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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迷人的她[快穿]-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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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账!”

    侍卫队见国君暴怒,立刻抽出刀剑。

    枝兮横眉立目,没了好脾气,一脚踩瘪滚到鞋边的点心团子,“王上好大的架子,一来就喊打喊杀,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难不成王上真要对我赶尽杀绝吗?”

    殷非冲后面的侍卫队吼:“滚,都滚到外面去!”

    扶耳趁乱去拉枝兮的衣袖,试图找个借口让她暂避风头,这一细微动作被殷非看在眼里,他立刻咆哮如雷:“不准碰她!”

    枝兮:“你凶什么凶!”

    殷非气得呼不过气来,“除了这个女人,你们都给我滚到外面去!”

    扶耳担忧地看了看枝兮,枝兮冲他微微一笑,挥手示意让他别担心。

    殷非下意识就要拔剑,伸手摸到腰间才发现,今日没有佩剑。

    为了今日来探她,他特意换了一身崭新的行头,温文儒雅,没有半点平时凶暴的样子。

    所有人都退到屋外,门带上的一瞬间,殷非立马往前扑过去。

    枝兮躲得快。

    两人围着花梨月牙桌打转,他颤着手指她:“你给孤过来。”

    她呸一声,“就不过去。”

    他索性用蛮力掀了桌子,她拔腿就往里面跑,随手捡起花瓶砚台往身后砸。

    他更是恼火,最后将她逼到墙角,她退无可退,只得被他环在怀里。

    殷非咬牙切齿:“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她跺脚,“你放开我,我立刻就跑。”

    殷非眼珠子瞪得老大,“孤凭什么放开你!”

    她不甘示弱瞪回去:“你凭什么不放我!”

    “因为孤是国君!”

    她没了话,抿抿朱唇,语气弱了下去:“哦。”

    殷非见她总算不再嚣张,瞬间顺气,仔细一想,不对,他不是为了跟她辩这个事。回过神的殷非将话拉回正题:“放着宫里好好的桃夭夫人不做,偏要跑来做别人的侍女,你说你是不是下贱?”

    话音刚落,空气里响起啪的一声。

    殷非震惊不已,他缓缓捂上左边脸,“你……你敢打孤?”

    她眼中含泪,伤心至极地望着他,嘴上恨恨道:“我打你怎么了,我打的就是你,你杀我啊,反正你不就这点能耐吗?”

    殷非恼怒至极,他应该当场以辱君的罪名杖毙她,至少也得赏她几巴掌,可当他一触及她血色尽褪的泪脸,所有羞愤的情绪瞬时消失。

    他甚至没有责骂她。

    “哭什么,闭嘴。”

    她微愣数秒,继而哇哇大哭。

    殷非慌了神,他伸手替她揩泪,被她哭得浑身不自在,连带着刚才那一巴掌的痛楚都被掩住,只想让她别再掉泪。

    可她还是哭个不停。

    殷非急得抱住她,“不准哭,孤不准你哭,听到没有?”

    她一边捶他一边哭喊:“我就要哭,你不让我做的事,我就偏要做。反正都是要被赐死的人了,不趁现在多哭几下,难道还等到下地府去阎王爷跟前哭吗?”

    殷非抚上她的青丝,“谁说要赐死你了?胡说。”

    她颤抖地哭着,撅嘴嘟嚷:“你气急败坏地冲进燕府,不就是为了赐死我吗?”

    殷非只好捧住她的脸,一字一句道:“你听清楚,孤不是来赐死你的。”

    她泪眼汪汪,“那你来燕府干什么?”

    殷非语噎,口是心非:“体恤下臣。”

    她不再哭泣,自己擦眼泪,他静静地望着她,伸手替她将碎发挽到耳后去。

    许久没见她,她都瘦了。

    肯定是想他想的。

    枝兮轻声低喃:“痛吗?”

    他没听清楚,“什么?”

    她语气拘谨,没了刚才的肆意,透出几分温柔,“我问你脸痛不痛?”

    是指刚才她气急了打他一巴掌的事。

    他刚想说不痛,话到嘴边,改口道:“痛。”

    她抬眸望他,伸手抚上他的左脸,还没碰到,便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他说:“你替孤揉揉兴许就不痛了。”

    枝兮轻柔动作,踮起脚吹吹,小心翼翼地问:“我打了你,你会治我罪吗?”

    他专注地盯着她,“你别告诉别人,保住孤的面子,孤就不治你的罪。”

    她笑出声,“嗯。”

    两人对望片刻,殷非忽地抬手揩去她唇上的花汁,“在燕家过得好不好?”

    他希望她说不好,这样他就可以用施恩的名义,重新带她回宫。

    可她偏偏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殷非身形一顿。

    他不甘心地又问一遍:“真的好吗?”

    “真的很好。”

    他想起刚才入屋时见到的场景,她与燕遇靠得那样近,不知在说些什么,笑得甚是开心。

    他本以为他将她贬为庶人,逼她入绝境,她尝到苦头了,就会哭着回来求饶。

    没想到,她根本不缺他的庇护。

    殷非没了办法,只好主动服软:“要不要跟孤回去?”

    她拒绝:“不要。”

    殷非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枝兮垂眸,长睫如扇,微微一颤,声音又轻又浅:“我想继续在燕府待着。”

    “为什么?”

    她躲开他的目光,“没有为什么。”

    时间仿佛凝固。

    殷非呆呆地站着,头一回尝到心如刀割是怎样的滋味。

    她不愿意跟他回去。

    这其中的原因,他根本不敢细想。怕往下想,他自己会发疯。

    他做了一段时间的好人,不想这么快就回到以前那个样子,至少在她面前,他得坚持住。

    “你放心,我不杀人。”离开的时候,殷非冷冷抛下一句话,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

    一连数月,国君都未曾上朝。

    宫里传来消息,说国君终日待在寝殿,闭门不出,闷了许久,颓废阴郁,一迈出宫殿,就说要立马北上征战,疯了一样。

    扶耳将消息告诉她,试探地问:“那日你与王上说了什么?”

    枝兮如实以告:“我说要一直待在燕府,再也不回去了。”

    扶耳松口气,上前拥住她,“过些日子,等风头过去,我就对外宣称你染病而亡,给你安个假身份,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他怕她觉得委屈,却还是觉得应该诚恳以待:“刚开始你只能待在院子里,哪都不能去,等过上几年,我大事已成,你想去哪就去哪,好不好?”

    她点点头,“好。”

    他心里不放心,又说:“枝兮,我恨不得立刻就能与你拜堂成亲。”

    她算着该是时候了,立马应下他的话:“虽不能正式拜堂成亲,但我们可以先喝交杯酒。”

    他觉得欢喜,“你既愿意,那我们今晚就喝交杯酒。”

    自那日殷非来后,他总是惴惴不安,她对他,对殷非,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她对殷非凶,凶得肆无忌惮,无人敢挑战的王权,她却压根不放在眼里。她对他温柔得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些羡慕殷非。

    他以前总以为女子对爱慕之人,只会百倍温柔,献上所有柔情,但是现在才发现,有时候,任性与温柔之间,差了无法弥补的信任。

    夜晚扶耳推开屋门,她已经穿戴齐全,见到他来,娇嗔道:“为何让我穿大红嫁衣?”

    “因为我总是在想你穿嫁衣的样子,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他身上穿着大红玄纁,俨然是喜气洋洋的新郎官。

    两人在榻边坐下,扶耳牵住她的手,握得那样紧,像是一松手就会失去似的,“枝兮,这些天我很高兴。”

    她点点头:“我也是。”

    她说着话,举起酒杯递给他,“我自己带来的桃花酒,你尝一口。”

    他勾唇笑了笑,接过她的酒,两人手挽手,他忽地问:“枝兮,你知道刚才我进屋之前,听到什么消息吗?”

    她好奇问:“什么消息?”

    扶耳笑道:“我的旧党部下全被擒获,他们藏得那么深,官兵却一击即中,一个都没落下,将他们全都逮了起来。”

    枝兮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下可怎么办,扶耳,他们会查到你的头上来吗?”

    扶耳苦笑着摇摇头,闭上眼,闷头一口将酒灌下。

    喝完了酒,他脱了鞋往后仰,躺在她的腿上,眉眼恍惚,似是回忆什么悠远的事:“枝兮,以前我总以为自己什么难关都能渡过去,直到遇上你,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劫难。”

    她垂手柔柔抚他的鬓边乌丝,不再伪装,露出妖娆的姿态来:“其实你本可以渡过去的。”

    他干干一笑,“你递过来的交杯酒,我怎能拒绝?”他笑着笑着咳嗽起来,嘴角边溢出鲜血,“发作得这么快,亏我还以为你想慢慢折磨我。”

    她替他擦嘴边的血,怎么也擦不干净,被他一把扼住手腕,“枝兮,你爱上了殷非那个暴君,是不是?”

    她犹豫片刻,最终点点头。

    扶耳又是一口血吐出来,不甘心地问:“你爱我比较多,还是爱他比较多?”

    她柔声回他:“过去爱你,现在爱他。”

    他眼里有了泪,“你真是残忍。”

    “残忍吗?是你教我的。”

    他无言以对,绝望地问她:“为何不肯给我一次机会?”

    她歪头微抿嘴唇,神情天真明媚,“为何要给你机会?”

    “我会让你做王后。”

    “他也会让我做王后。”

    他不再追问。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过去他为了自己的复国大计抛弃了她,如今她为了她的新爱抛弃他,很公平。

    他笑得癫狂,“死在你怀里,今晚也算是圆满了。”

    她伸手抵上他的唇,“嘘——好好休息。”

    他知道自己快要没时间了,颤着手试图摸摸她的脸,手一抬起,全是血,终是不忍弄脏她一张嫩白小脸,缓缓收回来。

    “枝兮,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娶亲那日我曾想过逃婚去寻你,到了邱家才发现,原来你早已入宫。”

    她迟迟没有回应他。

    半晌。

    她想到回他的话,低眸一看,他已断气。

    她最终还是决定将话递到他耳边,“只可惜我不是你的邱枝兮。”

    不寿在屋外等她。

    燕家早已被官兵重重包围。从宫里出来时,她悄悄偷拿了殷非的调兵虎符。她找了信得过的大臣,私底下托人围剿叛军。

    一切早在算计之中。

    扶耳已死,剩余的叛军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她原以为要耗上半年才能做到的事,短短三个月却完成了。

    通灵玉从荷包里露出半个鼠头,“主人,在你递毒酒给扶耳喝的时候,他对你的好感度依旧是满分。”

    之前是七十,如今是满分,到死依旧是满分。

    它不由地好奇,他爱的,到底是邱枝兮,还是主人?

    她似乎察觉到它的想法,难得耐心一回,答道:“他的爱里,有一半是愧疚,还有一半,是求而不得的期盼。”

    它点点头,假装自己听懂了。

    她没有立刻回到宫里,而是在燕府待了一夜,第二日才重新动身往宫里出发。

    殷非高高骑在马上,一身铠甲,却没有往日的风采,神情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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