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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龙阙-第3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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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太太立刻替儿子应了,还赏了李家下人下大红包,令管事留着吃了茶,方打发了那送帖子的小厮去。

    当晚丈夫儿子一回家,秦太太就与丈夫儿子说了这个好消息,还抱怨儿子,“你瞧瞧先时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人家都主动打发人给你送帖子了。明儿换那身月白的袍子,过去后好生与李公子李姑娘说话,知道不?”

    “知道。”秦凤仪心下一喜,以为他媳妇请他过去呢,那他一定得穿得好看些才行啊。结果,接了帖了瞧了一回,竟是大舅兄的字。秦凤仪失望极了,没精打彩道,“我今儿刚去过,还在李大哥跟前说错了话,他叫我明天去做啥,不会是嫌我今天说错话,过去打我一顿吧?”

    秦太太连忙问,“你说错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一不留神,唤了阿镜的闺名。”

    “你也是,当着人家兄长的面,可不能这样没规矩。”秦太□□慰儿子,“放心吧,这不是什么大事,李公子不至于为这事责你。

    “娘你不晓得李大哥的脾性,他常为着丁大点儿的事,就能叨叨你一下午,叨叨得人头晕。”

    秦太太笑道,“有时人家说你,倘你果真有什么地方不大好,改了就是。”

    秦凤仪拿着帖子直叹气,“李大哥给我派帖子,我一点把握都没有。要是阿镜给我的帖子就好了。”

    秦太太险没笑出声来,与丈夫交换个眼色,看儿子这模样就知道有多中意人家李姑娘了。只盼李姑娘不要似那些常人般势利,莫要纠结于门第之限才好。

    第二天,秦凤仪就打扮得俊逸秀美的上门了。

    李钊每回见秦凤仪这么鲜亮夺目就担心他妹会越陷越深,于是,先与秦凤仪讲了半日为人当稳重的话,言下之意就是,让秦凤仪到他家来时,不要刻意打扮。结果,秦凤仪以为李钊说的是昨日他不该直呼李镜闺名。秦凤仪还觉自己料事如神,心说,果然是为这个说我的。秦凤仪想着,梦里叫了好几年,岂是说改就能改的?不过,为了以免大舅兄啰嗦起来没个完,秦凤仪连忙应了,还道,“大哥的话我记下了,大哥放心,以后我定端庄稳重,向大哥学习。”

    李钊此方露出满意模样,与秦凤仪说明想帮忙的意思。李钊问,“你昨儿特意来我这里打听,想是知道我家与平家的关系吧?”

    秦凤仪点点头,“你跟阿镜的后娘不就是平家人么,这个平御史说起来算你们的后舅舅,我想着,你们肯定熟的。”

    李钊平生头一回听人这么说话的,与秦凤仪道,“对外说话,那个‘后’字就去了吧。”兄妹二人生母早逝,景川侯续娶的平氏为妻,故而,这平珍,还当真是李钊兄妹在礼法上再正经不过的舅舅。不过,像秦凤仪说的,不是亲舅舅,是后的。

    反正,不论大舅兄说什么,秦凤仪点头就是。待他媳妇出来,秦凤仪终于松了口气,笑若春花的起身相迎,“阿镜,你可来了。”

    李镜见秦凤仪一身月白衣袍,色若春晓,清雅出尘,心下便不禁多了几分欢喜,也是一笑,“今儿外头很热么,阿凤你脑门上汗都出来了。”

    秦凤仪立刻腆了一张俊美无边的脸递到媳妇跟前,关键,他还闭着眼睛,一幅等着媳妇给擦汗的乖乖样。结果,李镜刚想擦,李钊一只手伸过,将秦凤仪的脸摁了回去。秦凤仪吓一跳,自己醒过闷儿,见大舅兄脸都黑了,秦凤仪连连作揖道,“对不住对不住,大哥,我这一时没改过来!大哥,我可不是故意的啊。阿镜,我不是有意的!”

    李镜看他汗还没擦又急出一头汗,连忙道,“我知道,我知道。莫急莫急。”

    秦凤仪自己提袖子把脸上汗随便抹了,他本就是唇红齿白的好相貌,这么一急,脸都急红了,更添三分艳光。李镜不由心说,便是没有“梦中”之事,这么个美人叫她给擦汗,她也必是愿意的。

    李钊沉着脸,“走吧!早把事办完,早清静!”

    然后,李钊提步先行。

    秦凤仪在大舅兄身后做个鬼脸,李镜不由莞尔。

    秦凤仪眉眼弯弯朝媳妇一笑,就想伸出手去挽媳妇的手,结果,想到又不能跟媳妇成亲,便又欲将手缩回去。李镜却是不待他收回手去,悄悄在他手上碰一碰,便加急步子,追了她大哥去。

    秦凤仪却是走不动了,他望着自己被媳妇碰过的那只手,心说,难不成媳妇还是对我余情未了?

    这可不行啊,有空他得批评媳妇一回,这可不行啊,他生死未卜,是不能同媳妇成亲的。哎,他媳妇爱他爱到不顾将来可能守寡,这可如何是好啊!

    哎,他媳妇就是太爱他了!

    平珍道,“我是不耐烦接官的那一套,便提前下船,让随扈其后,我带着阿宝先来。”

大义之名

    此为防盗章; v章购买比例50%,防盗时间36小时!!!!!  “成。”秦凤仪道; “我打算好了; 以后要做个好人; 更得做个孝子; 娘,以后你出门就叫我; 我骑马给您护卫; 这叫人瞧见,也显着威风不是!”逗得秦太太笑个不停,秦老爷哼一声; “唉哟,你现在才要做个好人、做个孝子; 合着,以前没这么打算过?”

    “当然有啦,不过,我以前没有现在这么清明。”

    秦老爷一笑; “行啦,你既一意上进; 眼下你也大了; 明儿就同我去铺子里,学着做生意。咱家就你这一根独苗; 家里产业以后还是你的。”

    秦凤仪是个清闲惯了的; 有些不乐意去; 但想到“梦里”那下场,秦凤仪一口应下,“成,那明天一早,我就跟爹你往铺子里去。”

    秦老爷颌首,对儿子的看法大为改观。

    其实,要说别个生意,还讲究个做生意的手段。偏生这盐商是个例外,盐课自来是归于朝廷的,这各大盐商是从朝廷那里得了盐引,如此,方能经营盐业生意。

    天下谁人不吃盐啊!

    就秦家这盐业生意,向来不愁销路。

    秦凤仪无非是跟着他爹往铺子里转转,见一见掌柜,听他爹说一说账目上的事儿。秦凤仪虽则是半点儿听不懂,好在,他那一“梦”之后,立志做个好人,且,或者“梦境”太过逼真,秦凤仪本人较先前也稳重许多,便是听不懂账上的事,也知道装个认真模样听着。再兼他生得好,这一点儿真是占尽了便宜。纵他只是装个样,毕竟年纪小,不过十六岁,掌柜伙计的一看,私下都说,“瞧着大少爷跟换了个人似的,当真是长进了。”

    还有道,“以前就是小孩子贪玩儿,男孩子么,有几个不淘的。”

    当然,也有心下寻思,兴许一时热乎头上,过几天没这兴致,估计原形毕露都不稀罕。

    秦凤仪不晓得别人如何议论他,他头一天跟他爹出门,颇有些新鲜感,觉着做买卖倒也不是很累人的活计。

    待得傍晚,秦凤仪随他爹回家,刚进家门口,就见李菜头又蹿出来了,秦凤仪好奇的要命,“你这又来做甚?”

    李菜头赔笑,“小的就是来问问,那鸡蛋,大少爷吃着可还好?”

    “还成,怎么了?”

    “大少爷喜欢,是我李菜头的福气。”李菜头老脸笑开了花,道,“大少爷,那以后,我还按老规矩给您送菜送蛋?”

    秦凤仪就不明白了,“不一直是你送么?”

    李菜头欲言又止,一幅想说啥,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李菜头这模样,甭看秦凤仪有些懵懂,没明白。秦老爷却是一看就明白,秦老爷对那李菜头道,“你去找采买上的管事,阿凤与我进来。”

    秦凤仪随父亲往母亲院里去,一路上仍有些懵,秦老爷与他道,“这有什么不明白,采买上怕是换了菜商,他昨天过来送鸡蛋,就是想从你这里巴结,走走路子。”

    秦凤仪此方明了,嗨了一声道,“这采买也是小题大作,我根本没放心上,先时也不过是闹着玩。算了,先时毕竟是我吓着了小秀儿,何苦再夺了他这吃饭的营生。”

    秦老爷笑看儿子一眼,问他,“真算了?”

    “自然是算了。”秦凤仪一脸坦白。

    秦老爷双眼含笑,睨儿子一眼,“你呀,你还没懂。”笑着抬脚先进屋去了。秦凤仪追上他爹,想问个究竟,偏生他爹卖关子,凭他如何问,就是不说。

    秦凤仪气道,“爱说不说,我还不问了?我就不信,有什么事爹你能懂,我就不懂!”

    秦太太笑,“你们爷俩又打什么哑迷哪?”

    “娘,你看我爹这样儿,也该知道,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告诉咱们的,我爹就喜欢故作玄虚!”

    激将都没用,秦老爷就是不说!

    秦凤仪回去琢磨半宿,仍是没觉着自己哪里不懂来着。他现在做得都是好事,小秀儿没碰,就是李菜头的生意,先时他是不知道,他既知道,自然不会夺了他吃饭的饭碗。那还有什么,是他不明白的呢?秦凤仪特意唤了小厮揽月问了李菜头家送菜的事,揽月道,“有大少爷您亲自发话,采买上哪里敢有二话,自然还是叫他送菜的。其实,昨儿我就想跟大少爷说的,偏生没寻着机会?”

    秦凤仪道,“怎么,李菜头还托你了。”

    揽月点头,“可不,因我在大少爷跟前还算有些个脸面,那些天,大少爷您在家里养病,他哪里见得到您,就求到我头上。其实吧,送菜这事是个小事,咱们老爷太太都是大善人,不过一时恼了,大少爷您安然无恙,哪里真会与他家计较。李菜头托我,倒不全为送菜的事?”

    “那还有什么事?”秦凤仪不解了,就这李菜头,他又没打过什么交道,先时全因瞧着小秀儿标志可爱,他三不五时的在李菜头送菜的时候找小秀儿说话。小秀儿又是个口齿伶俐的,一来二去的,李菜头方能凑到他秦大少跟前。不然,李菜头这样的人,哪里能同秦大少说得上话?

    揽月笑得颇是鸡贼,小声道,“能有什么事,就是小秀儿的事?”

    “小秀儿怎么了?我不是放她回去了?”

    “唉哟,我的大少爷,您怎么倒糊涂了?”揽月亲自给大少爷捧了茶奉上,道,“咱家是何等样人家,何等样的气派,大少爷您又是何等样的人品,不是小的这话轻狂,这扬州城的女娘们,等着给大少爷做妾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啊。就小秀儿,上辈子烧了高香,入了大少爷您的眼,这是她的福。那李家,大少爷您看上他家闺女做小,他家能不乐意?”

    “谁说乐意了,小秀儿那模样,像乐意的?小秀儿以前还跟我说过,她搁她们村都定了亲事的。”

    揽月挤挤眼,“大少爷,您这就不知道了,小秀儿是不大乐意,那是傻。可李菜头乐意啊,不然,那天我们能那么顺利的把小秀儿弄咱家来?李家心知肚明,不然,这么大闺女丢了,他家能不找?”

    “唉哟喂,那李菜头,瞧着长得乌漆嘛黑的,像个老实人,不想心眼儿比脸还黑。”

    “少爷,这得看怎么说?”揽月道,“就小秀儿定的那家亲事,不过是个寻常人家,便是嫁了,聘金不过三五两,以后也不过是些伺候公婆伺候男人的穷日子。可要到咱家,咱们老爷太太都是宽厚人,大少爷您又疼她。不要说咱家的姨娘,就是咱家的丫头,平日里吃喝穿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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