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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妻贵-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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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夫人到时候不会放过她。

    几经挣扎之下,这才披着衣裳打着呵欠往里面走去。

    待话传到周语然耳里时,已是好一会儿之后了。

    周语然被心腹嬷嬷唤醒,这时人还有些不清醒,听了传话反射性地道:“本夫人哪里来的什么……”

    表妹这两个字没有说出口,因为周语然突然想起来,她还真有个表妹。

    而且,她昨晚还着人送了封信过去。

    残存的睡意散去,周语然顿时清醒了,她一边在丫鬟的服侍下更衣,一边暗自纳闷儿。

    赵幼君这么早就来安国公府做什么?

    难道她就不怕被人看见,让事情雪上加霜?

    或者说,她对太后给她争取来的出路,还有什么不满意?

    想到这里,周语然下意识的皱了眉头。

    以赵幼君如今的情况,被人发现了身份,即使是为了皇家的体面,她也只有一个死字,太后昨晚为了替她争取到这条出路,必定是与皇上经过了一番争执的。

    若是这样,赵幼君都还嫌不满意,那她还想怎样?

    虽然心中不满,但周语然毕竟不可能将赵幼君撂在门外,若是天色大亮之后又被旁人看在眼里,恐怕就是她也脱不了身。

    于是忙遣人去后门,把赵幼君主仆领进来。

    有了周语然的点头,赵幼君和王嬷嬷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宁远堂。

    因早有周语然的吩咐,她房里除了那个知情的心腹张嬷嬷,就再无旁人。

    见赵幼君也不作什么遮掩就过来了,周语然双眉拧成一个结,语气中自然就带了些不满:“你怎么这样就来了,也不怕被人瞧见?”

    赵幼君闻言一声冷笑:“事到如今,总之已经是无路可走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周语然素来知道赵幼君任性妄为,可没想到都二十年过去了,她还是这样不知好歹。

    “什么叫无路可走?”周语然语气也有些冲了,“你知不知道,太后昨晚为了你的事去见皇上,回来时脸色可不好看,就这样为你争取来的生路,难道你还不满意?”

    周语然最不齿赵幼君的,就是她明明有着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却总是不知道珍惜。

    听周语然说到这个,赵幼君的火腾的一个就冒了出来。

    “生路?那叫什么生路?真要走了这条你所谓的生路,恐怕我会生不如死吧?”气愤之下,赵幼君的声音越来越大,她不屑地看了周语然一眼,冷笑道,“周语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在嫉妒我,所以,如今看我倒霉了你很高兴吧?要不然,你自己去走走那条生路?”

    周语然一窒,随即也跟着有了火气。

    赵幼君说得没错,她确实一直都嫉妒赵幼君,嫉妒她的出身,嫉妒她有一个那样护着她的娘,可是她自问昨晚是尽了全力去帮赵幼君的,看赵幼君的样子,如今却是把她给恨上了?

    气不打一处来,周语然面色一沉,冷声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嫉妒你,不过,我嫉妒的是当年的清平长公主,可不是如今威远侯府一个见不得人的妾!你看看你自己,你如今还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那些东西不都被你自己亲手丢掉了吗?”

    怒极之下,周语然的话说得一点不客气,还尽往赵幼君的心窝子上捅。

    就如周语然所说的那般,如今赵幼君可不是以前的清平长公主了,从前她刻意捧着赵幼君,那是出于她的身份,如今两人之间形势颠倒,赵幼君还有什么能让她客气的?

    为妾本就是赵幼君心里的隐痛,这时还被一个当初无时不刻巴结着她的人说出来,她只觉心中一阵闷痛。若不是被王嬷嬷扶着。恐怕就要连退几步了。

    好半晌,赵幼君压下心中的痛意,面泛寒霜地看向周语然:“好啊,你可算是露出真面目来了。待我见了母后。看你还能不能这般得意。”

    听赵幼君提到太后。周语然心中一惊。

    “什么,你要见姑母?”周语然诧异地扬眉,“你疯了吗?宫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你以为你入了宫还能藏得住?”

    赵幼君冷哼一声,原本明艳的面容上满是疯狂,她怪异的笑了几声,一字一顿地对周语然道:“藏?我如今不是已经暴露于人前了吗,还用得着怎么藏?”

    周语然只觉一股子怒气直冲脑门,她简直想把赵幼君的脑袋掰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些什么,扯住赵幼君的袖子,周语然极力压制着声音,“赵幼君,一个凤麟真能让你专走火入魔到这种地步吗,太后苦心为你安排的出路你不走,难道为了他你还愿意去死?”

    赵幼君这时候满脑门子都是太后等人的绝情,根本就听不进去周语然的话。

    若是她能将周语然的话听进耳里,说不定就能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

    不过,这世上是没有如果的。

    一把将衣袖自周语然后中扯出来,赵幼君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裙,又抚了抚发间,确保发髻整齐。

    放在平时来说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在这时由赵幼君做来,却无端让人觉得这便是那暴风雨前的宁静。

    做完这一切,赵幼君平静下来,她抬头挺胸,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光看向周语然,命令道:“你不用再说了,带我进宫见母后。”

    神态之间,尽显身居高位的贵气。

    赵幼君的顽固令周语然一阵气结,随后,却是被赵幼君的表情和语气勾出了许久之前的记忆。

    当年赵幼君还是清平长公主时,两人在一起相处时,她便总是这样命令周语然的。

    乍然想起当年之事,周语然面上也是一冷。

    无论如何,在这件事上她自认已经对赵幼君仁至义尽了,既然赵幼君执意不肯听劝,那她就自己承受这件事的后果吧。

    最后深深地看了赵幼君一眼,周语然冷声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希望,将来你不因此而后悔。”

    说完,周语然忿然甩袖,领着张嬷嬷出去让人准备车驾。

    在她身后,王嬷嬷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件事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要她具体说出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夫人……”王嬷嬷是看过那封信的,所以她很清楚赵幼君现在的心情,但想到心里的不安,她还是有些迟疑地道,“不如,咱们再与安国公夫人仔细说说,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赵幼君冷笑一声,“嬷嬷方才不是听得清楚吗,周语然都承认她嫉妒我了,说不定,她心里就巴不得我不进宫。”

    见王嬷嬷还想说些什么,赵幼君制止道:“嬷嬷不用再多言,今天我是一定要进宫的,总要向母后问个明白,她为何会这样对我!”

    王嬷嬷见状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在心里说服自己是她想多了。

    但是,那淡淡的不安,却始终盘踞在心底,挥之不去。

    没过多久,周语然冷着一张脸回到屋里,“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走吧。”

    然后看也不看赵幼君一眼,当先往外而去。

    “哼!”

    赵幼君不屑地扬眉,却也没再多说,带着王嬷嬷跟了上去。

    一行人上了马车,往皇宫而去。

    这时已经卯初,正是上朝的官员们进宫门的时辰,即使赵幼君再心急,也不得不避开自宫门鱼贯而入的朝臣们。

    直到官员们都进了宫,周语然才拿了太后的令牌一路进宫而去。

    周语然经常进宫与太后为伴,又是一品国夫人,按理是可以乘坐步辇的,可因为还有个不能说出身份的赵幼君,为免更加惹人注意,几人只能一路靠双腿往慈宁宫而去。

    慈宁宫这时候还是一片宁静,显然太后还没有起身。

    按理说,年纪越大觉就越浅,可太后昨夜先是得知赵幼君的事受了惊,后来因为赵幼君和赵天南起了一番争执,又动了怒,这惊怒之下,自然就容易伤神,是以平日里这时早就起身了,今天却仍卧床养神。

    太后尚未起身,但慈宁宫里的宫人们却早已各司其职。

    周语然经常出入慈宁宫,宫人们都认识她,虽然知道太后待安国公夫人向来亲善,可此时太后未醒,其中一名最得太后欢心的宫女沉吟了一阵,仍开口阻拦道:“安国公夫人,太后尚未起身,请您先去偏殿稍作等待,待太后……”

    那宫女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赵幼君一路强忍着心急如焚,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慈宁宫,又哪有耐心再听这宫女的废话,几步上前一掌掀开那宫女,就闯了进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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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慈云庵

    从来没人能在慈宁宫里放肆,所以这里的宫女太监们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出现一个赵幼君这样敢直接往里闯的人。

    而且赵幼君是周语然带来的,太后又素来看重周语然,根本就没人会想到,赵幼君会做出这等出人意料之举。

    一时之间,倒是让慈宁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都愣了一愣。

    等他们想起要喊来侍卫之时,赵幼君早就已经冲了进去。

    虽然二十年没来过,可是赵幼君少年时期几乎每天都会来慈宁宫,对这里,比对京城的威远侯府不知道熟悉了多少。

    趁着慈宁宫的人没反应过来,赵幼君已经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太后的寝殿。

    寝殿外守着的,是跟了太后二十几年的心腹嬷嬷。

    见有人闷头闯过来,担心来人搅了太后的好眠,那嬷嬷张开嘴,正准备唤人将来人拖出去,赵幼君却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

    到嘴边的呼唤声卡在喉间,那嬷嬷满脸震惊地看向赵幼君,然后再不阻拦,任她闯进了太后的寝殿。

    太后周氏这时其实已经醒了,只是老觉得精神不济,便半眯着眼躺在床上养神。

    听到赵幼君进来闹出的动静,太后不悦的沉下脸,她本就因为昨晚的事而心情不顺,还有这等不长眼的人在这时候来扰她的安宁?

    太后从来都不是个慈和的老人,往常慈宁宫里犯错的宫人。如今不是在宫里最苦的地方熬着日子,就是已经化作了一具枯骨。

    枯瘦的双手衬起身子,太后一双眼蕴满阴鹜,“来人,把这狗奴才给哀家拖……”

    话只说到一半,便因为已经来到床边的赵幼君而戛然而止。

    看着那张这些年朝思暮想的脸,太后一时之间忍不住老泪纵横,一边将枯瘦的手往赵幼君的脸上抚去,一边却喃喃念叨道:“哀家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的。否则怎么会看到清平呢。清平,哀家的清平啊……”

    再冷硬的心肠,也终究有柔软的地方。

    太后心中最柔软之处,无疑装的便是赵幼君。

    这些年。忍受着与女儿的生离之苦。太后无数次的梦到过赵幼君。可每次都在喜悦之后发现只不过是个梦境,到后来,也就渐渐习惯了。

    看到太后如此表现。即使赵幼君因为那封信而对太后心存怨气,这时也难免有些心酸。

    后悔,不甘,委屈,怨恨……

    种种情绪倏忽涌上心头,赵幼君再也忍不住,扑到太后床头,犹如当年年少时那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边哭,一边哽咽地唤道:“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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