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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凤冠天下-第69章

小说: 凤冠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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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皇拿起玉骨扇又看看信纸,舒缓眉头渐渐紧皱,显然对上面所书文字大为反感,然而口风却还是向着白绮歌的:“太子生性好玩,平日里又多吟些风花雪月诗词,流传出三五件兴起所作丧志之物不足为怪。朕还有不解,谨妃说这信是皇子妃所写,可有证据?”

    “当然有。皇上对照这些看看,笔迹是否一模一样?”将几页写满字迹的宣纸推到遥皇面前,谨妃趾高气扬抬起下巴,语气里满是不易察觉的狠毒,“这几页纸是从皇子妃房中搜来的,同样笔迹足以证明这封信就是皇子妃亲笔书写。”

    白绮歌倒吸口气,目光紧紧盯在桌上。

    那几页纸上的字的确是她看书时随手写的,平时就放在内堂,被那两个宫女搜去算不上奇怪,怪的是那封信笺,没有人比白绮歌自己更清楚她从未写过那种东西,眼前字迹一样、所谓不堪入目的情信又从何而来?

    太子比白绮歌更沉不住气,眼神一乱,匆匆走到榻前向那封信看去,半张着嘴惊讶许久才失声道:“我根本没见过这封信!”

    “换做是谁都不会承认。”谨妃耸耸肩。

    易宸璟使了个眼色,白绮歌会意,走上前拿过信笺与宣纸逐字对比,果然发现蹊跷。

    信笺上字很少,语句读起来有种不通顺的牵强感觉,而且信里的字都能在那几页宣纸中找到,白绮歌心下了然,这是有人故意模仿她笔迹写出的伪造情信。只可惜这个发现不能当做洗脱罪名的证据,与信中语句一样,单凭推测就下结论过于牵强,难以服众。真难为想要陷害她的人了,能把字迹模仿到这般程度,恐怕连白绮歌本人都要自叹不如。

    用不着开口相告,白绮歌的反应已经告诉易宸璟结果,沉吟片刻,易宸璟忽地露出笑容,表情镇定自若:“先不论信是不是绮歌写给皇兄的,我想问谨妃娘娘几句话——这些证物是早就得到还是刚才才搜来的?如果是早就得到的,那么谨妃娘娘是通过什么方法获得?莫非敛尘轩与东宫的下人中有您耳目?父皇最厌恶前朝后宫暗中争斗,谨妃娘娘不会不知。如果是刚才搜来的就更说不通了,在没有这些证据之前您就确定绮歌与皇兄私通进而埋伏捉奸,还有,两位宫女刚把证据带来您就十分肯定哪件来自哪里,难道有未卜先知只能?”

    “本宫……本宫……”谨妃结结巴巴想要狡辩,可易宸璟挑出的漏洞对她而言可以说是致命的,根本无力辩驳。

    一边是无可置疑的情信,一边是谨妃话中纰漏百出,遥皇有心偏袒白绮歌却也无法忽视那封桃花信笺。要知道后宫鸡毛蒜皮看着事小实则事大,更何况谨妃兄长是大遥左丞相,为官近二十年门生遍地、根基牢固,想要无视证据单独处罚谨妃必然会招来左丞相及其党羽在前朝胡闹。

    重重敲了敲额角,遥皇一脸疲惫显出苍老神色,语气也倦怠不少:“行了,朕被你们闹得头痛欲裂。来人,先把皇子妃带到忘华宫关起来,没朕手谕任何人不得探看,直到事情彻底查清;谨妃言语虚实不定有失德行,念在过往为正六宫之风功劳无数暂且不做惩罚,但三月内不得踏出绾黛宫半步,每日抄写经书一卷涤清心性。此事主要由太子引起,同要禁足兼抄写经书,卷数二倍于谨妃。”见谨妃与太子似有不服,遥皇拉下脸色,语气也冷硬三分:“查明真相前谁再多说半句,小心自己身份不保。”

    重话撂下,便是连太子也不敢多言半句了。

    忘华宫是昔年先帝囚禁罪妃的冷宫,如今用来软禁犯错嫔妃,环境不差但没有侍卫看守更无下人照料,仅靠几个老弱病残的太监打扫。易宸璟担心有人会借此机会对白绮歌加以暗害,眼看白绮歌等人跟在陶公公身后离去,眸中溢出一丝急躁。

    “璟儿,你留下,陪朕说说话。”遥皇招了招手,语气缓和不少,卸去龙威后也有了些身为人父的和蔼气息。

    易宸璟并不愿多做停留,无奈皇命难为,再怎么不满也只能垂首长立榻前,目光却飘向一边无关事物。

    “朕知道你怨朕当年那么对待你们母子,说句心里话,自从眼前见不到你们母子那日起,朕这颗心就没安定过,连一夜安眠都做不到。”一声沧桑叹息,遥皇愈发显得老态龙钟,眼眸里泛起一丝浑浊,“璟儿,别怪朕看不明事理,你那位皇子妃是被冤枉的朕心知肚明,可这江山不是看懂谁对谁错就能坐稳的,今天朕若不罚她,日后她吃的苦、受的罪会更多——就跟你娘当年一样。”

    “父皇怎么做都没错,一脚踩进别人圈套是她愚钝,怪不得别人。”

    遥皇哑笑,易宸璟的心口不一看得分明。那是脾性与他最为接近的儿子,他怎会不懂?只是这儿子不懂他罢了。

    长久握缰执笔结满老茧的手敲了敲桌面,旁侧太监心领神会急忙送来笔墨纸砚,遥皇指指砚台,密布皱纹的双眼看着易宸璟:“研磨。再心狠朕也得看你的面子破例一次,谁让你是朕的儿子呢。”

    易宸璟不明白遥皇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想明白,如今满心满脑都是白绮歌,哪还有心思考虑其他?沉着脸不声不响研磨,直到遥皇一张诏书写完了依旧在研,诏书被丢过来飞进怀里时手一抖,浓黑墨汁溅满浅色长衫。

    “拿去吧,记得别让人看见,不然非得有人说朕偏心于你不可。”

    困惑地看了遥皇一眼,展开诏书,易宸璟阴霾脸上终于情不自禁露出一抹亮色。

    无奈笑容绽露,年过花甲的大遥皇帝看着那张与自己像又不像的年轻面容,眸中慈爱不尽:“有朕的手谕,你随时可以去见她,既不会让你们饱受夫妻分离之苦又能保她暂离权力争斗,这回不生朕的气了吧?”

    易宸璟收好诏书,复杂目光紧随遥皇一举一动,心里五味杂陈。

    或许,眼前这个他应该叫父亲却从未让他感受到半点父爱的男人比他更聪明,否则怎么会将他心事一语道破?

    只要白绮歌在他可控范围之外,他就会觉得不安。

第086章 墓前真心

    后宫是个藏不住流言蜚语的地方,前夜谨妃动作之大又惊动不少人,是而才过了一日,白绮歌与太子之间非一般关系的传闻便扩散到遥国皇宫每一个角落,就连足不出户的敬妃也知道了。

    白绮歌和易宸璟忽好忽坏的关系一直是敬妃心里一个结,听人说起谣言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似的,自然忍不住犯嘀咕,对白绮歌也有了几分猜疑。天亮后易宸璟刚回到敛尘轩便被拉住问东问西,把他烦得话都不想说,将素娆关进柴房后转身离开敛尘轩。

    白绮歌的名字每落入他耳中一次,心就会沉上一分。

    彻查的任务被交到皇后手里,一连三天没有任何消息,而苏瑾琰身影仍旧不时出现在周围,易宸璟只能忍住去看白绮歌的冲动,在御书房窝了整整三日,而后,令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消息如平地惊雷,炸响遥国皇宫之上。

    七皇子皇子妃,有孕。

    忘华宫内守门太监听白绮歌几次干呕,看脸色也十分之差,保险起见请来太医强行号脉诊察,不料竟发现了白绮歌身怀六甲,已是近三个月的带孕之身。消息很快传到遥皇耳中,紧接着传到敛尘轩,再传便整个皇宫,敬妃既惊喜又担忧,宫中从上到下议论纷纷,唯独易宸璟面无表情,仿佛这消息与他无半点关联。

    推开门仰头看向碧蓝如洗的天宇,难得艳阳高照,易宸璟的心情却空前失落,因为这一天,可以说是他最难熬过的日子。

    皇宫北侧有一片红枫林,是易宸璟回到遥国第一年遥皇作为生辰贺礼赏赐的,每年他都会来这里一次,并且仅这一次,固定的某天。骑着马在枯枝交错的林中穿行,到达林深处目的地时却发现早有一抹朴素身影站在那里,寒风中瑟瑟发抖。

    “素鄢?你怎么在这里?”翻身下马,易宸璟刚想伸手掸去素鄢肩头几片雪花,蓦地想起白绮歌对他说过的话,手掌在半空停留片刻后收回身侧。

    素鄢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犹豫之色,浅淡笑容依然温暖如春:“殿下每年这一天都要来红枫林,我只是先来打扫一下,顺便带些酒过来。在风中站时间太长易感风寒,喝些酒暖暖身子,多少能好些。”

    易宸璟向她身后看去,一座孤零零的墓碑被擦得干干净净,前面放着一壶酒,两杯盏。

    那墓碑下是一座衣冠冢,看起来半新不旧,碑面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剑锋刻下的几个苍凉遒劲大字尤为惹眼,爱妻红绡之墓。

    今天,是红绡的忌日。

    “谢谢。”唇齿间吐出不甚清晰的一声道谢,易宸璟蹲在墓碑前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冰冷酒液滚落愁肠化为炽热烈火,烧得他五脏六腑仿若炸裂,清俊面容露出痛苦颜色,抚摸墓碑的手掌骨节青白。

    “殿下痴情红绡公主无可厚非,可是也要保重身子才行。素鄢无能,不能为殿下分忧解难,只能做些琐碎小事求个心安。”蹲在旁边为易宸璟续满酒杯,素鄢微微侧头,眸中柔光清净,“绮歌妹妹禁足忘华宫已经三天,殿下再不想想法子救她出来,怕是她的心真要寒了。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她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罪,与太子之间明明清白却要遭人诬陷,换做是我,怕是早伤不尽这心生出轻生之念。”

    易宸璟提起酒杯在墓碑上轻轻一磕,目光流连碑面“红绡”二字始终不愿挪开,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低沉:“她比你坚强太多,不会轻易寻死,如今有了孩子更不可能轻言放弃。”

    “人都怀疑她腹中骨肉究竟是谁的,我却相信,绮歌妹妹不会做出那等苟且之事,这孩子定是殿下的骨肉无疑。只是不知……”素鄢话说一半,后半句鼓了半天勇气也没说出来。

    即便不说,易宸璟也知道她要问什么。

    “倘若让她生下孩子,我就必须离开皇宫。”

    素鄢默然。她没告诉过白绮歌,在大遥,除太子之外未封王的皇子有了子嗣后就不能继续留于宫中,都要封为王爷,接受封地后离开帝都。敬妃终归是遥皇嫔妃,注定要在宫中终老,易宸璟又是个孝子,让他撇下敬妃安危不管去宫外做什么王爷当然不能接受,所以,白绮歌肚里的孩子该不该留,谁心里都没数。

    同样问题在易宸璟看来牵扯到的事情更多。不能将敬妃留在许多人虎视眈眈的宫中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五皇子易宸暄没有子嗣且未封王,能留在宫中的话必然要比他这个离开皇宫的人拥有更多近水楼台之便,届时想要与之抗衡谋划皇位难上加难。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无人知晓的理由——他不想娶任何女人,更不愿哪个女人生下他的骨肉,明明答应过红绡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妻子,若是让白绮歌生下孩子,他年黄泉下再相见,要以何脸面面对红绡?

    誓言不可违,许诺不能变,他要爱红绡生生世世的,白绮歌算是……

    白绮歌,又算是什么呢?

    让他憎恨的女人,让他为之惊讶的女人,让他赏识青睐的女人,让他想要留在身边、忍不住想要保护心疼的女人,算是什么?

    沉默有如死水,素鄢无声轻叹,拿起另一只杯盏倒酒自斟,呛辣液体划过唇舌,不知为何竟有丝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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