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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侍妾翻身宝典-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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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若兮见一时插不上手,讪讪地夸奖桔梗:“妹妹好福气,从哪里找了这样一个聪慧机灵的丫头,看得姐姐我眼馋呢?”

    “既然安夫人抬举你,桔梗,以后安夫人来一念堂,你要记得好生招待,多陪安夫人说两句话。”

    桔梗痛快地应声:“哎,桔梗知道了,以后安夫人作客一念堂,桔梗必然形影不离,精心照顾。”

    这是安排人监视自己了?安若兮用帕子掩嘴巧笑,纤纤兰花指白腻如瓷,令诺雅看了都有些心动。

    “妹妹这样就太见外了,我向九爷毛遂自荐过来照顾你,总要尽一份心力,可不是过来添乱的。”

    “不敢,哪里?”诺雅敷衍应对。

    桔梗将粥盛好,端至安若兮跟前的条几上,热情地招待用餐,就差手把手喂了。

    安若兮那是冰雪一样聪慧的人儿,自然猜度到了桔梗的意思,也不道破,只抿嘴一笑,拈起筷子一样小菜和点心均吃了一点。

    桔梗才放下心来,将另一半点心和粥端给诺雅,悄悄地将白玉筷换成银箸。

    诺雅风卷残云的时候,安若兮就殷勤地坐在她的床边,学着适才桔梗那样热情的劲头,恨不能手把手喂了。

    一顿饭,诺雅噎着了好几次,后来就开始反胃,吃不下去。

    安若兮丝毫不以为意,好像看不出眉眼高低,仍旧殷勤地抢事情做,丝毫不落后于桔梗。尤其是去厨房端菜,提水也必然亲力亲为,全都不假手于人,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她身边的婆子反倒格外悠闲,坐在一念堂院子里磕瓜子,拉着纪婆子聊天,将朝三暮四指使得团团转。

    桔梗也开始觉得反常,第一,安夫人做事情的时候,动静太大,恨不能敲锣打鼓,折腾得半个将军府都知道。

    第二,安夫人有一点邋遢,这几日总是蓬头垢面的,打扮也素洁,好像被婆婆虐待的小媳妇。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自家小姐教给自己的。所以她更加用心警惕地盯紧了安若兮,就连去厨房也形影不离。

    安若兮只勤勤恳恳地做事,无微不至地关心林诺雅的起居,并未生出什么事端。

    桔梗觉得可能是自己太愚笨,琢磨不透那女人的用意,又找不到人商量,因为林诺雅这两天也在烦心一件事。

    诺雅心里奇怪,好生生的,自己怎么会突然腹痛难忍,好巧不巧的,就“流产”了。而且不过是从床上掉下来,磕了一下头而已,竟然昏睡了一夜。

    她断定,一定是百里九那只狐狸精预谋的好事!她一定被算计了!

    诺雅趁安若兮和刘婆子不在的时候,将暮四叫进屋子里。不用威逼利诱,只略施手段,老实的暮四就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诺雅。

    暮四知道的不多,但是已经足够。诺雅挽起袖子,自己胳膊上那几粒被叮咬的水泡已经消下去,只余一点痕迹。

    她又仔细想十剂汤询问暮四的另一句话:一个月以前,林姨娘究竟与谁近身接触过?

    她将所有线索串联,这些时日里所发生的事情也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她排除了百里九暗算自己的可能,却愈加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自己果真是被暗算了!

    凶手就是自己身边的人!

    秦宠儿,安若兮或者是一念堂里伺候自己的人。

    而百里九则是罪魁祸首,如若不是他居心不良,谎称自己有孕,并且一再推波助澜,惹秦、安二人嫉恨,老夫人不喜,自己绝对不用受这样的罪!

    这个梁子,结下了!

第四十章 苦肉计对战苦肉计

    桔梗终于明白安若兮究竟是何居心的时候,已经晚了,后悔不迭。

    原本,安若兮是正在跟桔梗一起在院子里熬药的,她手里拿着扇子煽风,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白皙素手沾染了炭灰,手背处还有一点新烫伤,已经脱了皮,看起来有些粗糙。

    今天的安若兮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憔悴,那种不祥的预感又一次在诺雅的心里萌芽。她想,小姐一向机智,今天自己一定找机会同她好好说道说道,这安若兮太不正常。

    安若兮有点心不在焉,她频频站起身来,侧着耳朵听,然后就突然打翻了药罐儿,毫无征兆地躺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桔梗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搀扶:“安夫人!安夫人!”

    安若兮双目紧闭,毫无反应。

    桔梗毕竟年幼,面对着晕倒的安若兮手足无措,惊慌地呼喊院子里的其他人。

    刘妈妈第一个听到声音冲出来,一把推开桔梗:“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桔梗跌倒在地,不由一愣,不明白刘妈妈为何发怒。

    刘妈妈将手指搭在安若兮脉搏之上,一脸怒容。

    桔梗只道她是关心则乱,紧张地问:“安夫人怎样了?”

    刘妈妈让安若兮靠在自己的怀里,老泪纵横:“我家小姐自小娇生惯养,被府里人如珠似宝一样宠着,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楚。好心好意地过来照顾你家主子,你们竟然这样使唤她,事事让她亲力亲为,没完没了地折腾。从早到晚,这么多的活计,脚不沾地,喘气的功夫也无,就算是个村姑悍妇也承受不起,更何况她呢?”

    桔梗一头雾水,不知道刘婆子这一番义愤填膺的指责究竟什么意思,一时呆愣,不知从何说起。

    “你家主子故意折磨我家小姐倒也罢了,还指使你时时刻刻监督着她,一刻也不得歇。这百里府究竟还有没有尊卑大小了?这样宠妾灭妻,我家小姐还处处替九爷隐瞒,自己将委屈全都咽进肚子里。我这老婆子看着都心疼!”

    桔梗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刘婆子这是在颠倒是非地指责自家小姐!

    她人老实,嘴巴自然也笨,对于刘婆子这样子虚乌有的诬赖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驳,只气愤地道:“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家小姐执意要亲力亲为,不愿意假手于人。你怎么颠倒黑白,反咬一口?”

    “事实就摆在眼前,我家夫人都操劳过度晕倒了,你还要将过错全部推到她的身上吗?”刘婆子声泪俱下,格外委屈。

    桔梗恼怒地站起身来,指着刘婆子的鼻尖,正想着反驳,已经晚了,朝三暮四向着她身后恭敬地福了福身,齐声道:“老夫人。”

    桔梗惊诧地转过头去,老夫人正面沉似水地站在院子门口,应该是将适才刘婆子的话尽数听了进去。

    那时候,桔梗还没有明白过来,这是安若兮和刘婆子联手玩的一出苦肉计!

    她惊慌地俯身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冷哼一声,置之不理,径直绕过她,向着安若兮急匆匆地走过去。

    “老夫人,不是您听到的那样……”

    桔梗刚张嘴欲辩解,就被刘妈妈打断,一把鼻涕 一把眼泪地开始向老太太哭诉:

    “老夫人,给我家小姐做主!如今整个百里府也就只有您老人家通情达理,心疼我家小姐了。您老看看,我家小姐受了多大的委屈!哪里有这样以下犯上的?简直欺人太甚!”

    老夫人弯腰蹲下身子,捉起安若兮的手,轻轻摩挲她手背的烫伤,心疼地紧紧握在手心里。

    安若兮忍不住蹙了蹙眉,又极快地舒展,指尖也不易觉察地抽搐了一下。

    “我的儿,你受了委屈了。”老夫人满是心疼地道,转身吩咐身后的婆子:“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叫老汤过来。”

    “不用了,老夫人!”

    刘妈妈抹了一把眼泪,阻止住了转身欲走的婆子:“婆子自己就会诊脉,比谁都清楚,我家小姐究竟为什么晕倒。大夫就不必请了,只麻烦老夫人命人备车,我带我家小姐回侍郎府将养几日,让我家夫人好生给调理一下身子。”

    这话听着有些刺耳,明显是有要挟老夫人的意思。

    老夫人闻言有些不悦:“刘妈妈这是觉得我不能给你家小姐做主是吗?还是我将军府清贫,养不好你家小姐的身子?”

    刘婆子自知言重,慌忙陪着笑脸:“不敢不敢,婆子只是气恼自己应该早一点跟您老人家说的,那样小姐就不用受这么多的委屈了。”

    老夫人面色方才和缓一点,俯身交代刘婆子:“掐一下她的人中,可莫是心里堵了一口气。”

    刘婆子依言而行。

    安若兮嘤咛一声,吐出一口浊气,悠悠地醒转过来,挣扎着要给老夫人请安:“母亲,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傻孩子,我若不是听到府里的风言风语,不放心赶过来看看,还不知道你究竟要受多大的罪呢?”

    安若兮轻轻摇头:“若兮身子不争气,让母亲您担心了。”

    刘婆子在一旁暗自垂泪,一唱一和道:“小姐您受了这多委屈,还是要打落牙齿和血吞吗?”

    “刘妈妈!”安若兮声色俱厉地打断刘婆子的话:“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受委屈了?”

    刘婆子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顿时令老夫人火冒三丈:“兮儿尽管放心,我百里府岂能容得下这样歹毒的妇人?今日我若是不给她一点眼色看看,还不知道她要怎样胡作非为呢?”

    这话,躺在屋里的林诺雅听了个清楚明白。

    她已经是心知肚明,怪不得今天安若兮打扮得虽然不是蓬头垢面,但明显看起来有点憔悴,脸上也像涂了姜汁一样蜡黄,原来是这样阴谋。

    原本让侧夫人过来伺候一个小妾,已经是荒谬。若是这小妾再恃宠而骄,那罪过可就大了。

    自己千防万防,命令桔梗寸步不离地紧随在她的左右,没想到反而正好被她利用,作为倒打自己的耙子。

    如今,辩驳还有用吗?尤其是在一向看自己横竖不顺眼的老夫人跟前。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安若兮这是落井下石,不准备给自己喘息的机会了。她敲锣打鼓地故作可怜,自己在将军府怕是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只是可惜,她林诺雅向来不是遇到困难和挫折灰心丧气的鸵鸟性子,更不会破罐子破摔。她面对着纷至沓来的各种挑衅,愈战愈勇,反而有一点兴奋和激动。

    老夫人带着人气势汹汹地闯进屋子里来,直奔诺雅的床帐,面沉似水。

    “林姨娘,你好大的架子!”

    诺雅挣扎着想要起身,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还未支起半个身子,就好像体力不支,而不得不重新躺下。

    “诺雅有心给老夫人请安,可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失礼之处,还请老夫人见谅。”

    诺雅一句话还未说完,就气喘吁吁,好像胸闷气短喘不上来气。

    跟在老夫人身后的朝三暮四,以及桔梗就不由一愣,自家小姐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早饭吃了一大碗辣子羊汤面,怎么一转眼就成了病猫了?

    老夫人也是一愣,这几日她从未踏足一念堂,没有想到,她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兴师问罪的罪人竟然是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你怎么成了这副德行?”老夫人居高临下地瞪视着她,依旧是盛气凌人的口气,带着嫌弃。

    诺雅轻轻地咳了两声,向着桔梗费力地招招手:“桔梗,扶我起来。”

    桔梗木讷地点点头,站在她身后的朝三轻轻地捅捅她腰眼,她才猛然醒悟过来,上前“费力”地搀扶起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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