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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分歧者三部曲-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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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子猛地向左一滑,我正欲抬起的右脚踩了个空。

整个身子歪向一边,我失声大叫起来,两个胳膊挽住梯子的横档,一条腿悬在半空。

“你没事儿吧?”克里斯蒂娜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我没有理会,只是专心地抬起腿。这次“失足”让梯子的另一端偏得更厉害,看起来离滑下窗沿只差一层水泥的距离了。

内心一冲动,我加快了速度,摇晃着冲到隔壁窗台的瞬间,梯子滑下窗沿。我双手紧紧抓住窗台,身子挂在空中,指尖被混凝土刮伤了,窗台那边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呼。

我咬咬牙,使劲儿往上一撑,右胳膊一阵锥心的疼。脚蹬着砖瓦,本希望这样可以用上力,却只是白费力气。一声尖叫从喉咙里滚出,我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撑起了自己,身子搭在了窗台上,一半在外,一半在里。亏了克里斯蒂娜用力稳住梯子,让它慢慢掉落,没发出什么大的动静,楼下的诚实者也没什么反应。

再一用力,我翻身而入,左肩着地,瘫在地上,忍着疼痛大口地喘气,前额上早已沁出了一层汗珠。这里是博学派总部的一个厕所。

一个博学派女子从其中一个隔间推门而出,我下意识地站起身,没来得及多想,就掏出电击器指着她。

她一下子僵住,双手举起,鞋上还粘着张厕纸。

“不要开枪!”她两眼瞪得老大,乞求道。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着博学派的衣服,就把电击器放在洗手台的边上。

“十分抱歉,”我试着用博学派正式演讲的口吻说,“最近事情太纷杂,我有些神经过敏。我们来这里,只为取回测试结果……四号实验室A室的测试结果。”

“哦。”这女子回道,“这方法不太明智。”

“这数据意义非凡,”我模仿着博学者那高傲自大的语气,自信地说,“我绝不容子弹把它毁掉。”

“我无权阻拦你的脚步。请见谅,如果没什么事,我就洗手离开了。”

“很好。”我最后还是没告诉她,她脚底粘着厕纸。

我转身走到窗边,看到克里斯蒂娜和费南多正用力想把这头的梯子翘上来。顾不得胳膊疼,我探出身子,抓住了梯子的这一头,抬回窗台上,双手固定着梯子,等着克里斯蒂娜爬过来。

这次因为两端都固定住了,克里斯蒂娜毫不费力地就爬了过来,替我抓住了梯子。我把垃圾桶推到门前挡住,免得其他人再进来。一切就绪后,我把双手浸在凉水中,疼痛舒缓了。

“翠丝,你很聪明啊。”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异。

“没必要这么惊讶吧?”

“只是……”她顿了下,“对了,你有博学派的个性,对不对?”

“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尖锐地说,“派别制度已经土崩瓦解了,而且这一切本来就很蠢。”

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连想都没想过。我有些诧异地发现,自己竟和托比亚斯一样,也认为派别制度没用。

“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克里斯蒂娜道,“有博学派的个性又不是坏事。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

“不好意思,我……太紧张了,也没别的意思。”

接着,马库斯爬了进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卡拉却是出人意料的身手好,爬梯子就像弹班卓琴一般,敏捷地爬过一个个横档。

费南多最后一个爬,和我的处境相同,都是只有一端固定着梯子。我靠近窗子,若这梯子下滑,也好赶紧告诉他。

我本以为费南多没什么问题,可他爬起来比我们任何人都费力,果真是伴着书本或电脑长起来的人,这种挑战恐怕还是第一次。他慢吞吞地爬着,脸涨得通红,双手紧握着横档,手上青筋凸起,手又青又紫。

他爬到一半时,我的心一提——有什么东西滑出了口袋,仔细一看,是他的眼镜。

我惊呼道:“费南——”

一切都太晚了。

眼镜还是从口袋里掉出,打在梯子边沿上,又掉落在地上。

刹那间,这些诚实者扭过身子,抬起枪,噼里啪啦一阵扫射。枪声和费南多的尖叫声在空中响起,一颗子弹正中他的大腿,他瘫在梯子上,没了力气。惊慌中,我没有看清其他子弹打中了哪里,只是盯着梯子上滴下的血,一滴又一滴,心里明白一定是伤到了要害。

费南多凝视着克里斯蒂娜,他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克里斯蒂娜探出身子,伸手就要够他。

“别傻了。快走,别管我。”他用虚弱的声音说。

这是他在人世间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四十三章 狭路相逢

克里斯蒂娜从窗外抽身回来,退后了几步。我们都僵立在那里。

“并不是我冷血,可现在我们得趁着无畏者和无派别者联盟没来之前,赶紧走。他们有可能已经在这里了。”马库斯打破了沉默。

窗子处传来敲击声,我猛一转头,总觉得那是想要爬进窗子的费南多,却发现只是雨点撞击玻璃的声音。

我们跟在卡拉身后走出卫生间。一行四人中,也只有她熟悉这儿的地形了,只有她能带头。我们排成一队,克里斯蒂娜紧随卡拉身后,后面是马库斯,最后是我。走出卫生间,我们踏进一条走廊,跟博学派所有的走廊一样,它苍白、明亮,没有生气。

不过这条走廊意外地有人活动,穿蓝衣服的人们奔来奔去,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独来独往,嘴里喊着“他们占据了前门!快逃到楼上,越高越好!”还有“他们把电梯占领了,去爬楼梯!”在这人声嘈杂中,我想到自己把电击器忘在卫生间了,又是两手空空,没有任何防身武器。

穿梭的人群中也有无畏派的叛徒,不过他们远没有博学者那样慌张。我很想知道约翰娜和她带出来的那些友好者还有逃难无私者此刻在做什么,是照顾伤员,还是抵在无畏派的枪口上,大义凛然地挡住子弹,为了捍卫和平而牺牲?

我的心微微一颤,跟在卡拉身后冲向后门楼梯,混在这些慌了神的博学者中,冲向楼梯,一层、两层、三层,向上冲了三层楼之后,卡拉用肩头撞开楼梯平台的门,手里握着枪,枪紧贴在胸前。

这层楼,我再熟悉不过了。

我就是被关押在这层楼。

我在这里差点死去,我曾在这里渴求过死亡。

想着想着,我脚步放慢,落在了队伍后面,脑子却依旧不清醒,只看到大群大群的人从身边经过,马库斯好像冲我喊了声什么,可声音模糊不清。克里斯蒂娜又退了回来,抓着我朝“第一控制室”奔去。

控制室里好像摆着一排排电脑,我眼前却是完全不同的画面。我不停地眨着眼睛,却依旧一片蒙。马库斯坐在一台电脑前,卡拉坐在另一台电脑前,忙着把博学派总部的数据发送到其他派别的电脑上。

身后,响起推门声。

迦勒的声音随之而来:“你们要干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转过头,盯着他手中的枪。

他的眼睛跟母亲的很像,暗绿色的眸子有些发灰,蓝色的衣服将眼睛的颜色衬得更鲜明。

“迦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来阻止你们所做的一切!”他的声音有些抖,双手握着的枪也摇摇晃晃。

“我们来是为了保存无派别者想摧毁的博学派数据。你不会阻止我们的。”我应道。

“别满嘴胡言了。”他说着便对着马库斯的方向点了下头,“你们肯定来找其他什么东西,这东西比博学派所有的数据加起来都要重要,对不对?不然把他带来干什么?”

“她把这事儿告诉你了?”马库斯不屑地说,“告诉你一个毛头小子?”

“她一开始没告诉我,”迦勒回道,“可她不想让我因为不知道真相而选错队伍。”

“真相是她惧怕现实,是她不敢正视现实,可无私者敢,我们敢!就连你妹妹都敢,勇气可嘉。”

我皱了皱眉。即使是听他夸我,我也还是想抽他。

“我妹妹,”迦勒的目光再次投向我,柔声说道,“她并不知情,也不知道你要给大家公开什么……更不知这资料的公开能毁了整个世界!”

“我们是为了一个目的被安排在这里的!”马库斯的声音渐高,快要喊出来了,“我们已完成了任务,现在是时候做我们应该做的事了。”

马库斯口中的“目的”和“任务”到底是什么,我并不知悉,可迦勒的神色却没有一丝疑惑。

“我们并不是被安排在这里。”迦勒说,“我们只能对自己负责,不关其他人什么事。”

“我一点也不奇怪,你跟了珍宁·马修斯这种人这么久,有些极端的想法也很正常。你不愿摒弃舒适的生活,可这点恰恰让你抛弃了人性!”

我不想再听下去,趁着迦勒低头看马库斯,一个侧身,抬腿就踢向迦勒的手腕,他没预料到我会攻击,手中的枪掉落在地上。我一脚把枪踢到远处。

“碧翠丝,你必须信我。”他下巴微颤着哀求道。

“你帮着她折磨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差点杀掉我却无动于衷,还让我信你?”

“我没帮她折——”

“可你也没阻止她!你当时也在场,只是冷冰冰地看着——”

“那我能做什么?我——”

“你个胆小鬼,你最起码要试试看啊!”我放声大叫,情绪激动,脸都涨红了,眼眶湿润,“如果你尝试过,即使救不了我,也能证明你对我的爱!”

我停下来喘了口气,大口吸进空气。迦勒怔怔地立着,没有回答,那哀求的神情渐渐退去,只剩下一脸茫然和空洞的凝视。空气似乎凝滞了,只有卡拉敲打键盘的啪啪声。

“省省吧,你们在这里找也是白费力气,”他说,“珍宁不会把这么重要的资料存放在公用电脑上。那不符合逻辑。”

“你的意思是,她还没有毁掉它?”马库斯问。

迦勒摇了摇头:“她从不毁掉任何资料,只会阻止一些信息肆意传播。”

“真是谢天谢地。”马库斯继续问,“那她放哪儿了?”

“我不会告诉你们的。”迦勒冷冷地答道。

“我想我知道了。”我抢过话头,“既然迦勒说了,珍宁不会把这资料储存在公用电脑里,意思很明显,她肯定把它存放在私人电脑里。托莉曾说珍宁拥有个人实验室,那它存放的地方只有两种可能:她办公室的电脑或实验室的电脑。”

迦勒看都没看我一眼。

马库斯捡起迦勒的左轮手枪,一手转过手枪,枪柄朝外,还没等迦勒反应过来,就把这枪柄朝他下巴上一抡。迦勒眼珠子一翻,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我不想知道马库斯为何对这个动作如此娴熟。

“不能让他跑去通风报信。”马库斯说,“走吧,让卡拉处理剩下的事。卡拉,你可以吧?”

卡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眼睛一眨不眨地点了点头。我隐隐觉得有些反胃,但依然跟着马库斯和克里斯蒂娜走出控制室,朝电梯走去。

走廊里空无一人,地板上散落着飞落的文件和横七竖八的脚印,一片狼藉。我、马库斯和克里斯蒂娜排成一队,朝楼梯飞奔过去。我盯着马库斯的后脑勺,那浓密的头发下,头颅的线条隐约可见。

看着他,我脑海里冒出的只有他拿着皮带抽打托比亚斯、拿着枪柄抡向迦勒的画面。他打不打迦勒,我并不关心,即使他不这样做,我也会亲自出手。可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双重性格的男人,既是伤人不眨眼的恶魔,又在无私派装出一副谦逊的假象,想到这,我不禁怒上心头,以至于没法正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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