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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章

谍殇之山河破碎-第679章

小说: 谍殇之山河破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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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泽之叹了口气,命令道:“开门。”

    开门声惊动了倪新,他抬头看去,有些惊喜:“泽之,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

    王庚搬来一张椅子,又送进了一壶茶、两个杯子。

    刘泽之命令道:“到外边守着。”

    “是。”

    刘泽之斟了两杯茶,递过去一杯,问道:“没想到我会来吧?”

    “想到了,而且我也盼着你能来。”

    “有事托付?”

    “是的,但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先喝茶。”

    两年未见,奇怪的是二人之间并不生疏,身为阶下囚的倪新也并不拘谨,更没有恐惧。

    倪新茶,赞道:“不错吗,今年的龙井。”

    刘泽之又替他斟了一杯,说道:“我先说,你写信托付我照顾鹤子,她没有进收容所,我派人把她送进了你提前租好的房子。”

    倪新松了口气,诚恳的答道:“泽之,谢谢你。”

    “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提前送走她?小野家族是日本的华族,不至于庇护不了一个出嫁的女儿吧?”

    “唉,我曾向影佐祯昭提出过,被他回绝了,而且我也没想到这么快,本想着等鹤子分娩了,再做安排……鹤子,自小金尊玉贵,嫁给我……当初我就知道不妥,曾想过远离这段感情……”

    刘泽之苦笑道:“感情的事,是想逃,就能逃得开的吗?”

    “是啊,泽之,徐小姐的事……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对不起’……”

    “唉,建雪,她是军统的特工,能清清白白的走,我已经非常感谢了。唉,我想你没想过逃离吧?”

    倪新举起茶杯,说道:“带着鹤子,能逃得了吗?天下之大,我又能逃到哪里去?泽之,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谢谢你不计前嫌,关照鹤子。”

    “你先别谢我,嫂夫人的情况,不太好。”刘泽之也不讳言,详细介绍了鹤子的近况,而后说道:“心病还要心药医……”

    倪新痛苦的抱着头:“可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了……鹤子,她很单纯,喜欢认死理……还有娇娇,我哪配做父亲,做丈夫……”

    刘泽之默然叹息。

    许久,刘泽之又道:“老倪,谢谢你,通过贝医生提醒我,让浦江躲过了一劫。”

    倪新抬起头,答道:“你也不必谢我,我也是中国人。记得因为相原信义,你曾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你说:‘日本人居然想发动亵渎人类良知、底线的生化战,是不会成功的。老倪,你也是中国人,面对用这样无耻下作手段对付中国同胞的侵略者,你助纣为虐,心下就没有一点愧疚?’,你的话,对我触动很大。”

    “在分水,你又放了我一马,对吧?万恒暴露后,你也没有尽全力追捕其他的人吧?”

    “是的,那个时候,我已经想明白了。泽之,刚才我说,我想见你的目的,不仅仅是托付鹤子,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愿闻其详。”

    “我想亲口对你说一句:我错了。”

    很平常的一句话,刘泽之却很受震动。

    倪新又道:“泽之,我对国家的爱,不在你之下,你信吗?”

    刘泽之很肯定的答道:“我信,你为日本人效力,不是因为鹤子,虽然你很爱她。你是真的相信大东亚共荣圈,对中国是最好的出路。”

    倪新无限感慨:“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有你这句话,我死而瞑目了。是的,我负笈东瀛,眼见着明治维新后的日本日渐强盛,而日本,曾是中国的藩属,同文同种。日本擅长向强者学习,所以才有了长足的发展。中国,为什么不能走一条已经被实践证明走得通的路哪?而局促与四岛之地的日本,要想进一步发展,和中国结盟,是最好的选择。”

    刘泽之答道:“你的这些看法似是而非。”

    “是的,所以我说:我错了。日本的强盛,特别是甲午海战之后,刺激了全国上下的野心,大和民族自认为是优等民族,要抢夺更多的生存空间和资源,而中国,这个日本人心目中的劣等民族,就是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日本,是不会带领中国走向富强的,他们只是要殖民中国。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否则,我也许会和你、周成斌、郭烜等人,并肩战斗。”

    刘泽之不知该说些什么,付诸于默然。

    倪新又道:“泽之,我说这些不是乞活,军统三大王派杀手,其中的两个,张弛、戴如折损我手,还有郭烜、孙文凯、孟霄杰……我双手沾满了军统特工的鲜血,戴笠也曾因我炸毁盘尼西林生产线,大伤颜面。”

    刘泽之不愿虚言安慰,叹了口气,还是没有说话。

    倪新喝了杯茶,平静了一下,说道:“泽之,在76号的牢房,你曾说过:如果你可以选择,你希望有一个周成斌这样的长官,像我这样的兄长。今天我要对你说: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希望有你这样一个兄弟可惜,生不逢时,今生今世,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等来世吧,来世让我做你的长兄,护着你,看着你长大……”

    一阵难言的酸楚袭上心头,刘泽之几乎落泪

    倪新恳求道:“泽之,求你两件事:给我一个军人的死法,还有,替我照顾鹤子,行吗?”

    刘泽之闭目不语,倪新又道:“泽之,求你了——”

    刘泽之突兀的问道:“老倪,你和李士群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亲表哥,抚养过我几年,他落水做汉奸,是我从中牵的线。”

    “明白了。”

    “是我害了他……”

    刘泽之不以为然:“没有你,他也会找别的渠道,如果不是李士群自己愿意落水做汉奸,你怎么可能说服他?”

    倪新苦笑道:“是我误了他?仰或他误了我?谁能说得清楚?泽之,如果这两件事你都办不到,那就陪我下盘棋吧。”

    刘泽之叹了口气,答道:“好,来人,给我找副象棋。”

    看守很快送来一副象棋,二人对弈,第一盘,倪新惨败;第二盘,刘泽之执意让他一車一炮,倪新还是败下阵来;第三盘,双方和局。

    倪新笑道:“算了,不是对手,最后一盘也是你让的我。唉,泽之,做特工,我不如你,就连下棋,也不如你。”

    刘泽之起身走到门口,转头说道:“哪里,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特工之一,只有周成斌能差相仿佛,对不起,以前你我是敌手,我不能不虚以委蛇。老倪,我会替你向长官求情的。”

    不等倪新回答,刘泽之已经走出牢房。王庚锁上牢门,追了上来。刘泽之命令道:“给倪新拿纸笔,让他给妻子写封信,时间限制在一刻钟,篇幅只限一张,写好后交给我。”

    “是。”

    :

第八百零四章 被拒() 
二十分钟后,王庚把没有封口的信交给刘泽之。   w w wnbsp;。  。 c o m

    刘泽之当着王庚的面,拿出信纸,果然,倪新在信中与妻子作别。

    看罢,刘泽之收好原件,命王庚找一张同样的信纸,用同一支笔,刘泽之伪造了一份信件,装入原来的信封,反过来在信封的另外一面,用自己的字体写了一个地址,对王庚说道:“我给你一个地址,你把这封信交给范大可,命他交给鹤子。”

    对刘泽之的命令,王庚从来都是无条件的执行,点头答道:“是,我这就去办。”

    十一点半,刘泽之回到上海分局,径直来见毛人凤,徐逸轩恰好在汇报工作。

    刘泽之说道:“毛先生,我有事想和你谈。”

    徐逸轩问道:“你去哪里了?毛先生命人找了你两次了。”

    毛人凤摆手道:“逸轩,先这样吧,戴老板明天来上海,后天下午三点回重庆,周成斌什么时候到上海?”

    “是,周成斌回电说他连夜启程,明天上午七点就到。”

    “你去忙吧——泽之,什么事?说吧。”

    “毛先生,属下想求您赏卑职一个面子:饶倪新一命。”

    毛人凤吃了一惊,问道:“这么说你是去见倪新了?”

    “是的。”

    “是他求你的?”

    “不是,他自知必死,是卑职起了不忍之心。”

    毛人凤看着刘泽之,语气森然的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要求很过分?”

    “知道。”

    “那为什么还要提出来?”

    “属下已经说过了:我起了不忍之心。毛先生,属下和倪新相处四年,他并非十恶不赦,只是走错了路……”

    毛人凤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并非十恶不赦?这话,你应该到郭烜的坟前去说到张弛的坟前去说”

    “……郭烜等人是军人,他们是为国而死的,那个时候的倪新,是敌人,现在战争已经结束……如果毛先生您能高抬贵手,属下……属下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毛人凤冷笑道:“任何事?别忘了,你是现役军人,而且是军统的特工,军统是有家法的作为你的长官,对你,我本就有生杀予夺的权利。”

    刘泽之不知该如何应对。

    “谁准许你去探视倪新的?”

    “……属下自己……”

    “我不在,你可以自行做主;我就在上海,你居然说都不说一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属下不敢。”

    毛人凤又道:“对你,我是一再宽纵,纵容你消极怠工,纵容你战时离职,纵容你以私害公,小野鹤子,汉奸的家属,你说不进收容所,就不进收容所;倪新,军统的死敌,你说探视就探视。你是不是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间办公室是原意大利公使的办公室,外间是候见室,只用一扇磨砂玻璃门相隔,征用后也没有来得及做隔音处理。这番对话,外间的徐逸轩、韩秘听得清清楚楚。

    徐逸轩低声说道:“老韩,你听听,你听听实在是不像话”

    韩秘很担心,叹道:“这个刘泽之,怎么回事?平日看起来不像个呆子啊,唉,连个转圜的人都没有……第一批处决的犯人中就有倪新,连审讯深挖,都顾不得了,他也不想想是为什么?戴老板这口窝囊气,憋的时间太长了。”

    毛人凤喝道:“徐处长,进来”

    徐逸轩一喜:难道是要处理刘泽之?赶紧应了一声,走进里间。

    毛人凤命令道:“布法场,晚上六点处决盛丰栋等四名军统叛将,还有倪新,一同处决军统所有在上海的人,只要能抽身,都要去刑场观刑。”见刘泽之脸色苍白,一言不发,补充了一句:“我给你个面子:处决前可以让小野鹤子和倪新见一面。”

    徐逸轩答道:“是,属下来安排,虽然不符合规矩,可刘副局长如此念旧,我们也不能过于拂逆。游街示众后,押赴刑场,在刑场,允许鹤子送别。”

    刘泽之心下茫然:游街示众?倪新,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临刑会面?这不是要了鹤子的命吗?自己伪造信件,以倪新的口气说自己虽被关押,却没有性命之忧,嘱咐鹤子安心养胎,好好生下孩子。待数年的牢狱之灾过后,自有夫妻团聚的一天。这一见面,连继续欺骗鹤子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有了希望,却很快破灭,鹤子哪有活路?与其如此,还不如当初就让她面对现实,也许还可以熬过去。唉,我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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