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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凤冠天下-第264章

小说: 凤冠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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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这里等我,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儿赶紧跑。”傅楚低声叮嘱道,而后脚步匆匆独自往荔儿房间走去。

    朱漆木门只是紧闭而没有上门闩,稍稍用力便被吱嘎推开,傅楚没敢出声询问,一双眼警惕地逡巡四周,蹑手蹑脚靠近内间荔儿卧房。荔儿失明多年,听力要比普通人更加灵敏,平时有人走到院中她就能听见脚步声并且分出是谁,每每傅楚来时她都会在他踏进屋子前高高兴兴叫他,像这般安静是从没有过的。

    傅楚站在内间门前咽了口口水,深深吸口气,猛地推开房门——

    “荔儿!”惊呼变了调自傅楚口中发出,眼神陡然一凛,飞快冲到房内。

    荔儿小小身躯就躺在房中央,轮椅倾倒一旁,扶手上还挂着缝了一半的绣帕,原本就苍白的脸颊如今更是血色全无,任凭傅楚怎么呼唤,那双看不见东西却比世上任何人都要干净清澈的眼眸就是不肯睁开。

    慌乱中傅楚险些忘了自己就算半个大夫,惊慌失措喊了半天才想起去摸荔儿脉门,发现荔儿只是昏倒后松了口气,却又在转瞬间脊背发寒,汗毛耸立。

    身后,有人!

    “谁——”还不等问出口,一阵破风之声携着巨大力道重重撞击在背部,硬生生将傅楚踢飞到墙角,嗓子眼儿一甜,大口鲜血呕在地上。

    从来都是受人保护的傅楚还没受过这样严重的伤,纤细胳膊颤抖着,试了几次都没办法撑起沉重身躯,只能看见一双脚无声走近,紧接着耳畔又是一阵风动,胸口如雷击一般剧痛无比。疼痛让傅楚的意识逐渐模糊,然而文弱少年还是拼命支撑着不肯昏死过去,凭借残存的意识爬向荔儿,直到把荔儿完全包裹在自己怀里,将自己的身体当做壁垒为她庇佑,这才沉沉闭上眼。

    一支雕着古怪花纹的笛子高高竖起,与普通竹笛不同,这支笛子的末端多了一抹寒光,短而锋利的雪刃透着森森寒气。不知为什么,瞄准傅楚后背心的利刃没有果断刺下,紧握笛子的男人似是惊讶于少年的举动,半面铁面具后,深邃眉眼露出一许复杂神情。

    就在犹犹豫豫的档口,屋外院子里忽然传来凌乱脚步声,好像是有人慌慌张张逃走了。粗长手指扶了扶精铁面具,褐色眼眸又恢复冷酷无情,重伤傅楚的人撇下屋中昏死的一对儿,提着笛子直奔院外身影追去。

    偌大的皇宫墙高巷深,每一条甬道都仿佛迷宫一样曲曲折折,乔二河慌不择路,只要见到拐角岔路就会凭第一反应做出选择,根本不知道脚下的路通往何地。

    这皇宫他本就人生不熟,能跑去哪里?

    总之不要被身后的人抓到就好,如果可以,想办法找到太子告诉他东宫发生的事,让太子小心,让所有人都远离危险,那么,就算跑断这双腿也值了。

    乔二河胡乱想着,不知不觉,眼泪又羞人地滚了出来。

    他知道傅楚一定是出事了,刚才分明听到那个和和气气、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惨叫,可他没有勇气闯进去打探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连逃跑都跌跌撞撞。这样的自己让乔二河感到羞愧,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当初和大哥手握砍刀拼死保护太子妃的胆量哪里去了呢?那个被太子妃赞扬,得到太子亲口感谢的自己为什么消失了?

    脚步慢慢放缓,过度紧张使得双腿发软扑通跪倒,当乔二河清醒些想起此时应该去找易宸璟才对时,四周已经是完全陌生的景色。

    “这么急是要去哪里呢?”娇媚近乎妖冶的声音突兀响起,乔二河吓了一跳,呆呆抬头望去,一抹艳丽的红色自眼前闪过,带起一股惑人心弦的迷离香味。

    是宫里的女人吗?那一定知道太子在哪里吧?乔二河满心欢喜,抹了把泪水高声恳求:“能告诉我皇上住在哪里吗?我要去找太子,有很急的事——”

    话未说完,询问戛然而止。

    不是被那红衣女子颠倒众生的容貌倾倒了,而是乔二河无意中看见那女子脚下,一滩黑红血迹,一把长剑静躺。

    乔二河认识那把剑,它的主人早几个时辰还在跟他说话,告诉他等风波平息后再过几个月,会带着他一起去昭国,去接回他心目中唯一也是最美的妻子。

    那剑,属于大遥太子,易宸璟。

第320章 昔年秘史

    天牢的阴冷从不因外面明媚阳光而改变,常年无处消散的湿气一丝一缕钻进骨头缝里,冷得人从头到脚一片森寒。

    精铁镣铐多年不用蒙上一层灰尘,不过比起被扣住的人,那些灰尘显然更干净一些,至少没有血污也没有吓人的伤口,更没有满地渗人血泊。狱卒本想清理掉那些让人看着就浑身发冷的血迹,只是那牢狱中除了被镣铐束缚的人外还有其他东西,使他根本不敢凑近。

    “这堆蛇是不是都有毒啊?”年纪较小的狱卒吞了口口水,脸色吓得发青。

    老狱卒提心吊胆看了一眼牢房里或长或短、各色各样的蛇,表情也不怎么轻松:“有没有毒不知道,反正别去惹乎它们,都说蛇有灵性能成精,万一让这东西咬上一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小狱卒有些犹豫,目光投向牢中低着头不知是醒着还是在昏睡的男子。那场景确是有些吓人,满地的蛇缠绕蠕动,不停吐着血红信子,被围在中央的男子迫于束缚想要避开都无处可躲,站在蛇群中的滋味肯定极不好受。小狱卒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天牢门口,回过头朝男子小声唤道:“殿下,太子殿下,能听见我说话吗?”

    老狱卒倒吸口气,一脚踩在小狱卒脚面上:“你疯了还是傻了?把蛇引过来怎么办?!”

    “那、那总不能眼看着太子……你看啊,太子半天都没动一下了,万一有个什么闪失……”

    小狱卒的语无伦次换来老狱卒更用力踩踏:“闪失个屁!真有闪失能怎么着?你替他去喂蛇?”偷偷看了看仍然低着头毫无动静的易宸璟,老狱卒稍稍压低声音:“太子都被关进这里了,你觉得外面还能太平?谁知道宫里现在怎么乱着呢,说不定皇上都已经……总之你我看好天牢就行,什么宫变啊、叛乱啊都和咱们无关,想保住脑袋你就老老实实呆着,不然就跟其他人一样。”

    想起天牢深处堆积的十多个狱卒尸体,小狱卒打了个寒战,脸色迅速灰白下去。

    谁会想到没什么人气儿的皇宫天牢也会有这么一天呢?不认识的人突然闯进,狱卒被残杀,只留下他们一老一小盯着太子,哦对,还有那一堆令人毛骨悚然的蛇。小狱卒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只隐隐预感,遥国皇宫的天,好像要塌了。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妖媚而漫不经心的声音忽然传来,两个狱卒同时一僵,赶忙低头下跪,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

    红纱衣袂拖在地面从眼前划过,婀娜身影满不在乎地走近关押易宸璟的牢房,一声怪异的笛音后,懒洋洋的蛇群顿时来了精神,齐齐伸长蛇身立起。

    “别怕,这些孩子温顺着呢,轻易不会伤人——当然了,这要在没人惹它们的前提下。”阮烟罗一声娇笑,收起手指长短的骨制短笛,目光望向垂吊在牢房里的易宸璟,“太子殿下,看你这样可怜我真是于心不忍,怎么说我们也有过一夜缠绵,假如你死了我会伤心的。”见易宸璟一动不动没有回应,阮烟罗耸耸肩,惋惜轻叹:“还没醒么?无趣,无趣死了,还以为能看你们兄弟两个唇枪舌战或者干脆来一场搏杀呢。不过想想也是,那位嗜血的王爷怎么会冒险放你出来?光是看着皇帝就够他劳神了。啧,不说了,说了你也听不见。哎,你们两个,把人给我看好。这些孩子可是很久没吃东西了,不想代替里面那些尸体成为它们的餐食就老老实实听话。”

    “是是是,一定听话,一定听话……”老狱卒拼命磕头,浑身筛糠一般。

    脚步渐远,娇笑声回荡在阴冷天牢里,直至再听不见时两个狱卒才长出口气,捡回条命似的瘫软在地。

    许是紧绷神经忽而放松使得他们有些迟钝,两人都没有发现牢房里易宸璟微微动了动。闭着的眼慢慢睁开,漆黑双眸盯着缠在腿脚上的蛇群,冷峻面庞没有半点表情。

    与易宸暄的对决,他从没有赢过,这次也是一样。

    之前派出追击易宸暄的队伍被路上陷阱拦住,易宸暄逃脱,易宸璟和偶遂良都认为易宸暄不可能再度回到帝都,往后的日子必然会在逃亡中度过,然而事实证明,他们的猜测是错误的,所有人都小瞧了易宸暄的胆量和狠毒。

    依偶遂良所说,离开帝都时是战廷在保护遥皇和皇后,凭战廷的功夫,即便姬三千出现亦不可能得手。可是当易宸璟和偶遂良放心走进紫云宫时,等待他们的不是遥皇或者陶公公,而是铺天盖地的蛇群,以及蛇群之后负手站立,看着他们阴鸷冷笑、根本不该出现于此的易宸暄。

    黑暗中露出无声的自嘲笑容,易宸璟动动手指,依旧麻木没有知觉,身体也是一样。

    对付敌人,他和偶遂良完全可以应对自如,哪怕被十个人围攻仍能全身而退,这点他是有自信的,不过当面对的是非人之物时情势就不同了——说阮烟罗是蛇蝎毒妇毫不为过,一支短笛,几声怪异笛音,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蛇竟然受她操控,让他和偶遂良猝不及防又不知该如何抵挡。很快,身上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口,蛇毒也顺着伤口融进血液,只半柱香的功夫就令得遥国最骁勇的两代将军无力败阵。

    然后醒来时就在这里了。

    事情发生在紫云宫,那么也就是说紫云宫里的遥皇和皇后也已经遇袭,战廷是否还在不得而知,又或者,连他也遭遇了不测。

    易宸暄这招回马枪让人始料未及,足见其手段老辣,易宸璟虽不情愿也只得甘拜下风,论阴谋诡计,只怕遥国皇宫中无人是易宸暄对手。趁着头脑还算清明,易宸璟翻来覆去推想有什么办法能脱困解围,每当看到地面爬满的蛇时又会被绝望吞没——连走出牢狱都做不到,他还能救得了谁?

    “偶大将军呢?”无计可施终于放弃时,易宸璟低低问道。

    小狱卒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易宸璟在说话,瞅瞅外面无人,不顾老狱卒一个劲儿拉扯,压着嗓子回答:“偶大将军不在这里,天牢现在只关着太子您一个人。”

    也就是说,指望不上别人了么?易宸璟又陷入沉默。

    他并不知道,偶遂良比他伤得更重,此时被丢在某处角落生死未卜,而唯一能指望的战廷正在数百例外骑马疾驰,怀揣着一封并不真实的求救信赶往乔家寨。皇宫里里外外不是易宸暄的手下就是被胁迫控制的禁军,但凡能救他、于绝境中力挽狂澜的人,全部都被隔绝在可触及范围之外,眼下状况是真真正正的孤立无援了。

    依照先前阮烟罗的吩咐,老狱卒在易宸璟恢复意识后立刻去通报,阮烟罗也不敢耽搁,匆匆赶往紫云宫见易宸暄。

    “醒了好,我还怕老七没挺住一命呜呼了呢,那样的话这盘棋终局可就不怎么有趣了。”紫云宫内殿,易宸暄坐在龙榻之上,悠然自得地独自下棋。

    “发动宫变,囚禁皇上,易宸暄,你这是谋权篡位。”

    冰冷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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