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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大周权相-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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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拜:“卑职叩见右宰相,相爷万安。”

    阿真急着入宫,步伐甚快,扭头往门畔的守将一瞥,扬声唤起,接过小治牵的马匹,一个翻身,手伸入怀中把相符扔给蔡经治吩咐:“到右宰相府,缴了府中所有侍卫的械,把侍卫长和那个叫王富的恶奴押跪在门口,反抗者杀!”

    “是。”蔡经治把符印收入怀中,默不吭声扬鞭跟前他朝禁门方向策骑。

    十来日前宝公主有进宫对皇上禀过府中奴才之事,花富当然知晓这些恶奴对相爷做了什么,半言也不敢吭,急领前朝禁门狂奔而行。

    三更半夜,大雪狂谑,金陵一片皑皑,天寒地冻里跟着花富骑过自已官邸,奔到禁门口,翻身落马,杨腾飞送到禁门,才抱拳相辞,阿真点头约定明天请他喝酒,便提步往禁门内跨入。

    林阿真身为夏周宰相,却众未入过夏周皇宫,在这个天寒地冻雪夜里,无声跟着花富过了禁门,入了宫门,走过了巨大的太和殿庭院,折而往左向万寿殿而去,一路上风花带雪,四周雾雾谒谒,也看不清禁宫景致雅不雅致,宜不宜人,很快就来到御书房外。

    “是右宰相,不可无礼。”走到御书房殿园,花富不待侍卫询问,先说先赢压制上前的禁卫长,才娘声询问:“皇上可仍在房内?”

    “禀总管,皇上半时辰回了养心殿歇息。”御书房禁卫对他们的天机神相是如雷惯耳,今得一见,人人睁大眼睛,看的是万份仔细。

    花富听说皇上歇息了,犹豫不决转身看向阿真,紧皱一张娘脸哀道:“右相爷,皇上连日操劳,不料今个儿却歇息的早,您看……”

    阿真目光幽幽,皱眉询问:“皇上一般都何时就寝?”

    “一般都在丑时末和寅初就寝。”花富自已也疑惑,侧脑想不通地喃喃:“现在才子正,怎地就歇息了呢?”

    “天降大雪,天寒地冻的,皇上又是连日操心,今天累了,早些睡有什么可奇怪的。”阿真目光深邃,自然明白周帛纶在干嘛。大理和吐蕃掐架、边境百万兵马长疮,里面又遇雪灾,睡的下那叫真叫一个怪。

    “那……”花富感觉不太对,可哪里不对一时也说不上来,侧首弱问:“奴才去唤?”

    “皇上为国事操碎了心,今日难得早歇,别唤了。”阿真含笑拍了拍他的娘肩,“这样吧,我先到阁房候着,待皇上醒来你再告知,为时也不晚。”

    花富自然点头,“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右相爷快请。”

    “嗯。”阿真的笑容越发灿烂,转身又往那个巨大的太和殿而去。

    花富领着他迈入待朝的内阁首房,忙点起火蜡,让小太监奉上茶,再燃起炉火,恭身对坐于榻上的大爷笑道:“右相爷,此是太保大人的坐榻,您的在前面。”

    顺着他的娘指看去,阿真脱了靴子,不以为意摆手道:“现在没人,不碍事,你快去侍候着吧。”

    “是,皇上一醒,奴才立即禀报,右相爷若有何事,吩咐门口的人一声,奴才马上就来。”花富娘脸眯着笑脸,深深再躬身,才轻手轻脚退出了阁老们的歇息房,松了一口大气急往养心殿急去。

第234章《君臣相谈,上》

    原来这就是阁老们的歇房呀?四下无人,阿真手肘撑到软枕上,累极地伸了伸脚。舒展了一下筋骨,朝巨大的房内扫看了一番,没想到他也位列了内阁之内,到底是讽刺还是煲奖?唉!不管怎么样,在金辽为王也好,在夏周为臣也好,在大理当皇上也好,天下的百姓皆一样,百姓是不分国界的。

    周帛纶自收到陈留发来的快马,心里感叹,这个痞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再次拆开文武候的信件观看了一番。他的林爱卿能力达天,可胆气却也不小,且先不管他从金辽返回所存何心,单凭直呼他名讳,掐他宝贝儿脖颈就足砍头,可是呢?

    “唉!”故意从御书房回养心殿,周帛纶耳闻花富一路上的禀报,想不通地叹了一口气,坐于椅上沉思。这个痞小子的心到底在哪里?如说他已被金辽收买,为何听闻灾情如此急骤,马不停蹄从苏州迎雪而来?如说他没被金辽收买,蔚蓝大郡王的权力十个右宰相也不比,他更是在外口口声声大逆不道。还有他是如此回来的?这件事无人知晓,纵然就是密探也一知半解,只知晓他在金辽天牢坐着坐着就突然不见了,再次出现人已到金陵了,实在是匪夷所思。

    想到这里,周帛纶按奈不住,拍掌而起。“走,看看去。”

    花富很不明白,本以为皇上是累了才回养心殿歇息,可来时皇上并没有睡,静静坐于御桌上沉思,瞧见他来了又连番盘问,随后又是叹气又是沉思,也不知今个儿皇上是怎啦,哪里敢吱声,低头紧跟于后戒默地往内阁而去。

    连日的奔波,晚上晚晚歇息,早晨又早早赶路,一仰躺于榻上,房中的炉火暖洋洋,阿真不一会儿开始迷糊,随后鼾声就响了起来。

    周帛纶一跨入内阁,自然就见到那个缩躺于榻上睡觉的痞小子,见他手脚缩在一起睡的鼾畅淋漓,心头涌起些异样,自然想到他在金辽天牢中的模样,自然想起百姓争相告传的乞丐,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声挥退下花富,徐缓走到榻边落坐。

    这个痞小子的能力他亲眼所见,独自提着二百帐守就搅的大西北一塌糊涂,最后竟然把这二百帐守毫发无伤带回,还救出了十万兵马。汾水僵局,他一上去就调动起大军,逼的辽帅不得不跟着他转,区区四万兵马力拔下了十万坚寨,为此辽军惧怕死守不敢出一兵一卒。在兴元第一次遇见他,他竟然爬墙偷入他人府邸,随后终日混吃等死无所事事,那时他是恨不得当场把他宰了,经得宰相劝解强行按捺下怒火,果然,安坐于府中,足不出户就掀起兴元贪污大案,牵扯于此案中的大员不下二十名,愤怒之下还能量计得失与后患,迅猛又漂亮地解决了此案。

    “唉!”想到他所干出的一切,周帛纶不由的再叹,凝看趴到榻上睡的猴里猴样的他,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这个痞小子行事方法不仅与常人不通,且还带着几分阴邪之气,可事情一件一件办起来是既漂亮又有章法,统兵可退强,居内能安邦,真是能臣,可谓文治武功皆能,也不知是哪里养出来的。他夏周八百年最杰出的出了不少,但像他的杰出到如此的,却从未有过。不!不只是他八百年夏周,纵观历史都不曾出现过。

    阿真睡的并不沉,寂静里听到叹气声,睁眼见到那一袭顶冠龙袍,整个人顿更清醒了,故做讶异翻身下榻,“咦!皇上还没睡吗?”

    “醒了?”周帛纶沉思被扰,定眼见他醒来,满意点了点头,拍了拍旁边的坐榻唤道:“林爱卿坐朕身边。”

    “这不太好吧?”阿真自然做出惶恐不安之举,屁股却毫不客气落坐,呵呵谢道:“那就谢皇上了。”

    周帛纶知道他压根就没有什么惶恐,心里暗叹了一声,转眸凝看他询问:“林爱卿,对朕说实话,真的是为苏将军的闺女才返回的吗?”

    “这种三岁小儿的话,谁信谁就是笨蛋。”阿真眼都不眨地推翻了几日前的说法,摆手嘿嘿笑了笑,“臣就知文武候必一五一十禀报,可是文武候却忘子一件事,那时臣可是在苏府,自然得这样说。”

    周帛纶早就心存疑惑,眼见他坦承,龙目蓦地眯起,“那林爱卿此来是为金辽了?”

    “当然不是。”阿真双手撑于榻上摇了摇头,不答反问道:“皇上,您知晓吗?那种抵达颠峰的味滋着实让人向往,手指一点,天下美女尽锁帐中,一声令下,天下呼应,其中滋味着实非人可比呐!”

    “哦!”周帛纶本就是九五至尊,天下之主,闻之权势之言,默凝他向往的神情,挑起危险眉头沉问:“那林爱卿是想为皇了?”

    “曾经有这么想过,不过后来打消了这个念头了。”阿真抠了抠脑门,很是憨厚地对他笑了笑,调侃说道:“皇上虽然是天下之主,吃穿用度皆是天下最好,后宫三千佳丽,夜夜见红自然是美事,可是呐,这种日了不是人能过的。”

    听他后宫三千佳丽夜夜见红,周帛纶的龙颜早青了,又听他皇上的日子不是人能过的,顿板着一张既青又臭龙脸,阴森重哼:“林爱卿好大胆呐。”

    “皇上,不是大胆,而是臣见您活的如此累而有所领悟。”阿真无惧,叹息转过眼眸,凝看他满布岁月之轮纹脸,语重心长道:“当皇上得为天下操碎心,决定的任何一件事都有可能害死千千万万黎民,今天这里干旱、明天那里水灾,奏章批了一堆又叠上一堆,每天睡的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忧心天下,忧心社稷。做皇上?”说到这里,啧啧不屑轻笑:“脑袋被门挤了吧?当皇上。”

    周帛纶被说到心坎了,无言反驳地沉思起来,痞小子的说虽粗可理却不粗,他就是每天睡的比狗都晚,起的比鸡还早,纵然就是玉食都难于下咽,后宫的佳丽连召来伺寝都厌,切中要害呐!

    “唉!”周帛纶一时也感概不已,抬指指着他,“林爱卿看的通透,天下都知当皇上好,可天下纷纷之事着实恼人之极呐。”

    “对吧。”阿真见他老目有些凄迷,安慰说道:“皇上您登基二十七年,虽然这二十七年风雨飘摇,但能做到这份上也是明君了。如夏周二十七年没有您,恐怕早不复存在了,一切的辛苦都有所得。”

    周帛纶自已也知晓,心头一暖,佯板起脸喝叱:“朕是问你为何从金辽返回,为何不愿做蔚蓝额驸,别跟朕顾左右而言,虚与委蛇,快说。”

    “直接说吧。”阿真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说道:“其实我是耶律绪保暗放回来的。”

    “胡说八道。”不听则矣,听到这种荒唐之事,周帛纶悖然大怒,猛站起身哼哧:“林爱卿以为朕这么好骗吗?治你个欺君之罪,谅你也知晓其中厉害。”

    他都起身了,阿真也不能坐着,跟着站起身道:“皇上,您要臣说实话,臣的实话刚刚说出,您又不相信大喝大叱,这……”双手一摊,堵的他哑口无言。“既然这样,皇上您不如直接告诉微臣,您想听什么,微臣就说什么给你听得了。”

    “你……”周帛纶被反将一军,气结哑然,手指前指,脸色铁青道:“好,朕就让你说,如没说出个子丑寅卯誓必不饶。”

    阿真心里暗笑,认真点了点头邀请:“皇上请坐,当您听完臣所述,绝对所有疑滤全消,合情合理。”

    “是吗?”周帛纶斜睇了他一眼,压了压愤怒,徐缓再坐于榻上,催促:“快说。”

    “是。”阿真是狐狸,还没去金辽就想到今日了,有条不絮相诉:“皇上,微臣此次去金辽压根不是被什么将军吓的,是自愿去的。”

    杨腾飞传来的信中有提过此事,周绵纶不动声色询问:“你在苏府说是为感苍生而去金辽说和,确有此事?”

    “自愿去金辽假不,可说和这件事子虚乌有。”阿真摇了摇头,抬起一根手指,眯眼说道:“我一到上京,当殿就对耶律绪保说,我贵为蔚蓝大郡王,手掌百万雄兵,我要当皇上,攻打下夏周要江南,以后就北辽与南辽。”

    密探有提过此事,周帛纶见他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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