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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武则天大全集-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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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再没有人反对,连贾大隐都不敢出声了。于是追尊已是魏王的武士彟为周忠孝太皇,杨氏为周忠孝太后;文水武士彟的坟墓升格为章德陵,咸阳杨氏的坟墓升格为明义陵;五世祖鲁公武克己升太原靖王,高祖北平王武居常升赵恭肃王,曾祖金城王武俭升魏义康王,祖父太原王武华升周安成王,并专门设置一系列礼官,负责武氏祖宗供奉——圣母神皇这一尊号多少还有些模糊不清,但把武士彟追尊为皇用心已昭然若揭。死去的老爹既然是太皇,在世的女儿又该是什么?

    就在追尊后,嗣魏王武承嗣再度跻身相位,而且直接任命为鸾台长官纳言,这已是他第三度拜相,恐怕这回媚娘再不会轻易将他罢免了。随着圣母神皇的一系列宣传,民间的祥瑞又纷至沓来,吹捧得最起劲的就是襄州刺史李千里,有的州县甚至出现母鸡变成公鸡的事。依儒家传统而言“雌鸡化雄”意味“妇寺干政”,以往一直被视为不祥之兆,然而时移世易,现在反而是无比吉利之事——母鸡既能变成公鸡,圣母怎就不能变成皇帝?

    永昌元年四月,就在天下一片喜庆祥和,世人似乎已淡忘宗室谋反案的时候,周兴又放出一声惊雷,突然宣称自己又调查出一批参与谋反的宗室,包括汝南王李玮、零陵王李俊、鄱阳公李、广汉公李谧、汶山公李蓁、广都公李璹等十二名人犯,皆是宗室中小有才气之辈。媚娘当即分派使者,把他们一个个“请”回洛阳,经过几乎是敷衍的审讯,都被判为死刑,并革除宗籍改姓虺,家眷流放岭南。

    这些人都曾接到韩王、越王的密信,却因为犹豫和畏惧没有响应举兵,此刻他们终于要为自己的怯懦付出代价啦!别人还犹可,鄱阳公李悲愤至极,他明明已动了起兵之心,却因丈人邓玄挺的不支持又放弃了念头,倘若当初随李贞举兵而起,纵然兵微势小立时被灭,也算死得轰轰烈烈,总比这样窝窝囊囊被杀强之百倍。为了发泄胸中激愤,临刑之际他主动揭发当初问计之事,于是天官侍郎邓玄挺和其弟夏官侍郎邓玄机也因知情不举之罪被杀……

    宗室谋反案迁延至今,已破灭皇亲国戚二十余家,牵连被杀被流者难计其数,任谁看此案办到这份儿上已经杀戮够重了,可周兴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或者说媚娘觉得还不够,于是时隔不久又有两名重要的宗室成员命归黄泉。

    第一位是恒山郡王李厥,他乃李承乾之子。昔日李承乾被废去储位流死黔州,李治践祚后恢复其中山郡王爵位,身后留有三子,如今有两位都已亡故,唯剩李厥一人,乃是嫡出,官居鄂州别驾。太宗皇帝英明神武,臣民至今怀念,李厥身为太宗嫡脉的长子长孙,媚娘焉能留他活命?索性勾入叛党,一杀了之!

    第二个倒霉的是纪王李慎。李慎乃太宗第十子,人如其名,面对喜怒无常的父皇、猜忌成性的兄长,他谨小慎微一辈子,从来是闭门自守、与世无争,这次宗室举兵他也根本没有参与谋划。但是他既有贤王的美誉,媚娘就不会容他活下去。李冲起兵之际曾遍传文书通告宗室,李慎也收到一份,虽然他未做任何反应,还是因为这份文书被周兴拉扯进来,被判为知情不举,连同东平王李续、义阳王李琮、楚国公李睿等六个儿子全部流放巴州。修身正行,不能来福;觳觫戒慎,不能避祸。李慎如履薄冰几十年,想不到最后还是逃不脱政治风波,又感慨大唐社稷将亡,离开洛阳不久便忧郁而死——至此唐太宗膝下十四个儿子全部死亡。

    昔日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转眼间已成世上最不幸的人,犹如羔羊般任人宰割。金枝玉叶在肃杀的秋风中不断凋零,大唐社稷成了一棵枯萎的死树,再无任何生机……

    三、酷吏横行

    尊崇武氏和屠戮李氏是媚娘夺权的两面,随着这一褒一贬,天命自会顺利过渡到她身上。但仅仅如此还不够,《左传》有云:“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三不朽。”立德她大体做到了,无论那些祥瑞是真是假,朝野异口同声将之归为她的恩德。立言她也说得过去,以前北门学士帮她编过《内范要略》《百僚新诫》《兆人本业》等书,或论君臣之道,或言劝课农桑,这点也无须顾虑。

    可在立功方面,媚娘却栽了一个大跟头。永昌元年七月,沮丧的消息从西域传来,韦待价征讨吐蕃功败垂成。

    韦待价虽非名将,但一再受到媚娘的器重,心中不安,自然也想建立功勋。惜乎他能力实在一般,加之论钦陵又太强悍,出师一年多始终不敢主动出战,故而屯军以待战机,但是随着苏珦的到来,韦待价沉不住气了——说好不派监军,为何出尔反尔?莫非神皇怪我迟缓?

    想到程务挺、王方翼的下场,韦待价如坐针毡,高坐明堂的媚娘比前方的论钦陵更可怖,硬着头皮也得往前冲啊!于是他在年初改变了战略,拣选精锐十余万率先出击,命副总管阎温古统辖剩余大军在后接应。兔子急了也咬人,韦待价一股急劲上头还真有几分骁勇,行至寅识迦河(今吉尔吉斯斯坦伊塞克湖一带)与吐蕃先锋军遭遇,一番奋战还真打赢了,赶紧向朝廷报捷。可惜他的好运到此而止,老天跟唐军开起了玩笑。

    西域之地本就十分寒冷,这一年冬春之际又多雪,就在韦待价取得胜利准备继续进军之际,寅识迦河流域突降鹅毛大雪,一下就是好几天。韦待价轻军出征,粮草辎重并不充足,忙令阎温古速来会合。然而大雪覆盖了沙漠和草原,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不但行军艰难,也掩盖了一切道路河流,连东南西北都辨不清。阎温古麾下虽有二十多万大军,却成了睁眼瞎,在雪原中艰难跋涉,哪寻得到主帅的踪迹?韦待价被困寅识迦河,唯恐两军走岔,也不敢轻易移动,粮草不济、辎重不足,将士冻死饿死者无数;支撑了将近两个月,好不容易冰雪消融,与阎温古取得联系,后军尚未赶到,论钦陵却迅速杀来了!

    唐军困厄已极,哪还有抵御之力?在吐蕃大军猛攻下,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韦待价侥幸逃出,又流浪了好几日才与阎温古的后军会合,哪知论钦陵又追袭而来。此时唐军损失惨重、士气低落,根本无法再战,韦待价只得下令全军撤退,屯兵于高昌——至此,大唐耗两年之工、起兵四十万的西域之役宣告失败,这是继薛仁贵、李敬玄之后第三次惨败于吐蕃。

    媚娘闻讯大动肝火,这不仅是吃败仗的问题,眼下正是夺取皇权的关键时刻,立功不成反栽了这么一个大跟头,这不是往她脸上抹黑吗?盛怒之下她将韦待价罢官除名,流放绣州(今广西桂平),副帅阎温古以延误军机之罪斩首。可是发泄不能解决问题,吐蕃在西域的统治已固若磐石,想讨回四镇非经年累月之工不可。无奈之下媚娘只得撤销安西大都护府,任命唐休璟为西州都督,整顿败军安抚西土,对吐蕃采取守势。

    可出于夺权的需要,建立战功的事不能不做,媚娘倒也真有奇思妙想,西边不行就到东边去,打不过吐蕃就打突厥!于是没过多久,北方忽然传来突厥扰边的消息,媚娘随即任命薛怀义为新平道行军大总管,统军二十万讨伐骨笃禄——和尚男宠当统率,这样的仗能打赢吗?无须为此担心,所谓的突厥扰边不过是些流散的部落,根本不堪一击。况且自从黑齿常之黄花堆大捷,骨笃禄受创极重,契丹、靺鞨也跟着捣乱,二十万唐军到来,他避之不及哪敢应战?媚娘不过是让薛怀义领兵出去耀武扬威一番。

    就在大军离开洛阳的第二天,周兴入武成殿请见,还为媚娘带来件礼物,确切地说是一个人。

    此人三十岁上下,身高七尺,面庞白皙,鼻直口正,目若朗星。虽只是一介布衣,面对神皇丝毫不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慵懒的笑容,除了体态稍显瘦弱大体称得上是个英俊之人。媚娘上上下下打量他良久才开口:“你要状告何人?”

    那年轻人嗓音甚是响亮:“原和州刺史李续!”

    媚娘与周兴对视一眼,心有灵犀——李续乃纪王李慎长子,原本爵封东平王。如今李慎虽死,六个儿子尚在巴州,他们以逆属身份流放,并无死罪;现在此人状告李续,正是斩草除根的好机会!

    心里虽这么想,媚娘却故意装作审慎之态:“你有何证据?”

    “恕草民无礼……证据在此。”说着那人竟转过身去,撩起粗布衣衫,但见他背上尽是伤痕,虽已愈合,乌黑虬结的印记犹在,密密麻麻的。

    媚娘不禁蹙眉:“莫非是李续所伤?他因何打你?”

    那人回过身来,一脸愤恨道:“草民姓来,名俊臣,正是从和州而来,一年前我察觉刺史李续与越王父子串通谋反,想要上报朝廷,不料被李续察觉,反将我捕拿下狱,重责一百棍,欲将我置于死地。幸而我命硬,挺了过来。如今李慎通谋之事败露,李续奸谋尚不为人知。草民不自量力谒宫上告,恳求神皇上念社稷之安,下悯草民缧绁杖责之苦,诛此国贼以儆效尤!”

    他口齿伶俐义正词严,媚娘听了不住点头,周兴却不禁窃笑——来俊臣想状告李续确是实情,被李续杖责一百也是真的,但他之所以身陷囹圄却不是因为察觉宗室密谋,而是因为作奸犯科!

    其实周兴早派手下把这个人的底细打听清楚了,这个来俊臣不是和州人,乃雍州人士。他父亲是个小财主,日子原本也算不错,却染上赌博的恶习,结果弄得倾家荡产,无奈之下把妻子送给另一个赌棍抵债。那妇人转嫁之际已有身孕,过门后生下来俊臣,养父知他不是自己的种,哪肯给他什么产业?原想让他读些书,到廨寺混个小吏,他又不好好学,整日游手好闲、不思劳作,后来因为跟养父争吵,被轰出家门,于是偷鸡摸狗无所不为,浪荡了好几年,辗转来到和州,因打架伤人被捕下狱。他唯恐官府将他遣返还乡,谎称要告密,想要借此脱身;按理说区区一个流民不至于惊动刺史,但铜匦设立后朝廷颁下法令,凡告密者皆予五品待遇,直接送至神都。如今告密者是个囚犯,该不该照此章程办理?官吏们拿不定主意,这才请李续裁度;李续也没当回事,命狱吏打他一百棍,吓唬一通了事。哪知来俊臣挨了这顿打心内愤恨不已,非但没有放弃告密的念头,反而认准了要告李续,无奈身在囹圄报仇无门。直至李慎被牵入谋反案,李续遭连累流放巴州,他才在狱中大声喊冤,再度声称告密;到这会儿没人再敢阻拦告密之人,当即好生款待送入京城。周兴虽知其言多有虚妄,但事涉宗室可以利用,当即受理。

    周兴既能察觉有假,媚娘怎会听不出来?李续乃东平王,一州之刺史,若真想除一小民,怎会治不死?再者连李慎都是强加之罪,更遑论李续?她明知有假,却仍正色道:“这李续真是蛇蝎之心、无法无天!你放心,朕一定为你做主。”

    “谢神皇之恩。”来俊臣当即叩拜。

    周兴在旁插口道:“你先别忙着谢恩,再仔细想想,谋反的仅是李续一人吗?”

    来俊臣眨眨眼睛,揣测周兴之意,缓缓道:“或许还有他的兄弟,亦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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