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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绾心计-第204章

小说: 绾心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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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怜。因为这寸苍白,她紧闭的双眸覆盖下来的如黑蝶一般的睫毛,便深地似墨汁一般。

    他蓦然鼻骨一酸,是什么时候,那个在马背上叱咤挥戈的女将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了呢?她的果敢,睿智,英姿勃发,都去了哪儿?为何如今身子是这般单薄,脸颊又是这般清减?

    他有些迟疑,到底该不该将方晋的事儿告诉她,把那封信给她呢?

    正在这时,苏绾秀眉攒动,微微张开眼睛,似乎看到剡洛坐在床边儿发呆,便有意识地又闭上了眼睛,佯装没有醒过来。

    剡洛抬手轻轻擦过她的脸颊,替她把汗水拭去,然后才叫了一声:“绾绾?”

    苏绾不动。

    “绾绾……”他又叫了一声儿,“你……醒着么?”

    苏绾的眼皮跳了几下,睁开条细缝儿:“你回来了?”她故作早上他回来时那一眼是风是烟已经化去,完全没有与他照过面儿似地。

    剡洛有些窒息,扶她坐起来:“怎么不吃饭?”

    苏绾定定看了他一会儿,也不问:“那你扶我起来吃点儿吧。”说着便掀开被子欲下床。

    “等等,”剡洛按住她,“我去拿过来。”说着便起身将漆盘端了过来,放到苏绾的腿上。

    苏绾拿起个白馍,撕下一片放到嘴里,状似无心地问:“今早,便出去了吗?”

    “嗯。”剡洛哽着脖子应了一声,“我去找方晋了。”

    “你倒老实……”苏绾苦笑,探起身摸他的脸,“出了什么事儿?”

    剡洛僵硬地发笑,对着她的眸子,那黑色彷如一滩泥浆一样让他陷进去。他立刻别开视线,不敢于面对苏绾这样澄澈真挚的眸光。试问,宇文南晋虽知自己仍不能抱美人在怀,却依旧甘愿为之放弃江山,换成自己,能做到吗?放弃夺回剡氏江山,只与她执手相看,日出日落只待暮老,他能做到吗?

    心里竟然没有答案,空茫地似乎比孩子还要彷徨。

    他突然想起金宝前不久曾问过他:

    “你爱她吗?”

    “爱!”

    “愿为她放弃江山吗?”

    “……”

    “回答!”

    “……”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已经忘记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可是那个答案分明不是“愿意”两个字。

    看出剡洛的异样,苏绾也不逼他说什么。只是默默又撕了片白馍放在嘴里,那淡如丝一般的味道在嘴中慢慢溢开,渐渐生出寸寸甘甜,却越发让自己的口腔苦涩非常。她抬起头微笑:“你也没吃吧,别饿着。”说着拿起另外一个递给他。

    那枯瘦的手,五指本就不如寻常女子纤柔,如今更显得有几分僵硬。剡洛忽而又想起这双手,曾游走他身体的每一寸,触摸过他的肌肤与内心,更给过他无数的宽容与安慰。他蓦地觉得心底刺痛,出于一种负疚,他猝然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扯入怀里:“绾绾……”

    苏绾腿上的漆盘应声翻落,“哗啦”一阵,盘子碟子都摔到了泥地上,光滑的边缘瞬间磕破了几个小口子。

    她瞠目,不知剡洛怎么了,因为两只手都拿着白馍,她只好举着胳膊,那样子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怎……怎么了?”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两百八十三章 入关计

    第两百八十三章 入关计

    剡洛摇头,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对不起绾绾……”或者是一种自小养成的自我保护的习惯。他选择瞒住这件事。不论方晋曾经做过什么,放弃过什么,那全是因为他当初以为自己害死了苏绾,为赎罪才做出这般决定的。那是他个人的事情,他不需要去承担什么,苏绾更不需要去承担什么。

    但是究竟心里还是有道声音才告诫着他,他这般欺瞒苏绾,是不会得到谅解的。若他真的有信心留住苏绾,或者能让苏绾不会因为这件事儿而觉得歉疚一生的话,为何不坦坦然然将话说开呢?

    归根结底,是因为自己潜意识里那个没说出口的“愿意”或者“不愿意”。他那么不确信自己会不会因为苏绾放弃天下大业,放弃剡氏几百年的根基。若他肯放弃,那么那些一直在他身边,已经做好誓死效忠于他,要为他浴血奋战的将士们,该如何平息他们的踌躇满志?

    他稍微抬起头,咬住苏绾的耳垂,然后忽然松了一下,轻轻吻着:“绾绾……若你将来发现,我又骗了你,你会如何?”

    “……”苏绾愣住。良久才问道,“会吗?”

    剡洛的喉咙哽了一下:“不,不会。”从今以后,都不会了。

    可是谎言向来如此,一个比一个来得大而深。一句谎话就如同一个圆心,将来却会有更多的同心圆滋长出来。届时才会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被谎言团团包围住,无可藏匿之处。

    苏绾忽然皱了下眉,敏锐地察觉到剡洛的言不由衷。可是她又那么不想点破,就算是今儿的事,他有意向自己隐瞒了什么,那也必然是为她好的。她选择毫无条件地相信他,因为他是自己两辈子的丈夫,自己腹中骨肉的父亲,是给她一个家的人。

    或者说,程东作为普通男人的心理,是可以理解的。若自己枕边之人是个极具慧眼的女人,敏锐的感觉能在分毫间就能洞穿你的内心,这样的人,她一点儿都可爱不起来,反而会令人望而生畏,让自己变得没有秘密可言。

    可真正相爱的人,是如何的呢?会恨不得剥开自己的胸膛,将心捧到她面前,让她看清楚让她瞧明白自己的一腔热情全为伊人激荡。对于这样的明察秋毫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因为爱着他(她),才想让他(她)理解。也更想去理解对方。

    不过一碰到像剡洛这种情况,挣扎徘徊之间已被看透,正是因为这种犀利的感知能力,有时候也会变成一种摇撼感情根基的动荡。

    苏绾心底空空荡荡的,成亲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有了想瞒她的事情。两人相知,凡事都不遮不掩的日子,真的如此短暂吗?还没来得及回味美好,便已如流星一般滑了下去,成为了相貌丑陋的陨石。

    她干干地发笑:“你是怎么了?今儿怎么这么奇怪?”

    “没事……”剡洛拖着鼻音回答,慢慢松开了她。

    苏绾瞥了一眼翻落在地的漆盘,嗔怪道:“瞧你,将东西都砸了……”

    剡洛拿起她的手,朝白馍上咬了一大口,将腮帮子塞得鼓鼓地,笑道:“即便只有白馍,与你在一起,也没那般苦了。”

    “男人果然是会糊弄人。”苏绾觑他,平静地笑着,心里却闷地发苦。一瞬间地恍然,居然有些弄不清楚。剡洛他说的这句话,究竟有多少真实的意味。

    过后,剡洛便让人来将打翻的东西清扫了一遍,移步去听昨儿其他几名探马的回报。直至傍晚,一帮人依旧守在营帐当中没有离去。

    剡洛手中握着厚厚的羊皮纸绘制成的地图,眸间隐现几分燃烧地熊熊灼烈的火焰。外头怒风嘶嚎,时不时吹开帐帘,卷进一堆雪花,顷刻便被融化成水汽,消失不见。

    他修长的手指滑过拼合起来的地图,指背纹理清晰,指骨因为自小研习防身之术有些突出。因为在大营里,没了许多讲究,最近没有拾撮过的指尖已经慢慢蓄出了半指甲盖长的指甲,精透而薄尖,就与他的人一样,如卷藏在袖间的锋利短刀,见鞘之时毕露锋芒,浴血方归。

    良久,他才轻轻叩了一下地图的一个位置,用食指指腹按住那里,说道:“这儿虽是永兴与西狄戎两国交壤的扼要之处,但山势险峻有天然屏障可做防护,驻兵应该不多。”

    于中正有些明白了剡洛的意思:“公子是想让大军驻扎在那儿?”

    金宝抱着双臂瞧了两眼那张地图,笑道:“我看,公子是想将安阳王引到那儿才是真的。”

    剡洛微笑:“金校尉,让本公子说你什么好呢?”真像他肚子里的蛔虫。

    于中正愕然:“怎么将那老匹夫引到那儿?”

    金宝皱眉:“那儿驻兵少,一旦发生个什么事儿定然不及御守,安阳王不紧张地亲自前来披挂上阵才怪!公子。你这招可不光光要折腾死安阳王,更要折腾死弟兄们啊。那儿不好驻军,你要带谁去呢?”

    剡洛抬起眼,目光定在程东脸上:“程将军!令你速速挑选五百精锐步兵随我同往。另外,于参将、金校尉、郭夫子同我一道。其他人留守此处!”

    程东“啊”了一声,没料到这么刺激的时刻却没他展露身手的份儿,嚎起来:“公子,怎么偏就将我留下来呢?你要谁留下来不行,怎么就我程东呢?我程东愿为您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不足惜,置之死地而后生……”说着说着话都开始乱了。

    “行了……”剡洛不耐烦地皱眉,倏然一笑,似有调侃,“以程将军大将之能,当是统领三军为扼要之事。如何屈才单枪匹马为大军开路呢?”

    这,貌似在夸他吧?程东马上被“招安”了,立马贼笑着道:“是,末将定为公子挑选这营里最为机灵精壮的士兵。”这大营里那些个尖子兵,他心里滚过一圈儿便就有数了,跟老太婆剥豆子似的,何以还要挑选呢,一个个拎出来都是个儿顶个儿的精英。绝不丢他程东的脸。

    不过转身刚出帐帘,被西北风吹得浑身一激灵,才一拍脑袋想到,糟了,被剡洛给一顿吹吹地飘飘然了,单枪匹马为大军开路这事儿他区区一将做不得,难道他堂堂皇子殿下就做得?这不是故意捧他的吗?

    他一下子泄气,话已出口,他堂堂堂男子汉,言出必践,当然是连夜将那五百名士兵牵出来才是正要。想着就虎步去各营里转悠去了。

    计划种种已然定了下来。各大副将协同程东严正以待,随时会有突发状况发生。剡洛已经不再担心西狄戎国的人马,今早与方晋早已摊开了说话,永兴内政他西狄戎国是断然不会干预,也不会落井下石。虽是卖的苏绾的面子,不过在大事上他非但没吃亏,反而是占尽了时间与地利。他俩的恩恩怨怨与国无关,若今生还能撞见,再拼个你死我活不迟!

    他已踌躇满志,势必要拿下安阳王这头猛虎!

    又与金宝他们商定出具体路线以及方案,剡洛宣布今儿睡个好觉,明儿之后恐怕就没有安稳觉可睡了。

    他非危言耸听,一旦入关,那必然是永不停歇的一场征战,会有多少时间纵横在血场杀戮里,谁都不知道。

    各人一一离开军帐,金宝临离开之际忽然间想到什么,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将话藏在了心里。摇了摇头,便跟在于中正身后出去了。

    帐中恢复平静,只有火盆中熊熊烈火烧地似乎是他的雄心壮志一般。外头的风嚎倍加愤怒,帐顶都几乎在发颤抖动。

    剡洛在火盆前站了一会儿,仔细研听内寝有无声响,分辨出里头寂静一片时,才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扬手扔进了火盆。

    那泛着嫩黄的信封顷刻间化成黑灰,被热气一熏便四分五裂飞扬出来,落到了泥地上,化地丝毫不剩。

    无人知道这封信中的内容是什么,就连剡洛自己也没有看。这是方晋执意让他捎给苏绾的,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难道要给情敌传情书,让自己妻子红杏出墙?这未免太可笑了吧?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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