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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七灵书-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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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高欣瞪大了眼睛,再也不能动弹。刚才屋里……明明没有人啊!何况那只手……那只袖子……

  女人张大了口,却一声也叫不出来。直到……肩膀上忽然被人轻轻拍了拍,女人才惊恐地转向身后……“小姐……您没事吧?”对面的年轻男子对自己说。

  “哎?您是高欣小姐是么?”男子忽然说。

  原本以为对方是她的影迷,刚要摆出职业微笑,忽然对方一击掌,“我们见过面的,就是二星期前康得……”

  高欣的笑容骤然僵硬了。

  “啊……那个……我有事,先走了!”

  匆忙低下头,高欣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仓皇逃走的女人,男子耸了耸肩,半晌正要前行,忽然发现同伴还在原地。

  “沐紫,你看什么呢?”

  “……你这家伙还真……”

  “嗯?我?有什么不对么?”

  “……”最后看了眼女人跑走的方向,被唤作沐紫的黑衣青年慢慢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身后的男子随即小跑几步跟上,不用说,身后的男子便是段林。

  左想奇怪右想奇怪,段林决定亲自去张家一趟。听到自己要去拜祭的时候,自己那个冷漠的室友却不知为何感兴趣,说自己也要同行。

  于是,两个人便结伴来到这里。

  段林有些庆幸室友决定要来,段林最讨厌的地方,第一是医院,第二就是这种地方。

  充满了死别感觉的场所,每次进去都有种窒息的闷,就像现在。

  由于灯光而显出青黄之色的走廊看起来寂寞而空旷、守灵夜特有的安静、一进入便可嗅到的供奉死者的香、菊花特有的味道……

  皱了皱鼻子,看看敞开的门,段林走了进去。

  拿了香供上去,段林随即怔怔地打量照片上的女人,正在打量,忽然自门外进来一个男子。

  “你们是……”男子迳自关好门。

  这位……应该就是叶圆圆的先生了吧?

  看了眼沐紫,段林随即咳了咳,“我姓段,上次光彩大厦的事件中和尊夫人有一面之缘,听说了这件事……过来拜祭一下。”

  男子于是不再打量,精疲力尽似地垮下肩膀,将自己抛进沙发,“谢谢,请随便坐,抱歉……我今天没有多余精力客气了……”

  “哪里,是我们冒昧了。”客气地寒暄了几句,看著沙发里疲劳揉眉的男子,段林慢慢开口。“那个……虽然有些冒昧,可是……我想看一下叶女士生前的手机,可以么?”

  男子狐疑地望著他。

  “……这个……虽然很是离奇,可是警方说叶女士车祸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我当时是收到了没错,可是关于对话的内容实在是不理解。”

  听闻此言,男人静静地看了段林一眼,末了起身,进了大厅左手边的屋子,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支手机。红色的手机,很女性化的设计。

  “这就是。”男人将手机轻轻放在了段林手里。“你拿走吧。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今天先离开?我要哄女儿睡觉了。”男人说得客气,可是却是逐客令。

  段林点了点头,握紧手里的手机,迳自告别。自始至终,男人始终背对著两人坐在沙发里。看著男人的背影,沐紫眼中闪了闪,嘴却抿得死死的。

  关门的时候,“哎?”段林忽然小声叫了一声。

  “怎么?”沐紫看向他。

  “门……好像自己用力关上了……算了,大概就是这种设计吧……”嘴里说著,段林松开手,转身向前走。

  沐紫却盯著那扇门……门隙在慢慢缩小,就彷佛里面有人轻轻关门似地,即将合上的时候,沐紫从门缝里看到了一张脸。

  一张女人的脸,一张和遗像上一模一样的女人的脸。

  “你在看什么?”原本已经离开的段林忽然转身说。看看门缝中的女人,又看看段林……“你看到什么了么?”“没有,我应该看到什么么?”

  “……不,没什么。”

  最后看了眼女人,女人看到自己在看她,笑了笑,门随即重重合上,于是沐紫转身离开。

  并排走出好远,直到出了张家所在的大楼,看看身边目视前方的男子,沐紫轻声说:“你这个人……好像真的只能看到不好的东西呢。”

  “嗯?你说什么?”

  “……真是麻烦。”

  晚上九点十四分的时候,高欣终于到了家。

  不似人们想像中女演员家中的奢华,高欣住的是很普通的旧式阁楼。

  年纪不小,可是还是没能混成一线,只能在别人主演的片子里演演花瓶配角的女演员,生活自然不能太奢侈。不过……

  “总算让我抓住一个机会,shit!脏死了!谁家又把垃圾放在外面了?真没公德心……”恨恨地唠叨著,高欣小心躲避著垃圾袋上楼。

  阁楼太旧了,踩上去嘎吱嘎吱,听上去异常刺耳。

  一定要尽早搬出去!等到自己拍完这部电影!

  虽然是恐怖片,导演也有些变态,可是靠他的恐怖片出头的女演员实在很多。这年头,人们总是把恐怖片和美女挂钩,啧!能被看上说明自己仍旧年轻漂亮……不过……

  “噢!天!臭死了!啊!什么东西!?”正捏著鼻子想把不小心掉在自己脚上的鱼骨拿下去,忽然手边摸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大惊之余,听到一声凄厉的猫叫,才知道原来只是猫。

  “倒楣!一定是这里垃圾太多了,这段日子才多出这么多小毛贼……”

  把脚面上的脏物随手摔出去,女人用面纸擦了擦手,正好走到自己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女人随即慢慢走进去。

  “啊……白说别人了……自己家里不也是……”

  看著乱七八糟的客厅,忽然想起刚才在叶圆圆家看到的。

  “唔……那样虽然整齐可是没有人气,还是乱一点好。”

  哆嗦了一下,高欣随即开始整理客厅,到处是泡面剩下的油渍,洗碗池里堆积了厚厚的油碗,奇怪,自己不是在家么……

  怎么在家也这么乱?猛地呼口气,女人捋起袖子开始干活,可刚刚收拾了一会儿,看看自己油乎乎的手……

  “家务果然不适合我这样的女演员干,会损坏指甲的。”碗盘一扔,女人随即懒洋洋摊在了沙发上。

  “身上好臭!去洗个澡好了。”鞋子一蹬,女人随即拿好换洗衣物进了浴室,走过浴室左边的小房间的时候,女人忽然定了定。

  有种味道……在那里面……皱起鼻子使劲嗅了嗅,又好像是错觉……那个房间,是自己死去姐姐住过的房间。

  是自己的双胞胎姐姐,直到半年前姐妹俩还住在一起,两个人从小就没分开过,就算就业之后独自出来闯荡也选择住在一起。

  两个人出生只差了几分钟,大概双胞胎之间的心电感应是真的,其中一个人出事,另一个总有感觉。曾经笑著说过,既然出生在一起,那么说不定死亡也可以一样,不过现在看来……

  大家都说看不出自己和姐姐是孪生姐妹,其实,只不过因为姐姐内向不爱显示的性格而已。总是羞涩地用一副丑陋的眼镜盖住半张脸的姐姐,摘下眼镜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姐姐的眼角多了一颗泪痣而已。这是姐妹俩除了性格之外唯一的区别。

  “姐姐,没事吧?”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念头,女人平空问了一句。

  半晌,得不到回答的女人干干笑了笑,毛巾一甩,迳自关门,很快,哗哗的水声响起。

  “怎么……还是不好呢?”擦洗著,女人的视线忽然被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吸引住。

  白白的肚皮上,一道嫩红的细细疤痕格外引人注目。伤口狰狞著,彷佛可以看到肉的红,可是……没有血。

  是光彩事件之后多出来的,也是洗澡的时候发现的,莫名其妙……身上多了一道伤疤,看样子很厉害,可是实际上却不会痛,而且也不流血,就像……胎记一样。

  一面擦著头发一面撩起睡衣,打量著自己肚子上的伤痕样的东西,女人忽然看了看浴室旁边的房间。

  “一定是姐姐身上的伤疤的缘故。”双胞胎大概真的是有某种纽结,一个人受伤,另一个真的有时候会疼痛……一定是姐姐去世的时候身上有了伤口。姐姐,前几天在光彩那里死去了。

  自己原本也要去的,可是由于事情耽搁了,否则自己也会死……

  想到这,高欣出门的时候又看了看姐姐的房间。

  房门关的死紧,里面静悄悄。

  高欣本能的抗拒进去,彷佛门一开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记得小时候,家里忽然莫名其妙地多出很多苍蝇,每天打也打不完。母亲到处找也没找到来源,直到某天,姐妹俩玩的时候,自己为了捡那滚出去的球,不小心打开了某个放在角落的柜子的门,然后看到了……

  “啊!”

  那是一个坏掉的南瓜,上面爬满恶心的蛆虫,不停地、有新的苍蝇飞出来,拍在自己脸上……那种腐烂的味道,那种恶心的画面……高欣一辈子也不愿意想起来。

  从此,高欣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这样。

  现在这扇门,对于她……就是当年那个柜子。

  就算真的有东西也不愿意打开!宁愿找人看也不自己来!

  心里厌恶地想著,高欣快步走开。

  想起了不好的回忆,连带著觉得自己现在站的地方也开始发臭。当年那种腐烂南瓜加上蛆虫的味道似乎又出来了。

  “呕!好臭……”皱著鼻子,瞪了一眼姐姐居住的房间,高欣随即奔到窗边打开了窗子。冷风吹了进来……

  好冷!高欣打了个寒颤,可是即使这样……

  “还是臭。”皱著眉,女人随手拿了瓶香水在空中喷了起来。

  香水刺鼻的香,和空气中那股久久弥漫的腐败的臭,让女人梦中也不安稳。

  这种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这几天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自己到了同学会的地点,看著几个人谈话,看著姐姐接起了电话,然后忽然……房顶塌了,然后一片漆黑,高欣听到有人喊救命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微弱,然后就是瓦砾的冰冷,慢慢地衍生出一种腐败的臭味……

  从那天,那股腐败的味道就从此缠著自己,再也没有散去。

  梦里,一直可以听到门外哒哒的脚步声,哒哒的,几次走到自己门前,然后又变小……明天……明天一定要告诉姐姐,要她不要晚上乱跑了……

  吵死了!心里想著,女人紧了紧身上的棉被,正要将头埋到枕头下,换个姿势重新睡眠,忽然……

  女人猛地睁大了眼睛!

  不对!不对!

  不可能是姐姐!姐姐已经……已经……

  女人一下子清醒了,耳朵也竖了起来。

  静悄悄……

  呼……女人松了口气:做梦吧?一定是自己做梦听到的。姐姐是撰稿人,总是夜间写作,自己习惯了在夜晚听到姐姐出来倒咖啡而发出的声响,说不定是梦到……

  这样想著,女人刚刚放松准备好好睡一觉,忽然……

  视线!背后……有视线!

  寒毛顿时竖了起来,虽然拼命想告诉自己那是幻觉,可是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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