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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绾心计-第224章

小说: 绾心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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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三百一十章 合璧结

    第三百一十章 合璧结

    苏绾低垂下眸,不得已将自己的怀疑全部都说成了肯定。将保不住剡容一事说的证据确凿一般。

    然而剡洛却越听越为愤怒,忽而卡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盯着她。

    “啊……”那猎手一般的迅捷动作令苏绾只叫出了一个字,所有声音便都被卡在了喉咙以下。她瞪着眼睛气短,脸色逐渐涨红。

    时空凝滞,世界仿佛在这几秒的时间里静地如夜一般。苏绾的心吊了起来,剡洛是在怪她保不住孩子?还是其他?

    剡洛陡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立刻松手扶住苏绾:“对不起绾绾……我不是故意的。”

    “咳咳咳……”苏绾背抵住身后的屏风,双手轻抚被掐的地方,那寸寸干辣的味道让她咳嗽不停。

    “绾绾……”剡洛靠近她,捧起她的脸,轻吻着,用舌尖勾勒着她的双唇,“对不起绾绾,我不知道你心里藏了这么多事……你一定很自责吧?为了剡容……”他想到剡容被毒杀一事,如今又得知苏绾一直在责怪自己,就想将那下毒之人千刀万剐。他很想告诉苏绾,剡容是被毒杀的,并非因为她特殊来路,可是……这话烫在喉口,他不想说出来。苏绾为他承受了这么多。他也该为她承担起一些什么。他要亲手结果了那人的性命,然后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她,他所爱的妻子真相。

    苏绾摇头,抬眼对住剡洛的眼睛:“咳咳……咳我要去大营挑人了,咳咳……”

    “绾绾!”剡洛拉住她,“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关于你不会死的那些?”

    “你相信吗?”苏绾苦笑。

    “我……”剡洛在心里思虑再三,尽管不尽信,但是她身为扶龙星的这层特殊身份却让他毫不怀疑。她是能做好一切,但那不代表她能安全做好一切,前人根本没有说过,扶龙星不会死。他呆愣了一下,“我信。”她不惜说出这么大的慌子来得到他的相信,只想为自己付出,将自己推上那个宝座。这样一个女子,他该如何去呵护去珍惜,他已经不知道了。但他不想戳穿她……

    既然她想去,想为自己做一切事情,那么,他就成全她。

    他的心思定了定:“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苏绾忽然有些失落,淡笑几分:“嗯。”

    “但是先让我帮你沐浴……我还得为你剪发。”

    “为我送行吗?”

    “嗯。”

    清汤如凝结成的一湾溪潭,倒影着穹顶梁柱,将水深映衬地深邃而有些黑暗。玉肌入水,分开一个圆弧,苏绾的整个身子都钻进水里,抬起黑眸看剡洛,然后又将头别到了其他地方。她擤了下鼻子:“方才那样……是在怪我没保住孩子吗?”

    剡洛愣了一下:“不。绾绾,你千万别这么想。”

    “剡洛……”苏绾丝毫没有听进去,只管自己说道,“若是我们这一辈子都没有自己的孩子呢?”

    “……”剡洛的声音卡住。

    苏绾反倒抬起头来:“如果,万一呢?”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能怀有孩子,若真是如此,剡洛现如今千方百计地将璎灵推给程东,岂不是一场可笑的谋划吗?

    “没有万一。”剡洛忽而铿锵,将自己的衣服剥了个干净,然后跳入浴桶搂住她,“我们不能这个万一存在。绾绾,剡洛的儿子只能由你来生……你该知道的,即便我们没有成功夺得大业,我依旧想跟你在一起,只想跟你在一起。”

    剡洛的脸孔清晰地,浮着水光印在苏绾的眸中,她一遍一遍用眼神勾画他的轮廓,轻轻抱住他的脖子,说道:“好,没有万一。”

    剡洛咬住她的唇,狠狠吮了一口。然后嘴唇下滑立刻来到她洁皎如月的胸脯,一寸寸吻着,彷如膜拜一般用手轻轻捧着她的身子。他用力吮吸,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红色的记号,画下一个接着一个属于他剡洛的印记,让那皮肤为之战栗****。那些红色复刻,斑驳深红,成却天下间最美的一道伤痕。

    他的手指轻曲,慢慢地滑下,在两人相叠的身体之间反复抽弄,让此刻身处于幻觉一般的感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真实。

    有些痛。苏绾想着,但双臂紧紧扣在他的脖子上,将嘴唇贴着他带有水珠的皮肤,想咬下去,但是最终还是只留下淡淡的一个吻。

    “啊……剡洛,你……轻点儿……”

    “不,绾绾,我要让你记住这种感觉。”剡洛低吼,这是他最不温柔的一次,他故意要将她弄痛,让她狠狠记住今天他给她的痛苦并且甜蜜着的****。

    苏绾两颊酡红,觉得身体里的热流在随着剡洛疯狂好不温柔的动作里一下流了出去,流入水中,荡起一股浓浓的香泽,冲入鼻内又缠绕成种种****与****。她忽而想要更多,心里急切渴盼,她也想记住剡洛的味道,若人死了之后灵魂真的还能存在,她一定要记住剡洛的味道。他身体上的寸寸温度。即便是再一个跨越时光她也要来找他……爱他!

    “绾绾,记住了吗?”剡洛问道,抬眸时水光染了一片,氲湿了他的表情。眼眶仿佛被热烈熏成微红,正带着一丝不舍看着苏绾。

    苏绾不忍看他这种表情,闭上眼睛将脸别向一边儿:“记住了,我会,永远记住的。”

    她听到出水的声音,水滴滴滴答答落到外面的青石地板上。她张开眼睛,便见剡洛已拿了一把剪刀过来,握在手中发紧,连指关节都有些发白。

    剡洛有些哀怨地看着她,忽然苦笑,慢慢绕到她身后,掬起她的一捧湿发,说道:“你一定很恨我当初剪了你的头发,是吗?”

    “对。很恨……”苏绾用力抿住鼻腔里的泛酸感,颤着声儿说道。

    那一次被剪断头发的锥刺到如今想起来都有些让她隐隐作痛,她以为自己无法原谅剡洛那时候的自私,但是时间久了,竟却早已被他的爱意所淡化。像玻璃上反复晕染的一滴墨汁,经久而淡,而化。而消失……

    “那就再恨我一次!”

    “咔嚓”!苏绾的心骤然快了一跳,剡洛已经剪下了一缕头发,盘绕到自己的指尖。然后又是“咔嚓”地一声,苏绾扭过头,见剡洛也剪下了自己的一撮头发,正将两股头发编在一起,“咔嚓”一声有对剪分成两段。

    他将一段递给苏绾:“结发之约,死生不弃。你必须答应我,即便不成功,你也得活着出来见我!缺胳膊少腿儿我都不在乎,半死不活我也能救活你。但是必须要给我留下一口气!”

    苏绾从水里伸出挂淌着浴汤的手,那段交缠在一起的头发被织成了蜈蚣状,这是最为紧密的织法。她忍住眼泪,点头:“好。”

    待浴毕更衣,苏绾将那段头发用红绳缠了起来,轻轻放入包袱。她一身青衣布衫,头上一支透黄玉簪箍住顶布冠,眉目如洗,俊秀十分。将诸事拾撮干净,她便拎起包袱,扭头看正无声坐在桌边的剡洛,手中摆弄着他留下来的那段编结在一起的头发,目光出神,宛如盯着世间一样最珍贵的东西。

    苏绾看着他,轻轻道了一句:“我走了。”

    剡洛稍稍抬起眼来,阳光明晃晃地,让他看起来目无焦距。他愣了一会儿:“路上,自己照顾好自己。”

    苏绾淡笑,轻“嗯”了一声儿,便转身打开门。珠帘风动闪着日光的繁华,如碎了的金子落满青石板,落了苏绾一袍的金斑。她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保重。我在京都等你……”

    剡洛沉默,乌黑的眸子静静看着呗阳光笼罩住的消瘦身影,她腰间的那把佩剑明光夺目,剑鞘上镶了一颗如淬了冥火般的湛蓝宝石。

    见他久久未再说一句什么,苏绾便毫不犹豫地迈出门槛,决绝而去,渐渐走出了剡洛的视线。

    剡洛掐算着时间,呆坐了半个时辰之后,才站了起来,将那段头发藏进胸口里,对外头说道:“来人!”

    立马有人进来相侯:“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去将郭夫子请过来。”

    “是!”

    苏绾在马厩牵了匹好马便直奔驻扎镇外的大营,亲自挑选了约莫十来个精兵带着上路,不消一个时辰便已经离开小镇地界,直奔北边儿的大河而去。

    大营里的人起初有些纳闷儿。这少夫人一副男装打扮,又说要挑人出去办事儿,怎么琢磨怎么不对,便暗地里派了个人去禀告剡洛了。待苏绾已经跑出了老远,才捡那人来回禀,说是少夫人要怎么样便怎么样,由她做什么好了。

    这又是营中几名有些威望的将员心生了不满,心道这剡洛究竟搞什么鬼。哪知剡洛傍晚便就亲自到营里来了,将校尉以上职衔之人都召集到了校场,听候统令。

    而这时,苏绾已经涉水江边儿,让手底下的人寻过河的船夫去了。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三百一十一章 乌江诀

    第三百一十一章 乌江诀

    入暮,霭蓝渐渐汲上天际。像砚台上的墨迹带着未干的水分,在大团的夜云之中晕染铺展,融入水中。一半的夕阳斜挂,如夜里盛开的火莲。

    苏绾孤身一人,在马背上回望,身后白水杳渺,宛如无穷无尽的苍茫未知之境。水鸟齐飞,褐红的脚尖轻滑过江面带起一条笔直的水痕,芦苇在纵摇,夕阳浮于水面碎成一片参差,而自己的眼前,却只望得到一地平原,尽头农家的炊烟正在袅袅勾勒着生活的画卷。

    此去,经年?

    她有些扼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错与否。

    分开两路去寻船只的人已然回来,如今他们也换回了普通民装,一身的朴实,但却掩不住那股久经战场的粗莽。

    脸上镌刻的,是关外岁月的洗礼,那几分深刻如石头的纹理那般,碎入未来的深处。

    “启禀少——爷。这方圆几里的江岸似乎不见有客船,只有几艘渔舟,却是过不去江的。”此人名叫陆伯言,面目清爽明朗,倒与吴国陆逊有着几分神似,说话精神抖擞毫无含糊,字字都是落地有声,端的中气十足。

    苏绾轻嗯,这一路上已提醒过不少次,要将称呼改过来,直呼名讳也不是不行,然这些人都是分惯尊卑了的,坚持着喊她“少爷”才成。她也无奈,心想随他们去了,难得他们如此重于礼道。

    她心里琢磨着,如今江北江南是割据成势,江南有剡洛,江北自是安阳王那伙人,局势分割言明军事对垒紧张,两岸来去十分困难。他们合起来有十三四个人,怎么过去这江北呢?

    她下了马,四处又看了看,江波平静,只有点点粼纹随风,大把高而密实的芦苇丛在江沿滩涂之地生根摇曳着,随着日落江底而越发暗沉,深做一团墨汁。

    “那些渔舟你们可驾驭得了?”

    大伙儿面面相觑:“少爷想弃了马?”

    苏绾笑了笑:“马儿有何用。弃了便就弃了,我问你们的是,那渔民的渔舟大多扁而窄,你们可驾驭得了?”

    “这……还需得斟酌斟酌才成。”几人都不敢肯定,毕竟那水路是自身的薄弱环节,而且划的还是渔船。渔民都是生于水边而长于水边儿的,熟谙水性之余,自然对行船技艺也十分熟练。那船都能划得跟鱼一般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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