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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择夫-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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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木板子落了下来,钩刺扎破了衣物,刺进了肉里,不过只是一板子,便让蓝月的裙子染成了红色,那疼痛撕心裂肺。

蓝月疼得想要呕吐,但胃里空荡荡的,下面泛起一阵酸水,蓝月闭紧了嘴巴,把那酸的发苦的液体咽下去,直到后来,疼痛变得麻木,蓝月的下唇早就被咬烂,但唇上的疼痛远远不及板子的疼痛来得更痛、更直接,所以蓝月根本察觉不到唇上的疼痛。

蓝月觉得自己好累,她好想睡觉,好想就这么一睡不起,就在她即将昏过去的时候,一桶盐水泼了下来,麻木的疼痛瞬间变得尖锐起来,执邢的侍卫并未因此而减轻力度,所以蓝月很快又昏了过去,不知如此反复了几遍,耳边终于变得安静起来,蓝月抬眼望了一下天空,只觉得阳光是那么刺眼,寒冷侵袭着她的身体,蓝月再也撑不过去,终于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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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毒虫蛊

在蓝月最寒冷的时候,她多么渴望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能够陪伴着她,那怀抱就是她唯一的支点,是她在世间割舍不断的留恋。

昏过去的蓝月不知道外界的吵闹,她成了天边的仙子,随时都会飞向自己的归宿,若不是掌心那一抹温暖以及坚实的怀抱,恐怕她早就撑不过去了。

司徒绝抱着蓝月冰冷的身体,一路狂奔,寒风打在他的脸上,好像刀子刮过脸颊,但脸上的疼痛却远远不及心里的疼痛。当他看到蓝月满是鲜血的昏在那里孤独无援的时候,他多么想给自己一巴掌!

蓝月睁开眼睛,弱弱地喊着司徒绝的名字,阳光那么刺眼,她可以看到司徒绝脸上的汗珠以及苍白的唇片,司徒绝焦急地看着蓝月,心痛写在脸上,他还没来得及给蓝月更多,所以她不能这么死去!

蓝月听不到司徒绝对她说些什么,她只能看到对方张合的唇片,不过很快,支撑她的最后一丝力气没了,蓝月再度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这一觉似乎很漫长,蓝月的世界里有很多颜色,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的人,他们都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在梦中,蓝月看到了画梅,她那么急着奔跑,蓝月喘得很急,但还是追不上。

画梅像是一只鸟儿,愉快的跑遍山头。明明是冬天,山野中却开满了鲜花,蓝月站在山头,嗅着漫山遍野的花香,轻轻地合上了眼睛。

“哈哈。。。。。。”银铃般的笑声传过来,蓝月扭头望去,只见画梅着了一袭白色的长裙,好似美丽的仙子。

“画梅,你怎么在这里?”蓝月睁大了眼睛,画梅是她梦中的色彩,难道这是梦?既然是梦,为何这一切都这么真实?连花香都是触手可及的。

画梅但笑不语,她只是微微笑着,不过很快,她的身体便开始透明,蓝月一下子就慌了,她上前去抓,可惜只抓到了空气。

正在蓝月怅然若失的时候,空中传来一阵绵长的轻叹和希冀,“好好照顾我妹妹!”

“妹妹?画梅,你说的妹妹难道是青杏?”蓝月急切地对着空气喊道。

回应蓝月的是沉默的空气,一时间,四周变得十分安静。在这安静的空气中,蓝月听到了隐隐的呼唤,她穿过层层白雾,循着声音去了。

司徒绝面色沉重地握着蓝月的手,他极力做出一副乐观的模样,但兰泽的话却时刻萦绕在耳边。

“小主中了毒虫蛊,那次小主染了伤寒,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但若不是毒虫将寒气吸入了体内,小主也不会死而复生。”

毒虫蛊初期不会被人察觉,但等到了可以感觉到的时候,基本就没什么救了。蓝月的情况比较特别,若不是因为毒虫蛊,蓝月也不会阴差阳错的醒过来,但若不是因为毒虫蛊,蓝月今日也不会在生死边缘飘荡。

司徒绝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既然毒虫能够让蓝月死而复生,那么这一次蓝月也照样可以醒过来吧。

没想到兰泽的表情并未因此而轻松,他语气沉重道:“小主刚恢复不久,身体本来就弱,今日遭到了毒打,再加上外面温度那么低,寒气再度侵入体内,使得毒虫复苏,情况堪忧啊!”

司徒绝的眉毛拧成了曲线,握着蓝月的手也忍不住紧了紧,他的内心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不过他仍然相信蓝月可以醒过来,即便这个希望非常渺茫。

“如果仅是因为板子昏过去还好,但小主是因为毒虫蛊发作,这样的话就很危险了。”兰泽说这话的时候,更加痛恨自己的无力。

蓝月的手还是那么冰凉,司徒绝的心也跟着变凉,他抬起那张绝美的脸庞,近乎祈求的问道:“怎么个危险法?”

“如果情况好点的话,小主最多活不过一年。”听兰泽这么说,司徒绝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劈成了好几半。

“你在同朕开玩笑。”司徒绝的声音那么沙哑,他的眼睛充满了红血丝,一天一夜未合眼的他看起来格外憔悴。

兰泽垂头,以掩饰脸上的悲伤,他沉默着不说话,从这一段沉默中,司徒绝知道了答案,他控制住夺眶而出的热泪,假装镇静地问道:“如何让她活得更长些?”

事实已经如此,司徒绝别无他法,他现在恨自己、恨时间、恨一切能够夺走蓝月生命的东西。权力在手,睥睨天下,司徒绝可以掌控别人的生死大权,可是他现在觉得自己在死神面前什么都不是,他无法挽救心爱的女人,他只能看着蓝月在生死边缘来回飘荡,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感觉更痛、更让人抓狂。如果死神让他做一件事,以此来挽救蓝月的生命,他一定会奋不顾身。

生命那么渺小,但在所有的事物面前,它却显得那么伟大,以至于世间没有可以与生命匹敌的东西。兰泽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发现得早,蓝月说不定就可以活过来,但现在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在毒虫蛊初期,可以取下蛊之人的心头血解毒,但到了晚期,只能用通心丸来缓解毒虫蛊发作时带来的疼痛。可以说,到了晚期就是一个等死的过程。”

兰泽的话给司徒绝带来了一线希望,他蓦地抬头望着兰泽,眸中闪过一道亮光,“说不定晚期也可以用心头血医治呢!”

兰泽摇了摇头,“晚期已经没救了。”

尽管如此,司徒绝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蓝月那么特别,所以上天一定不会让她死掉的,司徒绝蹭了蹭蓝月冰冷的脸颊,心疼道:“朕一定一定不会让你出事。”

兰泽知道多说无益,更何况司徒绝有时很倔,他越是劝说,对方越是听不进去,所以在无法扭转的事实面前,唯有顺其自然。他将通心丸交到司徒绝的手中,嘱托好了一切,便退了下去。

四下无人,空气那么安静,司徒绝望着蓝月苍白的脸庞,只希望蓝月快点醒过来。他一遍遍地吻着蓝月的脸颊,一遍遍地呼唤着蓝月的名字。他的心在每次亲吻和呼唤中变得漂浮不定,就像一只气球,迫不及待地需要一个人能牵住他的线,唯有如此,他才能过的安心。

黑暗带着一只无形的爪子,将大地笼罩在悲伤和诡异之中,大地的白雪折射着夜空的黑色,空气是彻骨的寒冷。

洛水宫,烛光摇曳。

菊花的眸中散发着一抹诡异的琥珀色,她静静地立在歌婉身边,阴阳怪气道:“如今你想要的,我一一帮你做到了。那么,我的自由,你何时给我?”

歌婉想也不想地给了菊花一巴掌,她声音尖利道:“你就这么想离开?”

今天真是糟糕透了,尤其是蓝月那个小贱人躺在司徒绝怀中时那副虚弱模样,让她看了就窝火,所以她一时没忍住,把怨气发泄到了菊花身上。

菊花摸着脸颊上的红印,虽说这身体不是他的,但歌婉这一巴掌却严重地挑衅了他作为狐王的尊严,菊花握紧了拳头,受了屈辱,他只能忍着,咬碎了牙也得把委屈咽下去。他已经忍了歌婉很久了,若不是为了元神丹,恐怕他早就把这个死女人给杀了!

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歌婉压住了心底的怒火,她温柔地对着菊花的脸一阵轻吹,尔后她亲自帮菊花上了药。

菊花忍住呕吐的冲动,直到把药上好了,歌婉才心平气和地说,“现在这些远远不够,皇上的十八岁生日很快就到了,等他十八岁一过,到时各种女子都会涌进宫来,或许那时本宫的眼中钉已经死掉,但本宫绝不容许其他的女子对本宫的地位构成威胁,你明白吗?”

歌婉承认她没有安全感,那是因为她打心底里认为老天是抛弃了她的,所以她只有努力地争取幸福,才会有幸福的可能。自始至终,歌婉不过是一个孤儿,她像一只皮球似的被抛过来抛过去,同时她也非常清楚自己的价值,如果连这点价值都没了,那她也就没有存在的可能了,所以她要努力抓住一点可以让自己倚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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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存在,仇恨蔓延

歌婉以为掌控一个人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她现在控制的是一个妖。

这种绝对的控制不会长久,压迫的时间长了,终有一天会招来反抗。但是歌婉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所以她决定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抓得紧紧的,正因如此,幸福才会离她越来越远。

司徒绝又在蓝月的床边受了一个晚上,他的胡茬泛着青色,让他看起来有些颓废。

蓝月静静地躺在床上,一个姿势,同样的温度。司徒绝用热毛巾擦了擦蓝月的额头,这才心安地出了门。

刚出门便是一阵凛冽的寒风,将司徒绝吹得愈加清醒。很多时候,人总是在得到的时候不珍惜,又会在失去的时候感到后悔。如果世间存在如果,并且这个如果可以实现的话,那么很多人会为之不惜一切代价吧。

穿过半月门,后院的腊梅早已谢了,留下一片残败,石桌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花,上面放着一盏茶杯,拂开雪花,只见石桌旁边刻了一首诗:“永夜抛人何处去?绝来音。香阁掩,眉敛,月将沉。争忍不相寻?怨孤衾。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读罢诗一首,司徒绝只觉得心痛得更厉害了,如今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蓝月心上,经卫天提醒,他才想起北方雪灾救济一事,这才匆匆换了朝服上了早朝。

蓝月一直在睡觉,她不停地做梦,却总是醒不过来,好几次她听到熟悉的召唤时都想睁开眼睛,但整个身体就像被泥塑封住了一般,这种无力持续的时间长了,她便放弃了挣扎,

为了让蓝月醒来时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司徒绝把自己的书案搬到了蓝月的寝室,每当累了或者听到蓝月的呼吸加重时,司徒绝总会停下手头的工作,他用那双粗糙的大手抚摸着蓝月苍白的脸颊,感受着对方微弱的呼吸。每当这时,他便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烛光是淡黄色的,将整个屋子笼罩了一层暖意,炭盆时不时地发出滋滋的声音,一切那么安静而又祥和,不过这种氛围很快便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廖飞将密使送来的密信呈到司徒绝的手中,信中的内容是关于本次雪灾救济贪污的事件,联想到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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