安全感,还是心里的事太多太烦。总之到了晨间,人还是蔫蔫的。

    正在迷糊中,灵修开口说的话,却吓了她一跳:“姑娘,鱼叔送了个帖子过来,说是有人留的,字迹,是颜楷……”

    其余的不用多说,单是“颜楷”二字就把管沅吓醒了:“拿来我看看。”

    管沅接过帖子,果真是盛阳的字迹,至于内容——

    这下管沅全然不困了:“他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他如今,在延郡?”

    一个可能性极大的想法冲入管沅脑海——昨夜下榻的那群人,不会就是盛阳的人吧……

    延郡百泉,荷花初开。

    管沅坐在湖心的凉亭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剥着时下的新鲜杏果,神色有些懊恼。

    盛阳约她在此处相见,真真是料定她会来,才敢这样约!

    他人已到延郡,如果此时不见他,她只怕他要一路追去大同,那事情就更麻烦了。

    唯有现在把话说清楚,让他好好回京城去。

    可问题就在于,她还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把他劝回去。

    正对着满塘荷叶发呆,身后陡然增加了一重压迫感。

    管沅下意识转头,便看见他站在自己身后,定定望着自己。

    “不辞而别,你当真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盛阳无奈地坐在她对面,锐利的双眸早已化为一汪深不见底的古井,牢牢锁定面前的少女。

    管沅微微低头,避开他毫无旁骛的视线:“和你有什么关系。”语意依旧在赌气,可底气显然不足。

    她暗恼自己不争气,怎么一看见他气势就弱了下去,明明自己才是占理的一方——

    确实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她去哪里自有父母长辈管,他凭什么管?

    “阿沅……”盛阳叹息一声,眸色认真无比地看着她,“我知道你想救你父亲,但你孤身前往,只怕杯水车薪——”

    “杯水车薪又如何,你觉得你和刘瑜对抗,就有很多筹码很多办法吗?”管沅有理有据地反驳。

    盛阳的眼中含了几许笑意:“你还在气我?”

    旁人说这句话,通常不是伏低做小的道歉状,就是语意不善的不耐烦。

    但他却不同,眼眸含笑,似乎心中有着极大的愉悦。

    他当然愉悦,她因为刘瑜的事气他,恰恰证明她在乎他。

    管沅别过头去,不愿看他洋洋得意的样子:“已经不气了。”

    盛阳的情绪立刻复燃,却马上被管沅下一句补充浇了个透心凉:“为这种事生气太不值了。”

    她想把这家伙扔回京城,自然是怎么狠怎么说。

    盛阳被她的补刀一下从云端摔进泥淖,满腹纠结——

    他平日里从不在意旁人说什么做什么,他依旧秉持本心我行我素;可她的一颦一笑却总能让他情绪剧烈起伏。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情绪岔开话题:“昨天早上你突然离开,事先没有透露半点风声。到中午我才知道你要去大同,所以匆忙赶了过来。我不会阻拦你做什么,你做的事,我都会全力支持,就如同以前一样。”

    “你以为你的支持这么廉价吗,”管沅颇有几分埋怨,“我欠你那么多我拿什么去还?”

    盛阳勾起唇角,眼中情愫流露:“你给我最大的回报,就是你安好。”

    管沅险些恼羞成怒:他就不能说几句正常话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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