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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江山物语-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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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能让上帝的神光普照大清的所有土地,现在我让你身负拓展我神学会的重任,前往两湖一带去布道,你要在三年内给我发展出一百名教徒出来。若能成功,那我将代表教廷授予你主教一职。”

    “有没活动资金啊?”许维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什么屁主教才不放在眼里,又不能当饭吃。

    “有的,先给你五两白银,省着点花,等你发展了三名教徒后再来找我索取后续资金。”不愧是久在大清的神父,对于给一半留一半的道理还懂得。

    “那没问题,我明日就出发。”见有钱到手,那还不敢紧逃离这韦斯汀的魔爪,天天念圣经,都快念得爹妈都不认了。至于发展信徒,去他妈的一边去,拿钱跑路要紧。

    原本许维身上有近十两的银子,自晕倒醒来后不久就被那韦斯汀给要去了,说是要奉献给上帝,用来多发展些信徒,把他恨得牙痒痒。现在发还给自己五十两白银,保不定就是自己原来被缴去的银子,这就叫羊毛出在羊身上,谁说那番鬼都是冤大头来着?

第4章() 
4

    在时断时续的阴绵细雨中,许维终于上路了,离开了呆了半年的耶酥教堂,这也让他心情舒畅不止,连续三四天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口中还高唱着民间小调,

    ‘我呀么小儿郎,走在乡间小道上。摆脱了上帝的骚扰,走向幸福的明天。’

    这也使得他走了将近二十六天的路程,才从河北沧州堪堪走到了河间府地界,比正常路程多用了十六天。

    这日,来到西兰湖旁,正要坐下休息片刻吃点馍馍填饱肚子的许维,却听见从不远处传来兵刃碰击声。

    少年人的好奇心都比较重,许维于是把馍馍弃于一旁,小心地以树木的阴影为掩护摸索着来到湖前。见一艘船舶静静地停泊于离岸有十余米处的湖面上,船上飘扬的大旗依稀写着新任两淮盐政六个大字。甲板上闪动着人影,兵刃挥来舞去,而且船四周已经起火,推算过去大概是强盗打劫吧。

    甲板上十余个盗匪与护船的四名保镖正做着殊死搏斗,而舱门外还站着一盗匪,可能是看守里面的什么东西吧。

    许维已经估量出这群盗匪稳操胜券了,那四名镖师被逼得步步后退,而盗匪取得胜利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许维摸了摸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这还是在海丰盐场栽了跟头之后养好伤才买的一把匕首。

    打造这兵刃的铁匠唾沫横飞地向自己吹嘘着多么锋利,着实让许维感觉不到多少踏实感觉。但不买的话,其他店铺又没这么低的价格,随便都要2两白银以上,而且还不大爱卖给自己这个陌生人。一咬牙,足足花了半两的白银,心疼得他要命才收入囊中。

    才到手三天,就让许维把那名铁匠恨得牙痒痒。削块木头,这匕首居然缺口了,难怪才卖自己半两银子。许维可以想象到那名铁匠推销出这把匕首后的得意劲。

    雪中送炭才是好,只要在这最危急关头把这所谓的两淮盐政搭救上岸,那自己就有很大的可能性能依附于他,那今后的命运就会得到改变。许维可是知道盐政这两字,概凡只要与盐字沾边的官,一般来说都是非富即贵之辈。

    干了。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富贵险中求!于是许维咬咬牙,悄然入水,闭气划向官船,深怕被打斗的人给发觉。

    因为要进盐场偷盗私盐,必然从水路游进盐场最为便利,故贩私盐者多多少少都会些水性,这自然也包括许维在内。虽然才十余岁的年纪,水性好得不像样。

    那看守舱门的盗匪过于专注前方的打斗,浑没注意到临近官船的湖面上起了大波澜,一个瘦小的身体已从湖里跃了上来。许维把匕首掏了出来。。

    许维非常小心地一步步地轻悄悄地靠近那名盗匪,小孩子体轻脚步也轻,根本就没引起那名盗匪的注意。

    一个镖师被两名盗匪在腹部上各捅了一刀,惨叫了一声后,如割断脖子的公鸭,一下没了声息。再被盗匪飞起一脚,尸身扑通一声,跌进了清澈的西兰胡中。刹那间,从湖底冒出大量的血水染红了湖面。

    看守者正自高兴,鼓掌叫好时,只觉背心一凉一痛,被异物狠狠捅了三下,这两眼不住发黑,脚下一踉跄,便瘫倒于甲板上。虽然后心被捅,但可能因来者力气过于偏小,三处伤口都还不算致命,一时死不了。

    刚想呼唤伙伴时,眼前有个身影在晃动,那是个子矮小的许维,只见他眼里丝毫没有任何表情,只冰冷地注视着自己片刻。

    看守者眼里顿时冒出惧怕的目光,看来来人要杀人灭口了,正要不顾伤痛往后爬几步,能翻滚进西兰湖也好。

    说时迟了,许维以其与年龄不相称的狠劲,用匕首在看守者的咽喉处狠狠抹了一下。只听那看守者闷哼了一声,扭动了几下,彻底无声无息了。这船边的声响被前甲板上的打斗声给掩盖住了,以致许维很轻易地解决了看守者而没引起任何注意。

    许维拿着那把匕尖还在滴血的匕首,胡乱在那盗匪身上擦了几下后,重新藏于湿漉不堪的衣服内。

    推开舱门往里望了望,舱内倒卧着三人,穿着俱是家丁模样,而更里面一点则盘坐着一中年人,面白长须,右脸颊处有块大大的黑痔,破坏了美感,倒是一副遇事不惊的模样。左手大拇指处戴着个又粗又大的翡翠大扳指,没个千把两是拿不下来。

    看来可能是个大贪官,就是他了。许维找到了此行目标,认定此人便是自己要找之人。于是大步流星来到他的身前,用匕首割断捆绑的绳索抓起他的手便朝舱后而去。

    把那后舱的舱壁用匕首划了十几下,用脚一踹,便现出个洞来。从洞内钻了出去,来到船舷边,问那中年人道,

    “你会不会游水?”

    中年人摇了摇头,许维又说道,

    “我会游,我带你过去。下水之时,你只要踢动双脚,尽量让自己的头浮于水面能呼吸到空气就行了。剩下的就由我把你给带到岸上。”

    中年人点了点头。许维又仔细听了下附近的声响,前舱的打斗明显还没完,看来那三个镖师命倒满长的。许维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暗自说道,

    “镖师呀镖师,你们可要多坚持一会,我能否救得你们的主子可就全靠你们了。”

    许维带着中年人全力以赴地往岸上游,且还不时注意着盗匪们的打斗。幸好这中年人并不笨,照着许维的吩咐做,也减轻了许维的负担。很快,二人来到了岸上,找了个芦苇密集的地方暂做休息之地。

    透过芦苇缝隙,许维已经看到官船上的打斗已经结束,显然那剩余的三个镖师也一起完蛋了,十几名盗匪在船上四处搜寻着什么。

    中年人调整了混乱的气息后,平静地对许维说道,

    “多谢这位小哥救命之恩,还未请教大名。”

    “我叫许维,没读过多少书,对这文的一套不太感兴趣,你大可叫我小维。我能救了你,也是因我在湖边见到这艘官船起火,便想上得船来看看有何人可以得到救助。人在江湖,能帮忙则帮忙,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许维故意装出副小大人的模样,以便让中年人放松防范之心,老气横秋地说道。

    许维知道这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要烙在这人心里才有机会接近他。虽然还不晓得他的真实身份,但赌上一把也是必要的。

    中年人连续打量了许维好几下,从他的外表及话语中得出了个初步的印象:

    年纪虽小,可胆气过人。遇事不慌乱,能冷静处理。虽然没读多少书,可如果好好调教,倒也不失为一得力助手。随行的家丁可能俱以死在此次变乱之中,收下他倒是可以省许多事情。

    “对了,还不知你是何人?为何会在这西兰湖上遭劫!”许维精明得很,马上反问起此人的底细来。

    中年人捋了捋长须,以得意的口吻颇为炫耀地答道,

    “老夫乃是前户部侍郎,姓尤名拔世字泰昌,此次接到吏部调令,暂代两淮盐政一职。因尚有空余时间,便至这西兰湖游玩一番。未料突遇盗匪,身边随从尽数遇难。”说到这,尤拔世不由落下几滴鳄鱼的眼泪。

    好歹这些下人都跟了自己许久,好事没多做,坏事一箩筐,可惜没等到去两淮刮地皮的时候,就这么身死异乡,命也。

    “大人,你也别伤心了,我记得那些匪徒样貌,他们日后自会遭受报应的。”

    “你只稍微瞧了他们一眼,就把他们的样貌全都记下来了吗?”尤拔世也有点吃惊,这少年不可小视,记忆力惊人呀。

    “那是自然,我从前跟着干爹做过典当买卖,如果不会强记下客人的样貌,没准一回头他们便会换了个身份来骗当。”

    经年累月的贩卖私盐,为了保证不被官府抓住,许维练就了过目不忘的本领,这也为他自后的官场勾心斗角提供了很好的发挥余地。而且他也不敢直说在天主教堂呆了一年,教义学了一肚皮。现在乾隆可正在禁教,一说出去,马上抓进衙门喀嚓掉脑袋。

    “原来你做过典当这一行当呀,这生意没太多的前途。你这般年纪,实在是。。。。。。”尤拔世叹息不已。

    不过转念又想,也不错,正好自己要上任两淮盐政,只要多加栽培,扔在盐政衙门里培养,就能在盐务上帮自己很大的忙。

    “但不知小哥此去何处?”尤拔世转换了个话题询问道。

    “我无处可去,我的干爹前几日病死了,现已是孤身一人,正打算前去京城投靠干爹在镖局的一个旧交,到那里干点杂活,顺便看看能否找到亲身父亲。”许维讲话七分真,三分假,任谁也辩不出来他是睁着眼说假话。

    “你还有个父亲尚在世上?”尤拔世诧异地问。没看出来,这小小年纪,生世这般坎坷。

    “在我未出世前父亲便离开了母亲,只留下一物件,吾遵母之遗命正要进京寻父。”

    “留下了信物?那可是好事啊。”

    “只可惜京师那么大,人海茫茫,也不知能否找寻得到他。”

    “这倒也是啊。京师有大几十万的人,就算是由九门提督出面帮你寻找,没个三五年怕是找寻不到。不过你有信物就好办,说不准三五天就能查到。那件信物拿出来给老夫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发现!”尤拔世很是潇洒地说,这番话也只不过是拉拢一下许维而说说而已,他可没那么的自信能认出玉缀的来历。

    “大人请看。”许维把紧挂于贴胸处尚有体温的小玉缀取出递给尤拔世。虽然说寻父之旅没那么简单,但他还是满怀希望地望着尤拔世。

    尤拔世只翻看了几眼,这眼皮跳了一跳。极其熟悉的一件玉缀,之前在何处一定有见过类似玉缀。瞬间之后便已认定了此件物件的来历,他反而装出副不大清楚的模样,再随意地看了几下后便递还给许维道,

    “恕老夫眼浊,无法认出此物件的来历。对了,你那亲生父亲就没再联系过你们母子二人?”尤拔世旁敲侧击问了起来。

    “自小人出生以来,从未听到过吾父任何消息,可谓音信全无。哼,想来不过是个陈世美般的人物。”许维略带愤愤不平的语气说道。也难怪他这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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