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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掩妆皇后-第49章

小说: 掩妆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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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君晚淡笑,“有趣,你去查来便好。”

    说完向他使了眼色,两人身影一人向窗一人向门闪去。

    屋顶上,雾色淡淡,沉香淡淡。

    看着那松动的瓦片,凤君晚抿唇弯起无边意味浅笑。

    “晚儿,你知屋顶上有人,为何不提醒我?”诸葛流拧紧了眉头道。

    “无碍。”凤君晚站起身望着迷雾氤氲夜色潜定淡笑。

    “你知是谁?”诸葛流心头一动。

    “年画。”

    年华听到声响,披衣起身撑了灯,打着哈欠道:“老姐,你这会吓死人的。”

    “疯院那疯女人是姑姑,我们的姑姑。”年画脸如霜般白,眸光沉冷闪了一道锋棱。

    “啊?”年华吃惊,瞌睡虫跑了一大半,“你怎知的?会不会搞错?”

    年画纤眉紧锁,“不会有错,你记不记得姑姑的名字?殷采菱。”

    “记得记得,在宗族谱里我见过这个名字,可是天下间同名同姓之人亦不少,咱俩都没有见过姑姑,可别搞错了,你见过那……宫女,可还记得模样?像爹爹吗?”年华跑去倒了两盏温水,递给她一盏,自己亦咕咚咕咚喝起来。

    这消息太突然,一时难消化。

    年画握着杯盏轻轻转动,凝眸细想,“模样不十分像,但也有一二分像,但不会错,是凤君晚的人查到的,他们也在找姑姑,说姑姑与二十年前上官瑶之事有关系,姑姑替上官瑶接的生,姑姑现在的情形有些危险,德王也在过问此事,也许姑姑是二十前那事的知情人,许是……姑姑杀了人。”

    想起那日偷听到裴太后与德王所说的话,心头微乱,蹭的站起身,来回踱起步。

    “姑姑杀了人?”年华惊讶得合不拢嘴,又走去倒水,“这……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我脑子都乱了,一下子来那么多事儿,而且还是那么猛烈的事儿。”

    “凤君晚也在查殷府双生儿女之事。”年画敛了眸道。

    “啊?”年华差点儿让口中水呛了,“咕咚”一口咽下,道:“他查……查我们?”

    “嗯,知道双生儿女的事,并不知是我们,放心好了,没那么容易查得的,我们现在的籍户很合情合理,查不出什么问题的。”年画淡声安慰。

    “哦,哦,那还好,那姑姑的事,明儿我想个法儿去见见她。”年华挠头想了想道。

    年画眸光黯然,“难怪那夜姑姑扯着我喊颜儿,姑姑想来真认得我,姑姑真的有可能是……装疯,若是与二十前那事有关联,装疯的可能性极大。我在宫中那么些年,竟不知姑姑就在宫里头,还过着那样的日子,我真是愧对爹爹啊。”

    “老姐,那不怪你,我明日先去探探情况再说。”年华道。

    “凤君晚说要救姑姑,我想,静观其变,看他与德王的动作,我们暗中观察便好,明日你小心一些,不要打草惊蛇。”年画拧眉道。

    年华微愣,“他要救姑姑?这与他有多大的关系啊?他竟然要救姑姑?在皇宫中救一个人谈何容易?”

    年画眸光望那烛灯,淡淡有些遂远,“他也在查他自己的身世,是与姑姑有关,要不然也不会冒那么大的险说要救姑姑出来,他应该亦是不相信姑姑是真疯,想从姑姑口中问出些事儿,那必须让人清醒了,想要让人清醒,必须让姑姑离开那个危险境地。姑姑是宫中稳婆,凤君晚的身世应该不简单。”

    当她听到这些事儿,差点儿从屋顶上滚落,好在自己强自克制了,不然要是让他发现了,还真不知会怎样,没想到自己这一时兴起的盯梢,还真听到些有价值的东西。

    他喊诸葛流义父,真没想到,诸葛流竟是他义父。

    “是啊,这般看,事儿当真复杂,也许牵涉很广,老姐,得做好心理准备才是。”年华道。

    “自迈出第一步,我便做好心理准备了,何惧?不过小华,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年画眸光坚毅沉定。

    说完转身便从窗口跃走,“你歇着吧。”

    年华望着那敞开的木格窗,喃喃道:“老姐,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宫里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儿,一帝二相三人经常出现在御花园,内廷校场,不是下棋对弈吟诗作对,便是骑马射箭比轻功,确切说,只要景帝与年画单独在一起,不多一会儿,凤君晚准能出现,如同提前约好似的。

    景帝总是笑而接受,亦不多说。

    时日一长,宫里的妃嫔便有意见了,妃嫔有了意见,两宫太后亦有意见,连番请了皇帝教诲一番,皇帝心里不痛快,便传了年画陪着去行宫赛马。

    凤君晚步出天机阁才想出府,那树上枝头一阵摇晃,淡香随风而来,他伫足,冷了眉头道:“再不出来,我打折你的腿。”

    眼前白影一闪,“来了来了,一见面便是凶巴巴的,怪不得不讨人喜。”

    柳飘飘长扇一甩,“扑扑”的扇起来,“哎呀,这京城可真是热,真不如在谷中凉快。”

    “别拿师父来唬我。”凤君晚长臂一扯,拖了他入屋,“让你去查事儿,你倒好,给我来几个字,便躲着玩儿去了,你真是骨头痒了。”

    柳飘飘潇洒的往椅上一座,笑眯眯道:“我可没有躲着玩儿,天天给师父做饭,我都累死,下回轮到你回去做了。”

    凤君晚双手抱臂,冷眸睨他。

    “好好,我说。”柳飘飘收了扇子,讪笑,“师兄,是师父要我写那几个字的,你要怪就怪师父。”

    凤君晚冷眸不动。

    “我投降,彻底的说,其实我回来,也是师父让我来的,师父说,你输了,他有些失望,也有些高兴。”柳飘飘瞄眼看他的反应。

    凤君晚微蹙眉,“说完整的,别左顾右盼。”

    “师兄,你听好了,那日年画掉落悬崖,是师父救了他,很巧是吧?开始时师父是不知的,年画亦不知,后来我回去正遇上他要辞行,这才知道他是年画,师父与她下了一盘棋便让他走了,师父知道他要对付你,但不许我告诉你,就只写了那几个字了。还有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师父那关门徒儿的大哥。”

    “关门徒儿?大哥?”凤君晚双手微松,眸光疑惑。

    原来是师父救了他,甚幸。

    柳飘飘长眉微动,“是啊,师父收了关门徒儿我们都不知,也是那时师父才说的。”

    “姓甚?名什么?”凤君晚脑间闪了一个人。

    柳飘飘想了想,讪笑,“不好意思,没问师父。”

    凤君晚眸光微寒,“飞鸽传书问去。”

    “好好,问问,我才入屋,让我喝点水歇一会儿吧,给你做牛做马,真是累,还不如做我的赏金猎人来得舒服。”柳飘飘不指望这位冷面师兄给他倒水,自己起身找水喝。

    “师父还有何吩咐的?”凤君晚沉了声道。

    柳飘飘放下杯盏,从怀中取出一个精美小锦盒,“哦,这个你交给年画,师父说他的脸伤了,这个能消疤痕。”

    “他的脸伤了?”凤君晚接过锦盒,思忖。

    “听说伤得挺重的,好不了,师父说,你要是愿意就帮他治吧,这个你比师父在行,毕竟你……让人打他的,你欠人家的。”柳飘飘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让人打他?”凤君晚冷道。

    柳飘飘抽抽鼻翼,“两只眼睛都有看到,哎,莫桑不是你的人吗?你脱不了干系,人家恨你一辈子是恨定了,怪不得你会输,人家出狠招了啦,我都觉得你这次没有死也许是他看了师父的情面。”

    “柳飘飘,你找死!”

    “哎,哎,别气,那是事实,就不许人说了?好啦,你要成亲,师父让我送大礼来了,猜猜是什么?”

    凤君晚眸光无声而沉冷,“没兴趣。”

    “真无趣。”柳飘飘从袖中取了一锦囊,塞到他手中,“喏,大礼,你自个看吧。”

    凤君晚轻扯扯唇角,“这便是大礼?”

    柳飘飘呶嘴,“嗯,我也不知是何等大的礼,反正师父是这么说,我就照说。”

    凤君晚冷眸淡闪,打开来看,目光平静,如极深的夜幕,掩隐了一切情绪。

    长指轻轻折了锦囊,无声纳入袖中。

    “是什么好东西?多大的礼?我也没看出师父有啥好东西,还不如我送的实在,这一个个庄院的送,天底下没有这般阔绰大方的师弟了,你该知足,别整日的板着好像我欠你钱银似的。”柳飘飘凑脸到他眼前。

    “金银都买不着的大礼,给我的自然不能让你知道。”凤君晚大掌拨开他的脸,“给你一单买卖。”

    柳飘飘眸光微闪,懒洋洋的坐回到软椅上,“又要干什么坏事?你的买卖我从没有挣到过钱银,你就直接说有啥事要我去干便好,什么买卖不买卖的。”

第67章 情况不太妙() 
凤君晚走到书案边,执笔画起来,淡道:“把这个人偷出来,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死也行,总之不能让人察觉了。回头你去中尉署找宁大人,他那儿有买卖,老规矩,别让他知你我关系便好。”

    “什么人?美人吗?”柳飘飘凑上前看。

    “疯女人。”

    柳飘飘抚额,“你真……是让人意外。”

    凤君晚几下把画勾勒完整,淡道:“看清楚了吧。”

    “嗯。”

    凤君晚燃了火折子将画烧了,面色清淡道:“人很重要,不一定是真疯,还有别人也盯着她的,你别给我惹了麻烦,做得干净一些。”

    “放心吧,我走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说完闪身便没了人影。

    凤君晚唇角嘲讽轻动,大步向外走去。

    行宫,马场。

    “皇上,这是沅西城新送来汗血马,还没驯好,性子烈着呢,皇上还是先别骑它吧。”那掌管马匹的太仆恭敬道。

    景帝盯着那枣红大马,眸光幽幽,“就它了,朕要骑它。”

    太仆腿儿直哆嗦,颤声道:“皇上,这……马儿太烈,您还是选别的马儿吧。”

    年画瞧那马打着马鼻,眼眸狂野,一看就知是匹烈性子家伙,拧眉道:“皇上,选别的马儿吧。”

    景帝面色深沉,不怒而威,指了那马,“朕就非它不可。”

    太仆瞅眼看年画,不敢作声。

    年画向郭宾使了人眼色,郭宾立马笑盈盈对景帝道:“皇上,天儿太热,不如到屋里品茗?”

    景帝横眉扫看他一眼,“品茗用得着来这儿吗?朕不如在宫中。”

    郭宾垂了眸不敢作声。

    皇上这是想找地儿撒气。

    “皇上,微臣帮你挑一匹吧,那马儿长得丑,得挑好看的马儿才配得上皇上。”年画也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只得胡乱的找个由头,希望能劝住他。

    “爱卿也要拦着朕?”景帝拧眉。

    年画眸光淡然,“微臣不敢,皇上若想如何便如何吧。”眼看这是劝不住的了,由着他吧。

    这皇帝当得也真是不容易。

    她也曾想,若是爹娘在世,要她嫁自己不愿嫁之人,自己又会如何呢?

    觅得知心人,相携共老。

    这任谁都想,可这有那么容易吗?人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的无奈。

    马儿长嘶,铁蹄踏踏。

    景帝强自上了马,那马儿前蹄一扬,在原地猛烈的跳颠起来。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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