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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明宦-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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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宁军自重庆骑兵,虽然连下江津,泸州,内江,简州等十余府县,可是如果只论财帛而言,恐怕这十余座城池所得加在一起,也未必比得上成都府里的半数。

    虽然前些日子里,何盛宗也曾经听说围攻成都的大军,在新都县折损了数千,可是如果能拿下成都府,这些数千人的折损又算得了什么。

    “何将军可否打开城门。”,城下的罗乾象,看起来不慌不忙。何盛宗如今虽然只是阳安关的守将,其叔父何若海却是梁王新封的丞相,即便是罗乾象,也不敢轻易得罪。

    “赶快开门。”,看清楚了城下的果然是罗乾象,又看到满车的丝绸布帛,何盛宗早已经有些急不可耐。

    刚刚关上的阳安关城门,立刻发出“吱呀呀”一阵嘶响,城内的守军七手八脚的打开城门,两只眼却直直的盯着罗乾象身后的数十辆大车。

    “罗将军,大王子”,何盛宗也奔下了城楼,迎上罗乾象。

    “大王子有令。”,罗乾象微微一笑,并不急着下马,“命我先行押送财帛犒赏诸军,至一城,则赏一军。如今还请何将军聚齐兵马,待罗某点阅人数后便可发放赏赐。”

    罗乾象话音刚落,四周便立刻响起一阵欢腾。永宁兵虽然骁勇,可是与寻常的各宣慰司所属一样,军中的士卒大多是由各户临时抽调精壮而成。更兼到了重庆之后便是一路攻城拔寨,也没有得过太多约束。听说有赏赐可领,城楼上的兵卒顿时不等号令便纷纷奔下,甚至就连城楼上的哨探,也跟着跑了下来,唯恐落到了人后。

    何盛宗见场面似乎有些混乱,虽是觉得有些不妥,可是毕竟大军刚夺了成都,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来扫众人的兴致,只能是呵斥着让乱哄哄的兵卒整好了行伍,等待点校犒赏。

    “何将军。”,看着站在眼前的何盛宗,罗乾象脸上的笑意更浓,抬起手上的长枪,似乎想要交给一边的士卒收起。

    何盛宗刚要应声,忽然间,眼角边却看见一道寒芒闪过,下意识的要抬手去挡,一阵钻心的疼痛,立刻从臂膀间传来。

    紧接着,眼前的一点寒芒像是从天边飞来一般,在目光中逐渐扩大,紧接着喉间一阵冰凉,血浆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何盛宗的两手挣扎着想要朝喉间伸去,全身的气力却又像是全部被抽走了一般。想要说些什么,也是丝毫发不出声音。停了半刻,整个人轰然向后倒去。

    “杀”,几乎像是同时接到了号令一般,数十辆大车边,数百名士卒忽然擎起手中的刀盾长矛,向着已经聚成了一团的阳安关守军扑去。

    剩下的数百民夫,也掀开大车的覆盖,抽出一支支白杆长枪,堵住了阳安关前后两边的城门。

    “是白杆子石柱兵”,突然而来的变化,也让数百永宁兵一阵目瞪口呆。不过面对迎面扑来的兵刃,仍然是下意识的也跟着举起了手中的兵器。

    “奢寅领兵叛乱,已授首于成都城下,朝廷有令,胁从着归降不杀。”,罗乾象又跃马上前,将何盛宗的一名亲兵刺倒,大声喊道。

    大王子死了?简直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一般,刚刚还在挥舞兵刃反抗的永宁兵,顿时纷纷呆若木鸡。

    奢寅能统领永宁大军,最大的原因固然是因为他是奢崇明的儿子,但是仍然不可否认,若论起武力来,奢寅在永宁一地也向来有些名声。

    如今就连大王子也在成都殒命,想来大军必然已是大败。再加上阳安关的守军,原本就归属罗乾象管辖过,多少有些情分,如今听说可以归降不死,心里当下也是跟着一松。

第205章 吾非君子() 
“降者不杀”,近千白杆兵,也跟着齐声大吼。

    “当”的一声脆响,永宁兵中,终于有人当先丢下了兵器。

    身陷绝地,更兼主将身死,只要有人开了头,后面的也便就很容易效仿。

    “叮叮当当”,一阵阵声响,包括何盛宗的几名亲兵以外,几乎所有的永宁兵,都把手上的兵刃向脚下丢去。

    手执白杆长枪的石柱兵,仍然在四周戒备着,中间的明军则立刻从大车上取出绳索,将投降的永宁兵一个个捆住,赶到了墙角边。

    “罗将军立下大功,在下稍后定是如实禀告唐大人。”,见阳安关中的永宁兵确实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明军当中这才走出一人,拱了拱手,向着罗乾象说道。

    “多谢郑大人。”,直到此时,罗乾象才像是松了口气一般,从马上跃下身来,“罗某只不过是将功赎罪罢了,岂敢贪功。”

    “还请罗将军继续坐镇此地,切莫放叛军一兵一卒过关,郑某也留在此助将军一臂之力。”,与罗乾象一起来阳安关的,正是郑瓢儿。

    虽然是安排了罗乾象领军赚取阳安关,可是毕竟罗乾象是出身永宁军中,甚至就在前些日子里,还有过前科,所以即便是唐大人,也不得不多准备一手。

    “罗某定然不负先生所托。”,罗乾象也心知,唐旭多少仍还是有些不完全信任自己,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倒也丝毫没有怨言。只是重新整顿兵马,关闭城门,留下一百军看守降兵之后,其余人尽皆登上城楼戒备。

    四川,成都府。

    虽然未必是无坚不摧,可是只凭借着近乎两丈的高度,吕公车仍然不失有攻城利器之称。

    即便是号称西南第一坚城的成都府,城墙也不过只有两丈左右的高度。原本仗着高墙坚壁,守军也是居高临下占尽了地利。可是这样的优势,在叛军祭出了吕公车这样的利器之后,似乎便就失去了作用。

    只听城下梆子一响,十台吕公车上立刻箭如雨下。西南诸部中,虽然最善射的是羌人,可是永宁兵却也差不了多少。若不是因为攻城损耗太大,箭矢上更是会淬上毒药,即便没有淬毒,如雨下般的箭矢,也让城墙上的守军有些承受不住,只能是躲藏在垛口后面,不时的施放出几支冷箭。

    乘着城楼上的明军抬不起头,城下的吕公车也在一阵阵整齐的号令中,由牛车牵引着向城墙徐徐靠去。车台上的永宁兵,在盾牌的掩盖下,向前伸出了桥板,只等吕公车靠近城墙,便要搭上去。

    “大王子”城墙下,樊龙也不禁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手心渗出几丝冷汗。看眼下的情形,似乎要比自己预料中的顺利许多。

    奢寅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目光却并未从城下离开。成都守将朱燮元,并非是庸才,如果真的只凭几辆吕公车,便就这么顺利的夺下城墙,奢寅恐怕反倒是要怀疑其中有没有什么阴谋了。

    吕公车离城墙越来越近,而城墙上的守军除了偶尔放出几支冷箭,似乎也并没有太多的应对。奢寅终于有些按捺不住,抬起了头,两道目光不住的在城墙上来回寻找着。

    “可看见了那朱燮元在哪?”,目光游离了一番之后,奢寅似乎并没有找到目标,转过了身,向着樊龙问道。

    “倒是也未曾看见。”,樊龙略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也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我吃。”,成都城中的巡抚衙门里,乘着姚宗文分神的当口,朱燮元抬手落棋,喜滋滋的就要将黑子一“車”收入囊中。

    “哎”,姚宗文这时候似乎方才是醒转过来,伸出手来一把握住朱燮元,不让他落子。

    “落子无悔真君子。”,朱燮元被姚宗文握住右手,顿时禁不住须发皆张的怒道。

    “一时分神罢了,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姚宗文却是丝毫无惧朱燮元的怒斥,只是握住手不放。

    “朱大人让了他也无妨。”,见两人争执不下,一直静坐在意旁的唐大人,突然开了口。

    “在下倒是觉得,落这一子更好。”,唐旭不等朱燮元和姚宗文有所反应,已经是先行帮着移了一步:“炮打卒。”

    “車平六。”,姚宗文从朱燮元手中抠回黑車,放回到棋盘上。朱燮元虽是一阵连连摇头,却也无可奈何。

    “进車。”,唐旭不慌不忙,也紧跟着把红子前移:“将军”

    对于象棋一术,唐大人虽然不算爱好,可是当年好歹也曾经走马观花的看过几本棋谱。眼前这盘由朱燮元和姚宗文布下的残局,正好也有个名头,叫做“雷震三山口”,唐大人落起子来,自然是毫不含糊。

    姚宗文瞪大了眼睛,目光在棋盘上来回扫了几眼,似乎发现再怎么继续挣扎,仍不过只是能多走几步,顿时也是不禁怒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姚大人既然对君子的名头无爱,可巧我也是一样。”,唐旭乐呵呵的帮着把棋子收回盒中。

    “两位大人可要再对一局?”,唐旭收好了棋子,又把棋盒推回到棋盘上。

    朱燮元也不急着回话,而是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方才站起了身:“还是先收了这伙乱贼,再与两位大人手谈不迟。”

    “也好。”,唐旭也跟着站起身来,点头笑道:“如今石柱与安绵两军,也已经交到了朱大人的手上。我与姚大人就在这城楼上观阵,算是为巡抚大人助威。”

    “朱某岂敢争功。”,朱燮元拱了拱手,也不再多说,当先拾步向着门外走去。

    成都城外,大部分永宁兵已经涌过了江桥门外的万里桥,在十辆吕公车的掩护下向着城墙扑来。最前面的一辆车台,伸出的桥板已经就快要够到了城墙上的垛口。

    城墙上的守军,虽然叉杆,擂石等防守的器具都是齐备,但是面对吕公车这样的庞然大物,却是丝毫不起作用。

    领兵守在南面城墙上的,正是四川副总兵吕光荣。眼看着城外的吕公车越靠越近,一边指挥着身边的兵卒施放着箭矢,想要减缓车台前进的速度,一边焦虑的回身朝西面通惠门的方向看着。

    “总兵大人,再不动手,怕就迟了。”,垛口边的一名把总,顶着大盾躲过雨点般的箭矢,奔到吕光荣身边喊道。

    原本成都城里的两千守军,虽然大多都已经移到了城南,可是经过了近两个月的攻守,尚且可战的也不过剩下了只有千余。如果只是一两辆车台上冲过来的乱军还能挡上几个回合,如果被十辆车都靠近了,恐怕难免会有所闪失。

    “再稍待片刻。”,吕光荣紧紧的握了握拳头,又回身朝着通惠门看了一眼,额头上,也是不禁渗出几丝冷汗。

    看得出,这回城外的乱军,也是有备而来,没准胶着了两个月的围城之战,在今日里就要见出一个分晓。

    城外的车台越靠越近,吕光荣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车台上叛军将领脸上的狞笑,可是几次抬起了手,却仍是无力的放了下来。

    “再等一等!”,吕光荣摇咬了咬牙,也从腰间拔出了苗刀:“他们敢冲过来,就把他们送回到城下去见阎王。”

    终于,第一辆车台伸出的桥板,搭在了城墙的垛口上。数十名永宁兵尖啸着越过木板,向着城墙上飞奔而来。

    “杀!”,吕光荣一擎手上的苗刀,领着身边的亲兵迎上前去。

    伴随着吕光荣的怒喝声,数十面巨大的木盾,也立刻从城墙上的四面八方聚了过来,将这一处城墙垛口死死堵住。

    一支支长矛从大盾后伸出,像是一条条毒蛇吐出的舌信,不停的收割着叛军的生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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