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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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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周察觉到女人脸上的失落,低声劝说道,“常侍还不起来打扮打扮,就打算这样接驾吗?”对方这一身憔悴的病容,万岁爷会心疼,备不住还会迁怒于他。

“万岁不会这么快回来的,多半还要举行国宴会见武百官。你换件衣裳,提早去宫门外的跸道边迎驾吧,永安殿用得着你,万岁他会高兴的。”矛盾了很久,终于在得知他归来的一刹那下定了决心:到此为止吧,怎么忍心一再误他?

就此,告别吧……

贾周离开后,萧竹吩咐内侍宫女将安乐殿装饰一新。烹了香茗,换了来时的素衣,独自一人在几案旁坐等。困极了,伏在案头迷瞪了一会儿,铺平尚未完成的画卷,提笔晕染起佛像身上的千佛袈裟。

群臣列队朝拜过后,盛大的国宴终于开始了。拓跋焘遂以鞍马劳顿,龙体不适为由将永安殿里的喧嚣浮华丢给了太,登上步辇直奔安乐殿。方才听贾周说起,他心爱的小女人病了一冬,心里不由埋怨起万年这冻死人不偿命的天气。

掸去肩头的貂裘大氅,疾步进了寝殿,打老远就看见几案旁挥毫泼墨的怜人清影,浓浓疼惜袭上心头,忽而注意到她不同寻常的装束,“落羽——”久违的昵称脱口而出,疾走几步,停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

女人握着画笔的小手微微颤抖,久久不敢抬眼,生怕那低沉而温柔的嗓音又是幻听。

拓跋焘微微动了动双唇,想说什么,却梗在那里……

隐忍的哽咽,啪的一声丢下笔,猛扑上前去环住他的腰身,哭声骤然放大,随即又化作颤抖的啜泣,“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大手抚过柔软的发丝,顿觉眼圈发热,仰望屋顶,忽然破涕为笑,“好了,宗爱,让朕看看——”蜷身相对,双手捧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嗓音柔软,“病了么?好像更瘦了些。多半是冻着了,可恨这该死的天气!”

“你也瘦了好多,好像还黑了些。”抹了把眼泪止住抽噎,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仔细端详。

“风里来雨里去,难免的。黑瘦——看上去更像个‘大叔’了!”取笑自己,试图使她开心起来,“朕这次回来,不但带了上百万的人丁牛羊,还带回了金山、玉矿。雁门关上的烽火也点了起来,朕的小美人怎么还是不肯笑一笑呢?”

轻咬着唇,勉强挤出个笑脸,“怎么没笑?就因为太高兴了,眼泪都掉了下来。”

拓跋焘终于注意到了铺在案头的画卷,揽着佳人的香肩转过身去细看,“呵,你画的?”这哪里是佛像啊,分明是他嘛,唯一的区别就是那半张脸上不见了难看的伤疤。

“嗯。”娇羞地垂下脸。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尊菩萨,她心里的那一尊就是这副模样。

“好,朕喜欢!好好藏起来,待朕百年之后,就照这副画像塑一尊供在太庙里吧。”

“万岁不是嘱托昙曜师傅重绘佛像吗,我或许可以帮他的忙。等天气再暖和一些,请万岁恩准我搬去鹿苑。我已决心抛弃一切尘世杂念,替万岁完成毕生的宏愿!”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88章 涅槃之爱附庸风雅

拓跋焘未曾收回脸上的笑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女人诚恳地小脸,良久,坦率的问道,“打算离开朕么?”这并非她的本心,一定出了什么事情。

萧竹沉默良久,不敢正视如炬的双眸,“我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幸福,很满足。贪恋无益,落羽明白月满则亏的道理。”

大手抚过她的后脑,“害怕朕会厌倦你?”

“大概是吧。如果爱情是转瞬即逝的烟花,我想,我已经见证了它最美的一刹那。”

“那灰烬呢,不是爱情的一部分吗?”吻上他的眉心,“若绚烂过后意味着陨灭,那就一定会有什么东西重生,正所谓生生不灭。比起为夜空的绚烂哀叹,朕情愿低头寻找冷却的灰烬,那才是涅槃的爱情。只为转瞬即逝的灿烂,与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何异?只爱花容月貌时,一看到红颜将老便要撒手离去。”扬手捏了捏她冰凉的鼻尖,“你呀,自己本是负心人,怎道君王最负心?”

“可……”揉了揉微酸的鼻,微微皱起眉心,”作为皇帝,你比我更清楚专宠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狗屁后果!又是哪个老夫在背后给朕上课?”扬声呼喝,“贾周!最近都听到些什么?是不是有人在议论‘专宠’、‘亡国’什么的?朕下旨点燃沿途烽火之前,就预料到会有人说三道四。朕倒要看看谁的脑袋在脖上待腻味了。”

萧竹赶忙阻拦,生怕贾周胡说八道狠狠剜了对方一眼,“不是,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为什么?对朕还要隐瞒吗?”

“这……”她不愿意说是自身的原因。终于还是正视了自己的虚伪,缺陷就摆在那里,回避它依然存在,“后宫有的是品貌双全的女,万岁本该多几个嗣承袭帝业。落羽有病,不能生养,却独占了龙宠——”

帝王心头盘踞着浓浓的愧疚,闭目叹息,狠狠拥她入怀,“不是你的错,你从不亏欠朕什么……”差一点就把实情说了出来,终于还是忍住了。望儿的死,他罪不可赦,遭遇终极之幻,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他的。

泪水湿了他胸口的团龙,“你越是这样说,我心里就越不好受。一颗果树,纵使花枝锦绣,却结不出半个果。这还不算辜负了护花人吗?”

“普天之下华而不实的果树比比皆是,朕这万寿宫里更是不计其数,它们想过‘辜负’二字么?当开之时只管开,是否‘辜负’不在花之本身,而在护花人的心态。对方若一心渴望收获,他自会弃你而去;若是侍赏花木之人,果实对他又算得了什么?每年入秋,御园里的桃儿、杏儿落了一地,从未见人觉得可惜。”

“当真不在乎么?”这段说辞倒比那些你侬我侬的空话痴话,让人听着舒服。

“傻丫头,朕就是有再多的儿,能登上皇位的也只有一个。剩下的只要稍有几分才气,早早晚晚都会成为刀下之鬼。”说到骨肉相残时举重若轻,仿佛在谈论着天气,“朕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阿修罗道的残酷,这里充满了权利欲下的嗔恨与妒忌,注定是离地狱最近的地方。”

“太看起来宅心仁厚,貌似不会做出这么残忍事。”这种感觉多半出于对方曾赦免了她。

提起太,拓跋焘不由微微蹙眉,心里隐隐有些不爽,“你就没看出朕其实也很仁厚?怎奈,境遇所迫,朕若不痛下杀手使世人闻之胆寒,有人就要弑君篡位,有人就要聚众谋反!”起身走向窗边,释然长叹,“从前朕一直为此而郁闷;后来,因昙曜大师醍醐灌顶,心里舒服多了。杀戮不是朕的本心,只因为朕是帝王。就好比是屠夫就得杀猪一样。”

萧竹轻掩双唇,噗嗤笑出了声,“我不相信这是昙曜师傅的譬喻。”

帝猛一转身,“咳,杀猪就那么好笑么?朕的本心就是个羊倌,远没有想象那么风雅。”

信手拨弄着几案边的菊,“偏爱菊花,让人联想到高洁的隐士,蛮风雅的嗜好。”

“照这么说,喜欢菊花的个个都该是名士大隐?羊倌就不能喜欢菊花了?呵,只有那些汉人才仗着自己认得几个字附庸风雅,处处标榜自己是陶渊明,是名人,是雅士。”欣然回到案前,拍了拍她迷糊的小脑袋,“朕自打穿开裆裤在草原上打滚的时候就喜欢菊花,起疹的时候拿它洗澡,咽痛咳嗽采一把嚼嚼。唯爱它淡香怡人,这事儿跟风雅没关系!”

极欣赏他这份血性男儿的直率,嘴里却假意哀叹道,“完了完了,这下可完了。我可是因为陶渊明才喜欢你的,还以为碰到个雅士呢!”心里觉得这个例在贴切不过了。菊花就菊花,雅士以它为雅,君以它为傲骨,而羊倌看它就是一朵野花,若说特别或许在于它神奇的药效。

花儿只管尽情的开,从没想过要怎么开才够傲骨,才够风雅,那些只是赏花人个人的感觉罢了。抛开化的意义,也只有那个羊倌才真正懂得欣赏菊花。喜欢就是喜欢,闻着舒服,看着悦目,吃着可口,这才是出于真心的喜欢啊。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89章 病榻情浓朝臣揣测

婉坐郎膝头,萧竹身上的病当下好了大半。扬起小手捧着风尘仆仆的面颊,反反复复地仔细端详,“奇怪?照理说,这张脸实在不怎么赏心悦目,还属于一个年龄长我一截的‘大叔’。你说,我的审美是不是有问题?”

拓跋焘端起夜光杯,抿了一口从柔然缴获的葡萄酒,惬意地说道,“朕与你有同样的困惑。朕自以为好色,你很美,却不是这万寿宫里最抢眼的。喜欢就是一种感觉,就像偏爱菊花的人很难爱上牡丹,纵使它国色天香,也只是乘兴看几眼,多几眼就会觉得腻烦。”

“照那么说,我不好色。”拓跋大叔的这张脸,实在谈不上养眼。

“是吗?”大手不知何时已溜进了衣襟,结实地包裹着血脉搏动的丰盈。

“要命啦——”扭动着身,低咒道,“我差一点点就病死了,你不晓得什么叫怜香惜玉吗?”

“还说不好色?朕刚一伸手,你就想起那事儿了。”坏坏一撇嘴,贴在耳边揶揄道,“朕要是不做点什么,想不出你会失望成什么样。”

“再欺负我不理你了!”按着胸前放肆地大手,脸色潮红,气息开始不稳。

“闭上眼睛,乖乖从了朕……阴阳和合,保证药到病除……”

半推半就,任他揉碎在身下,“这样的郎,谁信得过呀?”

“色郎——专对治双鸟离分之症。”不疾不徐地宽衣解带,邪魅的狼眼眯成两条窄窄的缝儿,“大半年没闻着女人味儿,朕等不及了……”

难得的温柔。印象里,他还是头一次这么小心翼翼的。因为身体的原因,萧竹并没有太强烈的感受,不过还是有一种温暖的满足感。

病着,给予着,销魂的激荡过后,仰视着孩般纯净的笑靥,轻抚着他的后脑,“你已经无可救药了!坐拥天下美女,却单单纠缠我这个半死的人。”很多事情的答案就在转念之间。欲望就摆在那里,而病的你可以因为他的贪婪而埋怨他不懂怜香惜玉;也可以因为他没有厌恶和嫌弃而深深感激。

没有拒绝,因为她也贪婪。

贪婪就在那里,正视它。爱,就在那里……

拓跋焘温情满满地吻上透着几分倦意的眉心,隐隐有些窝心,“不许胡说。你死了,朕可就没伴儿了。万年的天气要到四月里才会回暖,你这病不宜再拖了。朕想好了,三日之后起驾前往洛阳。”

“万岁刚刚还朝,又要起驾前往洛阳吗?”圣旨一下,朝野哗然。

大司徒崔浩满心不悦,撇下朝堂上的太和伏跪在地的满朝武,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回到府,私下与几名亲信大发牢骚,“万岁此举必然会引起南朝的揣测。与柔然一战两年,国家需要休养生息,得胜归来的将士期盼免除兵役。烽烟一旦再起,苦的是我华的亿万黎民!”

“司徒大人真乃周公再世,既有如此雄韬伟略,何不入宫与万岁言明?”郗标拍马屁的功夫向来享誉朝廷。

闵湛自认足智多谋,赶忙上前劝阻,“卑职以为还是以观望为妙。万岁心里究竟有什么打算,目前还看不清楚。倘若圣上真有挥师南下的打算,司徒大人这番肺腑之言,可就成了里通外国的罪证。别忘了,咱们可是汉人,在那些胡人眼里始终有着另一重身份。”

一个模样俊秀的年轻人插进话来,听声音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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