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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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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当众提起两人曾同宿一帐的陈年旧事……

你二人把朕置于何地?朕不会,不会就这么算了!

如果此时可以抽身,他定会连夜返京,亲手诛杀二人。琅琊王护短,派兵将二人接回了府里。这又算什么?将皇室的体面置于何地?

一口恶气直冲胸口,因战事耽搁多日的病情顺势加重,依着大帐背后的枯木一连吐了几大口血。慌忙拭去唇角的血迹,生怕被阵前的将士看到,动摇了军心。

“万岁,琅琊王密报。”崔浩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他?”这老混蛋居然还敢写信来!想羞辱他吗?逼他诛灭司马家的族?伸出满是血迹的大掌接过信,方要撕毁忽听崔浩劝阻道,“圣人云: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万岁该看看,不可执着于一面之词。”两封密函前后而至,皆以私传密报奏事。或许关乎皇室颜面,不宜大肆宣扬。

拓跋焘长长呼出一口气,微微耸动着喉结,“司徒大人所谏极是,朕方才有些意气用事。”

“还望我主保重龙体。太医提醒,万岁的病还没有痊愈,只因急于出征,暂时用药控制住了病情。”

头痛欲裂,轻轻点了点头,扯开信笺借着氤氲的火光斟酌着琅琊王的“狡辩之词”。

怎么?人已被老王爷扣下了?对方还特别提起是“分别关押”的,并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没有冒犯过秦王。

这封信前后的主要意思是说,本该把‘侧夫人’送回王府任由秦王发落,可秦王正在气头上,只怕一怒之下把人给杀了。请奏,等秦王消了火再把人送回去。

这个老匹夫!倒是个明白人……闭目沉思,暗暗说服自己:她还不能死,她欠他一个交代!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301章 太武灭佛罪奴回府

仔细琢磨了一晚上,天快亮的时候,拓跋焘起身披上玄袍在两封信头提笔加了同样的御批:司马宝胤革职留任,勒令即日出京,发回雁门。犯妇萧氏,送交秦王府收押,秋后问审。”不出意外的话,入秋的时候王师已经剿灭叛乱凯旋还朝了,他要亲耳听听那贱奴的诡辩之词!

脑袋昏昏沉沉,全然没有胃口用膳。倚在案头迷瞪了一会儿,忽然被崔浩郑重的参拜声惊醒。凛然正了正冠,抚平衣襟,“司徒大人有何要事?朕方才睡了一会儿。”

“启禀万岁,几名士兵一大早跟寺庙里的僧人争执了起来。双方各执一词,还动了手。”

拓跋焘揉了揉挺拔的鼻梁,邪门地嗤笑,“和尚?和官兵打了起来?为什么?”

“这个……老臣也不太清楚。”

“走,随朕亲自去瞧瞧,朕倒要看看那庙里的胡神长着几只眼。”带着一队亲军跨马来到寺庙门前,冲突负了伤的将士慌忙伏地参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尔等因何在这佛门清静之地动武啊?”拓跋焘手持马鞭,飞身一跃下了马。

“禀万岁,小的们打了几壶酒,路过宝刹想进去借个地方喝一杯。可庙里的那些秃驴死活不肯让我们进去。不想打了起来,惊动了圣驾,小的们罪该万死!”

众人跟着附和,“小的们罪该万死!”

拓跋焘把玩着马鞭,缓缓步上寺院的台阶,望着山门前几个满脸挂花的沙弥高高扬起下巴,“众将士浴血奋战保家卫国,不过是想借宝刹休息片刻,尔等因何不允?”

“酒乃我佛门一大戒律。只恐坏了这清静佛土。”

帝狼眼微眯,阴沉一笑,“朕不喝酒,朕要与司徒大人一同进去走走。”

“万岁驾临,我寺之幸,万民之幸。请!”众沙门稽首施礼齐称,“阿弥陀佛。”纷纷退避,让出一条大路。

“司徒大人,你虽不喜沙门胡神,且随朕进去游览一番如何?”嘴上说是游览,实为搜查,两人自前殿至禅房步步留心,没有放过一丝可疑之处。

崔浩怎能放过如此机遇,仔细查找,终于在和尚住的一间禅房里发现了一些兵器,遂提着一柄长剑,欣然出门来报,“万岁请看,这清静之地怕是从未清静!”

拓跋焘接过长剑,脸色犹如暴雨来临前的天空愈发阴沉:“该死,这可不是和尚该用的东西!”

崔浩拱手请奏,“以臣所见,寺沙门必是与盖吴想通,准备犯上作乱!”

拓跋焘满肚邪火,狠狠一咬牙,“传朕旨意:查封寺院,寺沙门全数收监!”

“遵旨!”

谁料这一查不要紧,禅寺里除了大量的兵器之外,还抄出了酿酒的工具,以及州郡牧守及富人藏匿的东西数以万计。最可恨的是寺内居然还有为了便于与贵室妇女私行淫 乱而设置的秘密窟室,这让拓跋焘瞬间就联想到萧竹在宝塔寺幽会司马宝胤的事情。

那里,也有专供偷情的密室吗?

太可恶了!

崔浩见龙颜震怒,借机在天耳边喋喋不休的劝说,说胡神害人,应将世上的和尚赶尽杀绝,烧毁寺院,捣毁所有的佛像。

盛怒之下,拓跋焘奋笔写下灭佛的诏书:

从前,后汉的昏君信惑邪伪,妄借睡梦,事胡神妖鬼来扰乱天道的常规。这是自古以来从未发生的事。虚诞夸大的话根本不合人情。在国家危在旦夕的时候,迷惑世人。

因此国家的政令教化不能推行,礼义大坏,鬼道炽盛,藐视王法!自此以来,代经乱祸,民不聊生,千里萧条,不见人迹,普天之下,荡乏穷困,都变成了丘虚。

朕承上天旨意,要铲除伪善,保留真实的东西。恢复神农伏羲时代的太平安定。应将佛教全部荡除,消灭它的痕迹。从今以后,胆敢敬奉胡人神明的,造形泥塑、铜质佛像的,满门抄斩!

不平常的人,才能做出不平常的事。没有朕,又有谁能消除这历经多少代的虚假之物?责令有关部门通告在外征战驻守的诸位刺史、将领,凡有佛像佛经的一律砸毁烧毁。和尚不管年龄大小全部坑杀!”

将诏书交于崔浩,沉着脸色叮嘱道,“将诏书发回万年,召太晃传发全国。违抗政令者,杀无赦!”

萧竹一连几日被琅琊王锁在厢房里,心里时时惦记着被绑去了柴房的宝胤。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不是送饭的婆,而是押送她回秦王府的差役。

“大公他怎么样了?”明知自身难保,却依然担心对方的安危。

“琅琊王已奉旨将人遣送雁门郡,革职留用。”

萧竹霎时慌了神,阔步冲向门外,“已经走了吗?让我再见他一面!”

“王爷有话:姑娘赶紧上路。你们俩,还是不见得好。”

“这是什么话?是圣旨?是那个混蛋皇帝的意思?”

避而不答:“马车就在门外候着,恭送侧夫人回府。”

身瑟瑟发抖,恨得咬牙切齿,心暗暗低咒:拓跋焘,你这天杀的!为什么要抢走所有让我觉得是希望,是幸福的东西?我诅咒你,诅咒你!

你若想我死,只管光明磊落地下一道圣旨。为什么要借秦王的手杀我?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其的利害,回了秦王府,她只有一死……

他是故意的,是故意的!

跟在差兵身后登上门外的马车,看似奢华,实则囚车。透过车窗上细密的孔洞朝通向天边的大道上张望:宝胤,你我的缘分,怕是真的尽了……

为什么总在迟疑呢?为什么连把她抱在怀里的勇气都没有。一辈被沉重的礼教束缚着,一辈温而雅的谦谦君。她很想说:从前,有一个混蛋是为掠夺而生的,对于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犹豫过。所以,他总是赢家;而她,永远都挣不脱。

静静地向街市上张望,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路过大魏的国都“万年”了。然而,眼前再不见往日的安宁与祥和,到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景象——

列队巡逻的官兵,仓皇逃窜的和尚,焚烧着经书的黑烟,砸得粉碎的佛像……

幻想的天国破灭了,就此,坠入地狱。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302章 妒妇阴狠食毒成瘾

萧竹被押送回了秦王府,并没有如想象的那样被就地斩杀,而是被叔孙王妃手下的恶婆推搡着投进了一间昏暗的囚室。

周遭静得让人脊背发麻,半夜醒来的时候,甚至怀疑自己已经死了。

她睁着眼吗?

没有灯光,没有月光,时间似乎都静止了。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肆意啃咬着她的虱、跳蚤,擦着她手背爬过的某些“毛茸茸”的东西。

秦王为什么不杀她呢?是拓跋焘的旨意吗?

他说过,不要她死,要她活受!

没错。她不会感激他的,他无非是在延续她的痛苦。在她痛苦的哀嚎,寻求变态的快 感!

而叔孙王妃极不满意秦王接到的圣旨,白折腾了一通——万岁居然没有将她赐死!想回娘家去问问她爹的意思,遗憾的是父亲此时已身赴渭北平叛。

就这么关着她吗?那样不是太便宜她了!等到秋后问审的时候,万岁的火气怕是早就消了,一道圣旨把她赦免了也说不定……

再三思量:“诱”不成就“逼”!她不亲自动手的话,或者可以让对方自尽。让一个人自杀其实并不是一件难事,活得太辛苦,活不下去的时候,不如一死。

牢牢记着她爹当初的嘱咐。在不能有伤,不能见红的情况下,什么东西能让人痛不欲生?

欲望得不到满足,或者被夺去唯一剩下的东西。

一个身陷囹圄的女人还有什么?

尊严——

那个女人眼特有的不逊,就像秋日里傲然的菊花,任凭风霜来袭,依旧是一副铮铮铁骨……

天终于亮了,而身在暗室的萧竹是不知道的。幽深的黑暗,她渴望着能有一盏灯,将混沌的视线点亮。每当太阳如常升起的时候,人常常忽略它慈沐大地的恩泽,而此时,人的欲望,无非是黑暗里的一缕微光。

很快,她的愿望实现了,让人欣慰的光明却带来了一张让人倒胃的脸。想吐,好在她饿了几天,胃里似乎连稀薄的消化液都没有了。

叔孙王妃——她是来“做掉”她的吗?

女人朝跟班的恶婆摆了摆手,昏暗的烛光映照着五官,在面颊上投下诡异的阴影,狰狞,丑陋,不输给梦境里的卡莉。“把那些点心给侧夫人放下。点上灯,对了,还有镜。”

“镜?我用不着那个!”萧竹极不友善,冷冷回了一句。

“不,你用得着。没有它,你怎么能看到自己人不象人鬼不像鬼的样?”冷眼观望着端盘的苍老妇人把点心放在地上,阴阳怪气地说笑道,“这些点心你随便吃,管够,吃完了姐姐我再叫人给你送。”

“若下了毒,你不妨直说。我不会推辞,你可以看着我把它吃完。”

“姐姐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是心疼你,才专程给你送些吃的。妹妹不领情就算了。”转身步向牢门,回眸一笑,“饿了这么多天,别吃多了,别说姐姐没提醒你,妹妹你可得着点。”

“多谢姐姐关心。”嘴上如此,可她不相信,对方是一片好意。

叔孙王妃回到卧房的时候,秦王拓跋翰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生闷气。

温情满满地迎上前去,掸平罗裙坐在榻沿上,“王爷这是怎么了,是在生臣妾的气吗?”

“父皇一道‘灭佛诏书’,本王搁在宝塔寺里的那些值钱玩意儿都进了国库充了公。我高兴得起来吗?”轰隆一声坐起身,“唉,那小贱人怎么样了?”

“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撑不住了?”举重若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

隐约有些担心,“我说,你那点心里不会是下了砒霜吧?若是叫起真儿来,父皇可不惜开棺验尸啊。”

“我爹早说了,不能动手,不能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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