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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凤回巢-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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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安排

    季同颇有礼貌地询问:“不知该如何称唿?”

    珊瑚含笑道:“我叫珊瑚,是小姐身边的二等丫鬟。你直唿我的名字就行了。”

    短短几句话,便已到了厅堂外。

    闲话不宜再说,两人很快各自住了嘴。

    季同是习武之人,迈步稳健有力,进了正厅后,抱拳作揖:“奴才季同,见过二小姐。”

    顾莞宁微微笑道:“免礼,起身说话吧!”

    季同恭敬地谢了恩,站直了身子。目光迅速地掠过顾莞宁明艳动人的俏脸,然后略略垂了下来。

    这两个月来,每隔几日,季同就会来依柳院一回。每次都是独自回禀。珊瑚等人也习惯了,很快便各自退下。

    顾莞宁并未急着询问,笑着说起了闲话:“你是不是有些日子没回家了?夫子前几日又念叨你了。”

    提起陈夫子,季同坚毅沉稳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奴才一忙起来,便顾不上回去了。”

    季同暗中管理两百私兵,安排衣食住宿,指派各人不同的任务,还要将众人搜罗来的消息汇总,挑出要紧有用的前来回禀,着实忙碌。

    怪不得陈夫子总见不到他的人影。

    顾莞宁说道:“你用心办差,我心里自是欣慰。不过,再忙碌也要抽空回去看看夫子。夫子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心里时时惦记着你。”

    温和的话语中,透着一丝关切。

    季同心中一阵感动,忙笑着应道:“小姐说的是,奴才记下了,今晚就回去。”

    闲话两句后,顾莞宁才问起了正事:“你今天过来,有什么要紧的消息回禀?”

    季同低声道:“小姐之前吩咐奴才办的事,已经有了眉目。”

    “奴才按着小姐的意思,安排了一位赵举人和沈五舅爷相交。这位赵举人今年三十,颇有诗才。十八岁上就中了举人,可惜后来一直没考中进士。考了这么些年,原本还算丰厚的家资也不剩多少,赵举人也歇了这份心思。沈五舅爷平日极少外出,偶尔去书铺子里,遇到了这位赵举人,两人颇为投契。”

    投契那是当然的。

    沈谦少年英才,十五岁便中了举人,正是少年得志意气风发。却因为和沈氏私逃,被打废了一条腿,前途尽毁。

    这么多年来,沈谦一直带着女儿幽居在小院子里。纵然再念着沈氏,心中也会有遗憾。

    如今沈谦到了京城投靠沈氏,住在沈氏置办的院子里,和吃软饭无异。又不能时时和沈氏相见,必然孤寂苦闷。

    这个时候,忽然结识了同样落魄不得志的赵举人,自然惺惺相惜志同道合。

    顾莞宁扯了扯唇角,淡淡问道:“沈五舅爷和赵举人时常来往,不知是否到赵举人家中去过?”

    季同笑了一笑:“赵举人常邀沈五舅爷到家中小酌几杯,两人都喜好下棋。巧的是,赵举人家中有一个妹妹,这位赵姑娘闺名秀娘,生的花容月貌我见犹怜。自幼饱读诗书,才学过人。”

    “只可惜,赵姑娘命运不济,还没过门,未婚夫便重病身亡。赵姑娘立志要为未婚夫守节三年再谈婚论嫁。如今已经十九岁了,还没许配人家。”

    顾莞宁满意地点点头:“你安排得很是妥当。”

    赵姑娘这样的女子,既美貌又有才学,偏又“身世坎坷”,但凡是男子,少不得会生出惜香怜玉的心思。

    沈谦前世到京城之后,一直住在定北侯府,和沈氏暗中苟且,满心满眼根本容不下别的女子。

    这一世,他独自居住,没了情深义重的堂妹,身边偏又多了这么一朵娇嫩可人的解语花,焉有不动心的道理?

    “此事不宜操之过急。”顾莞宁淡淡吩咐:“让赵举人时常邀沈五舅爷到家中下棋,赵姑娘也不必每次都露面,免得惹来沈五舅爷疑心。只偶尔流露出倾慕之意就行了。”

    投怀送抱的女子,男人不会珍惜,欲迎还据才是上策。

    季同的好处是从不多嘴多问,闻言立刻领命:“是,奴才知道了。”顿了片刻,又低声禀报:“奴才还有桩要紧的事禀报。”

    “这些日子,常有人在沈五舅爷的院子外走动窥伺。奴才命守在暗中的人不要惊动了对方,仔细查一查这些人的来路。”

    “这一查探,竟发现了一些熟悉脸孔,原来他们都是侯府里的侍卫。”

    顾莞宁略一挑眉:“确定是顾家的侍卫?”

    季同的语气十分笃定:“如果不是确定,奴才也不敢乱说。”

    虽然都是顾家的侍卫,不过,季同的手下都是养在暗处的私兵,和明面上的侍卫从无接触来往。所以,彼此并不相识。

    这些侍卫,会是谁派出去的?

    顾莞宁脑海中闪过一张稚嫩的脸孔。

    “奴才暗中命人跟踪这些侍卫,查探到他们是四少爷身边的顾福派出去的。”季同低声说道。

    果然是顾谨言!

    看来,她之前的功夫没有白费,顾谨言对沈氏和沈谦之间的关系生出了疑心,开始命人查探沈谦了……

    顾莞宁目光一闪,淡淡说道:“随他们去查,不必阻拦。如有机会,不妨暗中行些方便。”

    季同敛容应了。

    顾莞宁想了想问道:“太子府那边是否有什么异样?”

    季同有些为难:“太子府外守卫十分森严,等闲人根本无法靠近。奴才虽然一直命人暗中盯着太子府,却也打探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现在所能做的,无非是收买太子府里的宫女侍卫,打探到的也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罢了。

    季同自觉差事没当好,颇有些羞愧自责。

    顾莞宁笑着安抚道:“这也怪不得你。太子府里的事若是随随便便就能查探到,岂不是谁都能暗中窥伺东宫了?如今你做的就很好。纵然是打探些内宅消息,日后也说不得有用。”

    提起内宅消息,季同立刻说道:“有件事,奴才差点忘了告诉小姐。”

    “几日前,太孙生辰,闵三小姐也去了太子府。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竟惹得太子妃娘娘大发雷霆,还命人将她送回了闵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一百二十四章 意动

    顾莞宁微微一怔。

    前世闵媛闯进梧桐居,闹得人尽皆知。难道,这一世是被太子妃提前察觉派人拦下,所以这些天才没传出半点风声?

    太子妃大发雷霆,又命人将闵媛送回闵家,想来是没有结亲的心思了……

    季同抬头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顾莞宁,试探着问道:“不如奴才让人去闵家那边打探一番,或许能打听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太子府守卫森严,不易接近。

    闵家那边就要容易多了。虽说闵家也有侍卫护院,比起太子府,肯定差的远了。

    顾莞宁赞许地点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你这就命人去闵家那边查探,只要是有关闵三小姐的消息,一律向我禀报。”

    季同领命,很快便退下了。

    季同确实是个精明干练又周全仔细的人。他暗中派人收买了闵家的门房,陆陆续续地打探到了不少有关闵媛的消息。

    譬如说,闵媛自那一日被送回闵家之后,便一直被关在屋子里,再没出过房门。

    再譬如说,闵大老爷和闵大夫人近来心情不佳,身边伺候的下人屡被斥责。

    再再譬如,闵大夫人私下找了官媒登门,似有意为闵媛挑一门合意的亲事。

    ……种种迹象,都足以表明,闵媛这辈子是绝无可能成为太孙妃了。

    顾莞宁莫名地松了口气。

    虽然赏花宴上太孙的行径让她百口莫辩恼怒不已,不过,她总不愿看到他被闵媛累及了名声。

    ……

    转眼间,春日已过,天气也渐渐炎热起来。

    荣德堂里,碧玉小心翼翼地捧来热腾腾的汤药,伺候着沈氏喝下。

    天气本就燥热,汤药又热又苦涩,喝进口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沈氏心烦意乱,只喝了两口便道:“不喝了不喝了!放旁边去!”

    沈氏一发怒,碧玉自是不敢多劝,只得将药碗放到了桌子上,心里暗暗叹口气。

    沈氏养病已经快两个月了,脾气也愈发暴躁易怒。稍微有个不如意,动辄就发脾气。几个贴身伺候的大丫鬟都吃了不少苦头。

    正想着,沈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往年这个时候早该用冰盆了,今年怎么到现在还没送来?”

    碧玉轻声应道:“奴婢前几日就去问过了,管着冰库的管事说了,如今大夫人三夫人掌家,在家用上比往年要节俭几分。说是还没到用冰的时候,各个院子里都没用上呢!”

    话音刚落,沈氏便冷笑连连:“这哪是要节俭,分明是故意削我的颜面!往年我当家理事,进了六月,各院子的冰就用上了。”

    “今年倒好了,都快进七月了,还不给各院子送冰盆。这冰窖里的冰,莫非是要省着留冬天用不成?”

    “这些个捧高踩低的东西,如今我在养病,便不将我的规矩放在眼里了!”

    说到后来,声音愈发激动高昂。

    碧玉慌乱之下,忙劝道:“夫人何必为了这点子小事生气。奴婢待会儿就去冰库一趟,多要些冰盆来……”

    郑妈妈在外面听到动静不对,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夫人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沈氏阴着脸不说话。

    碧玉只得低声将冰盆的事说了一遍:“……说起来,也确实可气可恼。以前夫人当家时立下的规矩,进了六月用冰盆。如今眼看着六月都快过去了,冰盆还没送到荣德堂来。分明是捧大夫人的臭脚,没将我们夫人放在眼底!”

    郑妈妈顿时心中了然。

    沈氏哪里是在气什么冰盆的事,这是因为“养病”养的久了,一直没能出荣德堂,心里不痛快呢!

    郑妈妈冲碧玉使了个眼色,碧玉知趣地退下了。

    郑妈妈走到床榻边,温言哄道:“这点小事,哪里值当夫人发这么大的火。夫人身子还没好,要静心休养。谢大夫也叮嘱过,夫人不宜动怒。就算为了自己的身子,夫人也该看开些。”

    郑妈妈的话,沈氏总是能听进几分的。闻言长叹一声:“郑妈妈,这儿就我们主仆两个,还说什么养病不养病的。”

    “我正是盛年,哪怕是吐了口血,养上几日也就好了。现在已经两个月了,婆婆还是没发话。我这哪里是养病,分明是被关在屋子里。出不了荣德堂半步。”

    “人一旦失了势,连一个冰库管事都不将我放在眼里。再这么下去,以后这定北侯府,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处呢!”

    沈氏越说越伤心,一时悲从中来,泪水也簌簌落下。

    儿女和她离了心,这两个月里,顾莞宁根本没露过面,顾谨言也极少来看她。就连沈青岚也疏远了许多。

    如今的荣德堂里冷冷清清,哪里还有往日的光景。

    在高处待惯了,习惯了人人捧着。

    对比之下,现在是何等的凄凉。

    沈氏哭的伤心,郑妈妈心里也是一阵阵恻然凄楚。连安慰的话也说的干巴巴的:“夫人别难过了,这些都是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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