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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汉瓦-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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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昱怒目而视,将掉落的牙齿和血吞在了肚里,切齿道:“笮融狗贼,今天你已经是插翅难逃了,赵某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决计不让你得逞!”
    看到笮融如此凶顽,太史慈大怒,正待拍马向前,刘泽将其拦了下来,淡淡地道:“都说这吃斋念佛的人心怀慈悲,今日看笮教首的所做所为,方知所言大谬。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想笮教首这般凶残嗜杀,置佛家的清规戒律于脑后之人,如何能登得西方极乐之土,只怕是阿难地狱也容不得吧?”
    笮融身边的佛徒们皆有愧色,笮融丝毫没有理会刘泽的嘲讽,道:“蝼蚁尚且偷生,老衲这么做不过也是为了求生而已,至于什么功过是非,老衲自是无心理会。刘使君若是肯做交易的话,请让一条路出来,老衲登船之时,便可放了赵太守。”
    刘泽吩咐弓骑兵让出一条路来,道:“本公已经说过了,放掉赵太守,本公自会保你平安离开广陵,不必本公再重复一次了吧?”
    笮融迟疑了一下,赵昱已经是他手中的最后一张底牌了,真要是放掉的话刘泽一翻脸,那就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他叫道:“不行!在老衲上船之前,是不可能放掉赵昱的!”
    刘泽冷眼看着他,轻蔑地道:“笮融,你以为世上之人都是你这般卑劣龌龊吗?本公堂堂徐州牧,岂可因你一人而失信天下?实话告诉你吧,象你这般猪狗不如的东西,杀你真算是污了我的剑!要滚就放了人质快滚,本公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笮融满脸是汗,刘泽的气场太大了,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以他的人品,刘泽根本就不相信他,所以挟持人质上船几乎是不可能的。时间一分一息地流逝,笮融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多在此地耽搁一刻,就多一分生命危险,所以他只有横下一条心,将所以的希望都押在刘泽的信誉之上,做出了生命中最大的一次赌博。
    解开了赵昱的绳索,笮融冲着刘泽道:“好,就依刘使君之言,希望刘泽使君记得自己的誓言,不要食言而肥!”
    刘泽耸耸肩,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笮融可不想在此地多停留一刻,率着他的残兵败将,从弓骑兵让出的缺口鱼贯而过,恨不得胁生双翅,这会儿就飞过长江去。
    在经过弓骑兵身边的时候,是笮融最最担心的一刻,他就怕刘泽会突然发难,但刘泽坐在白马之上,稳丝不动,嘴角挂着一个矜持的笑容,根本就没有半分举动,笮融这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算是暂时地回到了肚子里。
    可他到了渡口的时候,又复傻了眼,渡口之上,只有一条船,虽然这条船也不算小了,但充其量也只有容纳几百个人。虽然自己的上万人马被刘泽的军队一路追杀,死伤无数,但三四千人总还是有的,这一条船如何地将他这么多人渡过江去?
    “刘使君,只有一条船,如何能渡?”笮融也只有厚颜无耻地再去求刘泽了。
    刘泽淡淡地道:“本公说过可以保证你平安离开广陵,定然不会食言。至于船只,很抱歉,数量有限,只能为笮教首提供这么一艘了,如果笮教首嫌船少的话,不妨多等几日或许南岸有船过来。”
    多等几日?笮融现在可连一息的时间也不愿意等了,看来刘泽是摆明了不让自己带这么多人离开,罢了,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笮融也不敢再耽搁了,带着心腹手下率先上船。而后信徒们蜂拥而至,都争先恐后地想爬到船上去。
    “教首大人,不好了,船要沉了!”有人惊呼着道。
    这条船最多只能乘载二三百人,再多的人上来只能是船沉江底,笮融此时暴戾残忍的性格展现无遗,阴狠地喝道:“将多余的人给我推到江里去!再有敢登船者,一律杀无赦!”(未完待续。。)u

第362章 绝望南岸
    一声令下,笮融的那些心腹之士便将许多普通的佛徒信众推搡下船去,叫喊声,哀号声,喝斥声不绝于耳。几千的佛徒们拥挤在狭小的渡口上,看着已经解开缆绳向江里面开去的船,绝望和愤怒的神情都凝结在脸上,这些人舍家弃业忠心耿耿地追随笮融来到这里,可在大难临头之际,一向宽厚仁慈的教首竟然弃他们而去,如同丢掉抹布一样将他们丢弃了。
    失望之下,许多的人奋不顾身地跳到了长江里,拼命向那艘船游去,想让教首带他们走。但等待他们的,是笮融冷酷无情的命令,刀剑齐下,一只只刚刚攀到船舷上的手掌胳膊皆被斩断,江面之上,残肢断臂上下沉浮,鲜血将江水染成了赤色,失去肢体的佛徒在水中无助地挣扎着哀号着,随波逐流,最终为江水吞没。
    眼前的惨状,就连嗜血征战的弓骑将士都不忍目睹,笮融却在船上冲着刘泽合什微笑道:“善哉善哉,刘使君,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咱们后会有期了。”
    太史慈义愤填膺,怒斥道:“畜生!凭你也配说什么善哉!看箭!”说着,挽弓搭箭便是欲射。
    刘泽伸手拦住了他,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子义勿须冲动。”刘泽又冲着笮融高声道:“笮教首,今日本公既然应允放你离开广陵,便绝不会失信,不过临行尚有一言奉送,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你且好之为之吧!”
    笮融毫无羞耻之意,哈哈大笑道:“宁我负人休使人负我,为上位者向来是只求目的不择手段,今日之耻,誓必报之!哈哈哈……”
    船行渐远,笮融那得意猖狂的笑声终不可闻。
    笮融既走,尚在渡口的数千佛徒只得跪地向刘泽投降。刘泽传令凡投降的佛徒一律不得杀戮。全部押解回徐州交付屯田营,这么多的壮劳力杀了岂不可惜。
    张郃已率军赶到,跳下马来,抢步到刘泽面前。躬身道:“末将张郃参见主公。末将未能完成主公命令。致使广陵惨遭笮融兵祸。请主公治罪。”
    刘泽双手相搀,道:“此乃笮融之罪也,儁乂竭尽其力。何罪之有?”
    赵昱面色悲戚,跪伏在刘泽的面前,泣道:“广陵惨遭笮融荼毒,实是昱所认非人,引狼入室,才酿下如此惨祸,昱万死不能赎其罪,请刘使君依律处以昱死刑,以平广陵民愤。”
    刘泽淡然一笑道:“笮融人面兽行,徐州被其迷惑的,又何止元达一人?”
    “昱身为广陵太守,误信奸人,致使生灵涂炭,罪莫大焉,刘使君若不惩处,昱亦无颜再见广陵父老。”赵昱跪伏不起。
    刘泽道:“赵昱身为广陵太守,渎职失察,致使笮融为祸广陵,不罚不足以安民心。着即可免去赵昱广陵太守的职务,解回徐州再行议罪。其职由广陵都尉张郃暂代之。”
    赵昱叩首谢恩,退了下去。刘泽下令太史慈、张郃各整本部兵马,回师广陵。二将慷然领命,集合队伍去了。
    刘泽立在渡口,遥望前方的那一点帆影,心中暗哼一声,道:“笮融,我已经兑现了我的诺言,放你离开广陵,至于之后的情形,你就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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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高帆满,一舟劈波斩浪,向着长江南岸急驶而去。
    笮融心情大好,看着那奔腾的浪花都甚为欢娱,本来已经是陷入了绝境,四面楚歌,笮融只以为自己将会步楚霸王项羽的后尘,无缘再踏上江东故土,想不到最终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笮融得意地大笑:“刘泽啊刘泽,你还是嫩了点,哈哈哈……信用?信用算个屁,易地而处,老衲必定会取了你的项上人头。可惜呀,你们这些庸俗之辈,只看重什么名声呀,名誉呀,须知这世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刘泽,你必将为你的愚蠢而付出代价,哈哈哈……”
    手下的一名心腹竭力地奉承着:“教首大人英明,捉住了赵昱,刘泽就投鼠忌器,高,实在是高!”
    笮融大笑道:“世人奉刘泽为当世英雄,今日一见,也不过尔尔。今日老衲南渡长江,异日必将挥师北渡,凡今日所受之耻,必加以百倍而报之!”
    秣陵的薛礼,以前做过彭城国相,后来与陶谦产生矛盾,弃官而南逃,受到刘繇重用,驻守秣陵。笮融和薛礼的私交不错,薛礼南逃之后,经常与笮融有书信往来,笮融知道自己也在徐州呆不长时间,早已准备着去投靠薛礼。不过笮融可没有寄人篱下的打算,薛礼也不过是他可以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笮融已经计划好了,到了秣陵之后,用对付赵昱的法子,如法炮制,解决掉薛礼,就可以吞并掉薛礼的地盘和人马,而后再到老家丹阳去募些兵来,乘着现在孙策和刘繇在曲阿争个你死我活的时候,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顺手把江东的地盘拿下来,便可回师北渡,一雪前耻了。
    笮融躺在那儿正飘飘然做着他的清秋大梦,手下亲信满脸惊恐地向他前来报告:“启禀教首,大事不好,船舱漏水了。”
    “什么?”笮融腾得就站了起来,“好端端地如何会漏水,难不成是撞到了礁石?还不快去堵上!”
    “诺!”亲信转身而去。笮融这下可就坐不住了,背着手在船上来回地踱着步,船怎么会漏水?这儿可是长江的下游,水既深且阔,航路之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礁石之类的东西,船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进了水?
    亲信很快地就回来了,一脸的哭丧样。
    笮融急问道:“漏洞堵上没有?”船行在江中,一旦漏水,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笮融也是急得不行。
    “漏洞很大,而且不止一处,看情形是有人动了手脚,故意凿漏了船底,水已经淹没了整个底舱,根本就堵不上了!”亲信一脸的绝望。
    笮融也明显地感觉到了船在快速地下沉,一股凉气从他脚底板直冲他的脑门,一瞬间,他明白了临行前刘泽那轻蔑而诡异的笑容,原来如此,刘泽才是真正的腹黑!表面上刘泽重诺守信,网开一面,答应他离开广陵,可暗地里却派人做了手脚,凿开了船底,让他葬身鱼腹。
    好算计!真得是好算计!笮融心底里一阵的悲凉,一辈子打雁居然被雁啄了眼,一辈子算计别人最终却死于别人的算计,刘泽啊刘泽,我笮融算了看走眼了,没想到你比我还狠毒!比我还阴险!居然想出了这么毒辣的诡计,在天下人面前,刘泽依然是恪守诚信的正人君子,我笮融葬身长江,恐怕今世也无人得知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不行!笮融心中里迸发出最强烈的生存**,绝不能坐以待毙,绝不能!
    “快去把所有的行李,多余的东西统统地扔到江里去!快!快!快!”笮融如同疯了一般,双目赤红,唾沫四溅,急促地下着命令。
    知晓了船舱进水的消息,所有的人都绝望了,听到了笮融的命令,佛徒们都紧张地行动起来,将笮融从下邳搜刮来的,广陵抢掠夺来的金银财宝、辎重细软,统统都扔到了长江里,虽然这些东西都是笮融的命根子,但和性命比起来,笮融也顾不上许多了。
    这艘船虽是帆船,不过也配有船桨,笮融命令所有的人轮番划桨,拼命地向南岸划去。
    但船舱进水的速度太快了,很快地整个底舱就全部被淹没了,整个船身严重地向右倾斜,右侧的船舷都已经迫近水面了。
    笮融疯狂地命令扔掉了船上所有能扔掉的东西,但依然无法阻止船的下沉,于是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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