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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宫阙-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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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如意,“所以你今天挡了谁的驾了?”

我知道如意那点小心眼,他在这宫中,其实是有些偏向阿南的,只是小心不暴露出来罢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反正自从我和阿南效那鱼水之欢,我便觉得这孩子暗地里很高兴我与阿南亲近。这也许是因为他也是南人之故。但也许还有别的原因。

“钱昭仪。奴婢挡了钱昭仪的驾。”如意老实回报,可他紧接着又解释,“也不能说挡驾。只是钱昭仪也问到皇上忙不忙,心情如何。奴婢就说皇上很忙,心情不好。奴婢说的是实话。”他向我扬起了无辜的脸。

我皱了眉,宫中到底又出了什么要紧事,连钱宝宝都想找我了?

☆、103阙

阿南进来时;我其实正陷在我的胡思乱想中不能自拔。

阿南的脸色如常,就算她对我失望伤心过;至少此时也一点都看不出来。

她迈着她那不急不徐的公主才有的步子,将自己从门外的蓝天白云绿树之中一点点剥离出来。走入我的帘里来。如今阿南是宫中管事,执掌着六宫;为母后分忧。在宫中;她便不复过去那散漫的样子。变得严谨多了。

今天阿南穿的还是白缎的宫装,但比去礼佛那天又不同,她今天不是配墨色的花朵,今天她系了一条妃色的大带,整个人就将颜色提亮了许多。在春天的阳光里显得格外新鲜光明。

这么一娟好宜人的美女直直到我的面前来;说不动心是骗人的。我几乎不能把持自己;几乎要跳起来把她搂入怀里。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了自己。

阿南的神态与前些日子大不相同;她明显的显示出与我的客气疏远。她在恭恭敬敬的向我行礼之后,远远的坐在了屋子的那一头。她从腰带中抽出本小手扎来,在我面前打开。

“第一件事,”她故作姿态,用她那脆生生的嗓音读着扎子,“启禀皇上,皇上向妾要的,关于南北贸易的那份稿子,妾带来了。”她向她身后的小尾巴阿瓜示意。

阿瓜忙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如意,由如意呈上给我。阿南的疏远之意很是明显,若在以前,她早将东西直接丢到我面前来了。

我当初给阿南的是一份薄薄的手扎,此时她还给我的是厚厚破旧的一大本。翻写的多了,边角都起毛卷翘起来。不过,她另处还附上了一本粉红撒金的小扎子。

我看了看我原先给她的那份扎子,那里面早已经被涂抹的不像样子,她在她觉得不妥的地方,都写了她的看法,有时空白处不够,她还另贴了纸。她将她的想法,每一条都写得清清楚楚,生怕我看不懂她的思路。

而那本粉色的扎子,则是她怕我看不清楚,又另外誊写了一份。

我此时没时间细看阿南写的这些,只大略翻了翻就放在了手边。

于是阿南看着她手上的扎子读下一项,“外放宫人的事,共需支取白银一万七千两百二十五两……”她读下去,不过是放出多少宫人,其中某某等级多少人,每人给付多少银,另某某等级又如何如何。冗长的阅读让我困倦,可阿南一本正经的样子却很能让我提神。她干什么都是很好看,那种仪态,没有一点矫揉造作。

我看着她的粉唇轻轻翕动,想到昨天夜里,我趁她熟睡,曾悄悄的吻过她的粉唇。她一定想不到,昨夜我就在她的身边,和以住的日日夜夜一样,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发呆。在黑夜之中,没有光线的雨夜之中,我用我的心凝视着她。甚至能将她脸上细细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抬头用她的美目看我了。手下也暂时放下她的扎子。“李修仪定在明天走。”她说,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宫中就不送行了。母后说李修仪这样出去不好看,让从宫中里拿了五百两银子作她一年的供养钱。”

我一愣,想起还有李修仪这回事。其它人都已经安排好了?我刚才没仔细听。不过阿南作事一向是让人放心的。

阿南看起来很淡漠。但我能感觉她的失望。似乎她觉得我们对李修仪太绝情了。

但她想过没有,李婉宁既然背着我用钱去资助她的旧情人。她与我也就没了什么情谊。更何况是李婉宁无情在先。

但我不想让阿南失望。

“给她一万两吧,”我说,“不然她到了庙里也不好看。”虽然五百两也能在庙里过得很好,比李婉宁一年的俸禄还多一点。但天下都是势力人,宫中出去的李婉宁只拿着五百两去庙里。怕是不好过。

母后的行事,我还是了解,背叛她儿子的人,她都不会给好脸的。

阿南冷淡的说:“不用,皇上的钱自己留着吧。我已经找过李相,他拿出一万两来帮衬自家侄女。”阿南的声音冷的像冰。我仔细窥她的脸色,看她是不是又在讽刺我。可惜我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以后找了机会,一定得把摘星阁扒了!不然阿南总会想到这些厚薄之事。

“李修仪明天一早就走,时间应该在皇上上朝的时候。这时段,我们应该都在母后那里。但我已经和母后说好,明天我去送李修仪。宫中总得有人出面送她一下,不然太不像了,怕被人说闲话。当然之所以选明早时段,就是免得宫中引人注目。”

阿南扫一眼她手上的扎子。

暖阳此时正好轻柔的扫到阿南脸上,这么远的距离,我却清楚的看到金色的阳光在阿南那长长的睫毛上跳动。她不安了,大约又想到了我的无情。

我不说话,也没什么可说的。我不会去送李婉宁,我们之间已经连语言都没有了。她对老九是同情也好,爱慕也好,那都与我无关。我再也不介意了。

阿南睫毛一抖,目光又扫了我一下。

我此时面色大约有些凝重,让阿南有些迟疑。

“你那小扎子上还记了什么,都说出来吧。”我说,虽然还是板着脸,没给她好脸色,可心里其实是在调侃她的。阿南这小东西,一旦摆出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总是特别可爱。她做事一板一眼,特别认真,这一点我早就见识过了。如今她管着后宫,我最放心不过。

“是关于给钱昭仪和林美人封赏的事。”阿南并不看她手上的小扎子。“离满月没几天了。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她问,“原说好满月那天封赏她们两个的。妾到现在也不知道该为她们两位安排什么样的服色,册封的册子皇上也没让人备。虽说也不是立即就要穿要用,但意思还是要到的。到时一并送到她们宫里,她们也体面些。”

想了想她又补充说:“母后原说给钱昭仪一个德妃,位例宫中第三,林美人封个修仪,好歹生了长子,不能太低了。”

她大模大样的看我。

这些话母后时常念叨,不用她提醒我。但我不太愿意给,总觉得这封赏高了。

我能觉察了阿南也有些不耐烦,就算这小东西努力装做严谨办事的样子,可她骨子里对我身边的其它女人总不那么接受。

这一点上,她其实懒得掩饰了吧。

“此时按母后的意思办好了。”我说。我这算是向母后妥协。

不过是封赏而已,给什么也不过是个名。我不喜欢还是不喜欢,有什么要紧。德妃又怎样,她还真想当皇后不成?钱宝宝那人,我原本看着还好。但自从下雪那日,她来试探林美人有子后,她的地位是什么后,我便不大喜欢她。德妃德妃,好女人不该德容兼备吗?

“可林美人昨天就在找我,说要和我谈谈。林美人不敢找皇上。”阿南嘴角一撇,“她早先还找过钱昭仪,谈了什么妾不知道,但钱昭仪似有不快,要我今天见林美人时别听她的。所以妾先来请皇上示下,等一下妾见了林美人该怎么说?”

阿南将球推给了我。

我沉吟着,按理说皇长子是林美人生的。也许我的确该给林美人更高的封赏。可一想到她生的那个孩子,我的心里就隐隐作痛,我时常去看那孩子,可越看越觉得心惊。我有些不敢多想,一直在回避着什么。

我甚至不想摆满月酒了。不想让众臣看到这孩子。明明是作了父亲,却是这样的心态。连我自己有时都在怀疑自己。

“贤妃什么也别说,听林美人说就行了。最多劝她安心些,好好带孩子,自己也注意保养。”我无精打采。

可阿南这里还没完。她装模作样又扫一眼手上的扎子。“林美人那边还有一事在闹着。”她表情凝重起来,目光在我的书房里一扫。

我立即明白,打眼色给如意。

如意领会,赶紧叫人都跟着他退出去。连阿瓜都一起退了出去,临走还关好了门。

我看着阿南。这才是今天她要说的要紧话吧。还不想宫中其他人知道。

果然,她见殿中只剩下我们两人了,这才小心的开了口,“妾听说林美人那孩子不怎么会吃东西。”她皱了眉,“叫了五、六个奶妈,奶还是不够吃。不是吃的多,而是那孩子边吃边溢,吞不下去。这么大了,奶水就在他嘴边,还得好一会儿才知道去吃。至于听到铃鼓响也从无反应。好像听不到声音似的。

林美人不许人叫这孩子母后赐的‘阿汪’,所以至今还没有小名。没人试过叫他,看他能不能回应。”

阿南脸上终于有了关切的神情。

我也皱了眉,只觉心里惴惴不安,我记得阿呜刚生下来,听到铃鼓响是会转头的,听到好听的声音她最开心了。我还说阿呜会像她娘一样爱唱歌呢。

若我的儿子听不见……“这事告诉母后了吗?母后怎么说?”我忙问。这些事我是不知道的,我每次去也就站一会儿罢了,没留心这一层。

“母后不知道。”阿南说,“倒不是林美人,是钱昭仪不让人说。”阿南终于说到重重点了,“妾……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宫中有人送了响铃小鼓过去,回来说的。因为奶妈全是钱昭仪找的,妾不方便去问。”

我愕然的看阿南。

阿南忙解释:“妾看母后也不太愿意别人提起这孩子。而林美人说孩子瘦是先天不足。不让太医们去看。妾的意思,是不是可以找太医去看一下?”

“你去找啊?”我说,心里急的不行,宫中都说到那孩子对声音没反应了,怎么还都这么安然的坐视不管?

阿南冷着张脸,“妾怕妾叫了太医,以后有事会怪到妾头上来。”

“你……”

我将剩下的话又全咽下去了,我不能指责阿南。这本就不关她事。更何况,连我这个当父亲的人都管不好的事,凭什么要阿南去管。钱宝宝对这个孩子分明有些觊觎,也是个很有手腕的人。一边嘴里说着她不管了,一边牢牢控制着林美人母子。

阿南何尝看不出这一点。她今天来对我说这个,肯定是看在孩子可怜的份上。

“没事,”我说,“就说是我的吩咐,让太医例行把个脉,看看母子两个养得如何了。”

“明白了!”阿南十分简洁,她将扎子一合,利落的又插回腰带里,“那妾就这样去见林美人。”说完便要起身,对我毫无留恋之意。

“阿南。”我出口叫她。

叫完却又心中茫然,我能对阿南说什么呢?说对不起再忍几天?还是说让我为了目的卖身给冯某,你先让一让?明明是我在扮演疏远阿南的角色。明明是我在演戏。难道还能又突然来哄她不成?就算我那样说了,阿南也未必能信我。再说那边的收买与哄骗如今不尴不尬正到半途,又怎能就此缩手。

“淑妃……”我说。却又说不下去。

“母后说淑妃最近在养病中,有事不许我们打扰她。”阿南的目光遥远。似乎她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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