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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凤冠天下-第197章

小说: 凤冠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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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不弃仍是吝惜言语,打开房门迈出一脚时忽地顿住,留下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后迅速消失在院墙外。

    “如果你决定离开皇宫,他会随时等着带你走。”

    他?谁,宁惜醉么?白绮歌茫然,宁惜醉与她之间不可能有男女之情,凭借那份惺惺相惜就肯带着一国皇子妃远走高飞,未免不太现实……况且,她也不会选择离开。

    易宸璟身边,才是她的归宿。

    遥国一夕之间风云突变,遥皇于深夜拟诏废除现任太子,赐封西灵王,分封西召、灵溪、裕安三郡;最被看好的五皇子易宸暄非但没有接替太子之位,反而在无子嗣的情况下被封为安宁王,封地远在大遥边境;太子之位由谁继任暂无皇旨,但无论是前朝后宫还是市井街巷,几乎所有人都肯定地说,新太子非七皇子莫属。

    作为遥国年轻将军征杀三年有余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收复皋兰、靖怀等地,逼降姜、鸢、昭三国,剿灭霍洛河汗国,使大遥版图空前扩张,一统中州,如此有勇有谋被百姓颂为皇子将军的易宸璟得到了朝臣和遥国人民的一致支持,偶有几个提着脑袋在上朝时启奏反对的,遥皇一道圣旨便革职走人,甚至有左丞相或五皇子党羽被抄家、诛九族,态度之强硬令文武百官噤若寒蝉,再无人敢唱反调。

    暴风骤雨中心的主角易宸璟变了个人似的,对外面发生的一切不理不问,每天大部分时间都陪在敬妃身边,已经有五、六日未曾出过敛尘轩大门。白绮歌也是每天都到敬妃那里,翻身、清洗、换药,易宸璟不方便做的事她做,精心细致程度不亚于亲生儿女,连伺候多年的侍女也自叹弗如。

    尽管如此,两人间的交谈依旧极少,寥寥几句也是平淡无味。

    敬妃年纪大了,加上身体一向不算太好,这次受伤尽管有太医全力医治还是迅速恶化,唯一可以作为安慰的是敬妃的精神状态一日好过一日,渐渐能认出易宸璟、白绮歌等人,偶尔还能说会儿话、进些汤汤水水。依太医所言,说直白一些,敬妃这是回光返照,熬不了几日了。

    易宸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瘦,短短几天瘦了一圈,脸色也蜡黄许多。白绮歌劝他休息吃些东西,得到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沉默,一来二去索性也不劝了,陪着他一起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殿下是男人,身强力壮的熬得起,小姐你这身子怎么熬得下去?”眼见白绮歌自找苦吃,玉澈急得见一面就哭一次,白绮歌却无动于衷,只垂着眉眼表情平淡。

    “我是他妻子,自该同甘共苦。”

    嘴上说着,心里却矛盾,痴痴想着他是不是还把她当做妻子,愿意与她同甘共苦。

    记不清是第七还是第八日夜里,苦熬的白绮歌终于支撑不住半昏半睡,越来越瘦骨嶙峋的身子缩在椅子里瑟瑟发抖——不吃不喝多日,虚弱身躯连最起码的御寒能力都无法提供了。

    薄毯轻轻披在瘦削肩背上,易宸璟站在白绮歌身边,静静看着那张憔悴容颜。手指小心翼翼刮过苍白脸颊,冰凉,略显粗糙,全然不似其他宫中女子那样细腻柔软,丑陋伤疤记载着沧桑侵蚀的痕迹。

    微微躬身,同样冰凉的唇贴在那道伤疤上,轻颤着,如她熟睡时的眉睫。

    这一刻本该是最幸福不过的,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在身边,可是,一个即将消逝,一个,不敢碰触。

    他一直在后悔,后悔那日不该斥责她,后悔这些日子因赌气刻意冷漠疏离,想起赶往太医府那天发现她悄无声息消失在身后时自己的惊惶无措,易宸璟总是心痛如刀绞。

    他蓦然发现,没有白绮歌在身边是多么无法想象的一件事。

    道歉么?告诉她自己错了,没有她自己完全不能安定心神?他是个男人,手握着半壁江山的皇子,这种话如何说得出口!又何况软弱、依赖性过强的男人向来不为白绮歌所喜欢。

    越是在乎就越难开口,所谓相思苦就是如此吧。

    床榻一阵微响将易宸璟注意力转移,回头看去,竟是敬妃醒来了。

    “娘亲,怎么醒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匆匆赶回床边,易宸璟柔声低问。

    许是说话声太大,又或者是易宸璟离开时卷起的衣风激起浑身寒冷,白绮歌也从短暂的小憩中清醒,仰头望向敬妃,竟看到无力的手掌正朝她微弱挥动,惊愕间也没注意到身上薄毯滑落。

    “小莺歌,你过来……我有话对你们两个说……”

    白绮歌和易宸璟的心同时一沉。

    那语气,就好像要交代后事一般。

第238章 临终嘱咐

    白绮歌勉强挤出笑容点头,趁着易宸璟搀扶敬妃坐起的功夫飞快走到房外拉住玉澈:“去找陶公公让他通报皇上一声,就说……就说敬妃娘娘景况不好,怕是就这两天了。”

    玉澈娇俏脸蛋儿一白,险些惊叫出声,还好急忙掩住了自己的嘴:“这三更半夜的去叫皇上不好吧?娘娘伤病这么多时日皇上一直没来看过,恐怕心里根本就不在意。”

    “别乱说话,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担心地看了一眼房内,白绮歌声音又低了三分,“让你去就去,皇上一定会过来的。”

    见白绮歌表情笃定,玉澈当下不再怀疑,转身飞快向遥皇寝殿方向跑去。

    那天刚刚处置完易宸暄,遥皇看起来心力交瘁,在那样情况下还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太医府看敬妃,想来心里还是惦记得紧,外加上白绮歌心里总还记着初时慈父般温和可亲的遥皇形象,终是不愿那位君王错过与敬妃最后相见的机会。

    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谁会爱上谁,谁最爱的是谁,连自己都无法确定的事外人怎么可能看得分明?也许在遥皇心里,此生最爱的女人只有敬妃也未可知。

    重回到房内,易宸璟正坐在床边安慰着敬妃,失去青春年华不再美貌倾城的敬妃安宁微笑,笑容里饱含慈爱与眷恋,皮肤松弛的手掌轻轻抚过易宸璟刚毅脸庞,一遍遍,一遍遍,总也舍不得放下。

    “娘亲,再睡会儿吧,天还未亮。等天亮了我让人给你做最喜欢吃的糯米粥,好吗?”易宸璟像是哄孩子一样连哄带劝,按着脸侧敬妃手背,笑容比白绮歌更加牵强。

    “睡够了,反正日后多的是时间睡,何必贪这一刻呢?”敬妃摇摇头,见白绮歌进屋又招了招手,“小莺歌,你过来。”

    恭恭敬敬走到床榻边弯下腰,白绮歌双手握紧敬妃手掌,那只手还如从前一般温暖柔软却没了力气。当年易宸璟欺辱她时,敬妃总是护着她,温暖手掌紧紧握住她的手,就好像远在遥国的娘亲一样,令人怀念。

    卸去一身冷硬芒刺,白绮歌紧挨着敬妃身旁,温顺得如同普普通通的小女儿:“娘娘有什么话要说?绮歌听着呢。”

    “好孩子,还是这么懂事,从小到大一直教人心疼。我知道璟儿有许多地方对不住你,他脾气倔,不懂事,你千万别怪他。”握了握白绮歌手掌,敬妃眼圈一红,“最近我总梦见你们小时候,梦见那次坏人追杀我们母子,要不是你扑到璟儿身上为他挡下一刀,哪里还有我们母子如今生活?小莺歌,你喜欢璟儿,我这里看得清清楚楚,这世上没有比你更为璟儿着想的人了。”敬妃指了指心口,回手又抓住易宸璟手掌,用力把白绮歌和易宸璟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你们是天定的姻缘,谁也拆不开、打不散,这辈子都要在一起。璟儿,你答应娘,以后再不可欺负小莺歌,别人若欺负她你要守着护着,要记住,你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她的地,你不去护着她,她的天就塌了。”

    这样的话白绮歌曾对自己说过,原以为都是些别人不了解的心思,没想到敬妃几句话便形容得如此贴切。感受着敬妃手掌越来越无力,白绮歌亦是泪光泛泛,忍着泪强颜欢笑:“娘娘说哪里的话,我和宸璟好好的,他待我比任何人都好,我们永远不会分开。等娘娘病好了,我们一家三口就去梅仙姑庵里烧香还愿,还有上次那本经书我才诵了一半,后半卷还要找个云朗风清的日子诵给娘娘听……”

    忍着忍着,泪还是止不住滚落。

    人心肉长,她的心面对敌人和困境时冷硬坚强,面对亲人将逝却比任何人都要脆弱柔软。

    “傻孩子,我想听经书谁念不得?让你念是想你多陪在我身边,那样就没人来欺负你了。”指尖一缕温柔擦去白绮歌眼角泪水,这边泪痕未干,那边敬妃自己却开始抹泪。长吸口气又紧紧拉住两人的手,期望目光凝视白绮歌:“如今人老了总爱想些陈年旧事,忽然想起来便觉着窝心。小莺歌,那年你受了伤疼得直哭,还记不记得我抱着你去找大夫时你叫我什么?再叫一声吧,我想听……”

    辱家卖国的白绮歌已经不在了,那些记忆也随风而散,曾经叫过敬妃什么谁会知道?然而白绮歌并不担心,忍住泪让自己笑得灿烂,一声声毫不犹豫。

    “娘亲,娘亲,娘亲……”

    费尽心思只为保护,不问原因一心庇佑,如此温柔呵护,普天之下只有母亲才会甘愿付出,所以,白绮歌相信,那段她不曾有过的记忆里令敬妃念念不忘的呼唤,是娘亲。

    苍白枯槁的面容终于露出发自心底的明朗笑意,敬妃不住点头,泪水也随之跌落颠碎。

    “我死后,你们两个要互相扶持、互相照顾,让着对方一些。都是又倔又硬的性子,娘就怕你们两个拗着劲儿……”敬妃掩口,几声轻咳惹得易宸璟不忍直视,低下头不教人看他表情。自己的孩子怎会不了解,敬妃摇摇头抚着易宸璟面庞,认认真真地端详那张天天看也看不够的脸:“璟儿,也别怨恨你父皇,他为了你我不知付出多少,要说最苦的人,是他啊……”

    话未说完,门外脚步声匆忙混乱,紧接着大门被撞开,曾经伟岸而今虚弱的身影跌跌撞撞闯入房中,直奔着内间床榻奔来。

    “韵儿。”仿佛没看见白绮歌与易宸璟就在旁边,遥皇轻柔地呼唤敬妃闺名,满眼柔情蜜意与掩不住的哀伤,“朕……朕来看你了。”

    “现在来有什么用?娘亲受苦时你在哪里?!”易宸璟冷冷怒喝,丝毫不顾父子情面。

    敬妃行将就木还想着要调节这父子二人的关系,让他们当着敬妃的面吵起来还了得?白绮歌忙拉住易宸璟拽到自己身后,紧握了下敬妃手掌:“我们先出去,娘亲有事再唤我们。”

    敬妃点点头,易宸璟在白绮歌推搡下不情不愿甩袖离去,独留遥皇在房内。

    “璟儿还是不懂事,好在有小莺歌在他身边照看,那孩子细心、体贴又敢说话,也只有她才降得住璟儿的臭脾气。”看着二人被房门隔断的身影,敬妃笑着轻咳,“到底是你的孩子,犯起倔来眼神都与你毫无差别,没的教人操心。”

    遥皇似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片刻坐到床边,扶着将妃让她倚在自己肩头,一瞬间,两个人好像都年轻许多,回到了郎情妾意的韶华时光。

    “他是在怪朕这么多年冷落你又苛待他,比起其他嫔妃和皇子,你们母子受的苦遭的罪实在太多太多了,是朕对不起你们。”

    敬妃叹息:“你不对他说当年的情况,他自然要怨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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