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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凤冠天下-第344章

小说: 凤冠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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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故曲Part。72

    八月里,易怀宇又要御驾亲征,敬妃劝阻无果,只能流着泪躲在城门深处默默看大军离去。

    城墙上传来嘹亮雄壮的歌声,或许是听到这歌声让易怀宇心生感慨,踏马于百丈外回头望来,只见一道瘦弱身影手牵着更加弱小的孩子,一如每次他出征前那样。

    他一直想带沈君放一同出征,然而沈君放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如今已经到了经不起长途奔波的地步,能做的就只有带易宸璟站在墙头遥遥相送。易怀宇不清楚为什么沈君放都把易宸璟带在身边而不是其他皇子,若说沈君放最看好的皇子应该是易宸暄,若说最亲近的……应该是太子易宸煜,不对吗?

    歌声渐弱,行伍渐远,一连串咳声打破了沧桑气氛,年幼的大遥七皇子紧紧抓住沈君放的衣袖,懂事地为他轻轻捶背。

    “殿下要好好看着皇上,他是这世间最伟大的君王,无人能及。”躬身抱起易宸璟,沈君放苍白浅笑,“等殿下长大了也要做个勇敢的大将军,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所有皇子中只有殿下最具用兵天赋,也是与皇上最相像的人。”

    易宸璟似是不太理解沈君放的说法,摇了摇头,垂下的小脸上带着几许失落:“可是父皇只喜欢五皇兄,不喜欢我。”

    “呵,怎么会呢?皇上只是希望殿下能更独立、更坚强,即便没有任何偏爱也能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人才,这正是皇上对殿下给予希望的证明啊!”沈君放安慰着小小年纪就十分敏感的易宸璟,目光却不愿与之相对。

    易怀宇的心究竟偏向哪位皇子,这几年他看得十分清楚,比实际年龄更显成熟的五皇子易宸暄聪明稳重,要不是遥国有嫡长子为太子的制度,那么易宸暄必定是下任遥皇的最佳人选,连他也如此认为。不过沈君放还是喜欢易宸璟和易宸煜更多些,这两个孩子都很聪慧,而且相较之下比易宸暄更单纯,易宸暄所体现出来的精明与圆滑始终让他有些抵触。

    皇位该传给谁,江山社稷以后要由谁来掌管,沈君放对这个问题并不担忧,好像易怀宇也早有打算——至于易怀宇到底是怎么想的沈君放不清楚,他们君臣二人无话不说的日子早已成为过往,即便怀念,如今的他也只能当个普普通通的谋臣,一个看似备受宠信实则身陷两难境地的年轻国师。

    “皇上对你和皇后娘娘的怀疑一直没有断过,若不想连累她……”

    某个夜明星稀的夜晚偶遂良曾突然找上门,留下这么半句话后转身离开,沈君放无数次推想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话可能是什么,结果却不尽人意。也许是因为他选择了与偶遂良完全不同的道路吧,尽管都是深谋远虑的皇帝心腹,他们的想法观点总是不同。

    “国师叔叔!国师叔叔!”有惊慌呼声从城墙下传来,沈君放向下看去,上气不接下气的易宸煜正仰着头,声嘶力竭地呼喊。

    沈君放飞快走下城墙:“太子殿下怎么跑来了?出了什么事吗?”

    易宸煜小小身躯发着抖,脸色仓皇,声音亦是不成调的颤抖:“母后、母后受伤了!有刺客!”

    沈君放倒吸口凉气,也顾不得两个皇子还在后面,迈开步伐拼命往浣清宫赶去,一路上胸口快要炸裂一般胀痛,每动弹一下都痛苦至极。

    赶到时,浣清宫院落内已经站了许多人,陶世海以及住得较近的几位嫔妃也在场,司马荼兰被他们围在中央,看起来并无大碍。见司马荼兰没事,沈君放长出口气,跌跌撞撞挤开人群站到司马荼兰面前:“皇后娘娘可有受伤?刺客呢,抓到了吗?”

    “本宫没事。”司马荼兰摇摇头,表现反而比旁人更加镇定,“刺客穿着侍卫衣衫突然闯进内殿,幸好当时玉枝在场拼命阻拦,这才没有让他得逞。侍卫听到呼救赶来前那刺客翻墙逃走了,陶公公已经派人去追,如果没人搭救包庇,应该可以抓得到。”

    不等沈君放说话,旁侧皇贵妃先一步掩着心口大呼小叫:“这还了得?皇上前脚才出征离开,紧接着就有人行刺皇后,倘若捉不到那歹人,后宫还怎么让姐妹们安心居住?国师大人可得赶紧捉住坏人,夜长梦多,谁知道下一次又是哪位嫔妃遭毒手?”

    “皇贵妃娘娘精力旺盛,才不怕刺客呢。”紧随沈君放而来的易宸煜冷不丁冒出一句,立刻让叽叽喳喳的人群鸦雀无声,个个掩口窃笑。

    皇贵妃生性高傲又多嘴多舌,向来不为易怀宇所喜,因着无聊整天以搬弄是非为乐,再加上天生大嗓门,精力旺盛这四个字形容她倒是很贴切,只不过讽刺味道太浓了而已,由年幼的太子说来更添一层可笑之感。

    皇贵妃自然也听出易宸煜话中嘲讽意味,然而太子地位高于皇贵妃,就算她骨头都要气得冒火,表面上还得陪着笑装作不在意,总不能跟一个地位比自己高的小孩子较劲儿吧?讪笑着朝司马荼兰看去,皇贵妃本期盼当母后的能出来训斥易宸煜两句,谁知司马荼兰理都不理,似乎对易宸煜的“出言不逊”十分赞同。

    “既然只是虚惊一场就都散了吧,各宫增派侍卫守着,巡夜的多加留心,搜捕刺客等事陶公公和禁军营辛苦些多跑跑,谁有什么发现或者线索及时来告知本宫。”搂紧易宸煜和易宸璟,司马荼兰利落地遣走围在浣清宫的众人。

    等到人群三三两两散去,偌大的浣清宫又恢复冷寂,司马荼兰蹲下身在易宸煜额头上轻吻一下,郑重地把两个孩子的手交叠在一起:“璟儿,今晚就让煜儿留在敛尘轩休息吧,他平时和其他皇子交往不多,皇弟中也就你和他走得近些,把他交给你和你娘亲护着,本宫才能放心。”

    易宸璟用力点头,坚定目光全然不像个七岁的孩子,眉眼间依稀见得到易怀宇的风采。司马荼兰看着他愣了少顷,随后把二人交给外面的侍卫送去敛尘轩,回身走回院落中央,静静站立。

    “出来吧,我就知道你会留下。”

    角落里树影一动,衣袂窸窣与咳声同时响起。

江山故曲Part。73

    “怎么没看到玉枝姑娘,她受伤了吗?”沈君放从巨大盆栽后狭小缝隙走出,一边咳着一边打量脚印杂乱的院落。

    “嗯,刚才与刺客撕扯时被割伤了手,幸好不算严重,我让人送她去太医府包扎了。”司马荼兰轻轻撩起衣袖,小臂一大片青紫展现沈君放眼前,“都怪我这些年生疏了拳脚功夫,那刺客功夫一般,若是放在三五年前我本可以拿下他的,根本不会让他有机会逃走。”

    沈君放清澈眼神里洒出点点心痛,看着司马荼兰受伤的手臂想要问她疼不疼,犹豫片刻终是没有开口。关上大门长舒口气,沈君放微微皱起眉头:“皇上刚走就出这种事,实在蹊跷得很,娘娘可有发现什么问题?”

    司马荼兰点头:“很明显的问题——那刺客目的不在于杀我。虽说他突然闯进时拿着兵刃又气势汹汹,可是有几次明明能直接伤我他却没有下手,给我感觉他好像只是为了来吓唬我,一听到玉枝大声呼救立刻翻墙逃走,片刻都不曾犹豫。”

    “不为夺命的冒险行刺吗?”沈君放若有所思,“这样说来行刺只是个幌子,策划这件事的人另有所图。”深吸口气担忧地看着司马荼兰,沈君放愁容满面:“皇上不在宫中,偶将军和司马将军也不在,我又不能时常来这里,皇后娘娘自己能应付得过来吗?也许该让禁卫营在外面守着……不,不行,谁知道禁卫营里是不是有图谋不轨的人呢?这可怎么办才好……”

    沈君放不是个拖拖拉拉的人,只是事关司马荼兰安危他不敢掉以轻心,难免犹豫不决。

    司马荼兰见他愁眉紧锁,耸耸肩故作轻松:“没关系,有此一事浣清宫的守卫自会加强,而且我懂些拳脚功夫,寻常人奈何不了我。事实上我最担心的是煜儿安全,不过煜儿已经随璟儿去往敛尘轩了,那里一直是后宫守卫最为森严的安全之地,再加上璟儿那孩子责任心极强,想来应该不会有事。”

    论起对易宸璟的信任,沈君放必然在司马荼兰之上,哪怕易宸璟还只是个孩子。

    热浪中夏风吹起,卷起地面零碎草叶花瓣漫天飞舞,有飘零花瓣自沈君放和司马荼兰中间划过,不经意间吸引住二人目光,待到注意力从花瓣上移开时才蓦然发现,两双眼毫无障碍地,目光相接。

    他正是年轻韶华,她刚入风韵年岁,便是相差多岁也看不出痕迹。

    沈君放不由得坠入茫然翩想,想自己与她并肩而立时,是否能够如他效忠的帝王一样般配?若是论情投意合,他应该比那位帝王更加适合司马荼兰吧?

    因为他懂她的辛酸苦楚,懂她的沉默隐忍,更懂她深爱却求不得的凄凉心境。

    更因为,他与易怀宇不同,若有可能,他愿意用性命去呵护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那样炽热的目光灼伤了司马荼兰,扭头避开肆意大胆的视线,心里怦怦跳个不停,语气上仍要竭力保持镇定:“听玉枝说你最近虚弱得很,早些回去休息吧,这边有事我会派人——”

    话音未落,随着手腕一抹轻柔温热戛然而止。

    “我可以保护你的,就在门外,没有人会发现。”沈君放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冲动之下抓住了司马荼兰的手,近乎哀求的目光清明透彻,“你不同意,就算回去我也睡不安稳,一想到你可能有危险我就彻夜难眠,这些年一直是这样……总是……没办法安睡……”

    说到最后已是慌张不已,语无伦次。

    那一刻,时光若止。

    如果放在四年前司马荼兰定会毫不犹豫甩开沈君放的手厉声斥责,可她的心是肉做的,并非无情顽石,纵是对眼前青年生不出恋慕之情,那份感动早在日日夜夜的凝望守护中悄然萌芽,要她像从前一样冷硬回绝……

    她真的做不到。

    “沈国师,你该回去了。”用冷漠麻木心底的痛,司马荼兰刻意把“国师”二字咬得很重。

    他是国师,是皇帝的心腹,而她是皇后,皇帝的女人。

    这样的暗示司马荼兰说过无数次,每一次沈君放都是黯然失落,而后苦涩笑着退却,唯独这次例外。

    “我知道自己没什么能耐,也明白不该这样做……只是……只是我真的放不开,夜里一闭上眼就会想起你……”难以抑制的剧烈咳声令得沈君放说话断断续续,蔓延全身的无力感如影随形,想要紧紧抓住司马荼兰的手都做不到。沈君放艰难地喘息着,越来越微弱的声音里仿佛带着少年惊慌哭腔:“明知……对不起皇上,我却……却做不到、做不到忘记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年少初见,一眼失心,从此执迷不悟,亦是万劫不复。

    从一开始就是错,又要如何求个圆满?

    司马荼兰心如刀绞,她不爱沈君放,可他是她最重要的人之一,是这冷漠后宫唯一一个愿意不惜一切保护她的人,她做不到铁石心肠冷眼看他因情而伤。

    却也明白,这份感情绝对不可接受。

    踟蹰的司马荼兰还未想出要如何处理眼前状况,沈君放温热手掌已然放开,以为他清醒了、明白了,悬着的心刚要放下,冷不防青年病弱身躯向她压来。慌张之余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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