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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3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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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轻寒。

    他还是站在门口,仍旧冷冷的,脸色也苍白的看不出一点起伏,只是他的眼睛,漆黑中透着一点针尖般的刺,慢慢的看向了我身后床榻上的人。

    拾花楼就是之前孙靖飞说的,他在那里见到了申恭矣和刘轻寒密会的那个青楼?

    我没想到,申恭矣居然告诉了他这些。

    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了。

    不是没有想过,曾经,被关在冷宫的那两年多里,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离开,能够再见到他,我一定会告诉他自己受过的苦,一定会在他怀里用力的哭,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连做梦都这样梦着,醒过来的时候,眼睛是肿的,声音是哑的。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我却没有哭,甚至没有痛,只是在看着他冰冷的眸子的时候,才有一种好像心在被钝刀一刀一刀割着的感觉。

    这,不是我要告诉他的。

    我想告诉他的,不是我曾经有多痛,而是在我痛过之后,我想要的。

    我用力的咬着下唇,那种痛楚让自己好不容易从记忆的痛楚里清醒过来一点,我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申恭矣:“申太傅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申恭矣呵呵的笑道:“也没什么意思,老夫只是提醒岳大人,凡事有一就有二。”

    我的脸色僵了一下。

    “岳大人如此忠心事主,的确可嘉,但岳大人可曾想过,将来如何?”

    “……”

    “岳大人,你和刘大人的事呵呵,在御营亲兵中已经不是秘密了,难道你以为,皇上真的能如此大肚?”

    “……”

    当年裴元灏在吉祥村找到我们,他身边的随从正是御营亲兵的人,我和轻寒之间的关系这些人自然也看在眼里,虽然碍于皇帝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传开,但纸包不住火,说起来,倒也真的不是什么秘密了。

    也难怪,申恭矣会去找他。

    我转头看着他,突然觉得刚刚的怒火都消散了,余下的只有无尽的酸楚

    “这就是你的理由?”

    “……”他沉默的看着我。

    我慢慢的走到他面前,抬头看着他漆黑的眼睛:“你是因为我?”

    他还是没说话,鸦翅一般黑长的睫毛仿佛被冻住了,覆在平静的眼珠上,半晌,微微一颤。

    “你知不知道,”我有些哽咽的看着他:“有的事,你做了,我会很高兴……也会,很失望。”

    “……”

    听到这句话,他的眼中一道流光闪过,却是转瞬即逝,快得我几乎都察觉不到,倒是身后的申恭矣一听到这句话,立刻走上前来:“岳大人。”

    我转过身去,索性道:“申太傅,你到底要干什么,开门见山吧。”

    他见我这样,倒是一愣,但立刻也笑道:“好,那老夫也就说了。”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个明黄色的卷轴,定睛一看,竟是圣旨!他说道:“老夫想请太后取出皇上的玉玺,在这个诏书上加盖玺印,可太后岳大人,你与太后最是亲厚,还是劝劝太后,不要再固执了。”

    我一听,眉头都拧在了一起诏书!

    他竟然伪造了皇帝的圣旨,要直接用玉玺加盖玺印!

    这一招,还是当初夺嫡的时候殷皇后想要用的招数,只是没想到当初殷皇后没有成功,却给他留下了一个苗,现在用在了裴元灏的身上!

    一想到这里,我的牙都咬紧了,转头看着太后,她却好像还是很平静的坐在床边,比起刘轻寒那种压抑着什么的平静,她的静更像是从心底里的平静,一丝一毫的动容都没有,只垂着眼皮道:“哀家已经说过了,朝廷的事哀家向来不过问。玉玺在哪里,哀家也从不知道。”

    申恭矣笑了起来:“太后,何必隐瞒?”

    “……”

    “皇上此次春猎,玉玺随身携带,本官已经查了各处的帐篷,连皇后那里都没有玉玺,想来玉玺应该还留在王帐中。这些时,也只有太后在王帐中照顾皇上。”

    “……”

    “太后,您在临水佛塔念经诵佛这些年,早当看破才是。又何必管这些红尘纷扰?”

    “……”

    “就算皇帝退位,临水佛塔也是宫中最安静的地方,这一点老臣一定向太后保证。若太后想要剃度,老臣也可安排。这天下的寺院,只要太后想去,老臣就立刻为太后打点。”

    他说到最后,口气也变得有些急切了起来。

    我看着这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目光变得冷了起来。

    “申太傅想得还真是周到。皇上退位,您连太后处置都想好了,”我冷笑道:“您那么快,就想让二皇子即位了?”

    我说这句话,多少有些讽刺的意味,裴念匀是个痴儿的事早就已经在宫中传开,申恭矣一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了起来,眼中透出了一股阴狠之意。

    但下一刻,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也冷笑道:“老夫何时说,是要让二皇子即位。”

    什么?

    我心里一惊,他的这份诏书,不是让裴念匀即位,那是

    想到这里,我急忙走过去,一把拿起那份诏书来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611章 太后,她会怎么做呢?

    我一把拿起那份诏书,只见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

    朕,自登基以来,于社稷无方圆之设,待子民无尺寸之功。今,江南民乱未定,塞北战火连绵,皆朕之过,朕虽庸蔽,暗于大道,永鉴崇替,为日已久,敢忘列代之高义,人只之至愿。今退位还朝,逊于别宫,颁此诏书,以昭天下。

    我越往下看,眉头拧得越紧,看到最后几句话的时候,眉心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份诏书当然不可能是裴元灏写的,一眼就能看出是申恭矣的笔调。可是我看到最后,却大感疑惑,又从头看了一遍,心中的疑惑,或者说不安,越来越甚。

    这份诏书里,只有裴元灏的“退位”,却并没有做别的安排。

    朝代,皇帝的退位诏书,其实要的并不是“退”,而是退位之后的安排,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退位诏书更重要的可以说是传位,或者是说禅位诏书,但他为裴元灏所拟的这份诏书竟然真的没有传位给裴念匀!

    奇怪!

    他安排了这么久,退位诏书上却与他没有半点关系,这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我从那明黄色的锦缎中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站在旁边,一脸阴冷笑意的申恭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时,他慢慢的从我手中拿过了那份诏书,奉到了太后的面前:“太后。”

    “……”太后还是低垂着眼睑,淡漠得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似得。

    我不由的心里暗捏了一把冷汗。

    太后虽说是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到底只是个没有实权的太后而已,如今这个局面已经被申恭矣控制,万一把他逼急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走过去轻轻的攀住了太后的胳膊。

    比起我的不安和焦虑,她似乎要更冷静许多,只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背,像是告诉我“不用怕”。

    我不知道,是要什么样的心境,才能让她在面对这样的局面,还能如此淡漠以对。

    而申恭矣,有些出乎我意料的,却并没有被太后的态度惹怒,只是他的眼中闪过了一道阴冷的光,然后微笑着把诏书放到了一旁,走过来说道:“太后对皇上,还真是爱护有加。”

    “……”

    “可惜,皇上对太后,却并没有如此的尽心。”

    “……”

    我一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了一声:“申太傅,你这话什么意思?”

    申恭矣并不理睬我,只笑道:“太后,若皇上对您老人家真的是孝心,又怎会将您遗在临水佛塔,不管不顾。”

    我听着话锋不对,刚要开口,申恭矣已经说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是要血脉相连,才能母子连心啊。”

    “……!”

    这句话一出口,我就感到太后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她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但我能清楚的看到,她的睫毛在不停的颤抖着,嘴唇也微微的哆嗦,好像心里被扎进了一根尖利的刺,痛得她全身都在痉挛,却始终压抑着自己不要表现出来,不要示弱。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不由的抓紧了她的手臂。

    申恭矣却还在不停的说着:“太后,您对皇上自然是关护有加,可皇上对您呢?微臣之前已经告诉过您,当初东州一役,那个人为解东州之围身负重伤,后来又为了解救岳大人,与杨云晖孤军深入胜京,战至天子峰,可皇上答应的援兵却根本未发,致使他二人兵败被俘。这难道,只是战之罪?”

    “……”

    “……”

    我和太后两个人都说不出话来,她用力的抓着我的手,我也用力的抓着她的,能感觉到她的心跳一次一次的冲击着胸膛,而我的心跳,也一次比一次痛。

    当初那一场大战,我只是在离开天子峰的时候,看到战场的余烬,能猜测到一二,可现在从申恭矣的口中,才真正的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

    而我还清楚的记得,黄天霸借助着那半颗丹药的药力,带我离开胜京,最后停留在天子峰顶的那个夜晚,他曾经说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可能已经被人知道,现在,我才明白,他的身份是什么,他说那句话,意味着什么。

    他的陷落,非战之罪!

    而是有人,知道了他的身份,要除掉他!

    只是,以他的身份地位和身手实力,要杀他绝对不是易事,所以那时裴元灏已经将他调离江南,进京述职,就是为了方便控制他;却没想到东州战事一起,为了对付洛什,黄天霸负伤赶往东州,解除了东州之围后,他是百姓眼中的大英雄,自然不能对他动手。

    所以,不能杀,就只能借助战争,将他在中原大地上抹去!

    一想到这里,我咬着牙慢慢的回过头,看向了躺在床榻上的那个人。

    周围的气氛如此紧张,可他却还是平静的躺在床上,脸上除了病态的,淡淡的嫣红,没有一丝动容。

    如同过去的每一次,当我跪在他脚下,苦苦哀求他恩准我出宫的时候;当我失去孩子,想要与他一刀两断的时候;当我被关在冷宫里,痛苦挣扎的时候……他总是能平静的,看着我的痛苦。

    他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看着每一个人的心酸痛苦,操纵着每一个人的生死成败,却没有一点,能入他的心。

    想到这里,我用力的咬紧了下唇,才能压制住眼中的热泪涌出。

    而这时,申恭矣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看着我通红的眼睛,和太后苍白的脸庞,冷笑着道:“太后,现在那个人在胜京的处境,您老人家也已经知道了。”

    “……”

    “您认为,是胜京有可能放他自由,还是这位皇帝会派兵去救他?”

    “……”

    “与您血脉相连的人,正在用这个世间最令人不齿的方式活着,您却在帮助陷害他的人。”

    “……”

    “这,难道就是佛经所说的,善恶、因果?”

    他越说,太后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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