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护花郎-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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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牢婆走远了，姜毅忙把屋门关上。小鹿急忙问道：“姜大哥，我那个布条还在你身上吗？”
姜毅道：“我已经送到了徐家老店，想不到，待在那里的，竟然是老崔头。”
“啊？你已经送到啦？”小鹿挑指赞道，“姜大哥，我没有看错你，你真是神速呀。布条已经送出去了，真是太好了。”
“小鹿，你那布条上的八个字，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呀？不可能只是一个叫成儿的孩子想吃东西吧？”
小鹿欲言又止，随之却把话岔开了，问道：“姜大哥，你是用什么法子把我救出来的呢？”
姜毅道：“我说你是我的婢女，本来是回陕西探亲的，被裹挟到了大顺的人中。我说你和大顺一点关系都没有，县令就同意放了你。”
小鹿一听，立马急了：“谁是你的婢女？我怎么成了你的婢女了？你倒是想的美。”
姜毅笑道：“哎呀，我不这样说，怎么能拉近我和你的关系呢？你知足吧，我倒没说你是我的小妾呢。”
“呸，姜大哥，你再胡说的话，我不理你了。你是不是以为人家好欺负？”小鹿气哼哼地道。
“别别，我可是丝毫没有想欺负你的意思，情急之下，我就随口冒出来了。好了，我的小姑奶奶，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你就别再这些芝麻绿豆大的事上纠缠了。”
小鹿到底还是没有回答那八个字的真正含义。姜毅也看出来了，小鹿还是有些事在瞒着自己，既然她不愿说，自己就别问了，装糊涂吧。
后半夜，姜毅伏在桌案上，勉勉强强地打盹小憩，小鹿躺在床上，迷迷瞪瞪地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第二天早上，有人将饭食送到了屋里。用过早饭，姜毅道：“小鹿，虽然我已经把你从牢房里救出来了，但是你还不能离开县衙，那样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的，暂时，你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接下来，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呢？”
小鹿听姜毅说的有理，迟疑了半晌，道：“姜大哥，你不要怪我有事瞒着你，小姐嘱咐过我，现在情势危急，涉及大顺余部安危，很多话是不能随便和人说的。”
听到小鹿这句话，姜毅喜道：“这么说，你被抓进县衙之前，是和小姐在一起的？”
小鹿点了点头。姜毅心道：老天保佑！关观没事就好。
姜毅起身，看了看门窗外是否有人偷听，回转来，俯身，低低的声音问道：“如此说来，你昨晚让我送到徐家老店的布条，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小姐手中了？”
小鹿迟疑了一下，眼神飘忽，又默默地点了点头。
姜毅伸手触了触小鹿的额头：“小丫头片子，到现在你还跟我打哑谜，一会儿我就再去徐家老店，你不和我说，小姐也会把什么都告诉我的。”
小鹿红了脸，嗫嚅道：“姜大哥，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实在是事情重大，我不敢告诉你，如果……如果小姐亲自说给你，那我没意见。”
姜毅笑了：“行。你这样做是对的，在没有完全弄清对方身份之前，是什么话都不能说的。别看我身着大明服饰，口称棠国特使，万一我要是清廷的人呢？”
小鹿惊讶地张大了嘴：“姜大哥，你可别吓我，你千万别是清廷的人呀。”
姜毅一脸严肃地道：“我是，我已经是清廷的人了，接下来，你家小姐就要落到我的手心里了。”
“啊？”小鹿要急哭了，“姜大哥，你别，你千万别。你会吓死我的，如果你真是清廷的人，我岂不是害了小姐？”
看小鹿真的吓坏了，姜毅哈哈笑了起来，“看把你吓得，小鹿，我是逗你呢。你也不想想，我是那样的人吗？”
小鹿紧紧按住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脯，粗粗地喘了几口气，跳起来，猛地一拳捶到姜毅身上：“你坏！姜大哥，你怎么变得这么坏了？”
姜毅笑呵呵地看着小鹿，道：“现在，一定有人在老徐家等着我呢，你好好在房里待着，我这就去见老徐家。”
姜毅找到管家，问道：“豫亲王起来了吗？”
管家隐秘地一笑：“王爷真是生猛，据说和朱小姐一直折腾到后半夜，这会子，怕是还在做着鸳鸯蝴蝶梦呢。”
姜毅呵呵一笑：“既如此，我且先到街面上走走，也看看县尊大人治下的阡安，繁华到何种程度。”
也没牵马，姜毅信步走出了县衙。
溜溜达达，这瞅瞅，那看看，姜毅确信身后没有人跟踪，便加快脚步，直奔“老徐家”。
果然不出姜毅所料，还真有人在“老徐家”候着他呢，不过不是老崔头，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孩子。
见姜毅来了，大概看姜毅的装扮是自己所期望的，半大孩子点了点头，问道：“你是叫姜毅吧？”
姜毅笑着摸了摸半大孩子的头：“是谁让你在这里等我的？”
“是老崔爷爷让我等在这里的，你先把衣服换了。”
姜毅一看，原来人家已经准备好了一套清朝男子的服饰，姜毅知道，这是为了自己不因大明装扮而被人注意。姜毅很快换好了衣服，头发不好弄，干脆用一块布包了。半大孩子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道：“随我来吧。”
离了“老徐家”，半大孩子带着姜毅走胡同串小巷，很快来到了一处隐蔽的所在。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关观了，姜毅感觉自己的小心脏砰砰直跳。
半大孩子掀开门帘，姜毅迈步进入屋内。屋里坐着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是老崔头，少的却不是关观，而是……是小鹤，关观的另一个侍女，姜毅认识。
见姜毅来了，小鹤起身，拱手行礼道：“姜大哥，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姜毅诧异地道：“怎么？关姑娘没来？”
小鹤道：“为了安全起见，郡主不能来。”
姜毅很失望，满腔欢喜而来，却迎来兜头一瓢凉水。
小鹤问道：“姜大哥，小鹿现在怎么样了？”
姜毅道：“她已经被我救出来了，虽然现在还在县衙，但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我可以随时将她带出。只是为了不引起衙门里的人的怀疑，我让她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小鹤点点头：“姜大哥，你这样做是对的。接下来，你要配合我们做些事。”
“什么事？你们要干什么？”看小鹤的神态，好像要有大事发生。
“就在这两天，将会有上千百姓冲击阡安县衙。”
“你们组织的？”
“嗯。”
“为什么要冲击县衙？”
“我们要救人。”
“为了救出牢房中的那些妇孺？”
“对！”
姜毅挺直了身躯，道：“你们为了那些妇孺，能够甘冒风险冲击县衙，实在是令人敬佩，我姜毅愿意配合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
小鹤把自己的声音又压低了些，道：“你回去后，告诉小鹿，哪都不要去，就待在县衙，待我们冲进县衙后，她要马上带我们去牢房。”
“好，这话我一定带到。”姜毅道。
小鹤看了看老崔头，又盯住姜毅：“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多铎长什么样？”
姜毅一怔：“你们要杀多铎？”
第281章 都不像（）
小鹤道：“冲进县衙之后，那个县令朱安荪是跑不掉的，他的手上沾满了大顺军兵的鲜血，血债要用血来偿，我们一定要砍了这个狗官的头。崔老伯说，多铎也在县衙，这是天赐良机，我们当然不会放过他。”
小鹤一脸冷血的样子，讲起话来有板有眼，让姜毅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这还是当初那个跟在关观身旁跑前跑后的侍女吗？简直成熟得太快了，俨然一个主事的大顺女官，看起来，好像老崔头也得听她的。
“多铎……他可是大清的豫亲王，杀了他，动静太大了，你们后续会有很多麻烦。”想到自己这次是和多铎一块出来的，万一多铎有事，自己回去也不好交代，更不利于今后在京城的一系列计划，姜毅断然否决道，“你们冲击县衙我不管，但是你们不能动多铎。”
“为什么？你知道我们大顺有多少兄弟姐妹死在清军的屠刀下？现在多铎送上门来了，我们岂能放过？”小鹤厉声道。
“小鹤，关姑娘没来，有些话我只能对你说了，我姜毅现在已是棠国的特使，一言一行代表着棠国的利益，有些事，我可以配合你们，但还有一些事，我恕难从命。”
“你要袒护多铎？”小鹤瞪大了眼睛。
“袒护谈不上，但我真的不能让你们杀了他，那样会引来滔天大祸的，你回去后和关姑娘好好商量一下，杀多铎，时机还不成熟。冲击县衙之后，你们也不想成天东躲西藏，疲于奔命吧？”姜毅坚持道。
小鹤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问道：“姜大哥，你该不会回去后把我们冲击县衙的计划向朱安荪和盘托出吧？”
听小鹤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姜毅生气了：“小鹤，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你们尽可以冲击县衙。放心吧，我不会将你们的计划泄露一丝一毫。”
姜毅起身，道：“回去后，请代我向关姑娘问好。告辞了。”
“姜大哥！”小鹤有些难为情地道，“你生气啦？”
姜毅没有回头，道：“没有。因为关姑娘的原因，我一直感觉自己对大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大家都是朋友，我当然不希望朋友有难。如今正逢乱世，活着，不易！”
姜毅走到门口，掀开门帘，看了看外面暖暖的阳光，道：“告诉关姑娘，多保重。”
……
见姜毅回来了，小鹿悄声问道：“见到小鹤啦？”
姜毅一愣，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见到关姑娘？”
恍然自己说漏了嘴，小鹿脸一红，讷讷地道：“我猜，郡主怕是不会露面的，你见到的，应该是小鹤。”
姜毅走到小鹿面前，死死地盯住小鹿的一双眼睛：“小鹿，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小鹿眼神慌乱，身子躲躲闪闪，道：“没……没有，我……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姜毅一把抓住小鹿的一条胳膊，扭到她的后腰，逼问道：“不对，你肯定有什么事没有和我说实话。”
“呀！你弄疼我了。哎哟！”小鹿紧蹙双眉，忍不住呻唤起来。
姜毅急忙松了手，退了两步。
可能小鹿真被弄疼了，眼泪流了出来，她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嘟囔道：“一个白面书生，手劲儿还挺大。”
姜毅道：“小鹿，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把实话告诉我，如果和我人心隔肚皮，你尽可以缄口不言。”
小鹿默默地站在那里，没有吭声。
“小鹿，还记得咱俩从秦岭苏木庄赶回宁集吧，那一路虽然吃了不少苦，但心里是甜的，因为咱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尽快回到宁集。还有那天晚上，为了给宁集城里的关姑娘通风报信，咱俩在油菜花地里折腾了大半夜，硬是在花田里画出了一个大大的字……”姜毅回忆过往，缓缓道来，打起了感情牌。
这一招果然奏效，小鹿肩膀抽动，嘤嘤地哭了。
“姜大哥，你不知道，小姐……小姐现在的处境很难！”小鹿终于开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