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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大明金主-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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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夫子一愣,没想到徐元佐竟然出手如此豪阔,哈哈一笑,接过这银子,道:“元佐是在千金市马了。”他掉了书袋,知道这里百姓多是听不懂的,又解释道:“像我这般没出什么力气的人都能得一两银子,你们这些跟去做工的,定然不会吃亏了。”

    众人一听,果然是这个道理,一时间奔走相告,热闹得如同过节一般。

    徐元佐知道这个社会最缺的就是敢出头之人,便把那个瘦高的少年留了下来,叫弟弟良佐下来面试。徐良佐早就心痒难耐了,三步并作两步,笑吟吟地要当小先生,考校这个年纪比他还大的少年。

    徐元佐也不去管他们,取了纸笔,稍稍一想,便写下了两道简单的应用题,想了想不该小觑草莽英雄,便又写了一道需要设元计算不等式,进行最优决策,相当于后世中考水准题目。

    因为是应用题,徐元佐设计了比较详细的背景故事,所以字数偏多,正好考察报名者的阅读理解能力。而作答就是一句话,只要能够写下来,自然能算是粗通文墨了。这样也就不用单独再考他们识字写字了。

    等徐元佐一写完,陆大有和顾水生便凑了过来,要给徐元佐拿到义塾里去。徐家庭院太小,又没有那么多许多桌椅,当然还是去义塾方便。陆夫子对文教未必有多么热心,但是日后来求学的人多了,他的束脩自然也多了。

    学费是大户捐助的,束脩是学生对老师的感恩,可是两回事。

    陆大有和顾水生拿了卷子刚走,徐良佐也凑了过来,道:“这姜百里《三字经》《千字文》都背得挺熟,只是字写得不好看。”

    那瘦高少年听了考评,脸上一红。

    徐元佐又不是招人考科举,更不指望培养书法家,道:“可以,跟着我吧。”

    姜百里却道:“徐家哥哥,刚才是我急了。既然有试卷,我愿意和其他人一道考试。”

    徐元佐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一道过去吧。”

    陆夫子也觉得虽然是招工,却有些文教盛会的味道,笑呵呵地一道过去。

    义塾今天下午本就放假,此刻却是聚拢了一圈少年。有些家长听说了,也都过来与徐元佐打个招呼,套套关系。可惜徐家也是外地迁来的,并没有那么多亲戚能认。

    姜百里没有一味跟在徐元佐身侧,自觉地进了塾里,见陆大有和顾水生将徐元佐的试卷贴了出来,两人像是门神一般左右侍立,禁止“考生”交头接耳,还真有些考试的意思。

    他上前先读卷子,只见第一题是:某家有粮仓两座,甲字仓中有米百二十石,乙字仓库里有米百零九石另六升。其家有四五奴仆,从甲仓运走十八石七斗,三分之二运入乙仓,所剩米粮取半归家食用,其余者复归原仓。问此二仓现存粮米孰多孰少,差额几何?

    这题目就是考简单的算术和重量单位的换算,最难的部分也只是分数。考虑到汉语在分数中占了先天便宜,再笨的人都能理解“一分为三取其二”的意思,所以算是入门题。

    几个少年这边看看题目,那边回去算两笔,然后再回来看题目,一时间塾里也乱了起来。

    徐元佐跟陆夫子进了塾里,见状皱眉。他干咳一声,这些少年立刻都拘谨起来,显然是很想博得“考官”好感的。

    徐元佐对陆大有和顾水生道:“你们两个把题目多抄几份,其他人自己寻个位置,不要走动。”他又对姜百里道:“你先不急考试,门口拦一拦,里面的位置空出来再放人进来。”

    当下三人纷纷行动,场面登时就安定下来。

    只要当过班干部,这种小调度都是能够做的。然而在讲究温良恭俭让的时代,不用敬语谦辞就算是狂狷之辈了,徐元佐的控制力无疑显得十分突出。

    陆夫子见了心中服气:此子做事果然是有些头绪的,难怪能得徐诚信任若此。

    徐元佐却没有因为场面安定下来就算完事。他的目光从在座少年脸上一一掠过,看他们是何等性格之人,收入心底。有几个坐立不安的,显然心性过于轻浮,除非答卷很让他满意,否则等闲不会录取他们。

    至于陆大有、顾水生、姜百里三人,也在不自觉中被徐元佐考察。

    考试已经在众人尚未意识到的情况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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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录取

    徐元佐在设计三道题目的时候,从易而难。

    第一题只要按照题中的数目进行计算,就可以得出最终答案,相当于后世小学四五年级的题目。

    第二题文字量比之第一题更大,甚至还加一首徐元佐自己现编的打油诗。

    大意是两船相对而行,一日之后相遇,又给出了已知的静水速度和水流速度。在两船之间又有一只鸬鹚一刻不停地从甲船飞到乙船,而鸬鹚飞行速度也是已知条件。那么船在行驶,鸬鹚在飞,问题就是鸬鹚一共飞了多少里。

    好几人看到这题目就吓退了,出去再是一传,外面还有人连题目都没看到就散了的,隐约之中还传来徐元佐故意刁难人的话头。

    徐元佐没想到简单两道题竟然有如此强大的筛选力,再看在座没走的,也都一脸郑重,苦思冥想。

    姜百里倒是很庆幸,座位终于空出来了。等他拿到抄出的题目,找了个座位坐下,只是各读一遍,还以为徐元佐出错了题。

    既然知道两船一日之后相遇,鸬鹚在一刻不停地飞,又知道鸬鹚每个时辰所飞的距离,那么一日是十二个时辰,很简单就能算出鸬鹚一共飞过的里数。

    那为什么还要知道船行速度呢?

    尤其是徐元佐还在第二题旁边给出了一个提示:顺流速度等于静水速度加水流速度,逆流速度等于静水速度减水流速度。

    姜百里并不知道徐元佐是故意增加了迷惑因素,考算术是皮毛,考阅读是肌肉,考心理才是骨骼。

    见徐元佐凝神静气地站在前面,姜百里也没有多问,只是将自己的解答写了上去。他又看了第三题:是某大户欲求购十台织机,现有甲乙两种样式。已知每台的价格、日出布匹数,及折旧损耗,各有不同,又这家人家最高只出一百二十两银子。

    求问:其一,有几种买法;其二,若要成布三千匹,为了节省折旧,应选择何种买法。

    姜百里心中暗道:这第一小问倒是简单,要么全买甲,要么全买乙,然后各有增减,可以穷举。不过第二问却有些难了,好像要设出天元、地元……他咬着笔杆想了良久,方才决定放弃,又回到第一题,开始在稿纸上画了图形,代表石米,然后进行罗列计算。

    相比第三题第二问的无从下手,这第一题倒真是难倒了所有人。他们不知道徐元佐本意是想放水,还以为这是个下马威呢。

    徐元佐也发现第一题对很少接触算术的人而言有些偏难,却发现大部分都能很轻松地解决第二题,并不会被各种诱惑因素搞昏头脑。可见这些少年看问题都能抓住主干,或者说思维单纯。

    最后一题却是的确有些偏难了,理所当然没人能做出来。

    徐元佐收了卷子,当场批阅,就算有人全都答错了,他也一并录取。看得陆大有和顾水生都是目瞪口呆,不知道元佐哥哥这样做有何用意。

    徐元佐却从抄录试题上考察了陆大有和顾水生的耐心细致程度,从他们的字迹上也多少分析了一些性格特征;从姜百里维持秩序上,考察了此人面对权力的态度,以及服从和耐心;从所有参考的少年面对难题的神情上,他也看出有人愿意动脑子钻研,有人坦然接受失败,更有人气急败坏。

    徐元佐之所以一一批阅,却是为了将人和姓名对上号,不至于连自己的第一批种子都认不住。

    陆夫子一直闷声不响,等在一旁。他也看了这些题目,第一题太繁琐,懒得算;第二题太复杂,没想法;第三题……又繁琐又复杂……若是他在下面,可能会跟开考就走的那批人一样,到处去说徐元佐刁难人的故事。

    “诸位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带好各人的基本用具,一早在外港码头出发。”徐元佐对众人道。

    “多谢徐家哥哥提携!”众人纷纷道谢。

    像姜百里这样能做出一题一问的少年自然答得响亮,那些全都算错了的人,只当徐元佐照顾乡邻,更是心怀感激。

    徐元佐又转向陆夫子,笑道:“劳累夫子了。”

    陆夫子摇了摇头,赞道:“别开生面。今日方知古人所谓刮目相看,原来说得正是你辈。”

    “先生过奖。”徐元佐笑了笑,在这间留下了阴暗记忆的教室里走了两步,坐到曾经自己的座位上,轻轻抚着书桌,道:“其实人与人是不同的。有些人早慧,有些人晚熟;有些人善文章,有些人善算学。我不过是个晚熟而又善算学之人,以前自然难以被人正视。”

    陆夫子颌首道:“言之有理。今日老夫颇有茅塞顿开之感。”

    “愿闻其详。”徐元佐微笑接道。

    “老夫执教乡塾三十年,早年也有壮志,希望能够教几个成才的学生。然而三十年来,最好的学生也就是个童生,最有出息的却是你啊。”陆夫子叹了口气:“今日见你所出题目,大异平常,但是的确有助于谋生立命,可见老夫误人子弟了。”

    徐元佐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挪到前面,道:“夫子莫非是想:日后有资质不在于作文读书者,便只教他们算术、文字,好充做杂务?”

    陆夫子怔了怔:“你这悟性之佳确实不在文学上。”他其实更是诧异:自己只有个模糊的概念,却被徐元佐说得透彻。

    “如此甚好!”徐元佐击掌赞道:“夫子,大明每三年才取三百进士;南直十八州府,每三年才取一百三十五个举人;我松江府两千图(注),二十二万户,每科取不到二百生员。而人有贤愚,性偏道器,要他们都挤这一条路,岂非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陆夫子微微点头:“科举之路自古如此,你这比喻倒是贴切。只是国朝以科举取士,不进科场,终究难以改换门庭,难道世世代代就沉沦卑位?”

    徐元佐心中一笑:你这老夫子倒是好心。他道:“夫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若是没有短、下,哪里来的长、高?如果举国进士,谁尊谁卑?那国家又如何选贤与能,还有法度么?所以我倒觉得,卑乃尊之本,夫子一面教人走上而尊的路子,一面也该培养子弟安稳走卑而下的途径。”

    陆夫子自然是读过《老子》的,听徐元佐这么一说,脑中不由想象了一下:若是真到了进士都去抬轿撑船的世界,那是何等可怖?国家乱了尊卑,岂非盗贼四起么?他一直抱怨为何一省举人名额不能多放开些,现在想想,若是真的放开了,举人也就不值钱了。

    “宋儒说安分守己,的确是有道理的。”陆夫子捻须点头:“有些人的确不该浪费时间在科场上,或许换个路数也有所成。”

    “夫子所言极是。”徐元佐笑道:“难道天下就那些进士举人是人,我等平民都不要过日子了?国初太祖时候,哪个商贾敢穿绸缎衣裳?嘉靖之前,商贾内穿绸缎,外面还要裹件布衣。如今呢?学生在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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