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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醉杖门生-第67章

小说: 醉杖门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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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决定加盟九阴教了?” 

金梅漠然地说:“爹是否决定加入,与我无关,我仍要独自在江湖闯荡,谁愿意受他人驱策?” 

“不然,爹如果加盟……” 

“爹会加盟的,雷堡主不是说,他们仍缺一位副教主吗?雷堡主已明白表示,他们准备任爹为副教主了,爹是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的。” 

“是的,四川梅家也该重震声威了。哦!我早听说过,他们已经有了三位副教主,怎又缺了一个?” 

“是呀!我也感到奇怪。两位副教主是雷堡主与大荒毒叟,那火眼狻猊为何不在其位?上次我在九华谷人妖师徒处,九尾狐曾经告诉过我,说是火眼狻猊致书人妖,要委任人妖为三大副教主之一。人妖死了,九尾狐听说已投奔九阴教,为何不见她?再就是火眼狻猊为何也不在?我向雷堡主的手下打听,一问三不知,委实令人纳闷。” 

“咱们尚未加盟,这大概是教中机密,在咱们加盟之前,他们不会告诉咱们的。哦!上次你在九华谷,雷少堡主不是对你很不客气么?” 

“是啊!这家伙狂得简直不像话。” 

“这次他怎又对你如此巴结了?” 

金梅哼了一声说:“何止是巴结?他像条柔顺的狗。” 

“他想咱们梅家加盟……” 

“想咱们加盟?哼!他想娶我呢。” 

“想娶你?” 

“他已向我表示了。” 

“怪事!你答应了。” 

“我会答应他这个狂妄的丑鬼?他别作梦。” 

“如果雷堡主托人向爹提出……” 

“我不答应……” 

微风飒然,左方有洪钟似的嗓音说:“你不答应?你要造反?” 

两人一惊,同时站起叫:“爹,吓了我们一跳。” 

夜色朦胧,可看到一个佩剑的人影站在两丈外的一株大树下,不易发现,说:“雷堡主已请大荒毒叟向为父提过了。” 

“爹答应了?”兄妹俩同声急问。 

“口头上为父答应了,但须等合过八字才能决定。” 

金梅大急,抗声道:“爹,女儿不答应。” 

“胡说!雷家的门第,声望,都配得上咱们梅家。爹是为你好……” 

“爹是为女儿好?是真的么?” 

“不许你胡说。” 

金梅一急,口不择言地说:“嫁他与他过一辈子的是女儿,不是爹。谁要嫁给那狂妄丑恶的人,你嫁好了,我决不嫁……” 

“闭嘴!你反了不成?” 

“爹……” 

“这件事由不了你,在家从父,只要我一口气在,你休想自作主张,梅家决不许有不孝的子女。” 

“女儿……” 

“不许多说!你是愈来愈不像话了。我到雷堡主处走一趟,你们小心了。” 

声落,转身走了。 

不远处的两名长随也现身追随,三人两起落蓦尔失踪。 

金梅以手掩面,颤声叫:“老天!我……我完了。” 

梅中玉摇头叹息,无可奈何地说:“妹妹,不要怨天恨地了,爹的话,是不容许有人反对的,认命啦!” 

金梅声泪俱下地说:“不,那畜牲凶暴、狂妄、残忍、丑陋、粗鄙,我宁可死,也不嫁给他……” 

“妹妹!说话小心些。” 

“你要我……” 

“爹要你嫁给雷少堡主,与我无关。” 

“你……你也同意?” 

“妹妹,你已经听清爹的话了,即使我不同意,又能怎样?” 

“我决不……” 

“妹妹,仔细想想吧,你不同意又能怎样?如果你有所举动,天下虽大,决无你容身之地。” 

“天哪!我……”金梅绝望地倚棚柱哀泣。 

梅中玉颓丧地坐下,叹息道:“妹妹,除了求老天爷保佑你们的八字合不来,恐怕这件事已无可挽回了,你只好认命吧。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的,子女应该听命于父母……” 

右方一丛枯草中,升起一个高大的黑影,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知坑了多少男女,促成多少男女恶烟缘。呵呵!恭喜你们攀上了高枝儿,攀上枝头便可变凤凰啦!” 

兄妹俩大骇,飞跃出棚。 

书童与侍女警觉地左右齐出,先断两翼退路,眨眼间便形成合围,反应奇快。 

梅中玉左手撤剑在手,咬牙道:“是你?你是怎样来的?” 

右粯屹立如山,夷然无惧,笑道:“在下比令尊先到一步,路旁那两位警哨仁兄,已经睡着了,咱们好好谈谈,先别发警讯好不好?” 

“你跑不了的。”梅中玉恨恨地说,并未发出警讯。 

右粯呵呵笑,说:“在下为何要跑?你们一整天在此地忍受风吹日晒,飧风宿露昼夜不得歇息,而在下却在府城快活,不忍让你们太辛苦,特地来与你们聊聊天……” 

“住口!咱们的帐还未结清。”梅中玉怒叫,左手挺剑迫进。 

金梅茫然而立,陷入沉思境地。 

右粯仍然抱肘而立,笑道:“咱们其实无冤无仇,见面便要拼死活,未免太不够意思,先谈谈,好不好?” 

“你……” 

“听贤兄妹的谈话,可知你们对九阴教知道得太少。当然,你们乘船而来,初来乍到,消息贫乏乃是意料中事,并不足怪。” 

“你就要说这些废话?” 

“好,不说废话,告诉你们一些有关贤兄妹所提到的话。其一,火眼狻猊已在昨日午间,死在至黄州途中,冤冤相报,杀死他的人是千手灵官的孙女儿。其二,雷堡主已被大荒毒叟的毒药所制,不得不投效九阴教,可知九阴教的天风谷三妖道的手段是如何毒辣。其三,雷堡主诱你们入伙加盟,乃是三妖道所授意,你们将与雷堡主一般,受到毒药所控制,必须死心塌地替九阴教卖命,没有第二条路可走,除非你们尚未吃下大荒毒叟的毒药,不过这希望极为微弱,因为招待你们的酒菜可能已动了手脚。其四,雷少堡主已杀了九尾狐,已娶了玉芙蓉和银菊,银菊被逼死,玉芙蓉被迫自尽。雷少堡主艳福齐天,武林三佳丽他已到手了两个,然后一一逼死,目下每夜皆在府城逛青楼且兼采花。三佳丽硕果仅存的金梅送上门来,他怎肯轻易放过?咱们无冤无仇,希望你们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如果还来得及的话。再见,朋友。” 

声落人影飞射,以骇人听闻的奇速,跃过书童小俊的顶门上空。 

“哪儿走?”梅中玉大叫。 

金梅一把拉住了他,低叫道:“让他走,我们决难将他留住的。” 

“可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让他到别处闹。” 

梅中玉醒悟,不追赶也不发警讯,低声问:“妹妹,你认为他的话有多少可信?” 

金梅冷笑一声道:“有一个办法可以知道。” 

“你是说……” 

“我去找两个人来问问。” 

“找谁?谁肯告诉你?” 

金梅将剑改系在背上,镇静地颇有自信地说:“南面那两位暗桩,是雷家堡的人。他们会说的,非说不可。” 

“我和你走一趟。”梅中玉会意地说。 

“不,我喜欢按自己的方法办事。”金梅断然拒绝,悄然走了。 

半个时辰之后,她悄然转回,显得十分激动不安。 

梅中玉迫不及待地问:“怎样,碰上困难了?” 

她深深吸入一口气,恨恨地说:“右粯的话句句是真,那两个狗腿子还招了不少更令人愤慨的事。” 

“什么事?” 

“彭寨主全家,皆被雷堡主与大荒毒叟杀光了。今晚大家都在辛苦,雷少堡主却弄了两个女人,就在前面的山脚草寮中快活。” 

“彭寨主是怎样死的?”梅中玉讶然问。 

“彭寨主是如何死的无关宏旨,问题是他与雷堡主交情最深厚,狼狈为奸的知交好友,而且是儿女亲家。雷堡主既能屠杀彭寨主全家,自然不会对咱们四川梅家另眼相看,谁知道哪一天他心血来潮,也向咱们下毒手?” 

“你说得太严重……” 

“不是我杞人忧天,而是事实令人感到寒心,必须有人提醒爹的注意。” 

“你打算……” 

“咱们是否真吃了大荒毒叟的慢性毒药,那两个死鬼爪牙并不知道。” 

“你难道想向大荒毒叟询问?” 

“不必,咱们去证实此事。” 

“去证实?如何证实?” 

“你不是要到咸宁找分水犀办事么?只须在爹与雷堡主同时在座时,向爹提出动身之事,并说一月后方可返回。如果雷堡主反对,那就证实咱们已经落入他们的圈套了,一切都嫌晚啦!” 

梅中玉中心一急,说:“好,咱们去雷堡主处找爹。” 

“你我不能一同离开,你先去。小心别忘了切口,不然会出纰漏的。” 

三更初正之交,看到四个人影飞掠而来。 

金梅一惊,拔剑截出低喝:“站住!月黑。” 

“风高。”来人答,来势太急,金梅来不及直接问辨证切口。来人答毕,已到了切近,又道:“大小姐,是我。” 

原来是他父亲的长随。她颇感意外,急问:“我爹呢?家兄他……” 

“庄主与少庄主皆留在雷堡主处,庄主命属下通知本庄的人,谁也不许离开。”来人急急地答,呼吸一阵紧。 

“咦!不许离开?那是……” 

“本庄的人,每十天便得向掌法真人太灵讨药服用。”来人恨恨地说。 

金梅心中一凉,骇然道:“爹已知道这件事了?” 

“少庄主到来,说要动身往咸宁。雷堡主先是劝止,最后说出实情,昨晚的接风酒中……” 

“家父与家兄目下被囚禁了?”她切齿问。 

“不会,他们在雷堡主处,等候教主前来指示擒杀右粯的计策。咱们要知会其他的人,必须走了。少堡主说,务请大小姐小心忍耐,如果离开,八日以后未能获得解药,必死无疑,千万不可有所异动。” 

三人向西北角匆匆走了,留下金梅切齿大恨。 

她在思索自救之道,不知如何是好。 

狗急跳墙;人被逼急了,便会铤而走险。她愈想愈恨,银牙一咬,顿忘利害,向躲在外面的侍女说:“你们小心了,我到下面去查查看。” 

三更尽,她通过了几处暗桩,事先已知道暗桩的分布情形,绕道通过毫无困难。 

她想到来去自如的右粯,这些人怎阻得住这位来无影去无踪的江湖奇士? 

想到右粯,她心中怦然。在九华谷,她将右粯让给九尾狐之前,九尾狐曾经打趣她。这时起想此事,心中不禁油然兴起惋惜的感觉,假使她那时接受九尾狐的人生看法,那又是怎样一种局面? 

“至少,我不会被迫嫁给雷少堡主。”她想。 

九尾狐已死在雷少堡主的爪牙手中,而且死得极为冤枉。死在自己人手中,这念头令她极感恶心,也感到恐惧,九阴教对付自己人的手段,委实令她毛骨悚然,日后她梅家加盟之后,也将与九尾狐一般,不死在外人的刀剑下,也将死在自己人的手中,落到这步田地,活着又有何意义? 

她愈想愈心焦,在恐惧中涌起了可怕的拼死意识,激起了求解脱的勇气。 

看到了前面山脚下的茅寮,这是种坡地的农人,建作歇息的处所,作物结实时,晚间在此住宿,以便看守农产,提防野兽或人损害作物。 

因此茅寮有门有窗,只有内部仅有一室不设隔间,一无长物,仅放了一些稻草权代床席,在草堆过夜,村夫们认为已是上好的享受了。 

门窗关得紧紧地,看不见灯火,也看不见外面的警哨,孤零死寂,寒风凛冽,草木摇摆不定,似乎四面八方鬼影憧憧,风声似乎掩盖了一切。 

“难道畜生已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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