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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顾盼成欢-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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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青未张口就想拒绝这等无礼的要求,但她还来不及说话,就听秦氏先一步将事情给应了下来。

    “欢姐儿,既然福伯有困难,你也不妨抽时间去帮上一把。”

    话说完,秦氏也为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如此向着未来女婿而觉得好笑。

    不过,虽然每次见着宁世子总有种女儿要被狼叼走了的错觉,不过,只要女儿将来能与女婿一直这样好下去,这些小小的出格,她也就当作不知道吧?(未完待续。)

第265章 画

    顾青未到底还是应下了去宁宅帮着收拾宅子。

    原本她是打算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过去把这件事了结的,却不想福伯却拒绝了,而是另外定了八月十二的日子。

    不过是收拾个屋子,还要选什么黄道吉日?

    顾青未很怀疑。

    但福伯给的解释却是,宁致远要临近中秋才能到清河,收拾得太早了只怕没等他回来就又乱了,倒不如晚几天再收拾。

    对福伯的这个解释,顾青未总觉有些半信半疑的,但不过是收拾个屋子,原也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她就当是出门走走好了。

    到得八月十二这日,秦氏已经张罗着将给各家的节礼全部送出,顾青未与忙得不可开交的秦氏打了个招呼,就领了秋岚画屏并几个做事利落的婆子一起去了宁宅。

    这是顾青未第二次去宁宅,上一次还是安平长公主半哄了她去的,这次反倒这宅子的主人都不在了。

    顾青未下马车时,福伯已经在大门口候着了。

    宁家这宅子虽是当初临时置下的,但面积着实也不小,不过因这宅子并不常住人,如今更是只有宁致远会过来住几日,所以只需要将宁致远住的院子收拾出来就行了,若是真要将这宅子上下全都收拾一遍,别说是一天了,就是给顾青未五天都不够。

    福伯一边介绍着宅子的情况,一边将顾青未往宁致远住的院子领。

    介绍完了宅子,福伯的话头不觉就转了个方向,“如今世子爷与七姑娘定了亲,而且后年就要成亲了,想当初世子爷幼时被断定……”说到这里福伯微微一顿,“这样真好,若是国公爷能亲眼看到世子爷娶妻生子,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福伯口中的“国公爷”是指老定国公,而非是如今的定国公宁景昌。

    顾青未察觉到了福伯那片刻的停顿,却不知其意,再听福伯提到了老定国公,便不由问道:“福伯您是当初老国公的部下,为何不在京城荣养,反而来了清河这小地方守宅子?”

    以福伯在定国公府的超然地位,若不是他自己愿意,宁致远又岂能使唤得了他。

    福伯闻言淡淡一笑,“我这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在哪里呆着都一样,来了清河还能帮着世子爷达成心愿,有何不可?”

    说到这里,福伯还特意看了顾青未一眼,眼中的戏谑简直没有丝毫的掩饰。

    顾青未听了耳根一热,连忙闭口不言,正好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宁致远住的院子外,她于是连忙快步进了院子。

    宁致远的院子面积与未明居相当,除了三间正房外,他还将东厢房打通了做了一间书房。

    整个院子因为好些日子没有住人,不仅显得极为冷清,还四处都落了一导薄灰。

    顾青未原本以为福伯所说的没有人收拾是个借口,但如今看来倒也不尽然。

    将几间需要收拾的屋子一一看了,顾青未吩咐几个婆子先收拾宁致远的卧房,然后自己却是去了书房。

    虽然宁致远在清河这宅子里没住上多久,但书房里的书却着实不少,种类更是包括了诗词集、兵书、史书、游记等,由此可见宁致远读书涉猎之广,顾青未随手取了一本诗集翻了翻,书页因经常被翻动而显得有些粗糙,上面还有着密密麻麻的注解,看字迹便可知是来自于宁致远。

    想来,宁致远的年少成名,也是付出过许多的吧。

    顾青未将诗集放回原处,放眼打量这间书房。

    垂直摆放的两个大书架前摆着一张书桌,书桌上还有一本翻了一半的书,除此之外还摆着文房四宝,只不过砚台里的墨汁早已干成一滩黑色,没来得及清洗的狼毫也凝固成一个有些僵硬的形状。

    转过将书房一分为二的一个书架,后面摆了一张仅可供一人躺下的小榻,榻上的薄被往外翻了一个角,仿佛随时会有人回来重新躺下。

    仅看到这些,顾青未就能大概想象出宁致远当初在书房里的情景。

    不过,这书房里样子维持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收拾过,想来不是宁家的下人偷懒,而是被特意嘱咐了不能乱动这书房里的东西,她如今就这样贸然走进来好吗?

    思及此,顾青未转身正准备离开,眼角的余光却无意间扫到放在小榻枕边的一个卷轴。

    顿住脚步,顾青未往小榻靠近了些。

    那个打开了一半的卷轴应该是一幅画,因还卷起了一半,所以顾青未只能看到画上隐隐有个总角小儿。

    明明没看清楚,但莫名的,顾青未的心神都被画上那模糊不清的孩童给吸引了,甚至都顾不得擅自动旁人的东西是不是有不妥之处,弯下腰伸手就将那幅画拿到了手里。

    还没来得及打开手中的卷轴,顾青未先听到木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轻快的脚步声。

    “欢颜!”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唤她的名字。

    面上现出惊讶之色,顾青未回头,果然看到了站在她身后一脸喜意的宁致远。

    此时的宁致远形容有些狼狈,无论是眼下的青黑还是那身明显是穿了好几日的衣裳,都能让人看出他的风尘仆仆。

    “你……”顾青未有一瞬间的无言。

    宁致远如何也压不下唇角扬起的弧度,他近乎贪婪地看着顾青未,强忍着那想要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冲动,明明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了一句话。

    “欢颜,我回来了。”他道。

    他好不容易才磨着安平长公主,领了这个往顾家送节礼的差事,又几乎是日夜兼程地赶路,就是想尽快见到他的欢颜,对她说上一句“我回来了”。

    为了能给顾青未一个惊喜,他还特意提前写了信通知了福伯,让福伯想个法子在今天将顾青未带到宁宅来。

    在此之前,他曾想象过,顾青未毫无准备的看到他突然出现时,会有怎样的表情。

    但真到了这一刻,宁致远还没来得及观察顾青未面上的表情,就先看到了她手中的那幅画。(未完待续。)

第266章 原来是你啊

    视线落到被顾青未拿着的那幅画上,宁致远先是微微一怔,然后突然就面色大变。

    他双眼死死的钉在那画上,一双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手背上隐隐可见凸起的青筋。

    若不是还存了些理智,只怕他现在已经不顾一切的从顾青未手中将那幅画抢过来了。

    顾青未原本还没发觉有什么不对,但见了宁致远这样反常的表现,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手中那幅画打开了。

    就如同她先前隐隐看到的一般,画中是一个大约三四岁的总角小儿,小小的孩童穿了一身大红绣了婴戏图的衣裳,由丫鬟护着在池塘边玩耍,稍远些的一个亭子里,一对看不清楚面目的男女相对而坐。

    作画者显然画功了得,只廖廖数笔就将孩童的天真快乐描绘得淋漓尽致,就连亭子里那对男女,虽然看不清楚面目,却也极为传神,让人只一见就能感觉到他们注视孩童时面上的微笑与和乐。

    顾青未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虽然只是一幅画,但她可以万分肯定,画上的孩童,就是她的辰哥儿。

    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哪怕后来那些年她与辰哥儿算不得亲近,但她如何能忘记辰哥儿的模样?

    而亭子里那对男女,又该是谁?

    自从重生之后,她就一直刻意避免去想辰哥儿。

    初时她想尽了办法要与宁致远拉开关系,想到辰哥儿因此再无机会来到这个世上,她也不是不心痛,但那时的她实在不想再与宁致远过一生,就算是再怎么痛也只能强忍了。

    后来她总算能够说服自己放下前世种种,其实她心里松了口气的。

    她的辰哥儿,前世她与他不亲近,这一世,她定要做个称职的好母亲。

    她以为,这世上只有她一人会想着念着,期盼着辰哥儿将来的到来,但她手中的这幅画,却显然给了她另外一个答案。

    这幅画无论是纸张还是墨迹都能看出是才作出不久的,又出现在宁致远的书房里,作画之人是谁简直不用想。

    顾青未抬头,目光有些涣散地看向宁致远,似叹息,又似是恍然,她道:“原来,是你啊。”

    原来是你。

    难怪,难怪她从来都没将宁致远当作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难怪已经走过近六十年风霜的她,那颗早已平静的心居然会因为一个只不过十六岁的少年而重新跳动。

    难怪,当初将自己比作是老牛时,她还有种宁致远这把嫩草也许并不那么嫩的感觉。

    原来,一切的源头竟在这里。

    她是重生了,但重生的,显然不只她一人。

    她重生于五年前,那宁致远,又是重生到什么时候的?

    顾青未想起五年前,她巧遇了才十一岁的宁致远,那时的他,被她拿话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若那时他就已经有了前世的记忆,那他的演技该是如何好?

    深吸一口气,顾青未将心里所有的愤怒、酸涩等复杂情绪尽数敛下,她看向宁致远,像看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般,“我是不是该与你说一声好久不见?”

    她亲眼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又亲眼见了他静静躺在棺椁之中,那时她以为那就是他们的永别,却不想,在这之后,他们还会有这样一番离奇的际遇。

    然后,看着宁致远因为她的一句话而越显灰败的脸色,顾青未心里奇异的有了种痛快。

    宁致远静静看着眼前的顾青未。

    他们明明相隔不到一尺,却仿佛中间隔了千山万水。

    这样双眼宁和,面上无喜无怒的顾青未,就是前世后来那些年他所记得的样子。

    那时的他们明明该是最亲的夫妻,却比那陌生人还要来得生疏。

    自他重生以来,他不惜插科打诨的想要扭转自己在顾青未心里那固有的形象,想要与她重新做一世恩爱夫妻,明明他已经就要成功了,甚至他们的婚期都已经定下来了,为何却在这样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

    他原本是想要给顾青未一个惊喜的,没想到最后却只有惊而没有了喜。

    他从前也不是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欢颜知晓了他也是重活了一世的,那时候欢颜会有何反应,他几乎用尽了办法说服自己,他的欢颜一定能理解他的用心,但事到临头他才发现,顾青未的反应,竟是他最害怕的那一种。

    而一切,都只因为他缘于思念所画的一幅画。

    那时的宁致远才重生不久,虽然由安平长公主领着见了心心念念的人几眼,但那个人却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即使他本就是带着最坚定的信念重生这一回的,但那时顾青未的反应于他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于是在某次深夜无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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