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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水乡人家-第352章

小说: 水乡人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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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明玉的死让他大变样,他完全无所顾忌了。

    他恶狠狠地瞪着谢大太太道:“明明就是你想嫁给谢明理,又怕不能遂心如意,才向我献计,怂恿我霸占你姐姐。现在却装无辜,都推到我头上。欧阳明珠,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你阴险狡诈狠毒。且没有担当,永远也比不上欧阳明玉!”

    他与其说在为自己辩解,不如说为欧阳明玉讨公道。

    他痛悔万分!

    这场长达二十多年的僵持,他还是输给她了!

    郭守业、方瀚海等人都鄙夷地看着谢大太太。

    谢吟月身形一颤。却没有出声。

    这时候。她出头只会自取其辱,唯有沉默。

    谢明理看向王大人,希望他责罚他们擅自开口扰乱公堂之罪。

    王大人却没有如他愿,却问道:“欧阳明珠,你有何辩解?”

    谢大太太平静道:“民妇所言,句句属实。大人不信,民妇也无法。这一切都是姓夏的逼的。姐姐被他霸占后第二年,他便告诉我说。姐姐因为难产死了。谁知竟是骗我的!大人要把这一切都算在民妇身上,也无不可。就算我欠姐姐的,欠欧阳家的——”说到这转向谢明理,嫣然一笑——“老爷,欧阳明珠并不逊于欧阳明玉!”

    说罢,飞快抓起地上的匕首,也往脖子上一横。

    谢吟月骇然,尖叫一声“娘——”

    谢明理怔了一瞬,也大喊道:“太太——”一面扑了上来,抱住谢大太太,哆嗦道:“我不管你是欧阳明珠还是欧阳明玉,我们夫妻多年,情深义重,还抵不过一个名字吗!你为什么要这样?”

    谢大太太便欣慰地笑了,嘴唇蠕动了下。

    谢明理看清了,她说的是“你知道的!”

    是啊,他刚才就预感到了:她今天必须死!

    否则,谢家、他们的女儿和儿子就完了。

    这一刻,他心中对欧阳明玉产生一丝求而不得的不甘和愤恨:欧阳明玉终究是不同的!欧阳明珠哪怕死,都是跟她学着来的!

    二十多年前的陈年往事,根本辩不清,牵扯出越多对她羞辱越重,所以她根本不去辩,她只说了一遍始末缘由,然后便自裁了。

    她本身就是人证!

    她用行动说明了真相!

    她用生命将谢家逼到了绝境!

    她也不担心她的儿女,因为,她活着才会两难:一头是名节,一头是骨血,妻不妻、妾不妾,无论怎样选择都会遭人耻笑;她死了,给儿女留下一个刚烈的母亲,也给他们留下了退路。

    最可怕的是,她激起所有人的公愤,连夏明杰都开始不顾一切地反咬,将过去现在所有事招供出来,为她讨公道。

    谢明理心中翻江倒海,但欧阳明玉已经死了,他无法对她泄恨,他便仇恨地盯着严纪鹏,喊道:“你逼死她了!你满意了?”

    又对夏明杰骂道:“你这狗官!”

    严纪鹏伤心未减,岂能容他!

    他笑出了眼泪,道:“满意!很满意!这毒妇早就该死了!”

    谢明理目眦尽裂,叫道:“严——纪——鹏!”

    夏明杰则道:“不错,这毒妇要不死,天理难容!”

    谢吟月跌跌撞撞爬过来,痛哭道:“娘——”

    她心中又平添一段恨:欧阳明玉死了,人人都同情她;母亲死了,他们还不满足,还要咒骂她,这都是因为谢家家道衰落了。

    谢家为什么会衰落?

    因为郭清哑,因为郭家!

    她一定要郭清哑生不如死!

    一会儿的工夫里,一双姐妹皆死于非命。

    欧阳明珠到底是蓄意谋害并顶替姐姐之名,还是为欧阳家着想、并为了让严纪鹏死心,不得已才顶替姐姐之名,成了谜。

    夏织造供称谢家暗示他、促成他图谋欧阳明玉和郭织女,无论是二十五年前,还是二十五年后,都没有任何真凭实据,都是他自己一面之词;他所谓的暗示语言也都平常,比如郭织女自小没有老师教导,比如她忽然声名鹊起等等,都无法证明是谢家唆使人参与其中。

    谢明理悲愤控诉,说他将污水往死人身上泼。

    谢吟月不做任何辩解,只抱着母亲的尸体痛哭。

    王大人无法审定,只能待查。

    不管怎样,谢家的危机却因此解了。

    欧阳明珠虽害得欧阳明玉这般下场,但她自己也赔了性命,死者为大,方初本该唏嘘的,然他面对谢吟月的哀哭却没有半点同情心肠,甚至痛恨不已,并觉得心寒心塞。

    别人或许不知道欧阳明玉今日对谢吟月高抬贵手,放了她一马,方初却知道。欧阳明玉在夏家庄子与清哑夏流星相处了三天,对夏流星陷害并掳走清哑的内情很是清楚,简直就是二十多年前她自己遭遇的重演。她在上堂前,曾表示决意要揭露谢家母女真面目,狠狠打击谢家。可是,刚才她却没有这么做。不是忘了,而是她心软了。她注视谢吟月那一刻,方初在旁都看到了。

    可是,同为姐妹的欧阳明珠是怎么做的?

    她不但没有悔改之心,临死前还狠狠踩了郭清哑一脚,既挽救了谢家和谢吟月,也为女儿打击了对手,堪称绝地反击。

    这种行径,方初如何会同情她!

    郭守业看着这情形,浑身发颤,手冰凉。

    他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他的清哑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像欧阳明玉一样下场的。

    郭大全紧紧攥着爹的手,安慰他:“没事,没事。”

    经过这一幕,审讯夏织造再没费什么力气,他跟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罪行都交代了:他和欧阳明珠合谋,偷梁换柱,囚禁了欧阳明玉;他陷害郭织女,确实想将二十多年前的事重演,就是利用郭盼弟偷梁换柱,将假织女烧死,将真的囚禁到庄子中,以满足他儿子的夙愿;还有他历年来与湖州临湖州两地官员的勾结、他所有贪赃枉法欺压商贾之事、他采用各种手段聚敛的财产、郭家专利案也是他一手促成的……

    书吏记录了一张又一张纸,可谓罄竹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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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难退

    最后,王大人判了夏织造与一干贪官斩立决,飞报京城审批;一面又将下令将所有查抄出来的财产整理成册,不能移动的如作坊铺面等,以及官眷奴仆等就地发卖;一面又发下海捕文书,各处搜拿夏流星,解救郭清哑。

    堂下,众人听得激动不已——终于将贪官搬倒了!

    卫昭对方初道:“方兄这下可放心了。郭姑娘也一定能找回来。”

    方初道:“若真这样简单就好了。你没看见欧阳姑姑的下场?”

    卫昭道:“郭姑娘吉人天相,定能平安无事。”

    方初道:“人言可畏,我怕她扛不住。”

    卫昭仔细打量他:除了满目的忧心和焦灼,并没有其他情绪,于是拍拍他肩膀,以示鼓励,又道:“等找回来,一切都要靠你了。”

    方初坚定道:“我定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口气自信而坚决,听得卫昭一愣。

    他不禁诧异,方初到底哪来的这底气?

    方初目光炯炯地看着堂上,静静想:“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体面的婚姻,让所有闺阁女儿都羡慕你的荣光和幸福!”

    堂审结束后,欧阳家长子欧阳明哲要将欧阳明玉的遗体带走,严纪鹏不让,他受欧阳明玉所托,要亲自安排她后事。

    “你以为,她还愿意回欧阳家?”他怒视欧阳明哲。

    “难道你要带她回去?”欧阳明哲觉得不可思议。

    “她不会去严家。我自有处安置她。”严纪鹏冷冷道。

    欧阳明哲想阻止,又觉得没意思。人都死了,还争什么?况且妹妹在公堂上亲口托付严纪鹏,众人都听见的。不如遂她心愿。

    于是,他便任由严纪鹏带走了欧阳明玉。

    严纪鹏在严家一私宅设置灵堂,准备停灵三天就下葬。

    他纵然知道欧阳明玉绝不愿进严家的门,也为她难过不已:娘家不愿回,夏家不愿回,严家不能进,可怜这世上没有她立足之地。便是做鬼也是孤魂野鬼,而他居然也束手无策!

    思及此,他痛断肝肠。

    同时。谢家也摆开灵堂。

    此事再次在霞照城掀起了一股议论热潮,谢家、严家和欧阳家首当其冲,受影响最大,然后就轮到才与谢家定亲的韩家了。郭家和方家受牵连。

    韩老爷听说此事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韩太太骇得几乎也晕倒,急忙令请大夫急救。

    然韩老爷这次晕倒非同小可,竟几个时辰不能醒转。韩太太只怕他大限已到,强忍恐慌和悲痛,命人飞速去寻找韩希夷。

    他也不知去了何处,想必还是到处寻找郭清哑。

    到晚间,韩老爷才悠悠醒转。

    夏日的夜晚。蛙鸣阵阵,提醒他还活在喧嚣的尘世。

    烛火映照下。韩太太守在床头,正盯着他。

    见他醒来,她泪水泉涌而出,握住他的手。

    韩老爷艰难张口,喃喃道:“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韩太太哽咽道:“不!老爷想多了。我听说,方家老太太和大老爷也来了霞照,也不许方大少爷娶郭姑娘。就是方瀚海夫妻也是为难的。只是方初已被出族,他们管不了他而已。”

    韩老爷道:“还是错了!”

    韩太太就再劝不出了。

    她明白,他指的是跟谢家的亲事。

    韩老爷双目无神地望着床顶,微声道:“这是我们,背信弃义的报应吗?来得……这样快?只可惜……”

    可惜改不了了!

    欧阳明珠死了,洗刷了她蓄意谋害姐姐欧阳明玉的嫌疑,没有令谢家蒙羞,但是,聪明人根本不需要证据,自然能体会其中曲折。

    但韩家这时候却不能退亲。

    若退了,更里外不是人了。

    除非,谢家能主动退亲。

    这似乎有些奢望。

    韩老爷努力运用残存的神智想捋清此事利弊,终发现不对:儿子求谢家主动退亲,都这么长时候了,谢家也没人出面。他本来还挺高兴的,现在看来,人家是早有算计。

    韩老爷是戌初时分(晚七点)咽的气,韩希夷不在身边。

    谢家下午才往韩家报的丧,韩家晚上就往谢家报丧。

    谢吟月正在母亲灵前哀哭,闻信一呆,于悲痛中产生强烈危机。

    打发了报丧的人,她看向一旁的父亲,他从衙门回来一直呆呆的。

    谢吟月便对谢天护道:“你在此守候。我伺候父亲去歇歇。”

    谢天护哪有心情理她,哭得不辨天日。

    谢吟月和锦绣一起扶起谢明理,进入后堂内室,伺候他靠在躺椅上,然后又命锦绣去端些饮食来,自己面对父亲跪下。

    “父亲,韩伯伯去了。”她轻声对他道。

    谢明理目光涣散,毫无反应。

    谢吟月又轻推他,又重复一遍。

    谢明理才把目光投向她,似乎问她说什么。

    谢吟月再次重述一遍“韩伯伯去了。”

    谢明理眨眨眼,努力想“韩伯伯是谁”。

    好一会,神思才聚拢来,想起姓韩的是他亲家,然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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