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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明宦-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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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但凭经略大人的吩咐。”熊廷弼主动示之以好,唐旭也不能不知好歹。况且若是能离熊大人近一些,多收上一份传家宝的机会也就更大一些。

    “等到了沈阳,你便收拾一下,明日就随我回辽阳,暂且仍做个经历的差事。”熊廷弼微微笑着,当下就给唐旭做出了安排。

    三万大军开拨,行进速度自然不可能太快。好在有贺世贤等三位总兵官统领,如今路程也已经过了蒲河所,也不担心建州军还会追了上来,所以熊廷弼便领着唐旭一行,先往沈阳而去。

    等进了沈阳城,李怀信听说是熊廷弼想要调唐旭回辽阳,自然也不会反对。而唐旭实际上只在沈阳城里住过一夜,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潘宗舜听说唐旭这么快就要回辽阳,却是大觉意外。可是毕竟又和郑瓢儿等二十名军士不同,是有官职之人,轻易不好调动,未免有些悻悻。直到唐旭答应,只要得了机会,就帮着也调他去辽阳,心里方才是稍微安定了下来。

    大明万历四十七年,十二月初十,辽阳城。

    即便只从唐旭从北关回来的时候开始算,日头也已经过了足足有一月有余。

    虽然对唐旭来说,这段日子里多少有些乏善可陈,可是辽阳城内外,确实是生出了不少变化。

    关内的粮食,早在十多日前就已经运到了辽阳,如今辽沈两城外,都是设起了粥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桩事情,熊大人居然是安排唐旭去办的,唐旭自然也无不乐意。

    期间又给京城里写过几份书信,有写给孙承宗,钱谦益的,也有写回家中给娘子的,甚至就连汪文言,也写了一封信件致谢。至于莫国用,眼下还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只好暂且作罢。

    只是收到的回信却是不多,只有洛雪霁写回的家书一份,唐旭收了贴身藏着,晚上偷偷拿出来看过好几回。写给孙承宗和钱谦益等人的信件,则是犹如石沉大海,一时间竟是毫无回应。

    唐旭虽有些生疑,可转念想到如今这年头毕竟书信往来不便,古人也未必有收到信立刻就回的习惯,倒也并未太过在意。

    眼看着已经进了腊月,前日间经略府里还做了腊八粥,唐旭喝完了之后才想起,再过二十多天,居然就要到新年了。

    如今的辽东虽仍是混乱,可是一切却都像是在朝好处去走。两城内外的百姓即便再是困苦,年总是要过的。

    前些日子里,因为断绝关贸,辽沈两城里都是积压了不少价廉物美的商货。如今正是像找到一个闸口一般,狂泻而出。

    与往日一般,在典簿厅里点了卯之后,唐旭便就回到了经历房。拿出常州府出产的紫砂茶壶,泡上一杯上等的江南碧螺春茶,都是从市集上低价淘来的,开始了大明朝中基层公务员的一日生活。

    只是尚未来得及看上几份公文,忽然便就听见一阵小小的喧闹声,从门边传来。

    经略府里,每日来往的人都是极多,生出喧闹来更是习以为常,唐旭虽然听见了,却没有抬头,只是略皱了下眉头,继续低头看着手上的公文。

    “唐近贤可是在这里?”

    偏偏唐大人不想理事,事情却自己找上门来,只看见公房的门边人影闪动,已是有一人踱步而入,小声问道。

    “我便是唐”唐旭闻言,立刻抬起头来朝门边望去,可是只看了一眼,顿时便不禁愣住了。

    “孙孙师如何到辽阳来了?”唐旭看着门边,一阵愕然。只见站在面前的,不是堂堂詹事府左庶子,翰林院编修孙承宗又会是谁。

    “你果然在这里。”孙承宗望见唐旭起身,脸上立刻泛起一丝笑意。但是随即之间,又忽得阴沉了下去。

    “你既在这经略府中,为何我与钱大人几次写于你的书信,都是未回?”未等唐旭上前行礼,孙承宗一通斥责,转瞬已是袭来。

    “写于我的书信?”唐旭刚见了孙承宗,就吃了这么一通斥责,当下就有些找不着北,“这段时日里,除了一封家书,学生并未收到过什么书信。”

    “未曾收到过?”孙承宗顿时也是一愣,抬起眼来仔细看着唐旭,却又不像在说谎话的模样,况且似乎唐旭也没有这个必要。

    “上个月里,兵部已经是发了堪文来辽阳,着你仍回五城兵马司里任职。我与钱大人无非也是问你一个归期,如何说没有收到过书信。”

    “兵部的堪文?”唐旭更是愕然,“学生每日都在这辽阳城的经略府里,也并未收到过什么兵部来得调令。”

第64章 珠玉在手() 
“这倒是怪了。”孙承宗也是一脸茫然,摆了摆手,先说起自己来辽阳的原因:

    “上个月里,礼部商议年前要在辽东做一场大祭,奈何礼部和太常寺里,一时间都找不出礼官来。我可巧近来有些闲暇,想到你在辽东却是寥无音讯,便接了过来,顺便看看。”

    唐旭知道,孙承宗虽然是在翰林院里,可是翰林学士们,向来就有参政,议政之责。无论哪个衙门缺人,都可以去临时凑个热闹。这也是因为翰林院是储相之地,故而使其多加历练的原因。所以孙承宗代替礼部来主持祭礼,也并不奇怪。

    不过要说偌大一个礼部和太常寺里,竟是真的找不出一两个闲暇的官员来,唐旭也同样不相信,想来只是这些人顾忌着兵荒马乱,不肯来辽东罢了。

    “孙师既到了辽阳,待学生去准备几杯水酒,为先生洗尘。”听说孙承宗到辽阳来,竟有一半是因为自己,顿时不由心头一热,就连那从未见过的,什么兵部的公文也暂且忘记了。

    “也好。”孙承宗倒也不和唐旭客气,点了点头应下:“寻个安静所在,你我也好说话。”

    见孙承宗答应了,唐旭连忙把手上的公文略整理了下,就要一同出门。

    “孙大人请留步。”,还没等走出经略府的大门,忽然便听见一阵呼喊声从身后传来

    顿时一起转头去看,却见居然是熊廷弼领着冯梦龙等人,从里面追了出来。

    “孙大人既然来了我辽阳城中,为何不知会熊某一声。”,熊廷弼虽然如今已是正二品的辽东经略使,但是孙承宗也是翰林学士,名处朝廷第一流的清贵之列,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入阁拜相。所以熊廷弼向着孙承宗,仍是以平级之礼相待。

    只是不知道为何,眼看着熊经略虽是满脸泛笑,可眼睛里却或多或少的又露出几丝尴尬来。

    “熊大人日理万机,孙某又怎好叨扰。”同样不知为何,平日里待人还算是和气的孙翰林,忽然也是略皱下眉头,似乎对熊廷弼并不感冒。

    “熊某忙碌的,无非是朝廷的差事,迎接孙大人自然也是分内之事。”熊廷弼轻轻咳嗽了几声,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这是幻觉?唐旭在心里摇了摇头,有些不解。在自己的记忆里,孙承宗和熊廷弼两人,虽然一属东林一属楚,可是私交向来却不算差,如今为何只一见了面,火药味就这般浓?

    “这倒是不必了。”孙承宗仍是摇头,“孙某对熊大人别无所求,只求能放过我这学生,便就是大恩。”

    “孙大人这是何话?”熊廷弼瞪着眼睛,连带着一边的唐旭和冯梦龙,也是一脸愕然。

    难道适才孙老师说过的什么兵部的文书,是熊廷弼扣下来的?唐旭心里猛的划过一个念头。至于孙承宗和钱谦益等人给自己的私信,如今的辽东正是非常时期,进出经略府的文书信件,无论是交给何人的,都要稍加查验,熊廷弼如果也想扣下,并不要花费太多工夫。

    可是熊廷弼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文书信件都扣了下来?唐旭想不明白。

    “上个月里,就有京城里来的调任的文书,想来熊大人不会没见过吧。”,好在也不需要唐旭去多想,孙大人明显也不想再多绕弯子,直接问了出来。虽然没有说的太明白,但是同样很明显是说的唐旭。

    “这”熊廷弼口中一滞,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出来。

    “告辞。”孙承宗见熊廷弼不说话,略拱了下手,拉着唐旭又要出门。

    “孙兄,可否稍后让熊某做东,寻一处安静所在,细细详谈。”熊廷弼见孙承宗如此干脆,顿时就急了眼。

    “熊飞百。”岂料孙承宗再回过身来,已是勃然大怒:“此事你若是不说个明白,日后你我形同路人。”

    孙承宗向来涵养极好,平日里若说没有脾气自然是不真,但是轻易也不会动怒。如今却是当着熊廷弼的面勃然大怒,想来已是动了真火。

    如果孙承宗说的是真的,可是自己似乎和熊大人关系也不差,为何要在背后给自己偷偷使绊子?唐旭仍然想不明白。

    附近进出经略府的官员和杂役,纷纷绕道而行,瞠目结舌的回头望着。眼前这人,穿的不过是六七品的官服,居然敢对着经略大人大发脾气,经略大人却像是逆来顺受一般并不还口,实在有悖常理。

    “孙兄,你的学生,便也似熊某的学生,熊某又岂会使那背后的损招。”熊廷弼堂堂二品经略,竟然也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学生一样红了脸。

    “也罢。”孙承宗毕竟是知礼之人,知道这里是熊廷弼的经略府,在门边闹腾极为不雅,也有损熊廷弼的威信,于是暂且让了一步,“也不必再寻其他地方,只去你那公房里,讨一杯茶吃。”

    “孙兄请。”熊廷弼这才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下来,先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再领着孙承宗和唐旭向后院里走去。

    “孙兄所说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既然已经变相承认了事实,熊廷弼便也就没有什么好再隐瞒的。等刚进了公房,便走到书柜旁边,抽出几封信件来,递到了孙承宗的手上。

    原来真是熊廷弼扣下的信件,唐旭禁不住一阵目瞪口呆,心里大怒。自己和他近日无仇,往日无冤,为何要挖了坑让自己去跳。

    “你熊飞百,向来也不是嫉贤妒能之人,否则我又怎会与你相交一场。”到了这个时候,孙承宗的火气也消除了大半,剩下的,更多的却是不解,“但是此事,无论如何也该是要有个说法。”

    “珠玉在手,谁忍弃之?”熊廷弼并没有急着去回孙承宗的话,而是从杂役手上接过茶盏,亲手为孙承宗奉上,然后才轻叹一声,开口说道。

    “你”熊廷弼以堂堂二品经略之身,竟亲手为孙承宗奉茶,致歉之意已是明了。孙承宗即便还有怒气,一时间也再发不出。

    “孙兄当是知道。”熊廷弼坐回身后,略停了片刻,又开口说道,“熊某新掌辽东,可是辽东一地经此劫难,百业凋零,如今正值用人之际。”

    “近贤虽是孙兄的学生,可是熊某也愿以弟子待之。上个月初,熊某已是把北关和抚顺的功册送呈京师,只等这几日当是能有回信。”

    “熊某原本只想暂且扣下公文书信,等朝廷的封赏到了辽东之后,再让近贤自行择选,却没想到孙兄也来得如此之快。”

    “你这辽东如今正是兵荒马乱,便就连兵部的文书发出也不得音讯,岂能不来。”孙承宗气哼哼的说,不过口中的语气,多少缓了一些。

    “只要我熊廷弼在辽东一日,便保近贤功业一时。”熊廷弼尴尬的笑了几声:“辽东如今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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