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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明宦-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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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先领了焦垣的将令,去各营里安排,好在一干兵卒,居然也肯听唐旭的吩咐。

    第二日拔营启程,一路上若是有事,焦垣果真都只让去问唐书办。几日下来,军中竟是几乎成了只知唐书办而不知焦将军的局面。

    好在焦大人虽是袖手,却不只顾旁观。唐旭若有什么疏漏之处,也会私下里点出来说。

    一路上好歹没再出什么闪失,到辽阳时,已是九月二十,从离京时开始算,可巧是刚过了一个月。

    开原和铁岭已经在七月间相继失陷,唐旭在离京前就已经知道的。如今女真的兵锋,离辽阳不过是一日的马程。所以如今的辽阳,与其说是一座城,不如说是一座巨大的军营。

    唐旭这一军,足足有近千人,行走在路上气势也是不小。离城尚有三四十里,附近便有游骑出没。看清了是明军的旗号,才分出一人来上前来询问。唐旭向焦垣讨了堪文印信,互相查验无误之后,方才离去。

    再等行至城下,入眼处更是乌压压一片人群。一座座简单搭就的窝棚,遮风挡雨尚且勉强,从整座城池四周散出去,足足延伸出二三里远。

    远远的望见唐旭一军像是要入城,立刻就从四野里钻出许多蓬头垢面的人来。

    “大人,小的尚有一把力气,再是不济,挑担扛物也是能做得了。”

    “大人,小的一家尽折在了铁岭大人”

    可一路上还算是体察下情的唐镇抚,忽然间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吩咐士兵,将拥上来的人群尽皆驱散。

    “大人,其实收容下几个,也不是大事。”一边的郑瓢儿看了,多少有些不忍,仗着自己还算是亲信,小声的劝了一句,“大人若能救下几个,也算是积了阴德。”

    “你当我是无情,其实我正是在救他们。”唐旭摇了摇头,自有一套说辞。

    “哦”郑瓢儿听了唐旭的话,只是不解,却也不敢多问。

    旁边正有一军,人数不多,只有数十人马,也在等候入城。为首的将官,听了唐旭的话,同是好奇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这位大人可否说说看,为何驱散流民,却能说成是仁义之举?”停了半晌,似乎仍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又转身向着唐旭问道。

    “那努尔哈赤善使细作,这流民里头,兴许就不知道埋伏了多少。”虽然不认识,可是既然有人问起,唐旭倒也不隐瞒:

    “如今这城外的流民虽是困苦,可只要这辽阳城在,便有一线生机。若是辽阳失守,才是真的朝不保夕。”

    “哦。”问话的将官,听了唐旭的话也是微微一愣,可只过了片刻,便在嘴角浮出一丝笑来。

    “有意思。”,紧接着嘿嘿笑了两声,向着唐旭一作揖,先纵马入城去了。

    兴许也是为了防备细作,如今的辽阳城,关防极严。前边这一支人马,只有数十人,所以自然走得快。而唐旭这一军,却有近千号人,挨个查验符信,至少也得半个时辰。

    唐旭在一旁等候,闲来无事,忽得想起莫国用帮自己写的那两封信笺,便想乘机打听一二,等入城之后也方便寻找。

    从怀里掏出书信来看,见一封是写给辽阳右翼营游击刘遇节的,另一封则写的是开原道潘宗颜。

    “刘遇节?”守门的军士,听唐旭问起这个名字,陡然间神色也变得怪异起来。

    “上个月在沈阳城里,刘遇节阵前脱逃,已是被新任的经略大人斩了。”,不过神色虽是怪异,仍是有人回了唐旭的话。

    “啊斩了?”唐旭脸上一红,连忙将手中的书信重新收入怀中,又停了半晌,方才是小心的继续问道:“那开原道潘宗颜潘大人可是撤回来了?”

    “潘大人”听到这个名字,守门的军士虽然不像刚才那样神色怪异,但是显然也有些不自然。

    “潘大人倒是条汉子,可惜了。”

    “只是你要寻潘大人,如今也是寻不到。开原失陷的时候,潘大人已经是殉了国。”

    唐旭顿时不由一阵默然,莫国用吩咐自己找的两个人,一个已经被斩了,另一个则是殉了国。虽然身后事大不相同,但是很明显都指望不上了。

    “不过潘大人家的胞弟潘宗舜,倒是在城里,你若有事,去寻他兴许亦可。”那军士自然猜不到唐旭的心事,仍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多谢。”唐旭点了点头。如今虽然不能指望潘宗颜对自己关照一二,但是以身殉国,也算得上是忠烈。再加上有莫国用的交情,等入城之后,抽空前去吊唁一番,也是该尽的本分。

    辽阳,辽东经略府。

    如今辽东的局势虽是严峻,整座辽阳城里,也是如临大敌。可是在这城里的经略府里,竟仿佛是丝毫感觉不到紧张的气氛。

    一条条政令和军令,正通过这里,有条不紊的发往沈阳,广宁等辽东各镇。

    大堂东侧的典薄厅里,新任兵部侍郎,辽东经略熊廷弼望着挂在墙上的一幅兵局关隘图,已经是端坐了有足足小半个时辰。

    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却只让熊廷弼微微皱了下眉头。又等了约莫半盏茶工夫,方才是转过了身,在脸上展露出一丝笑颜。

    “肃之这一回劳苦功高。”

第47章 一个都不少() 
“肃之以两千人入沈阳收聚溃兵,一月间竟达四万之众,正可谓劳苦功劳。”熊廷弼转过了身,立刻便认出来人正是新任沈阳总兵李怀信,立刻招了招手,示意在身边坐下。

    “怀信世受皇恩,此事只不过是尽本分而已。”李怀信口中虽是谦恭,可脸上多少也有几分得色,拱手作揖以后,方才坐下。

    “只不过,肃之这回来,若是要兵员粮草,只怕会失望而归了。”抢在李怀信说话之前,熊廷弼先开了口。

    “这”李怀信把话听完,坐在凳子上,半晌没再出声。

    “肃之既来,究竟所为何事?”见李怀信当真没了声音,熊廷弼却又开口追问道。

    “属下想说的话,适才已尽给熊大人说完了,自然不必再说。”李怀信摇了摇头,苦笑着回了一句。

    “我又何尝不知肃之那里的紧要。”熊廷弼也笑了几声,又轻叹道:“可是国事艰难,也只能依赖诸位将军和熊某共勉之了。”

    “如今这辽阳城里,也只留下了三万守军。等再过些时日,待朝廷的征发的援辽大军齐至,本部院定是再设法为你调遣几分。下月初,便就有山东运来的粮饷,其中当有你的一份。”

    “属下先行谢过大人。”李怀信心里虽是失望,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自己也知道,熊大人所说的都是实情。这一回来,原本就没有做太大的指望,只当是挂个名罢了。

    “既听熊大人说到朝廷的援辽大军。”稍待片刻,李怀信像是突然想起件事来:“大人可是知道,今日入城的那一支军,是从哪里来的?”

    “今日入城的?”熊廷弼略想片刻:“听之前从城外传来的信报,应当是大同游击焦垣所率的部众。”

    “焦垣?”李怀信颇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怀信也是大同卫里出身,那焦垣我虽不熟,却多少也认得。”

    “况且适才我在城外所见的,那领军的将官只不过约莫二十多岁年纪。”

    “二十多岁的年纪?”熊廷弼眉头微皱,“熊某记得,朝廷征发的各路军将中,似乎并没有这一号人物。”

    “哦。”李怀信听了,也是诧异,“属下在城外见他纵兵驱散想要上前依附的流民,尚且问过他几句话。”

    “他如何答的?”不知怎的,熊廷弼看起来竟像是饶有兴趣。

    “他说这流民当中,兴许便混有鞑虏的细作,绝不可带入辽阳城中。”李怀信略回忆一二,开口回道。

    “此话倒是合我心意。”熊廷弼虽然点头,可是面皮上却仍未放松,“只是各路军中的主将,确实没有这般年纪的。如今辽东局势危急,万事小心为妙,须得派人查证一回才好。”

    正要开口唤人,却听见堂下通报,大同游击将军焦垣已至衙前候命。

    “快传进来见。”熊廷弼要寻的正是焦垣,听说已经自己来了,连忙吩咐传唤。不多时,便看见传令去的军士领了焦垣上来。

    “属下大同游击焦垣,率部下军士九百六十人,来部院大人面前述命。”焦垣刚上前来,便看见了坐在熊廷弼身边的李怀信,只不过碍着熊廷弼尚未回话,也不敢出声招呼。

    “焦将军辛苦了。”熊廷弼点了点头,接过焦垣递上来的兵员名册,只看了几眼,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哼。”忽然间,猛得听熊廷弼一拍案桌,已是站起身来,“你这厮好大的胆子,竟敢想要在本部院面前欺瞒。”

    焦垣正站在下首安心等候,猛得听到这一声喝,顿时愕然的瞪大了眼睛,直直的望着熊廷弼,茫然不知所措,就连坐在一边的李怀信,也禁不住一阵惊诧。

    “大人,焦垣岂敢。”焦垣虽是茫然无措,但口中却仍是能喊出声音,“还请大人明示。”

    “你这一军,原本总共就只有九百六十人,如何到了这辽阳城里,仍是九百六十。”熊廷弼把手上的名册,向着焦垣丢了回去:“如今到这辽阳城里的军马中,已有十数路,至少者也有百中三四的逃兵,你如何竟是能一个不差,岂不怪异。”

    “究竟是在路上寻了人来冒名顶替,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这这大人此此话怎讲。”焦垣原本以为,是怀来县里一事走漏了风声,传到了熊大人的耳中。如今见不是,心里虽然稍微松了一些,但却是更加迷糊,口中也跟着结巴起来。

    “属下愿以性命担保,军中皆是原班人马,绝无半分差错。部院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前去点校。”

    九百六十个人,一直走到辽阳都没少一个是不错,但是没有出逃兵,不赏也就算了,如何还反倒成了罪名,这还有没有天理了,焦大人觉得很委屈。

    “此话当真?”熊廷弼抬起头来瞥了焦垣一眼,口中仍然将信将疑。

    “这等大事,想来焦将军也不敢当作儿戏。”李怀信多少与焦垣有过几面之缘,见焦垣说的自信,方才敢上前帮着开脱,“属下也是大同军里出身,多少知道些底细,大人若是想要点校,属下愿为代劳。”

    “若真是如你所说,你倒还算是个将才。”熊廷弼沉思半晌,点了点头,面色也不似刚才那般紧。

    “那我且问你,适才在城门外,为何要驱散流民?”熊廷弼又问。

    “此事皆是属下帐中的行军书办唐旭自做的主张,属下并不知情。”焦垣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回道。

    “哦,唐旭?”熊廷弼沉吟片刻,却又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好歹也是营中的主将,怎敢说毫不知情。难道这一路之上,都是此人行的军令不成。”

    焦垣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只是沉默不语。

    “既然如此,你便传此人速来见我。”,焦垣不敢回话,熊廷弼似乎也不想再多问,挥了挥手,示意焦垣退下。

    “属下谨遵部院大人的军令,这就去传唐旭来见。”焦垣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背着身慢慢退了出去。

    “唐旭”望着焦垣逃也似的背影,过了许久,熊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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